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小蓮剛剛又在重要點上嚐到了一個小甜頭,冷不防,感覺有陣涼颼颼的風,以至於臥房裡的燈,明顯被吹暗了許多。
她猛然驚覺,一直就在身邊不住挑逗着的韓娟同學,這會兒竟然不見了。
她再猛地偏頭,看那身側的紅木大牀上,此時空蕩蕩的,哪裡還有冷然他們半條影子?
她驚怒之餘,大力地推了一把,仍在身上埋頭苦幹、不幹出花來誓不罷休的精壯漢子。
雖然她的這一推之力,可以說是足夠大得了,可刁得扁愣是沒有被弄脫出來。
可想而知,他那神槍手之名,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既便如此,刁得扁卻還以爲是自己不夠努力,惹得身下的女人十分不滿意。
草,果然是那個什麼來着?噢,噢……是,是是……常在那個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是這個意思吧?嘿嘿……今晚上,還真要敗在這堆肥肉身上?
好在下一刻。
刁得扁終於領會到了賴小蓮的意思,也就略一凝神,隨着她的目光,這便也偏過頭去。
啊……牀上,那,那白嫩嫩的小妞呢?草!死哪去了?這,這不是瞎折騰嗎?白,白惦記了一晚上,操!
好吧,最主要的是,刁得扁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滿心是要留給那白嫩嫩小妞的。
這下好了,煮熟的鴨子就這樣飛了,那晚上……不是要自個兒憋死去?
刁得扁又慌又急還怒,稍微一提氣,也就直立了起來。
這哪裡還會顧及賴小蓮的片刻感受?
他三步並作兩步,已然撲到牀前。
根本也沒有任何地停頓,彷彿一氣呵成地這裡打打,那裡拍拍,就好像牀上消失的人只是塗抹了一種變色的粉劑,他這便能把他們,通通地趕出來。
“刁,刁大,應該是那,那……女人,有,有問題,一定是她,把他們放跑了,乘,乘我們沒留神的那會?好吧,心眼忒壞……”
賴小蓮緊跟着,也氣勢洶洶地爬挪了過來,見刁得扁半天舞不出什麼名堂來,忍不住沒由頭地提醒說。
刁得扁當然清楚,賴小蓮嘴裡的那個女人是誰。
他稍一定神也就說:“不可能,娟子麼?無原無故,她怎麼會?花浪了?瞎扯淡,草,你的人,你這還不清楚?絕對不可能,我,我看……這裡頭有問題!一,一定是,娟子發現了什麼,來不及就,就一路追着去了,這樣子吧,還,還是……到處找找看,先。”
“嗯吶……也對,那,那韓娟,只怕比我還厲害,怎麼可能,會壞我們的好事?敗了她自己的興?對對對……走走走……去,看看……”
賴小蓮一時急昏了頭,到底還是明白了過來。
說走就走,兩人乾脆利落地一路走下樓來,也都是赤條條的一身,根本不當作一回事。
他們甚至走到了前院的青磚小徑上,一眼望去,顯然沒有多大動靜。
而這室內外的溫度,畢竟有區別。
所幸兩人,一個有長毛,一個有肥肉,涼也不到哪裡去,只是完全沒有線索的這會兒,自然乾着急。
好在刁得扁終究還是沉得住氣,再看看身邊十分煩躁、手足無措的女人,由此及彼,也就終於給他開悟了。
他是這樣想的,這娟子既然沒穿衣服,眨眼間,沒了影兒,那就不可能走到哪裡去,嗯,對……應該只是大門以內的地方。
好個刁得扁,到底還是有頭腦的人。
他再回憶了下剛纔所過之處,也就帶上賴小蓮,直往別墅一樓的後頭趕去。
好了,穿過偌大的廳堂,他們也和韓娟那樣,在廚房邊上,一眼也就望見了明顯要更大聲“吱呀”叫的後門。
應該是韓娟出去的那會兒,根本沒有想到要帶上一把,所以他們不需要推門,徑直到了後院。
這惡人,向來都是連鬼也怕的。
所以,當這對滿臉兇相的狗男女四處掃視的時候,幽幽暗暗的花草林木,自然藏不進半條鬼影,更別提那幾處星月輝映之下的茶舍涼亭。
可刁得扁明顯不甘心,甩開了大步,這便朝前走去。
不一會兒功夫,他就已經來到了先前韓娟與陳水盛廝鬧胡弄的地方。
而此時,實已是人去樓空。
剛剛這裡一定發生了一些詭異之事,只是刁得扁不知道罷了。
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難道還能阻住他那全然無畏、冒進的腳步?
刁得扁甚至已經踏進了最險的涼亭,也就是這棟別墅的制高點。
只溜一眼,他便已清楚,涼亭臨海的那一面全是陡峭的攀巖巨石,根本藏不住人。
更何況,撞擊海岸的浪濤聲聲,明顯更加清晰地傳來。
那如果有人妄想從這兒逃出生天的話,不被摔死,至少也得餵魚去。
刁得扁就是這樣滿滿地認爲,這便回過頭來,轉身走前幾步,準備再一次全方位地仔細搜索,來時的這一片地方。
好吧,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就在涼亭下,距離刁得扁不到兩米的草堆中,明擺地橫臥着一副白花花鮮活的肉體。
不是那個白嫩嫩的小妞,還能是誰?
刁得扁甚至聽到了她在露骨地低吟。
色膽之下可包天。
刁得扁畢竟只是一個黑社會裡的混混,充其量比別人更能打更能殺,雖然也潛移默化地學了一點他的老大張志強的皮毛,會些算計,卻實在不應該有這麼一個足以致命的天性弱點。
他此時也在想,剛剛走過來的時候,怎麼就沒瞧見呢?
只這一會兒功夫,憑空冒了出來,這裡頭肯定有古怪。
呃!管它三七二十一了,縱使你是白骨精轉世,會那萬般變幻,老子今晚上,也非得把你翻個底朝天不可!
終究是藝高人膽大。
刁得扁再不猶豫地,大步走出了涼亭,心潮澎湃地向那草堆之中盛放着的妖豔之花,伸手探去。
他哪怕是動作再誇大一點,或者是扯開嗓門喊一聲,莫明其妙消失在視野之中的賴小蓮,或許,也不至於這麼的不明不白。
……
賴小蓮其實一直跟在刁得扁的身後。
只在他進入涼亭的那一刻,她被一個男人不高不低的聲音,悠悠地喚住了。
可停下腳步,賴小蓮茫然地環顧周圍,四處哪裡有半條人影?
她回頭再看刁得扁時,竟然也沒了他那精壯粗短的身影。
這樣,賴小蓮咧開大嘴,剛想大聲地呼喊刁得扁,冷不防,一陣孤伶伶的海風捲着細沙撲面而來。
她忙着低頭躲閃的那會兒,也就清楚地意識到,剛剛叫喚她的人,分明就是那個一見如故、已被她當作兄弟般的正當年美男子。
賴小蓮念頭一起,也就把嚷叫刁得扁的虎嘯,深度調整了下,變成了不敢十分確定的弱弱竊喜聲:“是……是小兄弟麼?”
等她再次擡頭的時候,涼亭上,正當年美男子彷彿由天而降,恰恰也偏過頭來。
賴小蓮沒由頭的一陣恐慌,只覺得天旋地轉一般,到底還是自覺了,她此時赤條條的一身,要什麼沒什麼。
哦不,是都太多了。
反正是無比的醜陋不堪,不是麼?
她羞愧地再難把持,雙腿一軟,也就癱到了草堆裡去。
賴小蓮猶自喘着粗氣,有些時候不敢再望涼亭一眼。
卻終究是心性使然,她故作姿態地又去扒開雙眼。
這便有雙桃花眼,似乎從來沒有見過人間女子一般,熾熱地也就迎上了,她那明顯混着驚驚喜喜、不斷交織的虎目。
四目對望,何曾有過如此的豔遇心慌?
賴小蓮終究還是不堪地敗下陣來,扭捏着徑自捉狂,也就偷偷摸摸地又去蒙上自己的雙眼。
只這一蒙,她的心裡頭反而清亮地打起了小九九。
呃,真是小兄弟,絕……絕對錯不了。
我的媽呀,他,他應該是服了刁大的幻藥,這會兒起了反應。
難不成真把自己當作了,他心目中最美麗的妞?
只這一想,賴小蓮那開了縫的大嘴角,禁不住地也就漏出了許多的涎水來,無名的心火更是滔滔不絕,挾勢而來。
一時間,她獨自莫名地低吟。
自我陶醉以及放縱,終究只能解得一時的飢渴。
就在那正當年美男子走近幾步,向這草堆之中盛放的妖豔之花探來的時候,賴小蓮再難把持,也就尋了一股無名的力氣,挺起了虎軀。
她半路歪歪扭扭、無比笨拙地迎合過去,甚至已經牢牢地捉住了他那滑嫩的雙手。
……
好了,賴小蓮雄壯的虎軀痙攣着,明顯已經觸到了對方的身子,感覺就要絞纏,將要苟合。
卻不想。
下一刻,她腳底一空,整個人兒頓時沒了重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