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1 藥擂
玄月令,見令如見人,而這玄月令,還是其他幾個令牌中最高級的,只有玄主才能擁有,此時看到這個令牌,他身爲風雨樓的分樓掌事,自是知道眼前這人就是玄主無疑了,只是沒想到,玄主竟然會來到這裡,着實是讓他驚訝。
玄月看了那掌事一眼,沉聲道:“起來吧!馬上着手安排一處住處。”
“是。”那掌事恭敬的應着,頓了一下,又道:“玄主,主樓傳來消息,最近有人對底下的風樓動手,而且,在前幾日還對聞人家下了暗殺,動手的人實力不低,其中就有至尊級別的強者,當時五公子正在風樓查賬,而後回到聞人家,他整個家族遇到暗殺,幸好墨公子也在那裡,聞人家才避過了一劫,如今已經與五公子往主樓而去。”
“哦?墨來了?”玄月聽到這話,脣角微勾了一下,想到掌事所說的話,便問:“他們可有查到是什麼人動的手?”
“幾位公子們已經着手調查,只是目前還沒消息傳來。”
“嗯。”玄月點了點頭,邁步走出外面,道:“帶路吧!主子還在外面等着呢!”
聽到這話,那掌事一怔,繼而雙眼浮現了激動與興奮的光芒:“是是是。”說着,便隨着玄月出去。
而風雨樓外面,停着的兩輛馬車早已經引來了不少人的好奇,其中那輛豪華的馬車更是吸引了衆人的目光,都在暗暗猜測着,那裡面坐着什麼在人物?
不久,分樓的掌事跟着玄月出來,看到了那兩輛馬車後,在一側侍候着,帶着他們往一處院落而去。
“那馬車裡是什麼人?好生氣派,竟然是用飛蹄馬拉車的。”
“出來的那人可是風雨樓分樓的掌事,你沒看到他都侍候在一旁?估計是風雨樓的上頭人物。”
“說得也是,如果是一般人,那風雨樓的掌事又怎麼可能親自接待。”
大街上,看着那兩輛馬車遠去的衆人在低語着,語氣中不掩好奇與猜測,只是,好奇歸好奇,卻是不敢跟上前去,要知道,若是一個不小心惹怒了對方,可是會惹上麻煩的。
掌事將他們帶到一處清幽的院落前,那門前有兩名護衛守着,一見那掌事來便行了一禮:“屬下見過掌事。”兩名護衛拱手一禮後,目光卻是帶着打量的看着那兩輛馬車,只見,前面一輛馬車豪華無比,駕車的是一名黑衣男子,氣勢凜冽,那凌厲而冰冷的目光直叫他們不敢與之對視,連連別開了眼,而後後那輛馬車,普通常見,駕車的則是一名普通的車伕。
“把門打開。”那掌事說着,回頭對玄月道:“玄主,就是這裡了。”
玄月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對馬車裡的成峰主道:“成峰主,可下車了。”
“嗯。”馬車裡應了一聲,便見,成峰主抱着懷中的人走下馬車,掌事一見,連忙讓迎出來的管家帶成峰主去院子裡,看到成峰主,掌事的目光不由的看向後面那輛馬車,那裡,應該坐着的就是主子了吧!沒想到,他也有見到主子一面的一天,想想,都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後面馬車裡的沐宸風和唐心也隨着走了下來,兩人本就生得出色,一舉一動更是自有一股尊貴氣息在其中,無需言語,便能震攝到旁人,那掌事一見他們兩人,激動的顫聲跪下行禮:“屬、屬下叩見主子。”
“起來吧!在外無需多禮。”唐心擺了擺手,淡淡的笑着。
那兩名守門的護衛則看傻眼了,掌事喚主子的,可不就是……當下,也猛的回過神來,連忙跪了下去。
沐宸風與唐心也一同往裡面走去,玄月走在後面,再後面則是那名掌事,那掌事對兩名護衛道:“把馬車趕到一旁,守好門。”說着,便匆匆跟在後面進去。
進了院子,沐宸風和唐心打量了一下這裡面,見環境不錯,裡面也不像是沒人住的,而且還有下人走動,便問:“這裡原本是誰住的?”
掌事一聽,連忙走上前來,恭敬的道:“回主子,這院子平時是空着的,除了偶爾幾位公子來巡查時小住段時間,這裡面只有幾個下人打掃着,平時沒人過來的。”
聞言,唐心點了點頭,吩咐道:“讓人準備點吃的。”說着,便往大廳走去。
“是。”掌事跟在後面,見管家過來,便跟他交待了幾句,繼而來到玄月的身邊:“玄主,這裡有管家在,屬下就先回分樓了,玄主若是有事,吩咐管家便可。”
“嗯,去吧!”玄月應了一聲,便也走進了廳中。
“坐了一天馬車渾身都酸了。”唐心進了廳中,毫無形象的伸了伸腰,便隨意的在椅子上坐下。
“那等會出去走走?”沐宸風看了她一眼,也在旁邊坐下。
玄月也走了進來,在裡面坐下,沒有開口。這時,下人端上了茶水後,便退了下去。
“嗯,也好。”唐心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看向玄月,問:“是不是有什麼事?”
玄月擡眸,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點了點頭,道:“墨已經來到天界了。”
“墨來了?”唐心語氣帶着幾分欣喜:“呵呵,看來天音的本事也越來越厲害了。”
“不過出了點事,他現在跟聞人笑回主樓去了。”
“嗯?”唐心一挑眉。
“分樓的掌事說,幾天前聞人家遭遇夜襲,險些被滅門,而出動的人是到至尊級別的強者,好在墨正好在那裡,要不然聞人家只怕是凶多吉少,而據說,那一夥人是知道了聞人笑風雨樓五公子的身份才下殺手的,只怕,這裡面有什麼陰謀。”玄月說着,眼中浮現着沉思,道:“他們已經着手在調查了,不過我感覺,這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平息,既然聞人家有人下暗手,就說明歐陽修他們的身份有可能曝光,他們的家族也同樣面臨着危機。”
聽到這話,沐宸風輕抿了一口茶水,一手拿着茶蓋輕颳着茶葉,眼底也劃過了一抺幽光,他斂下了眼眸,不知在想着什麼,而唐心則放下了茶杯,一手在桌面上輕敲着,脣角的笑意已經斂去,取而浮現了一抺冷然。
“看來,天界各方勢力也是應該換換水了。”她漫不經心的說着,聲音中卻是透着一股冷然,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着桌面,對玄月道:“歐陽修他們的家族相信他們應該會讓人暗中注意着,倒了不用太過擔心,更何況,有墨在,不會有什麼事的,你讓人傳信回去,告訴他們,查到了是誰,記得跟我說一聲。”
“嗯。”玄月應了一聲,便起身走了出去。
廳中,只剩下沐宸風和唐心兩人,沐宸風放下茶杯,道:“何不趁機將將各方勢力重新洗牌,將勢力歸於底下?”
“這個讓玄月他們去處理就好。”唐心說着,想了想,對他笑道:“夫君,我們現在出去走走?”說着,已經站了起來。
“好。”沐宸風寵溺的一笑,站起來,一手摟過她的腰:“不去看看你師孃?”
“有師尊看着,沒事,讓玄月跟師尊說一聲便好了。”說着,便與他一同走了出去,出了外面,卻沒見到玄月,只看到候在外面的管家,便喚了他過來。
“主子。”那管家也是知道他們身份的人,當下恭敬的朝他們行了一禮。
“我們出去一下,我師尊若是問起,你就跟他說一聲。”
“是。”管家應了一聲後,便看着他們兩人走了出去,自己則擡起衣袖,擦了擦那根本不存在的汗水,一手按着胸口,只感覺一顆心激動得撲通直跳,那可是唐心和沐宸風,他們的主子和主子的夫君,真是做夢也沒想到他們這等小人物也能見到他們一面。
兩人出了出了院子,也沒帶隨從,看起來就像普通散修一樣,當然,如果忽略兩人那出色的容顏的話,也許一路也不會引來那麼多驚豔的目光了,沐宸風陪着唐心在大街上逛了逛,而後,來到一處茶樓喝了杯茶,便聽到茶樓中衆人都在議論着一件事,好奇的側耳一聽,來了幾分的興致。
“不過說起來,那人的醫術和毒術倒是超絕,在這裡擺了擂臺這麼久,也沒有人能能力破得了他的藥,這本事可是非同一般,而且,聽說就是一些煉丹師也對他的一些藥沒有法子。”
“那人本事是不小,就是城裡幾個家族的人想要請他回去當客卿他也沒答應,不過據說,他在這裡擺擂不會超過十天,今天好像已經是最後一天了。”
“沒錯,據說這個人在不少地方擺過這種藥擂,以藥會友的擂臺,只可惜,一直沒人是那人的對手,我們這城裡,也沒聽說有什麼對藥理十分精通的人,打不下這藥擂,倒也正常。”
聽着那些人的話,唐心回過身,笑問:“不知幾位所說的藥擂擺在什麼地方?”
那些人突然見那絕美的女子問他們話,一時間怔了怔,看着她有些閃了神,不過她身邊那黑袍男子一身的氣息太過駭人,倒是讓他們不敢生出別的心思來,只是道:“是城東那裡,已經擺了十天了,姑娘到城東一看便能看見,那裡每天都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而且這城中幾大家族的人想要請那人回去當客卿,最近幾天也都一直在那裡候着。”
“多謝相告。”唐心一笑,與沐宸風相視了一眼,留下茶錢後,便一同離開,往城東走去。
“那兩人是誰啊?我們城中何時來了這樣的人物?一看就不是簡單的人。”
“嗯,別說那女子,就是那男的,城中的幾位家族的家主也沒他的氣勢。”
“要不,我們跟上去看看,他們應該是要去城東的。”
“也好。”幾人說着,便讓也付了茶錢,往城東而去。
當沐宸風和唐心來到城東時,便看到那最是顯眼的地方,圍着一大羣人,裡裡外外想要擠進去還真不太容易,不過,沐宸風暗暗運用掌風,那些人自然而然的給他們讓出了一條道來。
來到前面,看到的便是一名穿着黑色衣袍,頭戴黑色紗帽的人盤膝坐在地上,從那露出來的手以及那身形可以看出,那是一名老者,只是看不到他的面容罷了,唐心打量了一下那人面前擺着的東西,是一些藥,共有三味,一味比一味難解,同時,最後一味還是毒藥,看到那些藥,她挑了挑眉,瞥了那老者一眼。
彷彿察覺到唐心的目光,戴着黑紗帽的老者睜開了眼睛,順着目光看去,這一看,身體卻不由的一震,黑紗下雙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一身白衣的絕美女子。
是她!
老者的失態,沐宸風和唐心都看在眼裡,兩人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沐宸風瞥了那老者一眼後,問:“娘子,認識?”
“應該不認識。”唐心不太確定,她是對眼前的人沒印象,不過對方的反應明顯看來認識她。
聞言,沐宸風又看了看那前面的三味藥,道:“這藥如何?”
“一般般。”她說着,目光落在最後一味藥上,又道:“不過手法不錯,調配得出這樣難調的毒藥來,這人在醫術和毒藥方面的天賦也不差。”
“比不上娘子。”沐宸風微微勾脣。
唐心也揚起脣角,不語。
而旁邊的一些人聽到他們的話,卻是嗤笑了一聲,看向他們的目光有着不以爲然,顯然,根本就不將他們的話當真,畢竟,這人在這裡擺了這麼久的藥擂,就是一些極爲出色的煉丹師也破不了他的局,到了這女子口中,卻成了一般般?
然而就在這時,那名老者卻是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站了起來,走向了唐心,竟是恭恭敬敬的向她行了一禮,看得周圍的衆人一陣莫名其妙。
“姑娘……”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只喚出了這兩個字,後面卻是說不出話來。
聽着這個聲音,唐心眼底劃過一絲詫異,似乎,在哪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