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秦大戶家逃了出來,爲了生活,老院長收留了她,她又回到醫院工作,有一天,太平間送來一具屍體,正是他以前的未婚夫,他發瘋跑到路上被車撞死了。看著曾經深愛她的男人變成了冰冷的屍體,往日的事情又一幕幕的浮現在她的眼前,被她氣死的父親,還有現在日子過的很苦的母親,她把一切罪過都歸於公子身上,當天晚上她穿了一身紅衣在太平間勒死九隻名貴的貓,發出一聲嘆息後抱著她未婚夫的屍體上吊自殺了。
“真慘啊,想不到咱醫院還有這樣的故事”王芳感慨道。
謝護士不滿的拍了王芳一下,“別打斷我,還沒完呢。”
司徒小衫奇道,“還有啊,主角都死了還能有什麼故事。”
謝護士沒有理會二人,接著講道“就在女護士死後第二天的早上,大戶人家的秦公子和他的新歡死在了自家的牀上,身上一點傷也沒有,臉上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還長滿了膿瘡,流著或紅或黃的血水,就像是被一羣貓撕碎了臉,拉到老醫院做檢查,發現兩人的膽都破了。從此之後經常有人聽到太平間就嘆息聲,每次聽到都會有秦家人死於非命。據說有秦家的僕人看到他們的少奶奶帶著成爲枯骨的九隻貓回來了,還有人看到了一個紅色的身影,徘徊在太平間門口,都說是黃巧音又回來了!”
“啊!”想不到最後是個鬼故事。張、週二人嚇了一跳,想想這個故事,再想下老醫院的太平間就在走廊盡頭不遠的地方,兩個人嚇的汗毛都立起來了,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丁姐,你說的故事是真的嗎?我是說太平間真的能聽到嘆息聲?”王芳緊張的問。
“我沒聽到過,要是聽到了,我也不能站在你們面前了,我也是從老護士口中聽老的。這些年來有不少人病人聽到了太平間的嘆息聲,據說還有人見到了穿紅衣的護士。”
周、張二人再也忘不了這個故事了,太平間就在眼前,兩個人真怕聽到恐怖的嘆息聲,老醫院在他們兩個人的眼中更恐怖了。
事情就發生在周、張值班的晚上。
晚上八點整,司徒小衫從家裡出來,準備值夜班。在此之前,她已經值過多次夜班了。在來的路上,司徒小衫心煩意亂,總是覺得今晚要發生不好的事情。她曾經看過這方面的報道,說空姐在飛機出事之前都會有強烈的預感。今天晚上司徒小衫是很不想去,眼下還處於實習階段,不去不行,邊走邊安慰自己,在醫院和同事在一起,不會出事的。突然從路邊竄出一隻黑貓,把司徒小衫嚇了一大跳。黑貓並沒有跑開,在不遠處用綠寶石般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司徒小衫看。司徒小衫看的心裡發毛,快走幾步,把黑貓甩在身後。
今天的天氣很好,月朗星稀,並不是很冷,也沒有風。走到醫院門口,突然颳起了一陣冷風,司徒小衫打了個哆嗦。這風真怪,環顧四周,沒有刮過風的痕跡。司徒小衫問自己今晚是怎麼了,感覺什麼都是怪怪的。
到了醫院之後,心裡不安的感覺並沒有減少,反而更加強烈了。走廊裡的燈也不亮了,司徒小衫按了按開關,壞了!真怪,下午離開的時還是好的。按下下一個開關,還是壞的。不會這麼巧吧。司徒小衫摸到了第三個開關,手已經有些顫抖了。這個要是還不亮,司徒小衫不知自己會不會轉身就跑。
按下開關,燈亮了,謝天謝地,一切還是正常的,只是自己想多了,鬼是人們編出來嚇人的,人死灰飛煙滅,怎麼可能有鬼呢。司徒小衫高興的早了點,走廊上的燈在亮了幾秒鍾之後突然變的亮的刺眼,接著又暗淡下去,然後就開始或明或暗的閃耀。這種情況司徒小衫以前見過,是因爲電壓不穩造成的。在這座小城市,是很平常的。可在司徒小衫看來就不平常了。一連串的巧合加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一切都和自己的感覺相符合,今晚一定會有事發生。
司徒小衫不再管走廊燈了,徑直跑到值班室,掏出鑰匙開門。慌亂中找不到開門的鑰匙。司徒小衫輕輕的碰了下門,門開了。正林愣住了,值班室的門不應該是開著的,燈的開關就在門旁,平時一摸就摸的開關到今天晚上卻怎麼也摸不到了。
終於摸到了開關,她卻不敢按下去。她覺的黑暗中有一雙眼睛盯著她,從它的鼻腔裡不停的噴出冰冷的氣息,一開燈就回撲上來將她撕成碎片。猶豫了半天,司徒小衫還是閉上眼睛按下開關,日光燈亮了。司徒小衫緩慢的睜開眼睛,什麼也沒有,一切如常,和她下午離開前沒有任何變化。
是不是有點神經質了?司徒小衫不是很肯定,剛纔確實是感覺到黑暗中有東西。人有些時候是自己嚇自己,越想越害怕,還不如不想了,無事可做,旁邊有臺電腦,司徒小衫順手打開了,藉以打發時間,平緩心情。
打開電腦,司徒小衫發現網絡連接顯示是通的,這臺電腦應該沒有連網吧,可能是什麼時候接上了而自己不知道吧。能上網就好,可以打發無聊的時間。下載個聊天的QQ,自己在家的就愛在網上聊天了。登陸上QQ,平時的聊友沒一個在。剛好系統提示有人要加自己好友。司徒小衫是從不會拒絕請求的。看資料是一個叫做午夜幽靈的女孩,名字挺酷的。
司徒小衫很快和午夜幽靈聊了起來,女孩很能說,她告訴司徒小衫她已經有五六十年沒有和人說話了。司徒小衫並沒有害怕,反而覺得女孩真有意思,很會開玩笑,和她聊天很開心,時間過的很快。直到司徒小衫內急,跑去上廁所。
很快司徒小衫從廁所跑著出來,她不想讓她的新朋友等的著急了。和有趣的人聊天,司徒小衫早把心中的恐懼給忘記了,腦中只想著快點回去和午夜幽靈聊天。司徒小衫在坐下時眼睛無意間往地下掃了一眼,地上根本沒有網線,也就是說這臺電腦根本不能上網。暫時忘記的恐懼又重新回來了,並且還在迅速增長。司徒小衫覺得指尖粘糊糊的,低頭一看,從鍵盤的縫隙中涌出很多的鮮血,把她的雙手都染紅了,而電腦的屏幕化做一個披頭散髮伸著猩紅舌頭的女鬼。司徒小衫閉上眼睛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之後什麼也沒有發生,想象中的女鬼也沒有撲上來。司徒小衫慢慢的睜開眼睛,一切正常。再看電腦,是關著的。司徒小衫摸了下機箱和顯示器,是涼的。不會是做了個夢吧,司徒小衫摸了摸自己的臉。快二十多歲的人了,還會被夢嚇到,司徒小衫自己覺得都有點好笑,說出去還不笑破別人肚皮。
突然,有人拍了下司徒小衫的肩膀,司徒小衫條件反射的轉身回頭,一個穿紅色護士服女孩站在那裡,面無血色,有血淚從眼睛裡流了出來。
哎!一個女子的嘆息聲,包含著絕望和無助,彷彿來自地獄的聲音,從走廊盡頭的拐角傳了出來,太平間的嘆息聲!
司徒小衫閉上眼睛,不斷的尖叫。
“司徒小衫,司徒小衫,是我,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王芳啊!”
感覺到被人擁入懷中,司徒小衫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是王芳,自己還在值班室裡,身邊也沒有女鬼。司徒小衫逐漸平靜下來,王芳給司徒小衫倒了杯水,喝過會後,司徒小衫好了很多。王芳問道,“你的膽子不是比我大啊,什麼把你嚇成這樣了。”
司徒小衫理了理雜亂的頭髮,“聽了謝護士講的故事,我做了個噩夢,在夢中我見到一個穿紅色護士服的女孩子,還聽到了太平間的嘆息聲。”
王芳瞪大了眼睛,手捂著胸口,“你知道我的膽子比你小,你可別嚇我。”
“你們兩個小丫頭說什麼悄悄話呢?”錢醫生和謝護士走了進來。
王芳剛張口,司徒小衫搶著答道,“沒說什麼,我們在說您和謝護士怎麼還不來呢。”
錢醫生伸手在司徒小衫的頭上摸了摸,親暱的像是在摸自己的孩子,“你們兩個鬼丫頭,我們這不是來了麼,你還怕我們不來啊,是不是還打算告訴院長好扣我們的工資。”
兩人甜甜一笑,“你們就是借我們兩膽,我們也不敢啊,我們還指望您教我們兩手呢。再說了,我們的實習成績還掌握在您二位的手裡呢。”
四人哈哈大笑,氣氛很是歡快。
到了十二點,四人去查夜,錢醫生和謝護士一組,兩個實習的姑娘一組,接近年關病人並不是很多,很快就查完了,剩下的就是打發漫長無聊的夜晚。謝護士和錢醫生去吃消夜,兩人沒好意思跟著,聊了會天,喝了謝護士帶來的飲料之後,兩人趴在桌子上,昏昏沈沈的睡著了。
一段時間之後,司徒小衫從昏睡中醒來,錢醫生和謝護士還沒回來。走廊裡的燈又開始了忽明忽暗的閃爍,王芳還爬在桌子上睡覺。想到前些日子發生的恐怖兇殺案,心中擔心錢醫生和謝護士出事,想要去尋找兩人,一人又不敢去,費了一翻勁把王芳叫醒。兩人一起去找謝護士和錢醫生,仔細的找了醫院的每一個角落,一無所獲。整間醫院裡好像就剩下她和王芳兩人了。王芳哆嗦的想到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找了,就是走廊盡頭轉彎處不遠的──太平間!
儘管兩個人心裡很害怕,還是擔心錢、丁二人出事,兩人一步步的走向太平間,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手心裡都是汗。就在快到轉彎時,兩人聽到了輕微的啪啪聲,王芳嚇的大叫一聲,啪啪聲消失了。兩人長出一口氣,突然從太平間裡傳來一聲恐怖的嘆息聲,哎!在這死靜的醫院裡聽的特別清楚。王芳慘叫一聲,扭頭就跑回了護士站,躲在了桌子下面瑟瑟發抖。值班室的燈突然也滅了,王芳堵住耳朵閉上眼睛,大氣也不敢出。
過了很長時間,什麼事也沒發生,直到值班室的燈再次亮了起來,王芳小心翼翼的從桌子下面鑽了出來,她這才發現司徒小衫沒回來。擔心自己的好朋友出事,王芳毫不猶豫的拉開了值班室的門,就要衝出去尋找好友。誰知一擡頭就看到一個穿了一身紅色護士服的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蒼白的臉世上佈滿了深紫色的屍斑,灰白的眼珠盯著自己,王芳沒來得及分析爲什麼她的護士服和自己身上穿的樣式一樣,就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等王芳再次醒過來發現還趴在桌子上,天色已經矇矇亮了,謝護士錢醫生都在值班室裡,唯獨只有司徒小衫不見了。丁、錢二人說自己從沒離開過護士站,查房回來就只看到王芳一人在睡覺,還以爲司徒小衫回家了。見她睡的香甜,兩人也沒忍心把她叫醒。王芳心中暗道不好,司徒小衫可能出事了,她要是回家或者去什麼地方一定會和她說的。撥司徒小衫的手機,不在服務區,三人把醫院找了一遍,也沒找到司徒小衫,她就這麼不見了。後來警察來了,一點線索也沒有。
就在大家積極尋找司徒小衫的時候,老醫院再次出事了,與司徒小衫一組的謝護士被發現死在了自己家門口,沒有外傷,只是膽嚇破了,嘴長的特別的大,下頜骨幾乎要脫臼,卻沒人聽到她在人世間發出的最後聲音。警察無法得知謝護士在臨死之前看到了什麼,但是有一點很肯定,她一定看到了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人們紛紛猜測,是什麼能把一個經常與血肉死亡打交道的資深女護士活活嚇死。太平間嘆息聲的故事留傳開來,故事中的女鬼成了首選疑犯。緊跟著沒過幾天,另一名護士王芳被嚇瘋了,出事後嘴裡不停的和人說她聽到了太平間的嘆息聲。與大衆的猜測不謀二合,更加的加重了人們對太平間的恐懼,一時間人人談鬼色變。誰想還沒過幾天,錢醫生的老婆又出事了,死在了自己的家中,死法和謝護士出奇的一樣,人們的恐懼更勝昨日。
現在老醫院只有錢醫生還好好的,他老婆出事之後,他也不去醫院了上班了,整日躲在家中飲酒度日,人們覺得他也活不長了,早晚被女鬼索去魂魄,太平間也沒人敢去了,人們都儘量的遠離那間冰冷的房子,當人們不得不路過那裡,彷彿真的能聽到空蕩的太平間發出的嘆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