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盂蘭盆節狂魔現
我叫許道成,冰城人,爺爺是道士,父母也是。7歲時爺爺昇天,同年妹妹劉慧芳出生,10歲時父母遇害,我和妹妹投奔小姨家,24歲大學畢業到黃河南岸的榮城工作。
我在印刷廠上班,已經六年,妹妹在五一結婚,我依然單身。
......
我的頭痛病,已經六年了,沒有辦法,工作的原因,用眼過度就會頭痛。
頭就好像是被人掛在兩顆釘子上的皮筋,已經乏到了極點卻不能回彈。
哐當,嘭!
小露回來了。她是半月前搬來的,我的同租房客。
“阿成,你這是怎麼了?要死了嗎?”小露的包包從客廳飛入了她的臥室,人則是留在了沙發前,蹲到我的面前,雙手捧着我的臉問道。
我的頭動不了,只要一動就酸脹的難受,我一把抄起了茶几上的水杯,在腦門上撞了幾下。
“呼!”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看着小露那張娃娃臉,感受着她雙手的冰涼。
“好舒服啊!小露,你的手要是一直這麼涼就好了。”
小露的臉驟然一變,剛剛升上去的血色又退了回去,雙手猛的一縮,但還是被我給抓住了:“再呆一會兒。”
當她的雙手被我臉上的溫度捂熱之後,我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她。
“你這是什麼毛病?”小露皺着眉頭問道。
“不知道,自從搬到這裡,我的頭就一直疼,這,就是睏乏到極點卻又睡不着的那種感覺,只有你,只有你這冰涼的小手才能給我些微的緩解。”我痛苦的說道。
小露打開了電視機,上面正在播報榮城新聞。
在半個月之前,榮城曾發生了一起連環殺人案,已經有七八個少女失蹤了,警方在小河邊,樹林裡,廢棄的廠房內找到死者的屍體,經專業偵查員的斷定,這些案子都是一個人所爲,可以合併偵查。原因很簡單,這些少女的雙手都被人齊肘砍了下來,去向不明。
“阿成,你說這個變態殺人狂是不是離開了榮城?之前可是每隔兩三天就殺一個人的,現在都半個月過去了,他能忍得住?”小露開始了分析推理。
“沒有,他一直都在。”我脫口而出。
“你怎麼知道?”小露露出了輕蔑的笑,是嘲笑。
“直覺吧!”我指着電視說道:“這起連環殺人案已經驚動了中央,可是在一個多月前,包括榮城在內,全國並沒有出現過同樣的案子,是突然在蓉城出現的。還有,這半個月來也沒有聽說哪裡又發生了同樣的案子,所有我認爲這個殺人狂不是死了,就是找到了抑制衝動的方法。”
“呼......有道理,希望你說的是真的,這也太可怕了,我現在上下班都不敢一個人乘車。”
“那你是怎麼回來的?有同事跟你同路嗎?”
“有啊,她就住在我們樓下,要不是發生了這個殺人案,我都不知道還有同事跟我在一棟樓上。”
我起身關掉了電視,小露疑惑的問:“你幹什麼,爲何不叫外賣?我都餓死了。”
“咱們下去吃!”
小露一聽“呀!”的就蹦了起來:“你怎麼不早說,不過沒有關係,我馬上就好。”
這丫頭只用了三分鐘就把自己打扮好了,換上了一身紅色的晚裝套裙。
“怎麼樣?”
“不怎麼樣?晚上穿紅色很恐怖的。”
“哎呀,不管了,反正你也不懂。”
小露拉着我就往樓下跑,在出門的時候碰到了一個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兒,濃妝豔抹的異常妖豔,是我非常討厭的類型。
“成哥,這是我的同事,白玲,前臺的收銀。”
我伸出了手,說道:“你好,我叫阿成,是小露的朋友。”
白玲的手好熱,我輕輕的碰了下她的指尖就縮回了右手。因爲這個,白玲倒是對我的感覺好了不少。
我在印刷廠上班,她們在酒店,反正都是不怎麼樣,出來吃飯也是隨便找了個路邊的小飯館,就是那種跟着建築工地到處搬遷的小吃店。
這是一家山西的飯館,主打餃子和刀削麪,當然還有涼菜啤酒什麼的,但是我們三個吃的還算開心。
剛剛喝下了冰鎮的啤酒,我的頭痛輕了不少。兩個姑娘非要拉着我去逛夜市,我不好拒絕,就跟着去了。
不知道怎麼的,她們兩個進入一個路邊的胖次(neiyi)店後,就再也沒有出來,我等的着急,就猶豫着也進去了,在售貨員詫異的目光中我尷尬的在花花綠綠的女式胖次貨架間穿行。但很可惜,並沒有找到小露和白玲。
“大姐,有沒有見到兩個小女生進來?一個穿紅,一個穿白。”
“有啊!你是她們的同伴吧!早就出去了,只是進來看了一眼,轉身就走了。”
臥槽,是不是我看手機的時候她們沒有看到我?
夜市上人不少,應該不會出現危險吧,我溜達到街頭也沒有發現兩人,就開始往回走。
或許是她們找不到我,自己先回家了吧!
當我急匆匆的跑回去之後,發現小露半躺在沙發上,一條腿搭在扶手上,開着電視拿着手機在刷朋友圈。
“小露,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靠譜,你們男人果然靠不住。我們從胖次店出來你就不見了,找了你一圈後,就回來嘍。”
也許是在夜晚轉了一圈,我感覺到有點累了,衝了個澡後,回臥室趴牀上就睡着了。
夢,這是個白色的世界,雖然印象中的地獄並不是這個樣子的,但依然恐怖,所有的東西都是在有風吹動的時候,我才能看出物體的輪廓。
這個世界唯一讓我感到舒適的就是我的頭痛好像輕了不少,尤其是看到白色的樹,白色的草地,還有白色的墳墓時,後背一陣陣的發緊,頭皮發麻的時,我就會感到一陣陣的舒爽。
被繃緊的皮筋,在一熱一冷的時候,除了被釘子勾住的部分,其他的部分也會有適當的舒展,這就是我感受到輕鬆愉快的原因。
嗯?
有動靜!
我眼前是一塊一人高的墓碑,白色的墓碑上是白色的字,我當然看不清刻的內容。
突然,從墓碑的後面閃出一個紅衣女子,血紅的衣衫,慘白的臉,沒有五官,也許是看不清五官,全是白色的。
我想要喊叫,但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紅衣女子那猶如白板的臉對着我,她的雙手擡了起來,袖子下是一雙慘白的雙手,我想躲,但是感覺到這雙手好像有冷氣傳來,我硬生生的止住了要躲開的念頭。
好舒服,真涼爽。
雖然看不清女人的臉,我還是努力的幻想着她有着一張漂亮的臉蛋,這樣才更加美妙。
呀?不對,這雙手怎麼越來越涼了?不應該啊,我的臉好像都麻木了,雖然很舒服,很想讓這雙手繼續捂在我的臉上,最好將我的大腦也給凍住。
但我知道這很危險,很有可能我會因此死去。
我擡起手抓住了女子冰涼的胳膊,想要將她的手扳開。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臉好像動了下,像是被風吹動的一樣,我感覺到了一陣詭異。毫不猶豫的擡起了腳,撞向了女子的小腹。
啊!混蛋!
怎麼回事?
“阿成,你踢死我了。”
是小露,是這個丫頭在惡作劇。
我把她從牀下拉了起來,苦笑道:“你這是在做什麼?沒有傷到吧!”
我終於知道剛纔的夢是怎麼回事了,這丫頭居然穿着紅色的衣服,手裡拿着兩個冰塊給我敷臉。
“好啦,沒事了。”小露揉揉小肚子,賊兮兮的看着我:“剛纔你知不知道,你在睡夢中笑的非常邪惡?”
“有嗎?我做噩夢了啊!”
“不像,你做的一定是春夢。”
小露忽然想起了什麼,手一下子就朝我身下不能摸的地方摸了過去。
“嗯,很正常啊!那你的表情就奇怪了。”
“你才奇怪呢?好不容易早睡一回還被你給攪和了。”
小露翻着眼皮,瞪着我問道:“成哥,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殺人狂魔?”
“切,我要是殺人狂魔的話,你能活到今天。”我不屑的說道:“我說你的腦洞開的實在夠大。”
“不,我是有證據的。”小露正經了起來,附身撿起了地上的冰塊,用名偵探福爾摩斯.柯南的語氣說道:“這是什麼?”
“冰塊!”
她又舉起了手:“這又是什麼?”
“手。”
“確切的說,應該是女人手,少女的手。”
“嗯呢!這個我信。”我點頭承認。
“這冰塊是哪裡來的?”
“冰箱。”我脫口而出。
“哈哈,現在找到線索了吧!女人手,冰箱,戀手癖......”小露瞪着我說道:“還不從實招來,你就是兇手。”
“呃,這是什麼邏輯?我是喜歡你那冰涼的小手,和殺人犯怎麼就扯上關係了?”
“我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我先天患有‘冷底’,不光冬天會手腳冰涼,夏天也是如此。半月前我搬來和你同租同住後,你就喜歡抱着我的手去摸你的臉。還有一點最爲重要的信息,我來了半個月,那殺人狂魔也消停了半個月,你還敢說不是你?”
“我怎麼不敢說,你這是強行推理。”我不服氣的反駁道。
“哼,你以爲我就這點證據嗎?還有最爲重要的一條,我發現你的異常之後,就回想了起來,你的冰箱裡從來就沒有放過食物。”
“那有說明什麼呢?我放啤酒和飲料的。吃飯都是叫外賣,自然不用在裡面放食物了。”
“狡辯,你的冰箱是用來冰鎮女人手的,我剛纔拿冰塊做的試驗已經充分說明了這點,你那夢中猥瑣的笑容出賣了你。”
我真的是無語了,我這是有頭痛的毛病而已,撞撞牆,用涼涼的東西敷下臉會舒服很多,就這個居然讓這個丫頭片子聯想到了變態殺人狂魔,真的是腦洞夠大的。
“趕緊的回去睡覺,否則我不保證讓你繼續做少女。”我惡狠狠的威脅道。
“哈哈哈哈,你要是真的有這個功能,我也認了,就怕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