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殺千刀的啊,把我家咪咪弄成這樣,我的貓啊,好幾萬……”胖女人連哭帶號喪,可她就是不敢上前。
折耳貓的樣子太恐怖了,明明眼眶還在滴血,卻好似感覺不到疼痛,踩着自己淌下的血一步步朝人羣走。
它的叫聲格外悽慘,聽的人渾身發毛。
“黑貓!”毛裕興吐掉嘴裡的菸屁股。“都躲遠點,我來對付它。”
毛裕興從口袋裡摸出一小瓶紅星二鍋頭,擰開蓋子,往雙手上倒,手心手背不停的搓,直到雙手沾滿了烈酒。
在場的人都嚇壞了,誰還敢靠前啊,只有沐言站在毛裕興身後不遠處,緊盯着黑貓一步步的方向,生怕有什麼意外發生。
“噗!”毛裕興含了一大口酒朝黑貓噴去。
酒霧彌散,好像一幕水簾從天上傾瀉。
黑貓尾巴一翹,靈活的躲開了。
明明雙眼只剩下兩個血洞,可它卻好像看到了毛裕興的動作。
黑貓‘喵喵’叫着,空洞的眼窩不停往外淌血,它側了下頭,空洞的雙眼對準了沐言,貓嘴微微上翹,那樣子,好像在笑。
只是這笑容,太陰森了。
毛裕興警惕的盯着黑貓,別人或許看不清,他卻能看到黑貓眼眶中徐徐鑽出的黑氣。
這黑氣宛若章魚的觸手,不斷蠕動,伸展,黑貓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下去。
剛還柔順光滑的毛皮一瞬間竟枯萎了。
剛還神采奕奕的黑貓不多時竟瘦成了皮毛骨,動作也變得更遲緩了,一步一頓,骨骼‘咔咔’作響,好像隨時都會散掉。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這隻黑貓會衰弱致死的時候,毛裕興忽然瞪圓了雙眼。
眼眶中所有的黑氣完全脫離了貓的眼,漫溢出來。
在空中匯聚成一個大大的骷髏頭。
骷髏大嘴一張,黑貓騰空而起。
喉嚨中發出淒厲的一聲尖叫!
喵嗚!
風馳電掣朝沐言面部撲去。
速度比閃電還快。
沐言往後仰倒,他反應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可黑貓的動作卻超出了人類的極限,眼看鋒利的爪子帶着一股腥臭撲面而來。
沐言雙目被抓風掃中,頓時一陣刺痛。
就在這千鈞一髮,黑貓的長尾被毛裕興抓住,掄圓了一甩,黑貓打着滾兒飛了出去。
跌在不遠處的地板上,身體迅速乾癟。
毛裕興又喝了一大口酒,仰頭連噴了三口,食指對着半空輕輕一點。
“砰!”的一聲巨響。
滿天酒氣竟突然爆裂,化成一團團燃燒的火苗,在空中綻放,好似鐵樹銀花般炫目。
刺鼻的藥味彌散開,很奇怪的中藥味。
隨着酒氣燃燒殆盡,那團黑氣也散了。
毛裕興喘了口氣,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東西,幸虧他準備了三陽酒,否則還真應付不來了。
“我的貓啊!”胖女人呼天搶地的衝到毛裕興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脖領子。
“你這個死胖子竟然殺了我的貓,賠錢,必須賠錢!”
毛裕興出來的匆忙,沒穿警服,乍一看就像個農村的粗壯漢子,一身菸酒氣。
胖女人可算逮住個軟柿子,三萬多的貓啊,說什麼也不能就這樣白死了?
“鬆手!”毛裕興可不是憐香惜玉的女兒,輕輕一掰對方的手脖子就把她丟到一邊。
“這死玩意是你的?”毛裕興翻着肉泡眼瞪了胖女人一眼。
“什麼死玩意,它就是剛纔被你摔死的,大家都看到了,這是我的貓,你得賠!”
胖女人被毛裕興眸中的狠厲嚇到,不敢再靠近他,可嘴中尚不肯罷休。
“賠個屁!這貓早就死了好幾天了,屍體都腐爛了,賠什麼賠,你這貓差點害死人你還惦記着賠錢,鑽錢眼兒了吧!”
毛裕興憤憤不平的罵。
“你胡說八道,我這貓下午還活蹦亂跳的呢!怎麼可能死了好幾天,它就是被你……啊!我的貓!”胖女人使勁辯解,不經意間回頭一瞥,卻啊的一聲驚呼起來。
摔着地上的黑貓早已經脫了形,不僅全身都萎縮了,就連身體都發臭了。
能看到貓嘴和爛眼眶中流出的黃白膿液,還沒靠近,就聞到一股腐爛的惡臭。
一個膽大些的保安早上還看到胖女人抱着黑貓在樓下散步,忽然見它腐爛成這樣,好奇的走過去,看樣子想伸手。
“別摸,貓身上有腐屍毒。這種毒怕烈酒,一會兒你們要將這貓燒掉,在用洋灰一層層埋瓷實,最好埋的遠離醫院,這地方陰氣重。”
毛裕興又開始往手上倒酒洗手,衆人這纔看到他的掌心都是黑的,抓了一把就變了顏色,這貓還真夠毒的。
保安嚇了一跳,後退一步遠遠離開。
胖女人卻不依不饒,嚷嚷着讓毛裕興賠錢。
“你少吵吵,我問你,這兩天你看見這貓吃東西嗎?它大小便了嗎?什麼都不懂,連死的活的都分不清。”
毛裕興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養個黑貓就老老實實在家養,還敢弄醫院來,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黑貓陰氣太重,能通陰陽,特別容易被陰魂利用,惹出是非,告訴你,這貓可是因爲你被連累死的,你就等着它報復你吧,還要錢,你可得有命花!”
胖女人臉色大變!
毛裕興每一句話都戳中她的心窩子,想想這幾天黑貓的反常,再想想剛纔電梯中那驚恐的一幕,胖女人再也不敢嘚瑟了。
“你是誰?怎麼知道這些的,我該怎麼辦啊!”
“還不趕緊找人幫它收屍,按我剛纔說的,撒上烈酒燒掉,再敷上石灰深埋掉,還有,你得披麻戴孝,跪拜燒紙,在它墳前懺悔三天,否則,它肯定拉你陪葬,你們還站着幹嘛,還不趕緊去,看見它死的都會觸黴頭,黑貓最有靈性,誰敢議論它就會跟着誰,別說我沒警告你們。”
毛裕興翻着肉泡眼訓斥完,對沐言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上電梯。
“你們四個留在這幫忙,我和毛警官先上去看看。”
沐言和毛裕興上了電梯。
幾個巡警都鬆了口氣,他們幾個今晚上確實嚇壞了,誰也不想再進這個電梯了。
胖女人更是嚇的面無人色,她這輩子都沒經歷過這樣恐怖的事,貓死了不算,還得給它燒紙跪拜,這算什麼事啊。
可再丟人她也不敢不這麼做,剛纔那個胖子,不!那個高人一看就是個有本事的。
句句話說的都像親眼看見過一眼,還有剛纔那些事,太玄乎了。
想不信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