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都過去了。
我這才試探着移動了腳,可剛一移動,這大蛇就跟着動,我去,這大蛇敢情是我將我認成它兒子了吧,不能吧,我長這幅樣子,這大蛇不應該眼瞎將我認成它兒子。
“茴子,都他媽什麼時候了,你要敘舊也不看看什麼地,你小子再不過來,我們可就被這大蛇擄去當壓寨相公了。”東子見我遲遲不過來,急得直跳腳。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不是我不想過來,而是這大蛇將我認成它兒子了,對了,你那有沒有炸-藥,有的話就給我扔過來,我給它綁身上。”
“沒有。”
這可不太妙。
小吳爺忽地拍了腦袋:“我有竄天猴。”
“我去,你以爲下鬥是玩呢,還他媽帶竄天猴,你怎麼不帶副撲克牌下來……”
“我帶了。”
小吳爺翻出撲克牌。
東子氣得臉都綠了:“你他媽以爲是度假呢,還帶撲克牌,你怎麼不帶沙發下來,媽的,真是服了你們這羣傻-逼了,倒鬥竟然不帶保命的玩意。”
“不管它是竄天猴,還是鑽地鼠,只要能給大蛇點刺激就行,小吳,你將東西扔過來,記住認準點,別……”
媽的,能不能等老子說完再扔。
我看着那被大蛇纏成扭曲的竄天猴頓時無語,這小子腦子有坑是不是,這麼點距離都他媽的能扔錯,敢情他體育是語文老師教的。
小吳爺見扔錯了,立馬又拿出一根。
我讓他將竄天猴交給東子。
這小子沒準頭,萬一又糟蹋了那我就死球了,況且這大蛇腦子沒坑,要是被它察覺出來我要幹什麼,肯定一口吞了我。
東子活動了筋骨,將竄天猴扔了過來,我接住竄天猴,然後用打火機點燃,那信子燒得那叫一個歡快,大蛇盯着我手裡的竄天猴,沒啥反應。
我瞅準機會,丟了手裡的竄天猴,便掄起火箭腿往東子他們那狂奔,大蛇被竄天猴嚇了一跳,整個蛇身盤成一團,那巨大的腦袋都快縮進地底下去。
看到這,我催促着所有人趕緊跑。
小吳爺反應過來,第一個鑽了進去,我和東子緊隨其後,身後那噼裡啪啦聲沒了,大蛇又追了過來。
我向後看了一眼,發現大蛇的眼睛都紅了,和之前呆呆愣愣的樣子不一樣,我心裡一驚,覺得壞了,這大蛇是被我激怒了。
“寶爺,現在怎麼辦?”
小吳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現在除了跑,沒別的辦法,可我們畢竟是兩條腿,再快也跑不過大蛇,果然,大蛇趕到了我們前面,那腥臭無比的大嘴張得那叫一個大。
“後退,快後退。”
東子連忙收住腳,推着小吳爺往回跑。
可人要倒黴了,就算是喝口涼水都塞牙,於是乎,小吳爺被一塊石頭絆倒,瞬間被大蛇追上,那血盆大口閃電般去咬小吳爺的脖子。
“茴子!”
小吳爺以爲自己要死了,便怕死的閉上眼睛,可脖子上沒傳來疼,也沒大蛇嘴裡那致命的腥臭味。
他睜開眼睛,頓時叫了起來:“寶爺?”
“快起來。”
我強忍着疼,朝他吼道。
小吳爺連滾帶爬竄到東子那。
大蛇咬了我一口便退了回去,我低頭一看,發現整個胳膊血肉淋淋,而懷裡的鐵盒子也咣噹掉下來,盒子被打開,裡面是一隻幼蟲。
我費力地擡起胳膊。
那幼蟲太他媽像蛆,肉肉的。
我強忍着不適感,將它撿起來,可就在這一瞬間,那幼蟲竟然鑽進我皮膚裡,我使勁掐着胳膊上的血管,拿刀想要將它挑出來。
“他媽想幹嘛?”
東子一腳踢飛我手裡的刀。
我吃力地擡起頭,看向他:“它鑽我身體裡了,東子,你幫我將它挑出來,快,快點,要不然過一會兒,我他媽就成一條大蛆了。”
“這是大動脈。”
“管它大動脈還是小動脈,你給我挑。”
東子猶豫不決:“要不我用血引它出來,它應該和屍蟲一樣,可以用血引出來,你先彆着急,吸氣冷靜,記住不要動怒……”
“你他媽還囉嗦個屁。”
我氣得踹他,然後奪過刀子準備在胳膊上破了口,將那幼蟲挑出來,可東子死死按住刀,死活不讓我破口。
小吳爺走了過來:“東爺,我來吧。”
“你湊什麼熱鬧!”
小吳爺吸了一口氣,這才說:“我在國外解剖過屍體,知道怎麼樣可以避開大動脈,況且寶爺說得沒錯,這蟲子若是鑽進身體的時間越長,它變會產卵,到時候寶爺就受罪了。”
“你放屁……”
“小吳,我相信你,你快點動手,幫我將那幼蟲挑出來,若你挑出來,我就給你磕頭謝你八輩子祖宗。”我感覺渾身不對勁,那蟲子好像在吸我的血,而且最重要的是它竟然咬我的肉。
東子在邊上罵:“你謝他八輩子祖宗,你腦子沒坑吧,要不是他那八輩子祖宗,咱哥倆能受着罪,劉哥能困在這裡面出不來?”
提起劉川。
我纔想起哪裡不對勁。
劉川不見了我理解,可老鐵這老神棍怎麼也不見了,該不會是這老小子遇到什麼熟人嘮嗑去了吧?
“劉哥和老鐵呢?”
“他們不願意出來,說還有事沒辦完。”東子按着我,然後看着我又埋怨道:“我說你小子就不能好好的嗎啊,老子千辛萬苦將你馱出來,你倒好動不動割大動脈放血,你當真以爲老子的心是石頭長得啊!”
我忍着這詭異的感覺,讓小吳爺動手。
小吳爺點頭:“寶爺忍着點。”
“放心,我沒事。”
小吳爺舔了舔乾裂的嘴脣,然後用刀在我胳膊上破了口,雖然刀子靠近大動脈,可這小子手準,避開了大動脈,刀尖直接挑向最深處,看到那幼蟲,
他有些爲難,問我:“寶爺,挑不挑?”
“挑。”
我喘着粗氣。
管它做窩沒做窩,一鍋端了。
小吳爺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刀尖旋轉,那幼蟲連帶周邊的腐肉也挑了出來,我疼得嘶吼了一聲。
幼蟲一出來。
我吩咐東子趕緊挑起來放鐵盒子裡,並擰緊了,實在不行用布將鐵盒子死死纏住,別在讓它出來。
媽的,我現在一想起那白花花的幼蟲,胃裡就直泛噁心,這輩子我也是絕了,吃了死人肉也是算了,還他媽讓個蟲子在身上做窩孵小蟲,這感覺真他媽太酸爽了。
小吳爺見蟲子一挑出來,立馬給我撒藥粉,然後用紗布給我包紮,折騰了好一會,我整個人才緩過來。
東子將那鐵盒子遞給我。
我強忍着噁心,將它繼續揣懷裡。
大蛇從見過鐵盒子裡的幼蟲開始,它便一動也不動,而且原本猩紅的大眼珠變回綠森森的眼珠子,看到我,那眼神像是見到親兒子一般。
我打了個冷顫。
東子癱坐在地上,嘆氣道:“媽的,早知道這樣,那我們就老早將鐵盒子打開,讓蛇妹妹認它親兒子,這樣一來,我們也不用被它追成孫子。”
“寶爺,那鐵盒子裡是什麼?”
小吳爺也喘了兩口氣,扭過頭問我。
我搖頭:“我也不清楚,是劉哥塞給我的,如果不是剛纔那一遭,我也不知道這鐵盒子裡放着竟然是條幼蟲,媽的,太噁心了。”
“噁心?”
東子撇了撇嘴,說:“你小子還不知道吧,你之前突然發病,劉哥一聽是第三次,便想打開那鐵盒子將那幼蟲餵你嘴裡,要不是哥哥我攔着,你他媽給將它吃進肚子裡了。”
我去,真的假的?
我臉色一變,看向小吳爺。
他認真地點了點頭:“東爺說得沒錯,劉爺確實要給你喂蟲子,只不過被東爺和老神仙攔下來了,之後我摸到我兜裡的止疼片,便給你吃了兩片。”
“劉哥他該不會眼神不好了吧,這蟲子和藥是兩個模樣,怎麼能給我喂蟲子,就算喂也是蛇人肉啊,這喂蟲子算什麼事?”
東子冷哼:“只要不喂屎就算不錯了。”
“你他媽才喂屎。”
我踹了他一腳,忍不住罵道。
東子樂呵呵地揉了揉被踹的地方,然後湊過來,從兜裡摸出兩根菸,遞給我,我咬着煙示意他點火,他也不氣惱,給我點了火,然後又給自己點了火。
“寶爺,抽菸對身體不好。”
東子翻白眼:“滾蛋,別在老子耳朵旁念緊箍咒,老子喝個酒,你說老子活不長久,現在老子抽根菸,你他媽又在老子耳邊嗶嗶,小子,我看你腦子裡裝了麪粉了是不是?”
“東爺,你抽菸我沒意見,可寶爺這掛了彩,不能抽菸喝酒,對傷口癒合有影響,再說了,這煙本來就不應該抽。”
我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
這一笑嗆了口煙,憋得老脖子都紅了。
東子怕我憋死,趕緊給我順氣:“慢點慢點,老子又沒和你搶,你他媽急個屁,雖說這小子說話不中聽,可還是有點道理,你啊還是別抽了,萬一你抽出個好歹,那我這罪過可就大了。”說着便從我嘴裡搶煙。
我瞪了他一眼:“放屁,老子好的很。”
東子見我沒啥大毛病,便沒有再從我嘴裡搶,我吸了兩三口,整個人的精神頭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