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榮驊箏極力的和旁人解釋兒子和自己染上的是水痘並非天‘花’,然而並沒有多少人相信她。
榮驊箏不知道宇文璨相不相信,那一天宇文璨倒沒有再度強行的將榮驊箏帶離弦兒身邊,不過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急事,不一會兒便離去了。
榮驊箏以爲在現在這個時候宇文璨無論如何都會再來的,然而他沒有,在弦兒和榮驊箏的水痘幾乎要好了也沒有再次看到他的影子。
對此,榮驊箏在弦兒尚且安靜的時候會多想一下,心情也難免複雜沮喪。
難道他現在真的是那麼忙麼?
忙得在這樣的時候都‘抽’不出空當兒來看看她和絃兒?
宇文璨最經忙碌麼?
忙碌,他真的非常忙碌,這份忙碌不但只是他一人,而是整個京都。
除了榮驊箏不知道之外,整個京都都知道,現在京都每一處,無論是勾闌酒肆,客棧還是小館,還是普通的人家,處處人滿爲患,每一處都能夠找到外地來的人。
京都現在每天最熱鬧的便是一些說書的館子,只要說書人的話題是關於仙人的,那麼那一件館子便會人滿爲患。
關於這一點,榮驊箏更不知道的是,京都出現這個現象是從她生產之後的那一天開始的。
人啊,都是敏感的,人一輩子一輩子的活着,腦子能笨到哪裡去?大家都明白,這世間啊,白天就是白天,黑衣就是黑夜,草兒樹兒開‘花’的就該開‘花’,不開‘花’的永遠的也開不了‘花’,冬季就該蕭索凋零,人活了幾十歲世間都是如此的,然而怎麼會有一個晚上世間突然改變了呢?
明明是午夜卻紫霞滿天,亮如白晝,明明是臨近冬季,卻千樹萬樹嫈‘花’開,好幾裡流光溢彩,恍若仙境般。
恍若仙境。
人間就是人間,哪裡來的仙境呢?
那令人驚異的一晚,那般的景象,京都的人享受了一夜的璀璨,然而,人的腦子在驚喜興奮過後往往會慢慢的沉澱成爲思想——那樣的仙境那樣的景象本來就不於人間,至於爲何會出現在人間,那只有一個答案。
京都有仙人降臨了。
這個想法一出來,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然後一傳十十傳百,天下皆知。
宇文璨知道那一晚的事兒出來之後天下定然不能再度平靜了的,曾一度下令讓人禁止此等流言,違者必究。
不過,嘴巴長在人的身上,這天下的人都在說這事兒,他不能將天下的人都給關進牢裡,流言啊,猜測啊,還是從四面八方擴散,而且越演越烈。
京都竟然出現了仙人,仙人造福京都,京都每一個人都有了仙人的護佑,那未來京都是否可以長盛不衰,繁榮強盛?
衆人是越想越興奮,然後紛紛猜測那仙人到底是誰。
仙境一傳出,四方呼應,京都以外的有興致的人紛紛趕過來,雖然不能一睹仙境風采,卻捨不得錯過衆人口中關於仙境的描述。說完仙境說仙人,關於仙人的猜測衆說紛紜。
一開始大家都是沒有頭緒的,大家就在那裡瞎猜,猜仙人落在何方,猜仙人爲何降臨。京都的人都是凡人,猜啊猜大家猜的都沒個譜兒,大家不自禁的都有點不耐煩了,後來不知道誰說了那麼一句:“大家莫須多猜了啊,仙人定然是帝‘女’星!”
這話一出,整個京都就開始地動山搖起來了。
“啊,是啊,怎麼沒想到是帝‘女’星呢,三年前玄龍大師不是說帝‘女’星降臨京都了麼?”
“對啊,這事兒雖然後來一直沒個音兒,不過還不是因爲沒有找到是誰,但如今看來帝‘女’星確實是落在京都啊。”
“玄龍大師還說帝‘女’星是落在皇家的啊,不知帝‘女’星是如今帝皇家的哪一人?”
爲此,衆人又開始一一點出皇家如今的‘女’子,評頭論足,‘交’流意見,然後心裡各自有了心中認爲的對象。
幾乎是情理之中的,雲青鸞是帝‘女’星的猜測是最多的。
三人成虎,認同者多了,說着說着,就有人深以爲那是絕對的真理,好像所有人都認定了雲青鸞就是帝‘女’星。
“雲貴妃可是天下第一美‘女’,是難得一見的奇才,莫說琴棋書畫這些俗物,聽說她武功甚強,到了出神入化的地兒,即便是雲王爺也比不上呢!而且,她刺繡更爲之一絕,繡出來的觀音圖那叫栩栩如生!沒有禪心,沒有仙氣的人能繡觀音圖麼?皇家如今的‘女’子能有多少人,指頭一點也清楚是雲貴妃了”
“此話甚對。不過要說雲貴妃的仙人之氣,仙人之瑞還不能只說這個啊。當今皇上還是鬼王的時候不是‘腿’瘸了幾年麼,雲貴妃進‘門’不過是一年多,皇上不但‘腿’好了,還坐上了龍椅之位,難道里面沒有一點關聯不成?”
“怎麼沒關聯?”有人瞪大眼珠道:“想當初皇上還是皇子王爺的時候娶了多少任妻妾啊,俱不是死了就是瘋了,只有雲貴妃能夠走到最後,而且只有她是相安無事,這明顯就是仙人自行護體啊!”
“那自然是了。不過,還有一事值得一提的,皇上乃天下第一才子,第一美男,雲貴妃也是天下第一美‘女’,兩者除了對方有誰能夠匹配得上?再說了,皇上登基也有好幾個月了,但是後宮卻只有雲貴妃一個妃子啊,這是爲何?還不是鶼鰈情深!”
“有道理有道理。”有人紛紛點頭附和。
不過也有人提出疑‘惑’,“既然皇上和雲貴妃鶼鰈情深,那麼爲何雲貴妃到如今還只是一個貴妃?皇后之位卻還是空着呢?”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
關於這些事兒的討論在過年之後越演越烈,原本沉寂了一段時間的,隨着最近各國使者紛紛來訪,出宮‘門’迎接使者的,站在最前面的卻只有皇上一人,這不禁再
度掀起了討論熱‘潮’。所謂家國不可主不可一日無後,郢國的後位空置了數月,是該有個皇后了,不然別國還真的以爲他們郢國沒‘女’子了!
爲此,郢國百姓開始躁動起來,讓雲貴妃登上後位的呼聲越來越高,甚多暴行甚至爲此而不理事務,不幹活兒,天天的就在那裡討論這些事兒。
民間呼聲有多高,衆朝臣也是民間之人,不可謂不知曉,所謂順應民/意國家太平,在這樣鬧下去國家可能真的會動‘蕩’起來。爲此,甚多朝臣心裡雖然不想就此便宜了雲氏,但是爲了郢國的安寧和麪子還是紛紛上奏摺,在朝堂之上討論關於立雲貴妃爲後的話兒。
連續一個月,一桌子上三分之二的的奏摺都是冠‘玉’立雲青鸞爲後的,宇文璨不勝煩擾,連續看了兩個,桌面上的東西一掃而落。
“皇上……”夏侯過立於其後,小心翼翼的叫着。
宇文璨‘揉’‘揉’太陽‘穴’,“弦兒和箏兒如何了?”
“夫人和王子殿下染上的確實不是天‘花’,今天王子殿下身上的皰兒都快要結痂了,不出幾天就會完全好了。”夏侯過聲音愉悅的道。
宇文璨‘脣’角扯了一下,眉宇間染上一抹輕柔,不過一會輕柔就被無奈取代,嘆息着道:“那丫頭這些天興許‘操’碎心了。”這些天他都沒能過去陪着她,不知道那丫頭可否會怨她。
夏侯過自然明白宇文璨所想的,斂眸,說了一句僭越的話兒,“外面的事兒夫人多多少少應該都會聽到些的,夫人深明大義,應該明白的。”
“那丫頭啊……”
宇文璨闔上眼睛輕輕說了幾個字便不再說話了,輕柔褪去的眉宇間全是疲憊。
夏侯過聽着宇文璨的嘆息笑了一下,不過不過是笑了一下,他想起此次進來的目的,正‘色’道:“皇上,玄龍大師來信了。”
宇文璨睜眸,眉峰聳起,玄龍大師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信?
他還是道:“拿過來。”
夏侯過將從飛鴿腳下摘下的小卷紙條恭敬的‘交’給宇文璨。
宇文璨展開,一言不發的看完後將之條放在一旁的蠟燭上燒了。
夏侯過低垂着頭,眸眼不經意的掃過地上敞開了的摺子,上面的內容也讓他抿緊了‘脣’。
事兒真是越鬧越大了,真怕到時候會往一個不好的方向發展。
“靖國使者什麼時候來到?”宇文璨目光掃過低下的奏摺,淡淡問道。
“明兒應該能夠抵達京都,後天正午就能抵達宮‘門’了。”夏侯過答道。這幾年來靖國的國力是越來越強大了,和他們大郢的摩擦也越來越大,最近和靖國接軌的邊疆更是惹事連連,百姓抱怨也越來越多。不說靖國此次來的目的,就光是他們此次的到來,他們大郢也絕對不能丟了面子。
大郢國力到底比靖國要強大,要說有什麼比靖國少了的,那就是——皇后。
如今大郢百姓民心已經動‘蕩’了,如果再因爲皇后只是丟了面子,那事兒真的會往一個嚴重的方向發展了。
關於這一點,夏侯過心裡到底有些憂慮。
宇文璨抿‘脣’,“嘉華公主一道來的事兒可屬實?”
“不,屬下查清楚了,一道來的那個‘嘉華公主’並非嘉華公主。”夏侯過臉‘色’有些凝重。
宇文璨眸子一沉,抿着‘脣’靜默了一會,淡淡道:“看來立後是必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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