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宮歷明既想做股東，又想做了股東，順帶謀個好職位應該不難吧？
他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
有能力的人怎麼想也不爲過。
那宮歷明既然都已經想得這麼美了，爲什麼還要老磨着冷然，也想他入夥？
甚至有點兒以他馬首是瞻的味道。
都說大樹底下好乘涼。
還真是！
宮歷明認識冷然三年有多，合作兩年。
可到目前爲止，他都還看不透冷然，更別說底細。
好咯，怪只怪冷然太低調，而且是低調得一塌糊塗。
除了宮歷明，他基本上不和做資金的同行接觸，平常混得圈子裡也沒有幾個是做生意的，更不會去刻意地加入什麼狗屁商會。
生活也比較簡樸，除了一身講究舒適外，其他的隨便都可以。
就比如這下。
冷然看看差不多十一點半了，這便叫來紀清，說：“中午一起吃飯吧，就到附近的路邊店隨便炒幾個菜，哦，你打個電話去就好了，等那邊炒的差不多，我們就過去。”
他見紀清面露難色，也就多說了一句：“怎麼？”
“那個，冷然，今天恐怕不行，小孩沒人接。”
紀清想了想，也就說，“這樣吧，我幫你們點好菜來，你們去吃就行，哦，你們要吃些什麼呢？”
冷然剛要開口。
“還是不要了，差不多呢，我也走，下午還得趕回生米去，怎麼子也得收拾下吧。”
宮歷明分分鐘也插進話來，肚子裡有貨，自然又是一大串。
“冷總，小貸公司的這個事，我覺得還是有的搞，原來我們不是也合計着要收一個這樣的公司麼？
“現在，主要也是生米商會的那些朋友比較熱情，說是搞得好，還可以拿到一比一的銀行貸款，以後政策放開了，甚至還可以吸儲，就跟解放前的私人銀行那樣。
“嗯……冷總，你還是再考慮下，我等你回話。”
他剛纔醞釀出的這個新話題，到現在差不多已經十幾分鍾過去，冷然愣是沒有表示什麼，明顯也不會深入地過問一些具體細節。
宮歷明心理自然有數。
而就在上一刻，冷然喊進紀清來，說起中午吃飯的事情，他之所以沒有馬上說出自己的意見，其實是在等紀清表態。
如果紀清去，宮歷明顯然也會去。
那現在她都不去了，他索性拿起自己的手提包，這便準備告辭走人。
“哦，這樣啊，那就算了，沒事，紀清，你去忙吧。”
冷然也不勉強兩人，支走了跑得快的紀清，這便又對着已經起身、望着美女婀娜的背影出了神的宮歷明，說出了自己的苦衷。
“老宮，怎麼跟你說？反正我呢，最近諸事不順，你昨晚上，跟我講了那麼多事，我還真沒往心裡去，我……還是再看看吧。”
“那好，我先走了。”
宮歷明醒過神來，倒是乾脆，說走就走。
“等等……哦，差點兒忘了。”
冷然記起了什麼事來，也就喊住他，說，“嗯，昨晚上，我都想好好跟你聊一下那個呂總，哦，就是衆和賣大衆車的那個呂總，叫什麼來着，呵……呂某人，怎麼樣？這個人。”
“怎麼？”
宮歷明一臉詫異，馬上也就說出了職業聯想，“你想借錢給他？”
“沒，不是，我就想了解一下這個人。”
冷然猶豫了下，也就說了出來，“嗯，他愛人，跟我是師大的同學。”
“不會吧？我昨晚上，就是因爲聽到風聲，說這個呂總想錢想瘋了，通過他愛人找同學借錢，然後呢，我記得，你好像有說，你是師大的，當時我就在想，不會是你吧？果然，還真這麼巧。”
宮歷明索性又坐回沙發上，手提包卻還拿在手上，也就又說，“後來，你也是知道的，我特別在電話上提醒你，千萬別借，這人靠不住。”
“哦，老宮，想多了，不是我，真不是我，可能……她另外還有同學吧，對了，有個同學叫劉敏，你會不會知道？也是投資公司的，具體哪家，我就不清楚了。”
“不會是金鼎的那個劉總吧？年紀跟你差不多，也很帥，比你結實……管他了，如果他真把錢借給這個呂總，呵呵……那就是冤大頭了。”
“怎麼？這個呂總口碑這麼差？是不是借了好多人家的錢不還？”
“豈止是不還，還仗着自己有關係，背景硬，就算是黑社會，也都有那麼幾個鐵哥們。嘿嘿……這要是債主逼急了，他一個欠人家錢的人，反而叫社會上的小混混去弄人家，經常把人家打得鼻青臉腫的。”
“這樣啊……”
冷然有些吃驚，想當然問，“不會去告他？”
“告有什麼用？贏了官司又能怎樣？你又不是不知道，這種人，他兩手一攤，沒錢，你難道還拿他去殺？欠錢又不是欠命！是吧？”
碰到這種人，就連宮歷明都無奈，也兩手一攤，聳了聳肩。
“他不是有公司嗎？我那輛車就是他公司的，看過去，也還滿大的一個公司，一年恐怕幾百萬能掙得到吧？”
冷然主要還是想說出後面的疑問，“他的命就不要了吧，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拿他公司來抵啊？”
“呵呵……都這麼想的。”
宮歷明忍不住笑起來，轉眼又正色說，“你以爲他就不會想啊？這個王八蛋是什麼人，好吧，他不是人，他是鬼，鬼精鬼精的，一早也把公司轉到自己兄弟名下，公司不是他的，誰敢動？”
冷然“哦”了一聲，還真有些無腦了，這本該早想到的，只是最近有點魂不守舍，也就說多了廢話。
他想了想，也就切入正題：“那這麼說，這個呂總……是黑道發家的了？”
“是不是黑道發家，這個，暫時就不清楚。”
即使沒有刻意去查呂某人的底細，宮歷明也能侃侃而談，“但是，我知道他跟軍區裡的人很鐵，軍區地方化的時候，拿了好多簡直就是不要錢的地，然後呢，他就靠賣地發起來的。”
“那這麼說，他應該好有錢的啊？怎麼會到處借錢？”
“拉倒吧，他掙得那兩個錢，怎麼夠他來花？”
宮歷明鄙夷地說，“這個人，就是一個鬼，色鬼、賭鬼、享受鬼、賴皮鬼……反正有鬼，他都沾得到，嗯，夠不夠了？就他這種鬼，你說！就算給他座金山，分分鐘也能敗光。”
冷然無語。
宮歷明接着娓娓道來。
“本來嘛，男人就是色的，就算嫖死了，也花不了幾個錢，哦，他喜歡包，而且一包同時幾個，就連自己公司裡頭的那些女員工，也不放過，大把大把地撒銀子，好像天王老子，就他鈔票最多。
“這個也就算，誰不好這口？
“可要命的是，他還好賭，聽人說，他在錦江大酒店裡頭，經常幾百萬幾百萬地輸，呃，哪有這麼多錢來輸？
“好了，這人吶，不僅鬼，還怪，就跟他名字一樣，還呂某人，我看鳥人還差不多……估計呀，他老頭子一定是酒醉佬，喝多了，也就鬼畫符了下。
“這名字跟人一輩子，怪名字，自然人也怪。
“嗯……就比如說，人家開公司，在自己辦公室門口掛牌，無非，要麼就是總經理室，要麼就是董事長室。
“你猜這呂某人，怎麼子？愣是叫人家裝修師父往上頭貼，嘶……什麼來着，董宮，扯……扯雞疤蛋，什麼玩意。
“可話又說回來，這人嘛，估計是鬼怪多了，也就真懂得享受了。
“他那個叫董宮的地方，跟你這邊比起來，還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呵呵……有機會的話，你去看看，見識一下。
“呃，這方面人家着實比你強，嗯，錢掙來就是花的嘛，冷總，有時候要對自己好一點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