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就跟炸雷似的,轟的我暈頭轉向,小芳不是被魏天仇擄走了麼,怎麼會在薛林山他們家,我天,這話的信息量太大了,我根本想不通啊。(?廣告)
我抑制住搶電話的衝動,眼看着薛林山不斷皺眉,點頭,點頭,皺眉,最後說了一句:“我馬上就回去。”
說完就撂了電話。
轉頭直接對我講:“西涼啊,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知道你回沒回學校,見沒見到武靜芳,但剛纔我媳婦兒給我打電話,說武靜芳在我家,並且昏迷不醒,渾身冰涼嚇人啊。這小姑娘不在學校,怎麼跑我家去了?”
看起來,他對學校的事兒一概不知,但是我們幾個卻喜出望外,尤其是我,簡直樂瘋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滿世界找不到小芳,最後竟然出現在了薛林山的家裡。
這事兒邪性的都出鬼了,但這個當口我根本沒心思去思考別的。趕緊找到小芳爲妙。
“老薛,事不宜遲,我們跟你回家,這裡面的事情一句半句說不清,先走着。”我急頭白臉的說。
薛林山看我着急的樣子,只有點點頭。但隨後問題來了,別看這貨弄一個挺大的化肥廠,錢沒少賺,但依舊沒有買車,我們現在可是七個人,總不能走着去他家。
後來就發現廠子裡有三兩摩托車,沒辦法,只能騎這個回去了。
一陣轟鳴後,三輛車離開了化肥廠,薛林山打頭,縮頭探腦的,頗有賽車手的潛質,但是他帶領的路線並不是去市裡,而是奔南方的郊區而去。
小賤開着摩托,我在後面坐着,心裡可就罵開了,這老小子也太摳了,不買車不說,怎麼連套房子也不買,這郊區都是民房啊,這麼大一個老闆,就窩在這裡?
我的確是猜中了,二十分鐘後,我們來到一處棚戶區,到處都是小過道,小衚衕,低矮的民房很簡陋,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石棉瓦搭建的。各家各戶的屋頂上都插着煙囪,現在快中午了,煙囪裡都冒着炊煙,看樣子在做飯。
三輛摩托在裡面穿插,還頗威風呢,因爲九五年那會兒,摩托也少見。
最後停在了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門口,薛林山下車砸門,不多時就有個中年婦女來開門,穿戴,氣質都很出衆,跟這片區域的簡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應該就是他媳婦兒了。
“咦,這些人看着面生啊,是廠子新招的員工?”他媳婦兒看到我們非常詫異。
薛林山一腦門子官司:“別扯沒用的了,他們都是我朋友,剛纔還幫我解圍呢。對了,武靜芳那丫頭在哪兒?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他媳婦兒這纔打消了疑慮,低聲說:“你可別吵吵,這事兒有些大扯,除了那個叫武靜芳的丫頭之外,屋裡還躺着另外一個女孩子呢,哎呦,身上有那麼大一條傷口,被單子都染紅了。”
薛林山一瞪眼:“兩個人?!”
看這兩口子說話我都快急死了,趕緊催促:“老薛,別愣着了,趕緊帶我們進去,小芳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好。”
薛林山趕緊點頭稱是,就這麼着,我們纔算進了院子,三兩摩托車都來不及照看了。
穿過狹小的庭院,進了正房,總共四間,面積不斷太大,穿過堂屋,來到一側房間的臥室,就看到一面土炕上,躺着兩個人,都蓋着棉被,只露着腦袋。
看到小芳那煞白的面孔我心都碎了,不過她能安然無恙我也非常的激動,心裡就跟倒了五味瓶一樣,可緊接着就聽小賤驚呼起來:“這,這不是那個獸皮女子嗎?”
我一看小芳旁邊這位,黝黑的臉膛,凌亂的髮髻,雖然緊緊閉着眼睛,但我也能一眼認出她是誰。
“他怎麼會在這兒?”我甚至都懷疑我看錯了。
此人就是那個狼孩兒,當初被我們從要塞裡帶出來,一轉眼就不見了,誰能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並且跟小芳還扯上了零級大神/19181/關係。
不過緊接着我就發現獸皮女子的呼吸非常微弱,觀氣術作用下,她身上的血氣非常稀薄,我不禁撩開被子一看,好傢伙,從胸口到小腹,被劃開了好大一條口子。獸皮被染紅了,牀單被罩同樣血洗一般。
她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勢?!
薛林山驚疑不定的看着我,問:“這女孩子你也認識?”
我點點頭:“算是老相識了yd_sj;,沒想到她跟小芳在一起。”
我問薛林山的媳婦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媳婦兒直接說,是今天凌晨十分,天剛矇矇亮,去倒尿桶的時候,從野地裡看見的他倆,小芳原本就昏迷着,這個獸皮女子還勉強能支撐,但是趴在野地裡也起不來了,看樣子,是這個獸皮女子把小芳帶到這裡來的。
他媳婦兒是個熱心腸,沒想別的,就給弄家裡來了,趕緊伺候上炕,又喂水,又查看傷口,折騰完也就到了這時候,本來想報警的,但還是第一時間給薛林山去了電話。
我感覺這事兒太離奇了,小芳被魏天仇的人擄走,卻被獸皮女子抱到了這裡,並且跟這片郊區接壤的可是清苑縣。難不成在昨夜封鎖保定的時候,小芳就已經被帶了出去,但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情,小芳才落到了獸皮女子的手裡。
看樣子,得先叫獸皮女子甦醒才行,不然誰也不知道其中的過程,可想到這裡我就暗罵自己愚蠢,獸皮女子根本不會說話,就是救醒了她也無濟於事的。
不過看這傷勢非常重,如果再耽誤,這條命就交代了。薛林山的媳婦兒也夠有主意的,這麼重的傷應該先送醫院啊。
“多餘的話不說呢,先救人要緊。”我低沉道:“趕緊叫救護車。”
話音剛落,躺着的獸皮女子忽然睜開了雙眼,兩道精光就爆射了出來,可能在被窩裡躺了兩個小時,恢復了一些體力,根本不顧胸腹間的傷勢,直接從炕上蹦起來了,縮在一個角落裡,用警惕且帶有敵意的目光看着我們,就跟一頭受傷的獨狼差不多。
小賤一咧嘴:“唉呀媽呀,這哪兒像受傷的,比咱們都利索。”
我沒工夫搭理他,趕緊對獸皮女子說:“你別緊張,看看我們是誰,我是陳西涼啊。”
獸皮女子看到我之後就是一愣,目光立馬柔和了起來,連帶着呼吸也粗重了,胸腹間開始嘩嘩流血,原來剛纔都是硬扛着。
“你現在傷的很重,需要救治。”我伸出一隻手:“過來,我帶你去看病。”
獸皮女子捂着胸口,很痛苦的樣子,猶豫了半天就伸出一隻手,但是觸碰到我的指尖後,又趕緊縮了回去。
戰雷一蹙眉:“這個女孩兒到底怎麼回事兒?”
小賤竹筒倒豆子,都說了。當知道她是狼孩兒後,戰雷師兄果斷的阻止了我:“不能叫救護車,她的情緒很不穩定,不會配合醫生的,這會對她的傷勢造成很大的影響,並且這個人一出現,必定會引起警方的注意,咱們還是別跟警察打交道了。我看她對你們都很和善,不如就由你們給她消毒縫合吧。”
車伕是蠱術師,治病最是拿手,在我的配合下,他開始對獸皮女子進行診治,後來發現,這傷口只是皮裡肉外,並沒有傷到內臟,他拿出了隨身攜帶的藥草,給傷口先消毒再止血,然後找來了縫衣服的針線,湊合着給縫合上了。最後又敷上了一層藥面,是專門癒合傷口用的,類似於雲南白藥一類。
等纏好了繃帶,衆人才鬆了一口氣,還別說,獸皮女子對我們真沒有過激的反應,並且還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我們,可能是失血過多,她真的累了,重新鑽進被窩一會兒就進入了夢想。
我擦了擦額頭汗水,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下。心說睡就睡吧,不管她怎麼救得小芳,反正他倆都很安全就是。
這時候小賤撥通了武靈耀家的電話,先報個平安。徐姨他們知道小芳被找到的消息,立馬驅車往這裡敢,不到一個小時,一大幫人就涌了進來。武靈耀兩口子看到失而復得的女兒,趴在炕上就哭,都成了淚人。
冰妃問我們怎麼回事,可誰也說不出所以然,知道內情的獸皮女子也沒被吵醒了,很警惕的看着這些陌生人,並且還對我比比劃劃,好像再說什麼,可我一點都看不懂,只能叫她稍安勿躁,先養傷要緊。
等大家的情緒穩定下來,都下午三點了,這期間我把薛林山叫到了別的屋子,說了說這幾個月的事兒,薛林山都聽傻了,當然得知孫大炮早已變成行屍走肉後,他的眼淚就流了出來。
我爸都被害死了,孫大炮的下場恐怕也好不了,薛林山這幾個月也被黃峰逼瘋了,恨得咬牙切齒。得知我也要找黃峰報仇,他拍着胸脯子要跟我一起幹。
這時候武靈耀找到了我,想把小芳帶走,可被我拒絕了,因爲這裡很隱蔽,一般人都找不到,你要是帶回家,再被擄走可怎麼辦?最後我做出決定,親自守在這裡,叫他們放心。
武靈耀兩口子沒辦法,只有同意了。當天晚上,我們在薛林山的家裡吃了飯,武靈耀兩口子萬yd_sj;般不捨的離開了,因爲這裡實在住不下這麼多人。
吃飯之前,我叫衆人離開了屋子,按照原來的方法給小芳削減煞氣,而後就開始商量怎麼對付黃峰。
薛林山的媳婦兒對我們這幫人很畏懼,悶着頭不敢言語。後來我才知道,他們之所以在這裡落戶,是因爲受到了那些小混混的騷擾,不得已纔出此下策。
薛林山說,原龍門幫的產業,遍佈保定市,後來被黑虎會接管,進行了統一的整頓,這幾個月折騰出不少事兒,也鬧出了不少人命官司,不過全都由市長華萬福給壓下去了。這事兒聽着很奇怪,明眼人一看知道,華萬福跟黃峰穿一條褲子。
後來黑虎會整合完畢,保定才安定了下來,而我們幾個也就回來了。不過要對付黃峰,需要謹慎一些,這個傢伙平常根本不去黑虎會各個產業巡視,大多數都在一個公司裡坐鎮,公司是皮包公司,沒什麼業務,是黑虎會最大的據點,對外也挺隱蔽的。不過裡面的打手很多,也有槍,若是強攻,不太現實,必須要有計劃。
聽到這裡,我的眼睛頓時一亮,問道:“那個公司在什麼地段,叫什麼名字?”
薛林山一字一頓的說:“就在七一路口,叫德勝有限責任公司,做的是建材生意。”
“很好!”我低沉道:“呂大哥,麻煩你先去探探情況,儘早回來,如果時機成熟,今晚就幹!”不要忘記把本站加入書籤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