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還記得那個神秘的舉報電話嗎?”韓宇表情嚴肅。
“當然記得,正是這個電話讓警方確認了李林海還在n市的線索,怎麼?打電話的人找到了?”
曾明明猛地想起一種可能性,聲音不由自主帶上了幾分欣喜。
“昨天林筱簫的律師來過……陪他一起來探望她的還有一個女人,據說是她演藝圈內的一個朋友,人長的不錯,卻不太出名。起初我對這個穿了一身名牌的女人並沒太在意,可他們走之後,一件事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便把接待時的監控錄像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結果,果真被我發現了異常!”
“什麼事?”曾明明眼冒金光的往前湊,想要聽的更清楚一些,冷不防右臂卻被人拽住,再想往前湊,卻是紋絲都不能動了。
“你看這個!”韓宇似沒看出曾明明的囧樣,伸手從口袋中摸出一張薄薄的單據遞過來。
“聲紋鑑定?”曾明明不着痕跡的後退了一步,右臂上的牽扯悄然鬆開,她紅着臉接過鑑定單,卻被上面的鑑定名稱吸引住了。
“指紋鑑定技術在刑事案件的偵查中被經常使用,但是聲紋鑑定技術還鮮有人知。人的聲音在成年以後可保持長期相對穩定不變。實驗證明,無論講話者是惟妙惟肖地模仿他人,還是正常講話,其聲紋始終相同。基於聲紋的特定性和穩定性,足夠確認一個人的身份。”
沒等韓宇開口解釋,沐言清冷的語調已及時揚起。
他話音剛落,韓宇也言簡意賅的解釋了一遍,意思大致相同。
“我當時也只是懷疑,畢竟她打電話時的語調是刻意處理過的和她真實的聲音還是有一定的辨識度,不過,鑑定單可不會出錯!”
“你是說,打那個匿名電話的就是這個女人?周疏影?”曾明明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對,不但如此,她的外形,身高,甚至體態都和林筱簫十分相像!”韓宇淡然開口。
“我明白了,就是這個周疏影頂替林筱簫去超市購物的吧,這纔給她製造了不在場的證據,怪不得審訊時她故作惆悵,將我們的視線轉移到她整容過的臉上,原來她的用意根本在此。”
曾明明恍然大悟。
當日審訊的時候,林筱簫的確有意無意的提及了她是別人的替代品,這纔將衆人的視線轉移到了沈盈身上,當時,她誤以爲林筱簫只是真情流露,追悔自己的選擇,現在看來,一切都是這個女人有意安排的。她的目的就是想將案情的中心轉移到沈盈身上,自己逃脫局外。
“走,我們去會會這個女人。”韓宇加快了腳步。
“嗯,看她還能如何爲自己辯解,太可惡了,竟然將罪行推在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身上,沈盈就是被她逼死的!”
曾明明義憤填膺。
兩人快步下樓,不多時便走到了位於警局二樓的關押室。
這裡,是一個深邃的密封長廊,四周的窗戶都用鋼筋和鐵絲網罩着,是警局臨時關押嫌疑犯的地方。
走廊內外佈滿了監控,門外還有專門的警衛把守。
出示了證件後,韓宇和曾明明走入關押室大門。
韓宇現在還是專案組重要負責人之一,曾明明的調離指令也沒有傳達下來,兩人的到來並沒引起一絲意外。
關押室的負責人熱情的接待了兩人後,很快,將林筱簫從看守地提了出來。
林筱簫看到兩人之後,臉色稍微有些異變,不過,她很快便恢復了平靜,依舊一臉悽楚哀怨的樣子。
“恭喜你。”韓宇坐定,淡掃了一眼林筱簫。
“我有什麼可恭喜的……”林筱簫幽怨的嘆了口氣,輕輕坐下,伸手攏了攏耳邊的長髮,雖然她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眸光清晰穩定,臉頰豐潤充滿彈性,顯然,在這裡調養的還不錯。
“你丈夫被殺一案已經塵埃落定,而你的的律師也遞交了提保候審,雖然你有協助李林海潛逃的罪責,但鑑於你也是被他脅迫,法律會寬大對你的處理,想必你用不了多久就能離開這了,不該恭喜嘛?”
韓宇直視着林筱簫的眼睛,表情出奇的冷漠。
“我也沒想到政府會如此寬大,我……自知有愧,出去後一定認真生活,再不敢違法。”林筱簫慚愧的垂下頭。
雖然她的表情十分拘謹,曾明明還是從她眼神中讀出了一股惶恐和不安,顯然,韓宇漠然的樣子給了她很大的壓力。
“關於李林海資產轉移這件事你知道多少?你應該明白這件案子的重要性,坦白從寬揭露罪證是你唯一的出路。”
韓宇並沒有直接披露他所知道的事實,而是率先問了一個這樣的問題。
“這件事我已經如實交代好幾次了,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丈夫根本就不信任我,他企業內部的事從來都不會跟我說,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平日作爲,就連這次事發我都覺得特別突然,當時司法人員提審我們,說他涉嫌金融詐騙,我當時就懵了,我一直以爲公司經營的不錯的,不知道他竟然瞞着我做了這麼多事,我真的不知情……”
林筱簫期期艾艾的說着,不時還用手抹一下眼角的淚花,看她的樣子,還真是一臉的心酸難耐。
“媽蛋,這麼好的演技才混了個三流明星,看來這演藝圈真不是人混的地方!”曾明明忍不住一陣腹誹,先前她就被林筱簫一臉悽楚騙了一回,一個勁兒的幫她說好話,現在回想,她都覺得自己是個傻帽。
“你是說你丈夫根本沒把你放在心上,什麼事你都不知情對吧!”韓宇表情平靜的凝視着林筱簫,語氣說不出的公式化。
“嗯,你們也應該也調查過了,我從不參與公司的經營,這不是我推卸責任,我是真的並不知情。”
“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這個怎麼解釋?”韓宇將一份文件推了過去。
“我想這筆數額龐大的保險金你應該知情。”
林筱簫的臉瞬間白了,她猶豫了很久,慢慢將手伸向桌上的文件。
甚至,指尖都在輕微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