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鸞和柳懿心兩人對宇文璨行完禮之後,雖然不和榮驊箏行禮,倒是齊齊來到她身邊,一左一右的將她夾在了中間。
榮驊箏眯眸看着,心越來越往下沉,“雲小姐,柳小姐,你們這是作甚?”兩人不但將她夾在中間,還越靠越近,榮驊箏一下子就嗅到了從她們身上傳來的胭脂香味。
“恭謹王妃不喜青鸞和你一道走?”雲青鸞被榮驊箏冷冷清清的質問立刻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微微咬脣道:“青鸞從來不知道自己這般惹人厭惡呢,青鸞只是想恭謹王妃運氣好像一直都是非常好的,如今就想佔近一點,當着佛祖的面兒沾一點好運氣罷了。”
呸!她好運氣?榮驊箏冷笑,如果她真的好運氣的話那麼一定不會有像你雲青鸞和柳懿心兩隻蒼蠅在身邊飛來飛去,而是舒適的過着自己的美滿日子了。丫的,兩人擾了旁人的清福一點自覺也沒有,反倒是在嚷嚷些有的沒的!
柳懿心聽了雲青鸞的話,撿了一個順便,更往榮驊箏身側靠近一點,笑意盈盈的道:“雲小姐所言極是,懿心也是對恭謹王妃的運氣非常羨慕,懿心好像是自從近了恭謹王妃的身旁運氣纔好了些呢”
榮驊箏一聽,一頓,傻子都聽出來柳懿心的話一語雙關了!自從近了她的身邊運氣纔好一點?
榮驊箏皮笑肉不笑,“本王妃倒想請教一下柳小姐,你何出此言呢?”她得了什麼好運氣,竟然如此猖狂,當着宇文璨的面子挑釁她?
雲青鸞非常訝異,掩脣睜眸,“恭謹王妃不知道?”
榮驊箏心一沉,難道皇太后真的在他們走了之後說了什麼?她眸子一眯,淡淡道:“還真的不知道。”
雲青鸞神秘一笑,脣瓣一翹,“就是……”
“雲小姐。”驀地,宇文廣走了過來,不着痕跡的打斷她的話,臉上掛着一個俊朗的笑,“本殿下對上香求籤的事兒瞭解得不甚清楚,不知道這裡這麼多個香盆,到底要多少支天香才合適呢?”
纔想開口說出來的話被人打斷,雲青鸞脣瓣一僵,很想不理會宇文廣,但是想着宇文璨在一旁也不好拂了他兄弟的臉,絕美的臉上硬是擠出一抹笑,“在這廟堂,九九八十一支最爲適合,也最能體現誠心。”
“雲小姐懂得真多。”宇文廣又是一笑,“佛像處的香盆分爲大中小三種,在上香之時可有講究?”
宇文廣的目的明顯就是在防止自己和榮驊箏說話,雲青鸞很清楚這一點,看着榮驊箏離她越來越遠,她拳頭緊握,對宇文廣還是露出優雅嫺靜一笑,道:“回三殿下,由大到小,大盆十二注香,中盆九,小盆六。”
“哦。”宇文廣看榮驊箏和雲青鸞拉開了一段距離,朗然一笑,聳聳肩也沒道謝就離開了。
雲青鸞看着他的背影,氣得全身發顫!差一點,差一點她就將皇太后那一番話說出來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叫她怎麼甘心!
榮驊箏還真的不知羞恥,嫁給了恭謹王之後竟然還勾三搭四的,讓別的男人爲她賣命,真不要臉,難怪皇太后一點也不喜歡她!
“夫人,我們開始吧。”靈兒看到雲青鸞和柳懿心都在俯視耽耽的看着自家主子,她心頭頓時也感到了一陣驚心,靈兒這回不禁要嘆息了,雲青鸞和柳懿心兩人臉皮還真的夠厚的啊,竟然當着王爺的面兒挑釁夫人,沒看到王爺脣瓣都抿了起來了麼?
不過,她心底還是有點佩服榮驊箏的,面對兩人的挑釁她臉上竟然什麼表情也沒有,她鬆了一口氣之餘,心頭掛念的還是求籤許願。這個廟堂是皇家和達官貴人專用的廟堂,一般人根本就進不來,如今自己有幸來了,不好好的許些心願,不求上一兩籤還真的枉來一趟了。
“嗯。”
其實宇文廣的出言維護榮驊箏心裡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越是這樣,榮驊箏就越是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不然三殿下方纔根本就不至於那麼緊張!
這麼想着,榮驊箏看一眼宇文璨,見他面上沒什麼表情,甚至從進來到現在連看也不看一眼雲青鸞和柳懿心,頓時覺得心頭就鬆了一下,即使真的有什麼事情又如何,她應該相信宇文璨。而且,既來之則安之,現在事情還沒浮出水面她就先行亂了陣腳還真的非常難看。
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就算皇太后揹着他們做出了什麼決定又如何,她還不至於被動的接受,如果是她接受不了的,她多的是法子扭轉乾坤!她榮驊箏從來就不是一個人人搓園捏扁的人!
想到這裡,榮驊箏就真的不再多想了,對着靈兒點點頭,和靈兒一道朝着那放着拜祭用的天香的地方走去。
“恭謹王妃,你打算求什麼?”榮驊箏不過是方走到放天香的位置,原本落在身後的雲青鸞笑再度靠上來,笑得異常嬌美的問道。
榮驊箏瞟一眼身後的宇文璨,咳一下,淡淡應道:“家事。”
“誒?”雲青鸞原本笑意盈盈的眸眼聞言微微眯起,脣瓣扯出一個更美的笑,邊自動自發的拿天香,邊道:“恕青鸞愚笨,從來只聽過求姻緣,求平安,求富貴……卻從來沒聽過求家事的呢!”
何止你沒聽過,我何嘗又聽過了?榮驊箏撇嘴,不答。這世上就宇文璨那丫的思想奇特,腦子裡也不知道裝些什麼,說出的話不甚好聽,說的事也怪異。
“這世上奇人奇事甚多,每個人看待問題也不同,雲小姐雖然貴爲天下第一才女,但是還不至於什麼都聽過。”一旁的柳懿心也款款而至,勾着丹紅脣瓣,冉冉的說着自己的見解,“其實家事甚爲廣泛,家人的平安富貴,家和萬事興等等,其實恭謹王妃如此求並沒錯的。”
眼看兩人再度夾攻了自己一左一右的位置,榮驊箏深吸一口氣,忍着想要將她們一把扔出去的衝動,低頭數着自己要的天香數目。
柳懿心的話出口雲青鸞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彷彿沒聽到她的話似的,更加挨近了榮驊箏,學着她一樣認真的數着自己需要多少支天香。
柳懿心臉上的笑不變,看一眼榮驊箏,靠近她旁邊,動作如雲青鸞的如出一轍。
因爲每個人需要九九八十一跟天香,榮驊箏數數很好,所以隨便抓了一把,眼睛一掃就能夠準確的知道數目是多少了,她這樣的動作做了三次,用了不到十秒的時間就將自己想要的天香數拿到手了,然後退出了兩人夾攻的狀態。
雲青鸞是天下第一才女,對數數也不怕,心裡還暗暗和榮驊箏比較,看她沒有一根或者兩根的數,反而抓起一把笨拙的在看,心頭不由得浮起來蔑視的笑容,但是她的笑容維持不到十秒就垮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榮驊箏這麼快就數好了?
不過,她的驚訝很快就被自己壓下去了,快不一定就準,興許她連自己手裡有多少根天香都不知道呢!
柳懿心看榮驊箏要走,趕緊的拉一把她,笑米米的道:“恭謹王妃這麼快就數好了啊?”
榮驊箏抿脣,一把拍掉她抓住自己衣角的手,“別拉拉扯扯的!”
柳懿心的臉色有一點難看,她想不到榮驊箏會當這佛祖的面兒給她難堪,深吸一口氣,她瞟一眼榮驊箏手裡的天香,道:“恭謹王妃,一下只是好意的提醒一番,天香數目的多少非常關鍵,可不要多了或少了哦。”
“有勞柳小姐費心了,多或少了我自己清楚!”丫的,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前是纏在宇文璨身邊,如今卻扒在她身邊?她們不知道她們身上的胭脂味兒很嗆鼻麼?
不過……榮驊箏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今兒她們兩人是用同一款胭脂麼?怎麼氣味會如此相似?
榮驊箏是學過心理學的人,她心思不細膩,但是對於人的某一些行爲還是能夠做出最基本的判斷的,雲青鸞和柳懿心兩人容貌並沒有很大的差距,出身也都高貴,兩人喜歡的也是同一個人,這樣的兩人肯定喜歡相互比較。
但是,喜歡相互比較的人怎麼可能會選擇用同一種胭脂?她們不應該選用不同的,凸出自己的個人魅力麼?
而且……榮驊箏驀地記起,以往就算兩人靠近自己都不會有這麼濃這麼粗俗的胭脂味,以往都是淡淡雅雅的,品位非常到位,今天腦子壞了還是如何,竟然用這等不適合她們的胭脂?
面對榮驊箏那麼一句話,柳懿心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恭謹王妃明白懿心的心意就好。”話罷,她再度拉住榮驊箏的衣袖,和善的笑道:“恭謹王妃,除了家事,你還有什麼別的想求的麼?”
“沒了。”所爲伸手不打笑面人,榮驊箏雖然知道她定然不會那麼好心,但是看她笑得着實和善,這回只皺眉,沒有拍掉她那隻爪子,不過還是不着痕跡的拉開了自己和柳懿心之間的距離。
柳懿心因她這個動作,眸子微眯,臉上嬌嬌柔柔的笑容卻一直不變,慢慢的再靠近一點,善心的提醒道:“恭謹王妃可是怕心願太多了佛祖顧及不上所以不敢多求?”話罷一笑,淺淺柔柔的安撫道:“其實不然的,佛祖心慈,只要誠心,都能夠實現的。”
“是麼?”榮驊箏還在忍耐着。
“恭謹王妃,青鸞也數夠了,你幫忙着看一眼可是夠了沒?”方纔一直在認真數數的雲青鸞突然之間雙手捧着一大把天香湊近榮驊箏面前,笑意溫婉。
榮驊箏瞥一眼,視線定了幾秒,瞟她一眼,“多了一根。”
雲青鸞臉上的笑不着痕跡的一僵,但很快就恢復過來,“恭謹王妃可看仔細了,怎麼這麼快就得出答案來了?”
榮驊箏懶得看她,不吱聲。
雲青鸞的笑意隱去,手腳頓時冰涼一片,掀脣卻道:“恭謹王妃,青鸞數着倒是剛好是八十一根呢。”
太子側妃還在那邊靜靜的數着,太子穿梭在廟堂瞻仰着裡面十多個佛像,宇文廣和宇文霖兩人無事,聞言皆走了過來。
太子側妃對榮驊箏沒有好感,對她的事都是置之不理的,看到宇文霖宇文廣兩人巴拉的過去了,冷笑一聲。
雲青鸞看兩人走了過來,揚起一抹笑,“三殿下,四殿下,你們來得正好,恭謹王妃說青鸞手中的天香是多了一根,你們說呢?”
雲青鸞是郢國第一才女,算術數數這些事兒是難不到她的,宇文廣和宇文霖是見識過她數數的能力的,對這個根本毫不懷疑。
宇文霖想起榮驊箏繡的那一朵四不像的花,心頭笑了一下,想她連姑娘家最基本的繡花都繡不好怎麼會對數數這些事兒在行?這麼想着,他看向榮驊箏的眼裡多了一抹安慰,淡淡的對雲青鸞道:“青鸞,二王嫂應該是看多了一眼了。”
雲青鸞眸眼閃過笑意和得意,但還是和善的順了宇文霖的話,製造一個善良的表象,“是呢,這個……”
“是多少數一數不就知道了麼?”一直未曾出聲的宇文璨突然冷冷清清的開口打斷雲青鸞的說辭。
雲青鸞身子一僵,眼中的得意頓時被恐慌代替。
宇文廣/聞言深感認同,“正所謂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雲小姐雖然是天下第一才女,但是是要不是聖人就都有出錯的時候。”
屁!榮驊箏冷哼,她研製槍支,安裝和計算密度和速度的時候從來就沒出錯過!她說八十二根就是八十二根,錯不了的!
這麼一點數都出錯,那麼面對十多位小數點的數她還要活麼?
宇文霖在宇文廣話出之後趕忙扯一下他的衣角,將他拉到一旁咬耳朵,“三王兄,你瘋了麼?!”他這不是要榮驊箏當衆尷尬麼?
宇文廣瞪他一眼,“有些事情太武斷不好。”人人都知道雲青鸞是天下第一才女,對她的能力毫不懷疑,但是越是聰明的人心眼越多,怎麼就不可能是她故意多拿了一根來探測榮驊箏的能力?而爲了不讓自己丟面子,她故意弄這麼一出來嘲笑榮驊箏也說不定。
宇文廣說罷,一把拍掉宇文霖的爪子,來到雲青鸞面前道:“雲小姐,要知道多少,讓本殿下數數便是了。”話罷,就想要拿過雲青鸞手中的天香。
“罷了罷了,莫要如此計較了。”雲青鸞不着痕跡的旋身,動作巧妙的躲過宇文廣的手,並一把將自己手中的天香放回了原來的位置,讓其和案臺上一大堆的天香混合在一起,笑道:“青鸞知道大家都不想讓恭謹王妃難堪,青鸞懂的,青鸞有何曾會讓恭謹王妃難堪?”
呵,說得比唱還好聽,有本事就不要將天香混回去啊,想表現大度來掩飾心虛讓她背下這個不懂數數的黑鍋?
做夢!
榮驊箏冷笑一聲,突然上前和雲青鸞並肩,隨便抓起一把天香放在雲青鸞眼前,冷笑道:“雲小姐,可否告訴本王妃這裡是多少?”
雲青鸞一怔,回過神來後露出一抹溫婉中透露着自信的笑,然後定睛看着榮驊箏手裡的天香。
三秒過後,榮驊箏凝視着雲青鸞絕美的臉,道:“四十二根。”話罷,她笑:“雲小姐,我說的對不對?”
這,這麼快就說答案了?
衆人皆是一驚!
雲青鸞一怔,臉色非常僵硬,她方纔才數到第十二根……
榮驊箏眼睛直直對上她的目光,也不眨一下眼,直接道:“三殿下,你可以拿去數一數。”
被點名的宇文廣心一跳,趕緊上前接過榮驊箏手中的一大把天香。
手中的天香被宇文廣拿走,宇文廣很快就數出來了,面對答案,他有點目瞪口呆,“確實是,是四十二根……”
雲青鸞心一跳,柳懿心眼一擡。
榮驊箏聽罷,冷笑一聲,再都伸手隨意抓起一大把遞到雲青鸞面前,道:“這裡是多少?”
不到三秒,榮驊箏嘴巴一掀,“三十七根。”
雲青鸞這回沒晃神,笑着認同:“是三十七根沒錯。”
雲青鸞話一出,大家看着也沒什麼不妥,第一才女就是第一才女,還不錯!
不過,只是還不錯罷了,到底還是榮驊箏先說出來的。
榮驊箏卻眸子半眯,心底冷笑,雲青鸞啊雲青鸞,你也太自以爲是了,想要用贊同這招來表示你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數到了這個數?你想借我的能力來成就你?
好!既然如此,那我這一次就要讓你自食其果!想罷,榮驊箏臉上露出了一股贊同的表情,雲青鸞看到榮驊箏贊同的表情暗暗得意。
榮驊箏將手中的天香再度交給宇文廣,再度隨意抓起一把,四秒後,略帶遲疑的道:“四十三根……”
“四十三根!”雲青鸞手握成拳,說得很堅決。
“不,應該是五十三。”榮驊箏立刻道,在將天香遞給宇文廣之後,她冷笑着直視雲青鸞僵硬了的臉,淡淡道:“雲小姐,有沒有人告訴過你,盲目的跟隨他人說話很容易被陰?”
此話一出,宇文廣那邊興致勃勃的也得出結果來了,“五十三,不是四十三,是五十三!”
宇文廣的話一落,所有人再想到榮驊箏的話,然後看向雲青鸞的眼神都變了。
雲青鸞也太可恥了,自己反應沒那麼快,數數沒人快就沒有唄,爲何要跟風騙人啊?這麼想着,大家不禁想起了方纔榮驊箏第一次說多了一根的事兒,如今看來是倒像是真的了。
太子側妃眸子一眯,嗤笑一下。
雲青鸞的臉很僵硬,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她暗暗吸了一口氣,在衆人略帶鄙夷的目光中還能露出笑容,“恭謹王妃,青鸞現在才發現你好生厲害呢,失敬失敬。”話罷,她語笑嫣然的道:“不過,四殿下說得好,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方纔青鸞數的確實是八十一根,恭謹王妃確實數錯了。”
呵!榮驊箏冷笑,那都成了死無對證的事了,她倒好意思提!
深吸一口氣,榮驊箏懶得和這樣的人說話,在和她這樣糾纏下去她肯定肺部會被氣炸的!
她方纔數好的天香已經混在裡面去了,她隨便抓了幾把一看,幾秒之後再拿了幾條之後回頭看一眼宇文璨,“你要不?”
廟堂內香菸嫋嫋,燭火騰躍,整個廟堂都暖烘烘的,就連怕冷的小屁孩都頓時覺得暖和起來了,一張臉蛋兒在夜間的燭火的照明下特別的紅潤,一雙眼睛笑米米的。
這裡的人都到一旁數天香去了,宇文璨則撐着頭看着榮驊箏,目光在那麼久的時間裡忘了眨動。
榮驊箏回過頭來看他恰好看到他溫潤得像水一般的眸光全部逗留在自己身上,臉紅了一下,清清喉嚨咳一下,“王爺!”
宇文璨脣瓣翹了一下,朝她勾勾手指。
榮驊箏看他又來這一招,欲哭無淚。
只要他這樣總沒好事!
她不想過去的,但是不像過去只會被強硬拉過去,到時候更難看,所以還是挪動着腳跟過去了。
“彎腰,低頭。”宇文璨支着下巴道。
榮驊箏一一照做。
宇文璨附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
榮驊箏的臉立刻爆紅,連腰都忘了直!
宇文璨看着很滿意,看着她小巧的耳朵,黑眸一沉,舌尖一伸,不着痕跡的往她的耳蝸一舔!
“啊!”榮驊箏心一驚,那晚他舔咬着自己的耳朵的感覺一下自己就回來了,驀地扶着耳朵驀地彈開了數尺!
“咯咯……”小屁孩將宇文璨的動作看了進眼裡,雙手棒着自己的紅潤潤的小臉,笑得大眼睛都看不到了,“羞羞臉,羞羞臉……”
其他人看不到宇文璨的動作,但都看到榮驊箏臉兒嬌羞堪比花兒,齊齊愣了一下,各自看向她。
榮驊箏感受到大家‘關愛’的目光,驀地放下自己放在耳朵的手,輕咳一聲自行鎮靜下來,暗暗的瞪了一眼再度支起下巴看着她的宇文璨,對着衆人笑了一下,若無其事的對宇文璨道:“王爺,妾身是想問你要不要幫你數天香?”
宇文璨黑眸深深,脣瓣一翹,掀了一下,“也好。”
在場所有人聞言手中的動作都頓了一下,目光甚爲怪異。
雲青鸞怔了一下,手中的天香倏地掉回了原來的位置,枉費了她方纔辛辛苦苦數出來的數目了。
柳懿心也不比她好到那裡去,抓住天香的手一挫,原本拿在胸前數着的天香由於她這個動作,有幾根驀地拂上了鼻尖,讓她差點沒當衆失態的咳了出來。
由於榮驊箏正在掉頭看着宇文璨,所以她並沒有察覺到衆人怪異的面色,甚至爲大家不看而鬆了一口氣,她點點頭,朝小屁孩招招手,“小屁孩,過來,你也拿些天香來拜祭一下。”小屁孩父母雙亡,這段時間倒也沒聽他提過拜祭的事兒,但是爲人子女榮驊箏知道他心裡肯定有這麼想過的。
“好!”小屁孩一怔,然後痛快的應着,蹦蹦跳跳的來到榮驊箏面前。17722633
榮驊箏邊招手,邊回到盛放天香的案桌上隨便抓幾把,然後遞給宇文希宴。小屁孩很機靈,小手抓起榮驊箏遞給他的天香,然後很乖巧的走到一旁讓廟堂裡的小和尚幫忙點燃。
太子側妃看到宇文希宴的時候其實心底有點羨慕的,嫁爲人婦這麼久也沒一個孩子,就算不爲別的,就自己心裡也着急,太子府雖然廣闊,但是也着實孤寂,特
別是在等一個人的時候,孤寂得會讓人想要掉淚。但是如果有一個孩子陪着她,她應該會好過上甚多的。
此次,她來這裡最大的目的不過也就是想要求一個孩子,不過,聽說要求孩子如果夫妻二人同心合力相求會更加靈驗,這麼想着,她心一動,不由得餘光瞥一眼不遠處的太子,恰好看他目光溫潤的看向一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看着看似溫潤的太子,心頭嘆了一口氣,雖然如今太子府上沒別的姬妾,但是太子卻鮮少到她那裡去,成婚這麼久了,兩人之間同房的次數卻是少之又少的,說不埋怨,其實根本不可能!
不過,他在看什麼呢?她鮮少看到他如此專注的模樣。
皺着眉,他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是一個非常大的金佛像,佛像金光閃閃的,光滑無比,在微微沉暗的夜裡如一把銅鏡,幾乎能夠將一個人清晰的照出來。太子側妃心頭對太子敬畏歡喜之外心頭對他還有一股驚懼,她總是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如今,能窺探一二心頭有幾分高興。
但是她慢慢的向着他背後走去,心頭有幾分忐忑,也不敢靠很近,遠遠在在他的角度,順着他的視線看去,裡面照應的畫面讓她眼睛倏地睜大了。
“怎麼可能?”她捂住脣,死死的盯着倒映在佛像上的人像。
“你小心點,別讓燃着的天香給戳到衣袍,這次帶的衣袍不算多,要是破了讓人笑話也是你自己的事,知道麼?”榮驊箏還在替自己和宇文璨數着天香,看到小屁孩已經抓着燃着的天香往佛像處走去,遂出言提醒道。
小屁孩瞪她,“知道啦!”箏姐姐真是越來越囉嗦了!
“喲,開始嫌棄我了是吧?”榮驊箏冷笑,將自己數好的天香一半分給宇文璨,道:“來,拿着。”
宇文璨頭也不擡,“本王在看書。”
榮驊箏翻一個白眼,看書看書,這本書明明就是擱在馬車上的那一本,他看了不知多少遍了,她不信就他那腦袋還至於將這麼認真的看,他早就能夠將內容背出來了!哼,不想動手就直接說唄,這藉口非常爛。
不得已,榮驊箏只有好事做到底,順帶的將手裡的天香給點燃了,這才走到宇文璨身邊,想要將天香遞給他,宇文璨還是頭也不擡,“你替爲夫上香便是了。”
榮驊箏的臉黑了,“王爺,你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麼?”不是說親自動手更見誠心麼,他這副模樣,瞎的都看出來他並無多少誠意了,更何況是傳說非常神明的佛祖?
“不能。”宇文璨倒也乾脆,直接的吐出兩個字。
榮驊箏吐血,纔剛想說些什麼,突然之間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她鼻子皺了皺,問宇文璨,“王爺,你有沒有覺得整個廟堂的氣味都變了?”應該說,自從她們將天香點燃了之後,廟堂的氣味纔開始變化的。
經她這麼一說,宇文璨總算從書中擡起頭來,黑眸一沉,眉宇緊蹙。
“什麼氣味變了?”宇文霖這時候也拿着一撮天香走過來,好奇的問道。
“你也信佛?”榮驊箏分神的瞟他一眼,宇文霖無奈聳聳肩,“沒辦法,母妃之命不可違也。”
榮驊箏看他一眼就沒理會了,心頭還是覺得整個廟堂的氣味在急劇的變化着,她微微擡高了手裡的天香,皺眉喃喃:“這天香在點燃之前和點燃之後的氣味怎麼相差了這麼遠啊。”
“有麼?”宇文霖桃花眼一睜,也學着榮驊箏低頭嗅了一把手中的天香,笑道:“二王嫂你的鼻子肯定有問題,小王怎麼不覺得有何不同,不就一個味道麼?
”
榮驊箏懶得理這個嗅覺白癡,邊走向插天香的香盆,腦子邊努力的分析着自己尋常看到的天香的成分,在天香插上去的那麼一瞬間,她腦子轟了一聲,然後什麼也顧不上了,趕緊的跑到小屁孩身邊,一把將他抱了起來,然後倏地騰空出去!
“箏兒?!”宇文璨眯眸看着她,手中的書擱下在腿上,推着輪椅跟了出去。
“二王嫂?”宇文霖,宇文廣二人雙雙皺眉,快快的將手中的天香插下去之後急急也向着門口奔去。
雲青鸞和柳懿心二人看了,微微皺眉,心頭冷笑一聲,繼續誠心的跪拜。
“箏姐姐?”小屁孩被榮驊箏的動作嚇了一跳,趕緊摟住榮驊箏的脖子不讓自己掉下來,“怎麼了?”
“夏管事,你快些將世子抱回廂房!”榮驊箏沒空答小屁孩的問題,出到門口,趕緊的將自己懷裡的小屁孩交給夏侯過,急急的吩咐道:“回到廂房後備好熱水給他清洗身子,特別是鼻腔,好生清理一下!”
夏侯過有點弄不清狀況,但還是依言的抱過宇文希宴,點點頭,對身後的主子微微躬身,倏地就騰空而起,一瞬間就遠離了廟堂所在的方向。
“箏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宇文璨看着她,皺眉道。
“這天香裡面混了噬心散。”榮驊箏脣瓣一抿,腦袋還在分析着方纔的天香的奇特處,她還有好幾樣沒氣味的元素沒有分析出來,她必須再度去確切天香里加了什麼,然後從能夠對症下藥。
“噬心散?”宇文璨淡淡的皺眉,抿脣道:“那是什麼?”
“一種毒。”噬心散的毒性其實並不強,對於成年人來說沒什麼反應的,但是如果小孩子吸了去對心肺和皮膚都非常有害,小孩子吸多了甚至整個肺部都會腐爛!
青璨驊到但。“天香裡怎麼會有毒?”宇文廣俊朗眉皺了一下,“龍巖寺好歹是皇家寺廟,這個廟堂更是貴族之人專用的人,守衛森嚴,一般人根本很難混進來。”
“恭謹王妃,你在說什麼呢?”這時候太子側妃走了過來,舉止優雅的看她一眼,冷冷清清的道:“這裡好歹也是皇家寺廟,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話罷,她有意無意的道:“怎麼有你在的地方都不得安寧呢?你就這麼希望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麼?”
太子聽着,微微皺眉,“蕭妍妃!”
太子側妃已經好些時日沒聽到過太子叫自己,聞言整個人一震,臉色青白青白的,脣瓣緊抿,卻是再也沒有說話了。
這回雲青鸞和柳懿心二人已經跪拜完畢,纔想求籤,但是聽聞太子側妃的話俱挑一下眉,站起身迎了出去,“恭謹王妃,到底是怎麼回事?”
榮驊箏懶得回答,也沒有打算再度進去了,對還在裡面的靈兒道:“靈兒,快出來!”
靈兒有點戀戀不捨,她纔剛跪拜完,還沒求籤呢,這麼好的機會錯過了可就真的沒機會了啊。
“靈兒!”榮驊箏皺眉,“我讓你快些出來你沒聽到麼?”這傻丫頭,她都說這裡的天香有問題了,她還要在裡面呆着,笨死了!噬心散雖然對成年人傷害不大
,但是如果這一天內同時攝入其他有害成分的話麻煩就大了。
靈兒有點委屈,但是眼看宇文璨在冷冷清清的看着自己也不好哀求什麼,只得快快的出來了。
靈兒出來之後,裡面就只剩下太子側妃,雲青鸞和柳懿心三人還呆在裡面。
“王嫂,你不出來麼?”宇文廣好意的道。
太子側妃冷哼一聲,冷冷清清的瞟榮驊箏一眼,“我爲何要聽信恭謹王妃的話,她說廟堂氣味變了就變了,她說天香裡混有噬心散我就該相信麼?”話罷,她再道:“恭謹王妃素來愛出風頭,清晨時挾持皇太后讓羣臣皆知,方纔數數強詞奪理,如今也不知道想要鬧什麼來得到衆人目光。”
雲青鸞一聽,笑一下,道:“太子側妃所說極是,青鸞認爲做人應該謙虛爲上,方纔數數之事青鸞從不曾想要大張旗鼓,也不想鋒芒外露,如今……”
她這話也就是說,她方纔在數數的時候是謙讓榮驊箏的。
“呵!”也不知道是誰,聽到這話立刻笑了出來。笑聲裡充滿了譏誚!
雲青鸞的臉色未變,笑得雲淡風輕的,“大家信也好,不信也罷,公道自在人心。”
唉,榮驊箏嘆息,這雲青鸞扭曲事實的本事真的越來越大了。
不過,她們信不信她的話她還真的不在乎,反正她應該提醒的話已經出口了,她們不相信,不出來也和她無關,她也不會再度出言提醒她們,她們想找死請隨意!
雲青鸞站在裡面看着門外的宇文璨,即使外面很黑,但是她還是能將他那絕美的輪廓描繪出來,她上前一步,輕輕柔柔的道:“恭謹王,你不是要上香麼,這番出去了可要青鸞代替?”
宇文璨看也不看她一眼,冷颼颼的道:“不勞煩雲小姐了!”
雲青鸞臉色一僵,脣兒輕咬,硬着頭皮道:“不麻煩的……”
榮驊箏聽着,扶額,丫的,她真的好像一鞭子將雲青鸞的嘴巴操爛了,這人太不會說話了!
宇文霖冷冷的瞥她一眼,“本王說不用!”
雲青鸞咬脣,輕輕點點頭。
外面黑漆漆的,很冷,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此刻竟然感覺不到冷,甚至還覺得全身暖烘烘的。她皺了一下眉,想了想也沒在意,倒是一臉無辜的轉身對宇文璨道:“抱歉,王爺,你的要求妾身今兒可能不能替你完成了。”
宇文璨眯眸,聲音一沉:“不急,來日方長。”
榮驊箏臉兒再度紅了。
宇文璨瞥她一眼,纔想說什麼宇文霖卻搶先一步,道:“二王嫂,你不覺得這件事有點蹊蹺麼?”
“嗯。”何止是有一點蹊蹺,簡直是非常蹊蹺好不好,他們來之前天香明明還是好好的,但是他們來了之後天香的味兒卻完全變了,這絕對是針對他們這些人的啊。但是究竟是誰要如此針對他們榮驊箏卻想不出來,畢竟這一次的人是非常廣的。
“我們現在要去那裡?”看一眼外面黑乎乎的世界,榮驊箏道。她看了一眼所有人,頓時覺得好像所有人的面色好像都紅紅的,好奇怪……
“去聽玄龍大師講述禪道。”宇文璨淡淡道。
榮驊箏撇下那股疑惑,皺了皺鼻子,“我不去。”
“二王嫂,這回恐怕不去不行。”宇文霖桃花眼笑米米的道。
“爲何?”這世上並沒有那麼多非要不可的事情,對她來說只有想與不想。
宇文霖聳聳肩,“還有什麼,還不是皇太后要求的?”
“恭謹王你們想在要一道去聽玄龍大師講述禪道麼?”榮驊箏他們還來不及說什麼,身後就傳來了柳懿心輕輕柔柔的聲音,“懿心這回也跟着去吧。”話罷,走出了廟堂,和榮驊箏等人匯合在一起。
柳懿心一道去,雲青鸞自然不會落下,不置一詞的跟着出來了,面對衆人怪異的目光,她溫和的笑一下,一點也不介意。
太子側妃看了所有人都出去了,也不好留在裡面,就跟着出去了。
玄龍大師講述禪道的地方距離廟堂有很長的一段距離,龍巖寺的佈局都是散散落落的,建築之間沒有什麼是相連着的,所以很多地方都是沒有火光的照明,衆人也就那麼一兩個是提着燈籠在走的,因爲大雪紛飛,只有一條小小的石路是被掃淨了學供人行走之外就沒有別的路了,所以所有人都走得小心翼翼的。
榮驊箏對龍巖寺不熟悉,衆人一路上不知爲什麼特別的安靜,但是榮驊箏卻能感覺到有好些人的呼吸要比之前急促上很多,而且那種喘息聲她一聽就知道是不正常的。
榮驊箏在想這是爲什麼的時候,突然之間,走着走着,大家嗅到了一股非常香的香味。
“這是什麼味道?好香啊!”太子側妃似乎非常喜歡這個味道,歡喜的道。
“是啊是啊,真香。”女子通常對香氣比較敏感,雲青鸞也嗅到了,忍不住附和道。
榮驊箏鼻子早就聞到這股氣味了,不過這股氣味在她的腦海裡卻是非常的陌生,她好像根本就沒聞過這個氣味。雖然如此,她認識草藥無數,曾經她跑遍了各種怪異的山峰,尋找各種自己不認識的植物,蒐集各種書籍,幾乎將世上所有的植物都看過一遍,腦海裡對於這種香氣雖然沒親自聞過,但是對這種氣味的描述卻有點印象。
到底是什麼呢?
榮驊箏努力的回想自己看過的書。
“那香氣好像在這邊傳過來的!”柳懿心伸手指向一個方向,雲青鸞順着那個方向嗅了嗅,點頭,“好像是。”
“這香味真的非常舒服,要不我們擇一點回去做香料怎樣?”太子側妃興奮的建議道。
“好啊,好啊。”雲青鸞和柳懿心連連點頭附和。
現在是冬季,在冬季都能夠開出這麼美妙的花到底是什麼花呢?榮驊箏努力的想着,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越想腦袋就越混沌,而且她的身體不知不覺之間很燥熱,就算在風雪中依然能夠感覺到皮膚是燙人的。
太子側妃三個女子試圖摸黑去看一看,看到榮驊箏還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麼,雲青鸞想起方纔的事,爲表大度拉了她一把,道:“恭謹王妃,走吧,一起去看看!”話罷,也不管榮驊箏有什麼反應,用力的捏住她的手腕就走。
“就這麼走了?”宇文霖看着走向一旁的三個女子,看看淡定自如的宇文璨,摸摸鼻尖,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心裡浮現的好奇心,桃花眼一眯,跟了上去。
榮驊箏很想甩開雲青鸞的手,但是她的腦袋越來越混沌了,全身充滿了灼熱,不過是一瞬間,她立刻就能感覺到自己的雙腳在漂浮着,雙腿幾乎不能動。
榮驊箏甩開雲青鸞的手,喘息道:“放,放開我……”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她能夠感覺到雲青鸞的手也是非常滾燙的……
“箏兒!回來!”她們已經走遠了,宇文璨還是將她那細微的聲音聽到了,頓時覺得非常不對勁,立刻道。
“放開!”榮驊箏用力的甩開雲青鸞的禁錮,雲青鸞冷哼一聲,還真的放了手,不過她想起之前在廟堂的事,不懷好意的給榮驊箏用力推了一把!
榮驊箏原本就腿軟,被她這麼一推,身子立刻就軟到了,因爲這裡天黑,大家都沒有注意到這裡是有坡度的,榮驊箏一軟倒身子就跟着順着坡度滾下去了。
“二王嫂!”跟着前來的宇文廣看到了嚇了一跳,立刻跑了下去,但是由於積雪甚多,他腳下一滑,驀地也跟着倒了下去,順着榮驊箏滾下去的地方滾了下去!
“箏兒!”遠在莫約兩三百米遠的宇文璨聞聲,素來平靜的臉倏地拉了下來,他想有所動作,奈何身下的輪椅實在太笨拙了,在那樣的雪地中根本就是寸步難行!
榮驊箏一路上也不知道滾了多久,她的意識逐漸的渙散,身上的灼熱在一路上滾下來被雪花冷凍了好久也不見褪下來,反而越來越燙了。
不對勁,不對勁!榮驊箏腦海裡還能有一點思考,一路滾下來她已經頭暈腦脹,全身痠痛,但是她腦中還是清晰的浮現一個詞——春藥。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她中了春藥。
今天晚上一直好好的,爲什麼她會中春藥?
難道她這個身爲毒醫的人在不知不覺中還被人下了要不成?
一路上滾啊滾的,榮驊箏試圖讓自己腦子變得清晰,但是卻是越來越混沌了。
“唔!”
一路滾下來,榮驊箏的腦海裡聽到了屬於宇文霖的聲音。
宇文霖也跟着滾下來了,雪很大,地面還有冰,一路上兩人幾乎都找不到可以支撐自己身體的東西來制止這種滾動,宇文霖的體重比榮驊箏重上甚多,他滾落下來的速度也快上一些,所以很快就追上了。
“二王嫂!”
不但榮驊箏感覺到自己周身灼熱,就連宇文霖這刻也感覺到了,他腦子卻還是比榮驊箏要清晰,趕忙伸手抓住榮驊箏的一襲衣角,將她拉住了。
“放開我!”
這個敏感時候怎麼容許旁人碰她,榮驊箏忍住身體的奇異感覺,一把揚手,揮掉了宇文霖的手。
宇文霖呼吸一急,他被自己這個呼吸嚇了一跳,眼看榮驊箏迅速的滾下去,“二王嫂!”
“啊!”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翻滾到哪裡去了,榮驊箏突然感覺到自己後背驀地一空,然後整個人就像是掉進了黑洞似的不停地往下掉!
因爲天色非常黑,宇文霖根本無法觀察到在場的情況,想說什麼卻發現一轉眼就沒了榮驊箏的身影,一驚,然後後背這時候感覺到一空!
“啊!”他整個人就往下掉!
“二王嫂!”
也不知道這個洞有多深,宇文霖趕忙的使用武力翻一個身,讓自己視線向下,果真看到一抹紫色的衣袂,他腦袋這時候更暈了,但還是用力叫道:“二王嫂!”
榮驊箏腦子已經不是很清晰了,感覺自己不停的往下掉,她爲了讓自己感覺清晰,驀地擡手放在自己嘴巴用力撕咬!1cmsV。
不一會兒,口腔裡已經全部是血腥味,她的手臂同時幾乎要掉了一塊肉!
腦子,終於清晰了一下。
她呼吸很急促,喘息聲非常大,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咚的一聲,整個人掉到了可以依靠的地方!
但是榮驊箏還來不及看清楚情況,一個人猛地疊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