陶陶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一日再次離開魔谷。
從那次歸來,她已經做好了守着魔谷過餘生的準備了。
此時出了魔谷,她感覺恍如隔世,特別是身邊跟着的這個人,若是擱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她和他會走到一起。
“那棵竹子有我好看嗎?”
一張俊臉擠進她的視線,不斷放大,帶着滿身的酸意。
陶陶連忙伸手將他推開,“說話就說話,靠這麼近做什麼?”
“我們連親密的事情都做了,還怕這點距離?”東庭望玉摸了摸下巴,笑得有些欠揍
陶陶聞言臉一熱,擡腳就朝他踩去,不要臉!
東庭望玉遊刃有餘地避過她的無影腳,伸手往她腰上一探,然後手臂一緊,便將她抱進懷裡,鼻尖貼着她的耳垂,脣角一勾,“媳婦你的腰好軟!”
東庭望玉就是這樣一個人,一開始跟你不熟的時候,看起來妖孽無雙,嘴角含笑卻不及眼底,等跟你敞開心扉起來,就沒個正經,
而陶陶則是冷淡,只有在他面前纔會有正常女孩子該有的樣子,若不是遇上了他,然後愛屋及烏地對他身邊的人好,可能就會這樣一直冷漠地過自己的日子。
兩人的距離太近了,陶陶眉心一跳,臉上有熱氣升騰,以前怎麼沒有覺得這人這麼的無賴啊!
她推了推他,沒推動,沒好氣地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你讓一隻餓狼嚐了點甜頭,肯定惦記着唄!”
聽聽聽,這人還好意思拿出來說!
在他的氣息越來越靠近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打斷了他的動作,伸手扣住他的手腕,“我看看你的身體,你昨天餘毒還沒清理乾淨,又進了花廳,不知道有沒有再碰到別的毒。”
東庭望玉鳳眼流光轉動,“媳婦你要怎麼看?要不要脫衣服?”說着他已經作勢要寬衣解帶了。
餘光看到他真的要去解腰帶,連忙拉住他的手,她臉色通紅,“哎哎哎,我只是把個脈而已!”
聞言他整個人軟在她身上,聲音有氣無力,“媳婦,我好像身體很不舒服。”
陶陶抽了抽嘴角,演技真浮誇。
剛纔她碰到他手腕的時候就已經給他把了脈,身體完全沒問題好嗎?而且不止沒問題,簡直是好得不行,連帶着以前那些舊傷舊毒留下來的後遺症居然全部都清理乾淨了。
她將這件事說給他聽,他有些意外,隨即笑得跟狐狸一樣,“那就當我因禍得福。”
陶陶不解,他笑着攬住她的腰,眼眸含笑,“你們魔谷,確實是個奇特的存在。”
這話一出,陶陶白了他一眼,這人不願意說就不願意說,扯什麼鬼!
“好了,別理會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東庭望玉低頭抵着她的額頭,鳳眸認真地看着她,不再像之前那樣不正經,“陶陶,我——”
“哎呀,屬下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看到,你們繼續——”
一道聲音打破了滿竹林的曖昧旖旎,玄溪子墨雙手捂住眼睛,還偷偷張開個縫。
東庭望玉在心裡暗罵了一聲,繼續個屁!媳婦都把他推開了!
“你來得真是時候!”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玄溪子墨嘿嘿笑着,立即退到了陶陶身後,宮主好生氣,先到宮主夫人身後躲躲災。
“這麼兇!”做壞事被發現還這麼兇!陶陶瞪了東庭望玉一眼。
東庭望玉摸了摸鼻子,輕哼一聲不再說話。
玄溪子墨驚奇發現自家宮主被陶陶瞪一眼之後,就真的不找他麻煩了,他家宮主變成妻管嚴了?啊哈!他不在的這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到這小子一直瞅着自家小魔女看,東庭望玉心裡不悅,掏出摺扇敲了下他的頭,語氣不善,“有事快說!”
玄溪子墨聽出了後面沒說的那句,沒事快滾!他也不想來打擾主子們,確實是有事。他立即拿出信,遞出去,“宮主,這是來自京都的信,楚姑娘派人送過來的!”
東庭望玉一愣,沒有立即去接,目光則是下意識飄向身邊人。
陶陶沒有留意他的目光,而是催促他快打開看看。
他沒說什麼,接了過去,打開一看,一目十行後,他神情有些意外,側臉看向陶陶。
後者察覺到他的視線,疑惑道,“傾顏在信裡寫了什麼?”
東庭望玉直接將信遞給她。
一旁的玄溪子墨看得目瞪口呆,宮主居然會讓陶陶看自己的信?還是楚姑娘的信!分享書信這麼親密的事,也就是說他們月宮門真的要迎來宮主夫人了!
然而他還沒高興一會,就見未來宮主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家宮主,“所以說,你來魔谷找我是有目的的?說的那些也都不是真的?只是爲了把我騙出來幫你救人?”
“我……”
“我什麼我!當我眼瞎嗎?這封信上個月就寄過來了!你別說你現在纔看到!”
說完,她沒等東庭望玉辯解,一腳踩下去,讓你剛纔躲!
踩完她冷哼了一聲,大步朝前走!
東庭望玉看着鞋面上那個小巧腳印,心裡有苦說不出來,他也是今天才看到這封信的!
他壓根就不知道傾顏來信是爲了找陶陶幫忙救人,他一看到信就知道糟糕了,陶陶肯定會誤會。
這封信來得真不是時候。
一邊縮着脖子的玄溪子墨被他拎着衣領提溜了出來,“說,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信現在纔看到?”
玄溪子墨表示很冤枉啊!“宮主,這封信確實是上個月就到了,但是您不是一直在忙着找陶陶姑娘嗎?下面的人不敢來打攪你,所以就一直壓着,真不是故意的!”
東庭望玉這纔想起來,因爲這幾個月一直沒有陶陶的消息,所以他下了令,無論有什麼事都不要來煩他!
沒想到最後卻來絆他一腳!
“你就不會有點眼力勁?晚點再拿出來!”東庭望玉恨鐵不成鋼地敲了下他的頭!
好不容易哄來的媳婦,這下子又要飛了!
追妻之路怎麼這麼漫長!
還是先追上媳婦再說!
玄溪子墨摸着頭,欲哭無淚,他哪裡知道信裡寫的是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