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聞一知道我疑惑,就叫我耐下性子,聽她慢慢講。
她說:“當初我們得到毒販在保定現身的消息後,直接就追殺了上來,並且通知個地區洪門堂口予以阻截,可這些毒販狡猾的很,一路北上,瞞過了很多人的眼睛,這一追,就追到了內蒙古。但這時候我們才發現不對勁,他們沒命的往北方跑,恐怕最終目的是境外。”
這麼一說我便接上了茬:“境外莫不是俄羅斯?”
水聞一點點頭:“的確是俄羅斯,這些緬甸的毒販,跟俄羅斯境內的社團組織有密切的合作,這次走投無路就準備去人家那裡避難。但我們洪門的據點遍佈地球,俄羅斯洪門堂口得知了信息,引渡了我們七個人,然後就跟俄羅斯境內的社團展開了交涉,但最後並沒有談攏,雙方就開戰了,趁着戰亂這些毒販選擇了再次跑路,這回他們是往南跑,一下扎進了大山裡,我們的追殺任務出現了困難,但費勁九牛二虎之力依舊追到了蘑菇村,但是等進村的時候我們才發現,已經有七個毒販被擰下了腦袋,擺放在了這條隧道的入口,有些警告的意思,可是還有三個沒死呢,我們不能放棄,就追擊了進來,不過途中遇到了一尊雕像,過不去,我們就改道了,等追到了……”
他說道這裡,我果斷把她打斷了:“你先等會兒水姐,我這人腦子慢,不好使,有些地方我沒聽明白,你說遇到了一個雕塑,然後改道了?這隧道里還有別的地方能走?”
水聞一詫異的看着我:“對啊,在旁邊的石壁上也有洞口,我們就鑽了進去,再出來的時候就到了前頭了。”
“不是,你遭遇的那個雕塑,是不是腳下踩着骷髏,穿着大紅衣服,鬚髮虯髯,眉心還有一隻半開半合的眼睛?”
“對,就是這個樣子。”水聞一看着我。
我的臉擠成了包子。
而小賤卻驚訝的說:“唉呀媽呀,原來有別的路啊,要是早知道,就省的跟那些死鬼打架了。”
蕭大瞎子也道:“當時都亂套了,誰還會注意有沒有別的路。”
我到不是糾結這個,就問:“水姐,那雕塑雖大,但你們也不至於改道吧,我們這行人還牽着毛驢呢,也過來了。我的意思是,你們碰沒碰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水聞一搖搖頭:“雖然這隧道很陰,但不乾淨的東西倒沒見着,之所以改道,是因爲我們都開着摩托呢,雕塑擋在哪裡,我們根本過不去啊,總不能把雕塑撞倒吧?”
我日,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記了,當初聽小山子講這些事兒的時候,水聞一七人的確是騎着七輛大摩托。
這時候,名爲墨雨的刑堂弟子,突然打量了手電,往山洞的一角照射,就發現七輛摩托堆在一起,不過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了,框架都散了,最主要的是,很多鐵皮竟然融化了,就跟被高溫烘烤過一般。
“這是……”
水聞一明顯緊張了起來:“從岔道鑽出來之後,我們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閃爍着黃色光芒的大蟲子,並且也發現了那三個毒販子,我們親眼看到,這些大蟲子撲到了毒販身上,然後……然後其中兩個毒販的身子就化成了膿血,只留下了圓滾滾的腦袋。到了那時候我們才明白,原來隧道入口的七個頭顱並不是擰下來的,而是身體化成了血水。”
我瞳孔一縮,心說這毒素也太驚人了,眨眼間就能化掉一個人,但爲什麼腦袋沒事呢?並且三個毒販受到攻擊,怎麼才融化了兩個?
水聞一繼續道:“之所以有一個倖免的,是因爲他在慌亂之際,弄撒了身上揹着的毒品,也不知怎麼回事,這些毒蟲特別懼怕毒品,就叫他逃過了一劫。而毒蟲反過來就開始追殺我們。我們立馬沿着主隧道往回跑,看到了這兩個山洞就鑽了進來,將摩托捨棄在來這裡,而我們就鑽進了另一個山洞屍堆裡。可能毒蟲嗅到了摩托上有我們的氣息,就把摩托都腐蝕了,而山洞中屍體衆多,雖然封着蠟油,但也有屍氣,直接就蓋過了我們身上的人氣。這才躲過了一劫。我們本想回去,但毒販子沒死絕,任務就完不成,所以還不能走,一呆就是兩天,今天正巧碰到了你們。”
這事兒整的夠曲折啊,幾個毒販子從緬甸而來,最後都跑到了俄羅斯了,最後死的就還剩下一個人,恐怕也被嚇破了膽子。真不知道他有沒有遭遇豔靈傀儡。
等了解到所有事情後,我腦海中的疑團就全部解開了,但麻煩事兒接踵而來,這毒蟲貌似只怕毒品,可我們哪找毒品去,豈不是說根本過不去了?
我先安慰水聞一:“水姐,這****的毒販跑了也不要緊,大興安嶺裡到處都是危險,指不定就死翹翹了。我看咱們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弄清楚這些毒蟲到底是什麼東西。實不相瞞,我略懂陰陽數術,明白這隧道中陰煞之氣的厲害,人帶的久了都不成,更別說這些毒蟲了,它們肯定有些來路。”
水聞一有些驚訝:“當初我見你的時候,就發覺你有深厚的硬氣功底子,沒想到還會陰陽術法。少年可畏,真是少年可畏。”
這時候那個叫清揚的刑堂弟子冷不丁來了一句:“竟然會硬氣功,那有時間我們切磋一二。”
我一咧嘴,乾笑:“諸位洪門大佬,就放過小子我吧,你們都是真功夫,我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要拿我跟你們比,真是寒磣。”
清揚沒講話,一旁叫木木的說了:“鎮山老大跟我們不止一次提到過你,你不是野路子,算有些水平,我們六姐妹各有絕活兒,恐怕以後少不了討教。”
我去,這些刑堂弟子都是變態呀,怎麼一聽說我會功夫,就要跟我分個勝負,論個長短,你們都是練家子,咱不是啊。
就在這個當口,蕭大瞎子忽然說了句:“我知道這些毒蟲是什麼玩意兒了。”
這一驚一乍的,把我嚇了一跳。萬里雲比我嘴快,當下就問:“那是啥玩意兒?”
蕭大瞎子把眉心擰成了麻花,挺糾結的,一字一頓道:“這毒蟲的特性我貌似聽說過,當年在老林子裡當兵的時候,聽一位雲南的戰友講,再它們老家那兒,就有這種毒蟲,只要被咬一口,渾身都會化成血水,起初我還不相信呢,可現在一看,這隧道里的毒蟲搞不好就是戰友所說的那種。”
我擦,怎麼雲南的毒蟲跑東北來了,急忙問:“這毒蟲叫什麼?”
“這毒蟲學名叫兇靈子,又叫元帥甲,還叫六午天牛!”蕭大瞎子煞有介事的說。
我們所有人都是皺起了眉頭,因爲這東西誰也沒聽說過,恐怕就是在雲南,這麼毒的蟲子也是少見吧。
底細到是打聽出來了,但對策依舊沒有。我還是搞不懂,這兇靈子爲什麼要怕毒品。如果沒有毒品,該用什麼法子對付呢?
我正思考呢,就聽那個叫傾城的刑堂弟子驚叫了一聲:“它們過來了!”
我們一扭頭,發現一人多高的洞口位置,不知什麼時候竟出現了一團黃色光芒,就跟一個大燈泡差不多,忽閃忽閃的,死死的盯着我們。
我的親孃,它們怎麼無聲無息就過來了,肯定是剛纔殺死了它們一個同伴,引起了它們的警覺。但現在身處洞穴,就跟死衚衕一樣,躲都沒地方躲,要是被咬上一口,立馬就會變成血水啊。我一着急,直接把匕首給拎出來了,那意思,想化了老陳,你們還缺一副好牙口。
不光我緊張了,其餘人也各拉架勢,準備拼命了。尤其是水聞一七個女人,她們太瞭解這些毒蟲的厲害了,縱然手段厲害,現在也免不了一陣膽寒,呼啦一聲,分別從懷中拿出了一件東西。
起初我還沒看明白,等仔細一瞧,竟然都是兵器。
水聞一的就不說了,都是金錢鏢,但剩下的六位,手裡的傢伙就稀罕了。墨雨雙手各執着一柄曾明瓦亮的雙手短劍,上好的鋼口在黑暗中打過厲閃,木木手腕子上纏着一大串拇指粗的鎖鏈,掌心裡攥着一把血色的大鐮刀,這鐮刀能近戰,也能飛出去。傾城雙手拿着兩個短傢伙,是兩頭帶尖兒的分水峨嵋刺,甜品的更厲害,是一柄大刀,外加一根鐵棒,兩頭一擰,變成了一口長把兒的關刀,紅豆的兵器很古怪,雙手攥着兩個大月牙,大月牙的刃子上,還鑄着兩個雞爪子似的東西。我一激靈,這莫不是單田芳老師講的《童林傳》裡,童林童海川用過的子母雞爪鴛鴦雙鉞吧?!
但是最奇特的還是清揚,她手裡竟然攥着一個黑乎乎的傢伙,細一看,竟然一口平底鍋,我擦,難道清揚是炒菜的師傅?!
不過看她那個架勢,完全一副武林高手的模樣,這平底鍋也是武器!
要不是現在大敵當前,我非得跪下磕幾個頭,拜他們六個爲師,這傢伙,兵器太古怪了,完全不是尋常的路子。
我正尋思呢,就見那團忽閃忽閃的兇靈子,齊齊嘶叫了一聲,徑自奔我們衝了過來。
一場劃時代的人蟲大戰,即將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