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週四,導師的項目下來了,並且聽導師說這次的項目很有研究意義,若是做的好,我們這半年來的努力就能見成果了。
剛拐進考古所的大門,看到門口停着一輛軍綠色吉普。
我的親孃乖乖,這車誰的,這麼拉風!
我愣了愣,將嘴裡的半顆雞蛋拼命嚥了下去這才走到吉普車跟前,摸了摸車子的後視鏡,眼饞的咂了咂嘴。
這車可真不錯,看樣子性能也不錯,發動機和引擎都是進口的,能坐上這車飆飆北京城也算不錯,可眼饞歸眼饞,咱是有素質的共產黨接班人,瞅瞅就行了,這要是被東子那廝瞧見,非得將人家車軲轆給卸了不成。
咱有文化,不動粗!
在公寓裡拎了我的包,忽然打了一個噴嚏,差點沒將老腰給閃了,我正鬱悶是哪個王八羔子背地裡說我的壞話,東子這廝竟然從後門冒了出來,那張鬍子拉碴的臉竟光得跟個緞子似的。
“呦,東爺怎麼穿起西裝來了?”
怪不得眼睛怎麼這麼不舒服,原來這廝將我那件銀灰色喜歡穿了出來,領帶還是那條紅色斑點條紋的,配着這一身西服還真是絕了。
“茴子,我給你說,一會進導師房間,你不能說這件衣服是你的!”這廝不是有那件黑色西服嗎,怎麼穿起我的衣服來了,難不成導師房間裡來的是位美女不成。
“爲啥,又沒我什麼好處?”
看來這廝對那美女上心了,要不然不會這麼注重儀表的,這小子從我認識他開始,就沒有真正意義上打理過自己,身上的衣服要不是黑得沒辦法,是不會脫下來洗的。就這,這傢伙去年十月份的時候釣了個妹子,不是洗衣做飯就是收拾房子,兩人好的那叫一個礙眼,後來妹子出了國,這廝等了兩個月,見沒有絲毫消息,便賭氣不等了。
“茴子,你可是我兄弟!”
東子一聽我這麼說,眼睛瞪得那叫一個大。
“那又怎麼,真所謂親兄弟還明算賬,你又不是我親兄弟,自然要討點好處!”我就是嘴上一說,這廝竟然當真了,也罷,逗逗這傢伙也好,看他能給我什麼好處,說不定那兩隻白玉珍獸就能到手了。
“你大爺!”
“我沒大爺!”
“馬茴,你小子趁火打劫,好,老子服軟,那兩隻白玉珍獸給你行了吧!”這廝還真較真了,那我豈有不收的道理。
反正那兩隻白玉珍獸我記掛了好幾次了,東子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就安安心心收下就行。
這次得了便宜,我也不能讓人家一顆火熱的心冰了不是,將那條紅色斑點領帶扯了下來,換成我的那條,又捯飭捯飭這廝的頭髮,看樣子沒有什麼不妥便敲了敲導師的門,聽到裡面傳來一陣輕柔的聲音。
我給東子使了使眼色,這貨竟然一緊張差點被門口那塊石頭絆倒,看到東子狼狽的樣子,我暗道這廝又出洋相了。
進了門,導師卻沒在,桌子上還涼着兩杯清茶,辦公室裡放着一個大箱子,看起來有些笨重,地上還放着一盆長勢很好的君子蘭。
正尋思着導師去哪了,從裡間走出來一個女孩,我瞥了一眼東子,這廝眼睛已經直了。女孩高傲,看到我和東子進來也沒有搭理我們兩個,整了整衣服便站在大箱子旁。雖然我對女孩子不太注意,可眼前這女孩長得確實很漂亮,眼睛很大,皮膚白皙,除過臉頰上有幾塊小雀斑,皮膚真的應徵那句古話膚如凝脂,頭髮黝黑明亮,長度剛剛到腰部,髮梢微微有些卷,俏皮而又幾分成熟。
“美女,你叫什麼?”
東子見人家姑娘長得漂亮,便主動上前示好,可這聲美女卻讓我一陣惡寒,這廝不會就是用這招釣人家胡珊的吧,這稱呼還真是讓人受不了。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女孩顯然對東子沒有好感,冷着臉躲過了東子那隻洗了三次的手。
“小姐——”
我見東子憋屈的樣子,便想着拉一把這貨,可我這話剛一出口,女孩便毫不留情的甩了我一個冷臉。
“誰是小姐——”
“瑤瑤,怎麼跟叔叔的學生說話的,你可知道你眼前這兩個是誰嗎,他們兩個現在是叔叔最爲得意的學生,不能這麼沒有禮貌!”導師從外面剛回來,一進門就聽到摯友的女兒如此不禮貌,臉頓時垮了下來。
導師原本是邵教授的朋友,兩人關係很好,我保研進考古所也是邵教授力推的。
當時導師對我的印象不是太好,覺得我太年輕,身子骨太弱,不太適合考古研究,當時還和邵教授吵了一架。
後來我在扎納湖石像研究中頂住了常人不能頂住的壓力,導師這纔對我漸漸改變了看法,去摩子裡白沙漠那次,我將導師從生死線上拉了回來,回來後導師便對邵教授說我是他帶過最爲優秀的學生。
自那以後,導師做什麼項目都帶着我,一來因爲我做事周到,二則我對於墓穴的研究較深,我們便經常出入荒漠,東子雖然性子懶散,可一旦認真起來,那可不比我差,時間一長,我便和東子搭夥跑東跑西,導師對於我們做的項目非常滿意。
“江叔叔!”
侯江瑤見導師來了,臉上頓時露出小女兒家的嬌羞樣。和之前高冷蔑視一切的樣子判若兩人。
“瑤瑤,出國五年了,你這丫頭怎麼還是沒變,外面的車是你自己的?”導師讓我和東子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親暱的拍了拍侯江瑤的肩膀笑問道。
“是我自己的!”
姑娘沒了之前的高傲冰冷,比之前倒是活潑了許多,拿起桌上那盤子裡的蘋果擦了擦,一口下去蘋果竟咬了小半塊。衝着導師笑了笑,嘴角的梨渦約隱約現。
“又亂花錢,你爸要是知道又得說你了,這次回來回家了沒有,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沒回過家?”導師自始至終沒有提及女孩的名字,看了我和東子一眼,隨即輕笑了一聲,端起茶杯泯了一口又問了句。
“江叔叔還是你瞭解我!”
女孩吃完了蘋果,隨即將手用面紙擦了擦,笑嘻嘻的回了句導師,臉上的笑突然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可卻怎麼也想不起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