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揉了揉胳膊:“劉哥,你怎麼知道有獸頭的,不過你也太不靠譜了,這到了家門口,你給我們整失憶,也虧得沒讓茴子回去搬救兵,要不然這小子準繞暈了。”
“我也是剛剛記起。”
劉川將刀撿起,擦了擦又背在身後。
東子撇嘴,顯然對劉川的話不太相信,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別埋怨了,還是先過去再說,東子這才撿起整了整自己的行頭,摟着我的肩膀跟上劉川。
過了石頭陣。
眼前的一切倒是在意料之中。
東子一看見門口的醃菜大缸,立馬來了精神,樂呵呵湊過去,在醃菜大缸裡翻騰了一會,找到一隻陶瓶,裡面都是些發了黴的穀子和菜籽,看來這墓主人的後輩子孫怕他家老祖宗餓着,專門弄了這穀子蔬菜。
劉川盯着周圍,像是在回想什麼。
我走過去,撞了撞他問:“劉哥,你又在想什麼呢,是不是這地方你又忘了?”
“這裡我沒進來過。”
我有些震驚:“真的假的?”
劉川點了點頭:“以前這裡都是封死的,我進不來,後來我和老鐵來過一趟,便將這裡打通了,可那時這裡面出現低沉的怒吼聲,我們怕遇到什麼,便悄悄退了出來,之後用青磚砌了一堵牆,後來我一直待在外面,自然也忘了這裡的情況。”
我去,這不是整我們嗎?
如果這裡面有個超級大的糉子,那我們這麼刺啦啦闖進來,那不是擺明送到人家口中了嗎,再說了,連劉川和老鐵都沒膽子試一試,我們能有個屁膽,別到時候,見到了糉子奶奶,雙腿一軟跪在人家面前磕頭,那可就丟人了。
我嚥了嚥唾沫,繼續問:“你也沒把握?”
“不是沒把握,而是對地形不熟悉,畢竟這地方透着古怪,我也有些心裡發慌,如果出現危急情況,我只能保住你們原路返回。”劉川盯着頭頂,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一聽這話,心裡越來越慌。
連劉川都覺得發慌,那這地肯定藏着大boss,糉子什麼的,我們倒不怕,可就是那未知的東西我們心裡發怵,如果再遇上那鬼娃娃的變異種,那可就麻煩了。
東子再大缸裡沒翻出什麼,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走了過來,看到我們愁容滿面,便問怎麼了,我將剛纔劉川說得話給他說了一遍,他也嚇了一跳,然後看向劉川,問是不是真的。
劉川點了點頭。
東子拍了大腿,暗道這下死球了。
我也覺得我們這下死球了。
可過了一會兒。
正在唉聲嘆氣的東子忽然擡起頭。
他看着劉川問:“劉哥,你後背的印記是什麼,是地圖嗎,如果是地圖,那你趴着讓我好好端詳一會,看看能不能看出點什麼。”
“你整什麼幺蛾子?”
“放心,我這次不整幺蛾子。”
劉川聽到東子的話,轉過身,將整個後背對着東子,東子來不及感慨劉川完美的身材,只是盯着那用線描出來的印記。
看了有幾分鐘,他臉上忽地一喜,激動地按着左下角的地方對我們說:“這兒,你們快看這地方,看看,這像哪?”
“石頭陣。”
我看了一眼,頓時激動。
東子又將手指向旁邊:“如果剛纔的地方是石頭陣,那這裡就是我們待的地方,而且你們看,這地方有個小方框,方框裡又有一個小方框,茴子,來說說看,這地方像什麼?”
“主墓室。”
我順着主墓室看去,發現在這左上角有一個三角符號,而且旁邊有個蛇頭,那蛇頭我見過,就是劉川那青銅骷髏頭戒指上的蛇頭。
東子一聽主墓室,兩眼頓時放光:“對啊,有主墓室,那一定會有棺槨,有棺槨那肯定有冥器,茴子,這趟我們算是沒白來,如果能順一兩件回去,那你也不用委委屈屈窩在巷子口,可以整個小洋樓住住。”
“什麼叫委委屈屈?”
我白了這小子一眼,反駁道:“巷子口那可是塊風水寶地,而且我那房子是德爺加了法印的,在北京城那可是獨一無二的院子,再說了,爺需要小洋樓嗎,那地方住着憋屈不自在,咱自然不願意進去受那洋罪。”
東子不管我委不委屈,堅持要給我整小洋樓,說他地段都找好了,那房子他都看過了,不錯,是個大陽臺,四面通透,光線那叫一個棒。
等這趟回去,他就將去交款子,讓我和劉川一起住進去,到時候我們哥三還能時不時聚一聚,而且最重要我們哥三的能在一起喝酒吃涮羊肉。
聽到這小子這麼說。
我忍不住笑了:“你小子除了吃,還能想點別的,瞧瞧你這身肥膘,再看看劉哥這古希臘完美身材,你就不覺得臉皮子臊得慌嗎?”
這貨不以爲然。
他看向我,辯解道:“哥哥我這身神膘叫鎧甲,不僅禦寒而且能抵擋暗器,再說了,我能和劉哥比嗎,劉哥是老古董,整天蹲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練胸肌,我一天忙活生計,哪還有功夫練身上這肥膘。”
“你小子就是好吃懶做。”
東子不樂意:“好吃懶做也是爺的福氣。”
我見說不過他,也不說了。
劉川將刀重新背在身上,然後問東子走哪,東子指了指左邊,他拿起揹包便邁開腳朝左邊走了過去,我們也沒敢耽擱,拿起東西追了上去。
大概三分鐘。
面前出現一個一個大鼎,鼎裡放着牛羊的殘骸,估計是祭品,東子拿着手電筒往前照了照,這一照東子頓時驚呼一聲,隨即撲了過去,嘴裡嘖嘖感慨道:“發了,這次真他媽發了,這東西幾輩子都花不完了。”
我看了過去。
只見在我們面前,出現一個兩米寬的棺牀,讓我吃驚的是那棺牀上鑲嵌了好幾顆雞蛋大的夜明珠,我仔細數了數,發現竟然有九顆,最讓我震撼的是那棺牀竟然是黃金打造的,上面放着一隻巨大的金絲楠木棺槨,棺槨奢侈,上面不僅塗了釉漆,而且還有黃金鑲嵌四角,棺底是帝王鰲足,不用腦子想,這棺槨裡的人恐怕是個厲害傢伙。
東子趴在棺槨上,興奮地大叫。
我走過去,提醒他:“你小子別趴在上面,要是墓主人嫌棄你一身污穢,發個威,召喚出它的徒子徒孫,那你小子可就悲催了。”
“去。”
東子白了我一眼:“它頂多是個光桿司令,還他媽想召喚徒子徒孫,你也不瞧瞧這棺的擺放,它能有徒子徒孫才見了鬼。”
我仔細一瞧,發現這棺擺在煞位,這個位置是絕位,看來這墓主人也是悲催,不僅被人稀裡糊塗下了套,而且還被困在這裡,連帶着子孫後輩也倒黴。
劉川沒理會我們。
只是繞到棺槨的後面,去看上面的牌位,也不知看到了什麼,他臉色大變,那手裡的牌位也咣噹落在地上,竟摔出個裂紋。
我趕忙將牌位撿起,可看到那上面的字,也嚇了一跳,我看了看劉川,又看了看其他牌位,腦子更是糊塗。
“怎麼了,見鬼了?”
東子見我們臉色慘白,趕忙過來。
我將手裡的牌位遞給他:“劉哥的牌位。”
“我去,真的假的?”
東子仔細看了看,然後看向劉川驚呼道:“劉哥,這是你的墓啊,這也太驚悚了吧,可這也不對啊,如果是你的墓,那這棺槨裡難道還放着一個你不成,如果是這樣,那你是什麼,鬼還是糉子?”
劉川臉色煞白,像是遭受了巨大打擊。
我讓東子將牌位放回去,然後坐在棺牀上,摸出兩根菸分別遞給東子和劉川,他們也坐在我旁邊,點火吸了一口。
“這到底怎麼回事,哥幾個有頭緒沒有?”
劉川木然,彷彿入定了一般。
我吸了一口,推理道:“你們看,有沒有這種可能,這個劉川和劉哥是同名同姓,畢竟姓劉的一抓一大把,況且劉川這個名字又普通,十個姓劉的,大概就有一個叫劉川的。”
“有這種可能。”
東子點頭贊同道。
劉川還是目無表情,對於我們的開導他愣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那張臉本來就像個長茄子,現在更像。
我推了他一把,問:“劉哥,你覺得呢?”
他沒理會我,反而走到那牌位前,挨個將上面的字看了一遍,越看那張臉越是陰沉,我示意東子過去勸勸,別到時候我們沒抑鬱,他倒抑鬱了。
東子吐出煙,走了過去。
“劉哥,你也別放在心上,全國上下有多少人叫一個名字的,況且你這姓是大姓,在這看到這名字的牌位,不稀奇,如果你瞧着膈應,那咱出去後,那就改個名字,不管你隨誰的姓,只要不叫劉川就成……”
劉川打斷東子的話:“錯了。”
“啥?”
東子沒反應過來。
我聽到這話,也有些懵逼:“什麼錯了?”
“這牌位是有人故意放在這的,你們看,這上面的名字是被重新描上去的,按照這個輪廓,應該是劉卅,不過中間的一橫被人擦了,所以劉卅就變成了劉川。”劉川用手仔細擦了擦,果然在那個川字有個模模糊糊的橫。
東子一看,這才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劉卅,我還以爲是劉哥,不過就算是劉川,那也有可能是重名重姓,不能當真。”
“就是就是。”
我也點頭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