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芽芊無他們過來時,這裡便只有皇甫璽和白銀月二人,金翅王鷹已經不見蹤影。
關於自己主子有神秘法寶,養了不少奇怪妖獸的事情,她們這些貼身的婢女自然是知道的,見狀便閉嘴不言。
金火二位長老以及衆多魔宮強者也不是傻的,方纔混戰時,自然顧不得那麼多,如今戰鬥已經結束,先前發生的事情,便又重新浮現在腦海中了。
會說話會飛的蛋……
會控制千萬蠱蟲的天蠶……
還有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居然能夠施展出那麼猛烈的火……
再加上充滿靈氣的靈水,要是大家還不知道什麼,那可就是太傻了。
眼看着衆人雖然不言不語,目光中卻透露着一股‘你不用說,我已經全部知道’的神色,白銀月不禁莞爾一笑。
這裡的人都是值得她信任的人,就算告訴他們,也不必擔心泄漏出去。
只是……
她將目光移到夜蝶的身上。
夜蝶情緒平靜,自從她動手將谷主虐殺之後,她就平靜了下來。
白銀月雖說想親手殺死谷主替義父報仇,但是對於這點她執念不深,反正谷主總是一個死字,具體誰動手,又何必算的那麼清楚。
她看夜蝶似乎和那谷主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而谷主死後,那恨自然也就過去了。
夜蝶是一個聰明人,這點白銀月一直都知道。
先前夜蝶乍然跳出來時,她還有些驚詫,只是當時情況緊急,萬事都以對付谷主爲主,別的旁枝末節便沒有細想。
如今不用夜蝶說,白銀月自己也想明白了。
當初驛站偶遇之後,想必夜蝶就生出了這個主意,因而告訴自己絕情谷的準確位置和需要注意的危機,都確確實實是準確的。
而當她真的帶領人馬殺入絕情谷之時,夜蝶又馬上及時出現。
所以白銀月想,夜蝶要麼一直藏身在綿青山,要麼就一直派眼線注意她的動靜。
不等白銀月發話,夜蝶已經開口了:“你放心。”
只是簡短的三個字,卻蘊含着許多意思。
她一笑,又說了句:“我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你知道這點就好。”白銀月不客氣的說着,又意味深長的說道:“在絕對實力的面前,你是弱小的。”
夜蝶飛快的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瞼,將眸中黯然的光芒努力掩飾住。
這威脅的話語,她自然明白,以皇甫璽和白銀月的身份和實力,若是她說了不該說的,做了不該做的,哪怕躲到天涯海角,只怕也會被找出來殺死的。
而她……雖然不懼死,卻不想這般死。
“我身外身功法是偷學的,原本就學的不多,被那老妖婆發現之後,又對我下了死手,我是僥倖才活到現在,先前也沒敢想有朝一日能夠親手殺了她……當初在驛站無意中遇到你們時,一個膽大的想法就躍入我的腦海中,繼而我才計劃了這一切。”
“如今我已經得嘗心願,自然不用再繼續修煉維持這皮囊下去了。時也,命也,就算拿別人的命拖上這一時半載,最終也沒有好果子吃,單看那老妖婆的下場就知道了。不過我先前吞噬的人,大多都是江湖惡人,殺他們我也不同情!”
“青山自小就是我撿來養大的,他還小,我剩下的時間,都會陪着他,將他教導成一個真正的男人。別的地方我也不去了,我就留在這綿青山,最終也埋骨在這。”
沒人問她,她卻絮絮叨叨的說了這麼多,而她的話和態度,果然也讓白銀月和皇甫璽滿意了。
夜蝶將青山抱了過來,他還在昏睡中,不過脈搏已經穩定很多了,想必很快就會癒合甦醒。
她衝白銀月感激一笑,說道:“謝謝你出手救了青山。”
若是當初白銀月沒有及時趕過去,若是她沒有給青山服下那麼厲害的丹藥,只怕此刻青山已經是枯骨一具了。
對此,夜蝶是真心實意感謝白銀月的。
白銀月情緒也平和了不少,不在意的說道:“不管如何,你也算是幫了我,我自然不會讓你吃虧。”
夜蝶抿脣一笑,在夕陽的照射下,姣好的五官,竟然多了幾分慈愛的雍容之態。
彼此道別分手之後,白銀月擡頭看了看天色,短短的半天功夫裡,他們已然經歷了一場生死惡戰。
幸好在天黑之前,這一切都已經拉下落幕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白銀月吩咐衆人全力趕路出山,看是否能夠和先前逃走的魔宮衆人聯繫上。
此刻白銀月最怕那些人死亡太重,畢竟那些人中大多數實力並不高。
想到當初是爲了對付絕情谷衆多小嘍嘍,才帶了這麼多人,卻沒有想到絕情谷的小嘍嘍早已經被他們的谷主給吞噬了,這些人便派不上用場,反而還成了累贅,白白給谷主充當進補之物了。
白銀月無奈一笑,這就是情報不給力啊!
早知道如此,還不如先讓金翅王鷹前來打探好情況再說。
不過吃一塹長一智,先前也實在不知道,谷主竟然還修煉了那等邪門功法。
這身外身的功法,簡直讓人聞所未聞。
又想到夜蝶來,在驛站時,她說了那麼多,卻偏偏沒有提前說出谷主修煉邪功的事情,這是爲什麼?
想到這裡,她眸光閃過一抹異色。
但終究她還是沒有回身前去找夜蝶,既然如今已經將谷主殺死,替義父報仇雪恨,那麼那些小事便算了吧。
但是想到這點,她心裡總覺得有個疙瘩,隱隱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他們的運氣倒也算不錯,天才剛剛擦黑的時候,就隱隱看到先前逃走的魔宮衆人。
原來這些人一路逃亡,卻被谷主的身外身力量不斷追殺着,在逃亡的路上,就死了二十多個,不過後來大家卻發現那股力量已經消失了。
水長老他們畢竟擔心白銀月是否會出事,於是便猜測着要麼谷主已經被白銀月他們徹底制服了,無暇顧及他們;要麼就是他們已經離開那谷主身外身功法攻擊的距離範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