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住楊淮花,“親愛的,爲什麼你不是男的呢?”
楊淮花樂了,“我是男的我也不敢娶你啊,這不是給自己惹麻煩嗎,我哪兒看得住別人對你的覬覦之心,再說了,我是男的那我們家那位怎麼辦?”
“我跟他有奪妻之仇!好好的把你騙走,叫他來跟我單挑!”她嚷嚷。
“我可不敢,你隨便招呼一聲,大把熱血青年爲你出頭,我們家那位雙拳難敵四手啊。”楊淮花打趣。
楊淮花的男人是學校的學長,兩人從大一開始交往,感情一直很穩定,去年剛結的婚,她最羨慕楊淮花這一點,知道自己要什麼,並且可以抓在手裡。
目標明確,步伐堅定。
活得健康陽光,和她老公一樣,她也不想讓楊淮花沾染到任何黑暗。
她回到自己房間,鎖住了門纔開始打開檔案袋。
看到裡面的東西的時候她一陣驚訝,怎麼回事,不是她猜想的複印件,檔案袋裡赫然裝着兩份原件。
不過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吸引到第二份報告上去了,那是一份屍檢報告。
上面說那個叫黃飛的司機是死於突發性胃癌,癌症本來就是突發的吧,不過考慮到跟健康之間的時間差,她同意這個詞。
開始的時候她還懷疑屍檢報告有問題,現在看起來似乎不是,因爲有兩個人在上面簽了名。
第一個法醫檢查之後,第二個法醫又再次檢查。
而第二個法醫她是認識的,是李俊。
雖然總是嬉皮笑臉的,但是李俊的職業素養,她還是信得過的,更何況如果跟她猜想的一樣,李俊應該和林警官一樣同樣隸屬於某個秘密機構,根本不存在會被房地產商的家人買通這個問題。
那麼問題就來了,難道是第一次的檢查報告有問題?
第一次的體檢報告出乎意料的詳細,她看了好一會兒才確定,黃飛的確是把全身上下都好好做了一次檢查,而體檢結果表示,他身體健康,沒有任何問題。
就是這樣一個沒有任何問題的人,竟然迅速死於胃癌。
第一次體檢報告造假?
她覺得不太可能,那時候誰會知道他要殺債主?
提供報告的是本市人民醫院,黃飛擺出這種非查出自己有什麼問題的架勢把所有項目都查一遍,有誰會刻意造假?而且現在這塊抓得很緊。更何況還有照的片子爲證。
不過看完如此詳實的體檢報告,她很疑惑,不是說黃飛只是得了個小感冒,以爲自己可能得了傳染性的流感嗎?
那爲什麼要如此細緻地檢查?
不用去問她也知道,要檢查完所有這些項目需要花的錢絕對不少,而黃飛是一個建築工人,會因爲拖欠工錢把債主砸死,這樣的人能有什麼錢?
整個週末她都在糾結中渡過,因爲這個問題她一直想不通,爲什麼黃飛要檢查得那麼仔細?
她諮詢過黃飛的妻子了,在一間狹小的地下室裡,那個憔悴哀傷的女人非常肯定地告訴她,黃飛沒有買任何形式的保險,是的,任何形式。
不僅是人生保險,他也沒有買過社會保險醫療保險失業保險等等保險。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黃飛用來檢查的那筆錢對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是一筆大錢。
要知道,據黃飛的妻子說,以前他得了病都不去醫院看的,往往是依靠抵抗力強行撐過去。
禮拜一中午難得幾個同事都在辦公室沒出去跑新聞,她和同事們一起吃飯。
都是社會記者,吃着吃着就開始討論最近見過的離奇的事情。
有一個同事就說:“上上個禮拜我接到一條線索,有一個人在城郊大白天被雷劈死了。”
他頓了頓,滿意地看到大家的好奇心都被提起,“關鍵是有目擊者很肯定地說,那天本來萬里無雲,突然就天降閃電把那人劈死了,還不止一個人看到了。”
“這有什麼,兩年前我們那兒也有個人是這樣,大白天的本來挺晴朗的,就被雷劈死了,我還在現場呢,這種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另外一個同事不以爲意。
她停止扒飯,“上上個星期那人,他是幹什麼的?”
見大美女詢問,那人答得飛快,“說起來也是活該,這人專幹缺德事,把公墓裡的骨灰盒偷出來敲詐那些後人大概就是因爲這樣才遭了天譴。”
有道理,她點點頭,問另外一個同事,“那你看到的那個人是幹什麼的?”
這人答,“是個電工,當時我正在回家的路上,天上確實沒什麼雲,很晴朗的天氣,那人原本在電線杆上修東西,結果突然就降下一道雷,把他給劈死了。”
“這人幹過什麼缺德事兒嗎?”她問。
“沒聽說,倒是有老人說他爲人挺不錯的。”那個同事回答。
被搶去風頭的同事試圖扳回一城,“城郊那人大概是怕人找上門來,四處亂住,我得到的獨家線索,他住在一家小旅館裡,正好那家小旅館的老闆是我熟人,他偷來的骨灰都還在那間房間裡,之前我想做個深度報道,一直沒跟人說,結果報稿子的時候被槍斃了,要不是今天提起來,我都快忘了這件事兒了。”
“應該把那些還給公墓吧。”她皺起了眉頭,“具體位置在哪兒?”
同事報出地址。
這天下午她正好去城郊採訪,採訪結束得比她預計的早,離後面的採訪還有點時間,反正是順路,她就讓車隊的司機送她到那家旅館門口,打算上去看看,確定那些東西還在的話就聯繫一下相關人員把東西還回去。
車隊的司機在樓下等,她一個人跟着服務員上去,同事的名字還算好用,人家順順當當拿了鑰匙給她開門。
但是開了門以後就無論如何不肯再走進去了,這房間上一任主人的事情小夥子已經聽說了,不肯去觸這個黴頭,用飛一樣的速度跑了。
她只好一個人進去,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她看不清腳下的路,被東西勾住,絆了一跤,扶住旁邊的東西站起來摸到開關,打開燈就是一驚,剛纔她摸到的似乎就是陵園裡纔會有的東西,房間的地上擺滿了骨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