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驊箏攤攤手,脣角露出一抹笑,“敢問皇上,皇太后得了什麼病?”
“在那天之後皇太后在龍巖寺裡高燒了一天,在回來的途中高燒也不退,前幾天高燒退了身子卻一直不見好,昏昏沉沉的。”
榮驊箏靜靜的讓皇帝說完,然後淡淡道:“皇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傷的是皇太后的手,她高燒與我何干?”
“恭謹王妃,你也是懂醫術的,少在這裡給朕裝糊塗!”皇帝冷聲道:“御醫說了,皇太后就是因爲手腕受傷過重纔會引起高燒的!”
過重?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其實沒有真正的拗斷皇太后的手腕,她的手腕只不過是脫臼罷了,會嚴重得引起高燒?
不過,關於這一點榮驊箏也不想解釋,攤攤手道:“所以呢,皇上想我怎麼做?”
皇帝對榮驊箏的態度皺起了眉,沉聲道:“皇太后雖然年過六旬,但是身子一向硬朗,鮮少會有什麼病痛,病了好幾天還沒有好起來更是少見,此番病了十來天
了還沒好,想必是胸中抑鬱不散,這件事歸根到底是你惹出來的,如果……”
榮驊箏打斷皇帝的話,“皇上,這事我有責任沒錯,但是皇上可聽過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17857282
“放肆!”身爲九五之尊,自己的話從來沒有人敢如此狂妄的打斷過,皇帝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了,榮驊箏後面這句話更是火上加油,聽得皇帝七竅生煙!
“皇太后如今都病了你沒有一點愧疚之心也就罷了,竟然還出言侮辱,太不像話了!”
榮驊箏抿脣譏誚的道:“皇上,在這個世上每個人的觀點都不一樣,因爲皇太后是皇太后,所以她身份高貴,而我只不過是區區四品官女出身理所當然低賤。”
話罷,直直的看向皇帝,道:“但是這是你們的想法罷了,在我的眼裡這世上每個人都是同等高低的,要區分的只有善和惡罷了。皇太后對我出惡言在先,還欲置我於死地,難道我就該站在那裡罵不還口,打不還手麼?”
榮驊箏聽到‘每個人都是同等高低的’的時候怒的拍案而起,根本就聽不進去榮驊箏後面那一句話,“荒唐,荒唐!身爲皇家人竟然說這等大逆不道的話,恭謹王妃,你可知道藐視皇權,罪行……當誅!”
宇文璨淡淡的瞄了皇帝一眼,指尖摸着前面的杯子,眸光淡淡的跳動着。
榮驊箏笑,“皇上,不管你信還是不信,這個世上我只有兩種死法,一是不想活了,二是活到老自然死。”當然,第一種機率爲零。
“你!”皇帝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的氣過,頭頂幾乎都要冒煙了,冷笑道:“恭謹王妃,你真的以爲你有璨兒護着朕就奈何不了你了麼?”
榮驊箏直直的看着皇帝,沒有答話。她不說話不是因爲她認同了他的話,而是皇帝做事並不算過分,而且他也算處處爲宇文璨着想,就衝着這一點他就值得她敬重,她不想跟他錙銖必較。
皇帝哼了一聲,冷冷的道:“你狂妄紈絝朕可以不追究,但是皇太后這件事你必須給一個交代!”
榮驊箏眯眸,一說到皇太后榮驊箏就忍不住再度冷笑,“如何交代?要我跪在皇太后面前,任她打罵?”
“就算是要讓你這麼做也不過分!”
“那是皇上您的想法,但是如果真的如此我一定不會去做。”
“哼!”皇帝的臉色更沉了,冷冷清清的道:“這些天來,御醫想盡了法子也不能讓皇太后的病情有所好轉,即使新年也提不起勁來,茶飯不思的,聽聞你懂醫術,這番就過去爲皇太后診斷一番吧。”
“我爲皇太后診斷?”榮驊箏瞬間的覺得不可思議,她當然是不會懷疑自己的醫術了,只是皇太后對她成見那麼深,怎麼可能會讓她爲她看病?
皇帝面帶怒容的盯着榮驊箏,冷冷道:“怎麼?不願意?”
“是不願意。”誰知道皇太后有什麼陰謀?
“不願意去也得去!”皇帝眸子陰冷,“朕不讓人壓着你對皇太后叩首認罪已經是給璨兒面子了,如今你再度不識好歹朕定然饒不了你!”
“皇上。”榮驊箏翹着脣,淡淡道:“替皇太后治病這事是皇上的意思還是皇太后的意思?”按理說直到現在還甚少人知道她醫術不錯的,這裡又是皇宮,德高望重的御醫多的是,怎麼不讓御醫好好的看病,明知道她和皇太后有過節反而叫她替皇太后看病,這非常的不符合邏輯。
皇帝瞪她,“你管到底是誰的意思,無論如何你都要負責到底!”話罷,抿着脣轉頭看一眼宇文璨,警告道:“璨兒,這件事你不許插手!”
“父皇……”宇文璨淡淡的皺眉,纔剛想開口榮驊箏卻道:“皇上,如果我不去呢?”
“容不得你不去!”皇帝威嚴的冷聲道。驊敢淡裡幾。
“箏兒哪裡也不準去!”宇文璨冷冷的道。
“璨兒,這事你不準管!”皇帝氣得拳頭緊握。
宇文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除了她我誰也不想管。”
榮驊箏怔了一下,然後笑了,低頭細想了一下,擡頭對皇帝道:“好,我去。”
皇帝想不到榮驊箏這麼痛快的就應了,愣了一下,他原本還以爲要多做一些功夫的,但是不到兩秒就回過神來,哼聲道:“算你識相!”
榮驊箏一言不發。
“既然答應了,現在就去吧。”皇帝立刻就下命令道。
榮驊箏瞥了皇帝一眼,道:“是不是我替皇太后看了診就能夠走了?”
“那是自然,你想留在宮裡朕也不可能會答應。”
看着冷言冷語的對待自己的皇帝,榮驊箏笑了一下,不置可否的道:“如果可以,我倒是更想現在就出宮回府去。”雖然皇宮很大很氣派,但是……誰稀罕啊!
“哼!”皇帝給她冷颼颼的一哼,隨即轉頭對陳公公道:“你現在帶恭謹王妃到皇太后那裡去。”
“是!”陳公公領旨後對榮驊箏躬身道:“恭謹王妃,請。”
“宇文璨,你別擔心。”榮驊箏對宇文璨道。
宇文璨眯着眸子看着前面的杯子不理會她。
“王爺……”榮驊箏捏捏他的衣角。
“在我沒反悔之前趕緊走。”宇文璨哼聲道。
“謝謝王爺!”榮驊箏不顧皇帝在身邊,低頭在宇文璨臉上親了一口,說道:“我保證我沒事。”
“最好如此!”
榮驊箏笑着看了宇文璨一眼,這纔跟着陳公公下去了。
皇太后的寢宮距離瓊華殿也不算遠,兩人一路安靜的走了一刻鐘便到了。
在即將上階梯的時候榮驊箏頓了一下,擡頭看了一眼上面的宮殿,遠遠的看到門前的牌匾寫着‘馨華殿’三個字。
馨華殿?榮驊箏細細的嚼着這三個字,這名字總覺得不像是皇太后這樣年紀的人住的。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這馨華殿的氣派倒是非常不錯,從前階到門口,從外面的每一寸都是非常的華麗精美,貴氣側漏,榮驊箏看着門外的幾棟金雕的柱子忍不住嘖嘖兩聲,那金雕柱子外面還鑲嵌着點點墨綠的寶石呢,這皇太后還真夠奢侈的!
“恭謹王妃,還是謹慎些好。”一直未曾開口說話的陳公公看到榮驊箏眼裡的譏誚,突然道。
“謝謝公公提醒,我會注意的。”不知怎麼的,榮驊箏從陳公公的話裡聽到了兩重意思,遂謹慎的回答道。
陳公公點點頭,也不多話,上前幾步旁人到了臺階,在臺階處守着的侍衛看到是陳公公也不敢攔住,兩人一路上到馨華殿的門前,一個身穿宮女裝的女子看到陳公公趕緊的上來了,恭敬對陳公公見禮後,道:“公公甚少前來此處的,此番前來可是有急事?”
陳公公不答,淺笑着道:“青兒姑娘,皇太后今兒的身子如何?”
被喚作青兒姑娘的宮女聞言輕嘆了一聲,“還不就是那樣,皇太后這兩天氣息都不是很好,御醫開的藥也不肯吃,看着我們這些做小的心裡也難受,真不知道那個恭謹王妃的心是什麼做的,竟然對皇太后下此毒手。”
被人當着自己的面說壞話,榮驊箏應該尷尬的,但是她卻笑了。這個青兒姑娘挺有意思的,也不知道是無知還是太大膽了,身爲區區宮女也敢在背後議論主子。
不過榮驊箏也看得出來,這個青兒姑娘雖然是宮女,但是在這個馨華殿地位不算低,不然怎麼可能自由的走動,而且還能站在這裡和陳公公說了那麼多話?
榮驊箏不尷尬,陳公公倒是咳了一下,指着榮驊箏道:“青兒姑娘,這便是恭謹王妃。”
青兒雖然沒有云青鸞那麼美,也比不上柳懿心但是卻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嬌媚,特別是她脣角微翹或是眉眼轉動的時候從骨子裡透露着一股媚氣,她說話雖然輕輕柔柔的,榮驊箏卻能準確的撲捉到裡面的清傲。
榮驊箏不禁有些好奇,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區區宮女?
陳公公的話明顯的讓青兒驚了一下,不過她卻沒有一點尷尬,也沒有覺得自己方纔失言而跪地認錯,反而一笑,故作壓抑的瞪大眼睛道:“喲,原來這就是恭謹王妃啊,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呢!”
榮驊箏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懶得理她,她只想早些完事早些回去,這烏煙瘴氣的地方呆久了容易憋出病來。不過,讓榮驊箏感到驚奇的是,她站在門口竟然嗅到了好幾種非常珍貴的藥材的味道,頓時眸子眯了一下。
榮驊箏不理會她青兒也沒有生氣,笑吟吟的道:“恭謹王妃,你此番前來可是來找皇太后的?”
榮驊箏還在聚精會神的想着藥材的種類,這兩天和宇文璨相處要比往常親密了甚多,以往她不能仔細的探出宇文璨的腿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總覺得那隻不過是比上輩子所謂棘手的殘疾要嚴重一些罷了,但是明顯她想錯了。
如果不是她暗暗的探他脈搏,如果不是她昨夜撩起他的褲管一一捏穴探測,她根本不知道宇文璨的腿竟然是傷得如此嚴重!
宇文璨的腿傷很不簡單,而且這傷並不是在大腿處開始或是怎樣的,而是在腳踝處,也就是說他的大腿小腿都是有知覺的,只是他的腳踝下方沒有知覺。
讓榮驊箏頭痛的是,宇文璨這腳踝受傷明顯不是一般的受挫,而是受到了莫大的摧殘,是被一股強大得讓人難以想象的氣直接的斷了筋脈,骨頭曾經都碎成了顆粒,小腿骨也曾被震裂了好幾處,所受的傷非常重,如今他的腳踝處還有一股氣在那裡徘徊着。
那一股氣非常的彪悍,如果不是宇文璨的功力也不錯想必還會將他兩條腿都給廢了!
之前她也知道宇文璨的腿要治好不簡單,如今看來真的是非常困難,榮驊箏簡直有點不敢想象,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有人殘忍得如此對他,而當時他到底是怎麼才能忍下那樣的痛楚?!
除卻這個,還有一點榮驊箏卻是挺佩服宇文璨的,他的骨頭雖然碎成了顆粒,小腿骨也震裂了,他卻能夠但是很快的將之重合了,小腿處竟然什麼事也沒有,筋脈也接上了,不過到底是上的太重了,當時可能受到了時間的拖延最後弄得所有的細胞都壞死了,所以纔會有如今這個模樣。
榮驊箏收集到的藥物現在已經不少了,特別是上一次在黑洞的那一株血花,對那股寒氣有很大的防禦作用,但是她對那傷了宇文璨那種帶着寒性的氣並不怎麼了解,只有一點想法罷了,不過,不知道怎麼的,如今來到皇太后這裡她竟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總覺得這裡有好多東西或許對她有用也說不定。
她心裡想着東西,對青兒的話嗯了一聲作罷。不過,她倒是覺得這個青兒挺好笑的,她人都站在這裡了,不是來找皇太后難道是來找她的啊?明知故問的痕跡也太重了。
榮驊箏越是冷淡青兒就笑得越是嬌媚,十分友好的道:“那請恭謹王妃稍等一會,青兒先進去和皇太后說一聲。”話罷,也不管榮驊箏和陳公公有何反應轉身向裡面走去。
“陳公公……”青兒剛走,榮驊箏就想向陳公公探一下消息,然而話還沒開始說出口,剛剛走了兩步的青兒很快的就回頭了,對陳公公福身笑道:“對了,公公。瞧青兒這記性,陳公公此番將恭謹王妃帶來這裡青兒還未曾謝謝您呢,青兒也知道陳公公平日裡忙,此番耽誤了公公伺候皇上已經是罪過,如今恭謹王妃帶到了您的任務也完成了,公公可以先行回去伺候皇上的。”
榮驊箏眯眸,這女人直接對陳公公下逐客令?膽子倒是不小啊,她到底想做什麼?
陳公公笑,應道:“謝謝青兒姑娘體諒,既然如此咱家就先行離去了。”
青兒笑了,福福身道:“公公慢走。”話罷,站着,似乎是要等着陳公公走了才進去。
陳公公擡腳前對榮驊箏遞過去深深一瞥,聲音很輕的道:“恭謹王妃,當心些吧。”話罷,也不管榮驊箏有什麼反應,中規中矩的轉身離去。
陳公公一走,青兒對榮驊箏笑着道:“恭謹王妃,青兒就先行進去了,請你先稍等一會。”
結果這一等,榮驊箏足足等了兩刻多種也不見有人出來,榮驊箏的心很平靜,況且她還惦記着這門口傳來的陣陣藥材味,所以她並沒有發怒或者是不耐煩,在等了一刻鐘之後就想着再多等一刻鐘也無礙,不過兩刻鐘已經是她的極限了,所以當兩刻鐘一過,裡面也沒有一個人出來之後,她伸手打了一個呵欠,擡腳就走。
從走廊剛走到臺階,臺階處的侍衛便一言不發的擋住了她的去路。
榮驊箏挑眉,淡淡道:“讓開。”
呵呵,現在她幾乎可以肯定了,皇太后可能是故意將她引來這裡的,不然這些侍衛怎能麼會一知道她是恭謹王妃就立刻變了態度?想必皇太后早有交代了。
侍衛一動不動。
榮驊箏脣角冷冷的翹起,“我說……讓開!”這剛過年的她還不想大開殺戒,但是前提是她忍得住!
“恭謹王妃,沒有皇太后的命令你不能離開。”終於,其中一個侍衛開口了。
榮驊箏冷冷的看着他,“但是我不想等了。”
就在雙方對峙着的時候,青兒臉上掛笑的出現在門口,看着榮驊箏和擋在她面前的侍衛,眸子閃過一抹什麼,隨即消失不見後道:“誒喲,恭謹王妃怎麼下去了,哪裡雪大啊,要是凍着身子該如何是好。”
榮驊箏懶得和她廢話,轉身直接道:“我可以進去了麼?”
青兒愣了一下,隨即嘆息一聲,目露無奈的道:“恭謹王妃的性子還真急,皇太后……”
榮驊箏聽着,冷笑一聲,直接轉身就走。丫的,無論是皇太后,雲青鸞還是柳懿心,怎麼都愛說些虛情假意的話做開場白?她雖然沒什麼事兒做,但是她一點也不想再新年第二天聽到這樣的話,浪費細胞!
“攔下她!”青兒突然厲聲喝道。
青兒話一出,數十個侍衛就蜂擁而上,將榮驊箏團團圍住。
榮驊箏這回沒有客氣,前一次被人圍剿她就是手下留情了,想着自己身上的毒藥全部是致命的,誰吸了一不小心都會沒命,所以根本就沒有使用。這一回她學聰明瞭,在來這裡之前她就有感覺不會那麼平靜的就能回去了,所以帶的藥是恰好好處的,量非常足,這會兒下毒就絲毫不留情了,侍衛還沒開始動手她率先就腳尖一踮,雙臂一揚,無色無味的粉末瞬間灑向四面八方。1cvug。
“唔,啊!”粉末朝四放散去的也不過是一兩秒的時間,侍衛纔剛剛提起刀槍,頓時就感到胸口一悶,然後四肢百骸傳來了噬心之痛!
“恭謹王妃,你對皇太后的御用侍衛做了什麼?”青兒瞪大了眼睛指着榮驊箏道,然後眼睜睜的看着數十個侍衛同時痛苦的倒在雪地上……
榮驊箏抿脣一言不發,從高空中穩穩的下來,然後擡起腳步就走。
“恭謹王妃,留步!”青兒快速的跑上前,擋在了榮驊箏面前,眼裡沒有了方纔的震驚和憤怒,笑着道:“你看,方纔青兒不過是和恭謹王妃逗着玩兒麼,青兒沒有惡意的,這番您不是奉了皇命來替皇太后看病的麼,這番事兒都還沒做呢怎麼就先回去了?皇太后還在裡面等着您呢!”
榮驊箏靜靜的聽着她說完,看着青兒臉上的每一個細緻的變化,突然道:“你這張嘴臉真噁心。”話罷,不理會青兒瞬間扭曲了的臉,在青兒意料之外的轉身向着皇太后寢宮走去。
“你……”
青兒皺眉,榮驊箏的前後的態度相差太遠了,方纔還想要走,如今卻轉身就進了馨華殿,會不會有什麼詭計?
不容她多想,眸光瞥到地下那些倒在地上抱着肚子痛苦申銀的侍衛,妖媚的眼睛閃過一抹冷意。
榮驊箏這回進去沒有人攔住她,青兒彷彿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似的趕緊追上她的腳步,一路上笑吟吟的在榮驊箏耳邊一直說話,待兩人走到皇太后的牀前才嘴巴才消停。
皇宮的宮殿都是分正側兩個偏殿的,正殿用來用膳招呼客人,側殿則是就寢沐浴的地方。
皇太后的這個宮殿很大,而且精緻非常,從地毯到頭頂的雕樑棟柱無一不是上幾分昂貴的,不過,榮驊箏不得不承認,這宮殿的確非常的美,有那麼幾處沒有金子堆砌的地方還透露出幾分雅緻來。
當然,榮驊箏對這些沒興趣,她心裡到底還是牽掛着那幾種藥材,所以一路上進去都暗暗的以餘光掃着四周,讓她失望的是都沒有看到她想要看的東西,有的只是幾樣雖然貴重卻對她沒什麼作用的藥物。
青兒可能覺得皇太后這宮殿是最好的吧,看着都忍不住想要嘆息,最後嘖嘖兩聲道:“這世上啊還真是同人不同命啊,這宮殿是整個皇宮最華美最高貴的宮殿,
連皇上的也比不上。你說這一宮殿明明當初不是蓋給皇太后的,最後怎麼皇太后直接的就成了主子呢?想當初皇太后可是一分力也沒出呢!”
榮驊箏知道青兒話中有話,而且還直覺和宇文璨或是孝頤皇后有關,所以默默的聽着,想要從她口中探出一些之前的事情。
不過,她想知道,但是青兒卻偏生不說了,看着榮驊箏笑得越發的嬌媚。
榮驊箏對她的挑釁視而不見,在從正殿進入側殿的時候在一個小窗扉處留意到了一樣東西,心臟跳了一下,然後暗暗的留意其他地方。
正殿開着大門,開着窗,所以雖然外面還是大雪紛飛的,天色也暗沉,但是正殿的取光好,看着也不算暗沉,但是進了側殿卻不同了,興許是因爲皇太后真的病得很重的原因吧,無論是窗還是小門都被一一的關上了,窗扉還拉上了厚重的簾子,若非裡面點着兩支蠟燭,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但卻也給人一種身處夜間的感覺。
榮驊箏看着四周的佈置,冷笑了一聲,難怪說會長病不起了,常日在這樣的氛圍下過日子不瘋掉就已經很好了。
和榮驊箏不同的是,進入側殿之後,青兒的腳步明顯的就輕快了非常多,在走進牀幔低垂的牀榻前恭敬的道:“皇太后,恭謹王妃來了。”
裡面沒有絲毫反應。
青兒顯然非常懂規矩,也摸清了皇太后的脾性,話只說一遍,就算等不到迴應也是靜靜的福着身子沒有再度開口了。
沒人開口說話對榮驊箏來說更好,她目光肆意的在四周轉着,待她將四周都打量了一遍之後皇太后的聲音才傳出來,“恭謹王妃,來到哀家這裡不行禮難道還要哀家給你行禮不行?”
其實,要說醫術最簡單的一招不過是聞聲,一個人的聲音雖然不能判別出很多東西,也不能確定什麼病,但是要判斷是不是感冒發燒還是可以的。
皇太后的聲音雖然帶了點沙啞,也有着輕輕的鼻音,但是榮驊箏還不至於辨不出感冒的聲音和睡醒來的聲音的差距,這麼一聽她就可以準確的知道皇太后根本就沒有感冒!
沒有感冒,沒有任何的病痛卻費勁心機讓她來到這裡,傻子都能猜出她目的不單純了。
所以,榮驊箏淡淡道:“皇太后,叫我來這所爲何事?”
皇太后沒答,語音略帶高傲的道:“過來,替哀家把把脈。”
榮驊箏眯着眼往裡面看去,裡面被重重的紗帳掩蓋着,四周沒有風,紗帳一動不動的。榮驊箏卻感覺到了一絲動靜,沒笨到自投羅網,笑了一聲,直接的道:“皇太后,你沒病有什麼好看的?”
榮驊箏話一出,四周靜了一下,青兒笑着嘆息道:“恭謹王妃真會說話,這大年初二的也算是個好意頭了,青兒也希望皇太后日後無病無痛,高高興興的過日子
呢!”話罷,一頓,“不過皇太后身子真的不舒服,恭謹王妃還是快些前去替皇太后把脈爲上。”
“真的不舒服?”榮驊箏挑眉問了一聲,淡淡道:“青兒姑娘,你是在詛咒皇太后麼?”
青兒一驚,怕皇太后真的聽了榮驊箏的挑撥離間,憤恨道:“恭謹王妃休得曲解青兒的意思!”
“哼!”榮驊箏懶得和她再度糾纏,開門見山的道:“皇太后,你想要怎麼對我儘管放馬過來便是了,我人都來到這裡了,又是一人前來,你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哈哈哈……”
榮驊箏話一出皇太后突然大笑出聲,聲音很大,四周很暗,聲音透過重重的帷幕傳到榮驊箏的耳邊,讓人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榮驊箏很鎮定的站在那裡,等着皇太后的下一步動作。
“恭謹王妃,哀家是應該贊你勇氣可嘉還是應該笑你愚笨狂妄?”皇太后嘖嘖兩聲,聲音略帶遺憾的道:“你以爲你進來了就能走了,你可知這裡沒有哀家的命令就連皇帝也進不來呢,你以爲璨兒會來救你?”
“璨兒?”榮驊箏冷笑,“皇太后叫着這個名字不覺得瘮的慌麼?”皇太后的臉皮到底是什麼做的,在那樣殘忍的對待了自己的孫子之後竟然還能叫着這麼親暱的稱呼。
“哼!”皇太后冷哼一聲,冷冷的道:“你以爲哀家想要叫這個名字麼?”
榮驊箏懶得聽她怨言,有些不耐煩的揮手道:“皇太后,如果你這番讓我過來是要和我敘舊聊天的,那恕不奉陪!”話罷,轉身離去。
“你們都出來吧!”榮驊箏腳步一動,皇太后便威嚴的命令聲便出口,她的話音纔剛落數十個穿着黑色夜行衣的蒙面男子便手中握劍的從窗子的窗幕,帷幕旁各處黑暗的地方現身。
榮驊箏不知道這些人是皇太后從哪裡找來的,個個全身像是結了冰塊似的,冷冽非常,在他們現身的那一刻榮驊箏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應該是殺人過多沾在刀鋒上的。除此之外,他們身上的氣非常強,比之前的暗衛還要強上好幾倍!
榮驊箏抿脣冷笑,看來皇太后是真的費盡了心機想要將她至於死地呢!
皇太后緩緩的下牀,青兒立刻上前替她掀開帷幕,皇太后雍容華貴的臉就出現在榮驊箏面前,她威嚴的眸光像是看什麼噁心動物似的朝榮驊箏瞥去一眼,然後對那些黑衣人道:“今兒不是她死就是你們亡,如果不想死的就痛快的給哀家收拾了她!”
皇太后話一出,那些黑衣人便都齊齊的向着榮驊箏靠近。
榮驊箏眯眸看着,腳步也沒動一下,看着那些人向自己一步步靠近。
“喲,是嚇得動彈不得了麼?”青兒在一旁看着,突然笑了,對皇太后撒嬌道:“皇太后,誰抓到恭謹王妃誰就有賞是麼?”
皇太后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點頭。
“那青兒也想試試可不可以?”
“好,當然好。”皇太后對青兒說話非常輕柔,“只要青兒有本事。”
“謝皇太后!”青兒興奮的朝皇太后福身,跑到一旁去,也不知道想做什麼。
榮驊箏也不理會那些人到底想做什麼,對皇太后道:“皇太后,老實說,我自認開始沒對你做過什麼不好的事,你爲何要在第一次見面就針對我?因爲谷婷菱?”
皇太后不答,目光悲哀的看着榮驊箏,“哀家爲何要針對你到現在還弄不清楚,你是太愚笨了還是怎樣?不過……你也還真的挺可憐的,這點事兒都不知道,難道他就沒對你說過一言麼?”
他?榮驊箏第一個人想到的就是宇文璨。
皇太后的恨意無緣由,關於孝頤皇后的事榮驊箏一直希望宇文璨親自開口對她說,因爲那對宇文璨來說是一道難以言說的傷痛,她做不到親自掀他的傷疤。她一直認爲這樣是最好的,但是,皇太后那是什麼目光?
難道……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不過,此刻就算你想知道,哀家也不會替你解釋,你最好還是下了地府之後問你的母后吧。”皇太后話罷,手一揮,不耐煩又興奮的冷聲喝道:“慢吞吞的的作甚,還不快些動手!”
母后?從來沒這麼叫過一個人,榮驊箏怔了一下,一秒過後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孝頤皇后。不過這讓她更不解了,“這不是因我而起麼,怎麼扯到……母后身上去了?”
皇太后明顯很不想提到孝頤皇后,對榮驊箏冷哼一聲之後根本就不打算開口說話了,冷冷的看着那些人靠近榮驊箏。
那些人武力很強,體內的氣很強大,他們其中一人隨便一掌就足以讓榮驊箏難以抵抗,他們也不笨,連動刀的慾望都沒有,走近幾步之後紛紛一邊凝聚丹田一邊向榮驊箏發出攻擊。
榮驊箏不閃不躲,很平靜的看着他們,然後,在皇太后震驚的目光中,所有黑衣人朝着榮驊箏推掌竟然都毫無反應!他們急了,推掌的動作越來越快了,連續推了好幾次還是沒有變化,他們紛紛扔了手中的劍,雙手運氣,然後雙手發功,但是還是沒有反應!
“怎麼回事?”他們看着自己的手掌,紛紛急了,練了十多年的武功,難道在這一刻就沒了麼?明明能夠感覺到自己體內的丹田在流動的,明明能夠感覺到氣在自己掌心凝聚的,怎麼就發不了氣呢?
皇太后只想速戰速決,將榮驊箏辦了免得夜長夢多,眼下就等着黑衣人動手了,但是她看到了什麼,自己花了大把銀子請來的人竟然無所謂的在耍着拳!她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你們動手啊,都站在耍拳作甚?”
榮驊箏笑着看他們,然後非常好心的提醒道:“皇太后,是太黑暗了還是怎樣,難道你沒發現他們的異樣麼?”
“你是什麼意思?”經榮驊箏那麼一提,皇太后瞬間就瞪大了眼睛,然後迅速的讓人拉開窗幕,然後看到那些黑衣人哪裡是威風凜凜的,個個現在都正在掐着自己的脖子,捂住肚子,然後嘴巴吐出了一大堆讓人噁心的白沫!
“怎,怎麼會這樣?”皇太后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手指顫巍巍的指着那些黑衣人,“你們這是作甚?”
“啊,哀家的猩猩氈……”
“你們要吐滾出去吐!別弄髒哀家的猩猩氈,出去,出去!”
皇太后看着黑衣人嘴巴里的白沫越來越多,然後齊齊痛得哀嚎,全數倒在地上了,嘴巴的白沫全部落到了地上高貴的猩猩氈上面,弄得一片腥臭,氣得真的要生病了!
“你,你竟然懂得下毒?!”皇太后瞬間驚了一下。
榮驊箏看着那些東西心頭大動,邊慢悠悠的朝着那些動作走去邊道:“皇太后,有必要那麼吃驚麼?”
“你想幹什麼?”
皇太后的側殿很大,兩側都放有兩個巨大的一層層的非常昂貴的木架,一邊擺滿了奇珍異草,一邊擺滿了各國的貢品,然而,無論是奇珍異草還是貢品,價值都是不可估量的,是皇太后花了幾十年才收集起來的寶貝,平日裡最愛觀賞了或摸摸了,如今看到榮驊箏向着自己的寶貝走去,瞬間就提防起來了。
“恭謹王妃,你以爲沒了他們哀家就奈何不了你了麼?”皇太后冷笑,手一揮,“來人,拿下恭謹王妃!”
然而,她的話出了之後都沒人應,皇太后羞憤得再度叫了好幾遍,都沒人應。
太后叫了半天,也沒人應。皇太后好一會兒之後終於冷靜下來了,眯着眼睛看向榮驊箏,看她異常的冷靜,瞬間醒悟,“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不是你做了什麼?”
“皇太后,我太高估你了,我以爲你早就猜到了,想不到現在才……”榮驊箏摳摳指甲,笑意涼涼的,“上一次吃虧了你以爲我還會讓你得逞麼?爲了防止皇太
後你做什麼我當然必須要做些什麼了。”話罷,頓住腳步,目光肆意的打量着由於拉開了巨厚的窗幕四周亮起來的四周,看到了好幾樣比自己想象中還要罕見的東西,頓時眯起了眼睛。
“恭謹王妃你莫要太囂張了。”皇太后氣得頭髮幾乎都要豎起來了,然而她現在不過是一個六旬老人,不懂武,什麼都做不了,根本就奈何不了榮驊箏。
“我的氣焰不是你助長的麼?”榮驊箏冷笑,“我說過讓你不要再惹我,你偏生不聽,休得怪我不留情,是你自己自作孽!”
“你……”皇太后纔想再度說些什麼,突然發現頭上有動靜,然後擡首一看,一張巨大的白網正從天而降!
榮驊箏豈會感受不到頭上有聲響,但她還是非常淡定的站着,頭也不擡一下,一動不動的任由巨大的白網落在自己的頭上,將她穩穩的蓋住!
白網非常大,而且很重,從高空掉下來榮驊箏一下子就被壓得坐在了地上。
“呵呵,總算派上用場了。”青兒嬌媚的聲音輕快的從一側傳來。
“青兒好樣的!”皇太后以爲自己這回要敗在榮驊箏手裡了,想不到這下竟然有了個逆轉,給了青兒一笑,“待會你想要什麼賞賜儘管和哀家說,哀家定然滿足你!”
青兒睜大了眼睛,臉上綻放一朵笑花,“謝皇太后!”
“青兒如此客氣作甚,你這是幫了哀家大忙了。”皇太后一改方纔的困頓,對着青兒眼睛都笑眯了。
“這是青兒應該做的。”青兒洋洋自得的道,幸虧她方纔在門口看到有人那些侍衛倒了知道榮驊箏會用毒,特意提防了一下,想不到真的派上用場了!
皇太后讚賞的拍拍青兒的肩膀,冷笑着走到榮驊箏身邊,居高臨下的道:“恭謹王妃,你……”
皇太后話還沒說完,她立刻感到腹部傳來了一陣疼痛,然後連連悶哼出聲,不但是她,就連青兒的臉色立刻也青白青白的了,和她一樣抱着肚子痛得面容扭曲!
“恭謹王妃,你,你對哀家做了什麼?”
榮驊箏冷笑着撩開白網,從白網中走了出來,聞言直接的蹲在皇太后跟前,冷冷道:“皇太后,你以爲毒這種東西不會預留你一份麼?”
“你,唔!你竟然敢對哀家下毒?”皇太后痛得全身痙/攣,嘴巴還不忘叫囂道:“你……唔!”
皇太后還想說什麼,榮驊箏聽着嫌煩,而且她現在恨不得將皇太后那些東西搜刮了,所以隨便扯過桌面上也不知道是擦手的還是放做什麼的布條往皇太后的嘴巴里塞去,然後不顧皇太后的掙扎一把用另外一條布料捆住她的雙手,雙腳,最後連青兒也是。
最後扯過那一張大網將她們罩住,用大網將她們捆住。
待一切做好之後,榮驊箏捏着皇太后的脖子,冷冷的道:“你不是很想病麼?那麼方纔我下的藥絕對可以滿足你的希望,而且,靖國大王子過些日子要來,我怎麼也要常常進宮來的,我進宮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所以……從今兒開始你還是好好的躺在牀上大病一場吧!”
話罷,她湊近她,輕輕的道:“你知道麼,我在進來的時候就下藥了,這世上無論是誰,一嗅到那藥立刻就會腿軟暈倒,藥效三天才過。”說時,她很好心的解釋道:“也就是說這三天內不會有人再度進來了,一進來就會暈,高貴的皇太后你要維持這個姿態三天,要餓上三天呢!”
話罷,不管皇太后瞪大的眼睛,一把將她甩開,甩得她在地上轉了好幾圈,然後眯着眼睛朝着自己覬覦的東西走去。
“唔,唔!”皇太后拼命的想要掙扎,但是卻怎麼也掙扎不開來。
榮驊箏很悠閒的將皇太后的寶貝都細細的觀看了一遍,然後在一旁的衣櫃出找出一個包袱,當着皇太后的面兒像上集市一樣對着那些東西挑挑揀揀的,喜歡的一一放進了包袱裡。
也許是榮驊箏太有眼光了,她指尖劃過沒有拿的東西皇太后都恨不得她將之拿去,將她拿了的放出來,所以,她每拿一樣東西放進包袱裡的時候皇太后就瞪大了眼睛,拼命的掙扎着!
“嘖嘖,真不愧是皇太后呢,好東西真多。”榮驊箏彷彿嫌皇太后不夠心痛似的,一邊非常悠閒的從一旁拿過一個包袱一邊笑米米的將自己看上的藥物,寶物都放進了包袱內。
“唔唔唔!”
榮驊箏翻遍了整個側殿,最後搜出來自己想要的東西塞了整整一個包袱。
她首先是拿了自己想要的寶物,並沒有率先動那些奇珍異草,待寶物將包袱塞得鼓鼓的她才停下來,滿足的來到奇珍異草旁邊,細心的觀察着,然後找來一張非
常厚的紙,將那些自己想要的草藥摘了,然後進去紙張裡包了起來。
在包的時候她記起正殿好像還有幾棵,趕緊的走了出去一道摘了回來,看着這些藥草榮驊箏越看越滿意。
如果說榮驊箏將她綁着的行爲讓皇太后氣得七竅生煙,那麼榮驊箏現在的動作就簡直要她的命子一樣難受,特別是在榮驊箏在摘她的珍貴的藥材的時候,她的心都在滴血!那是她駐顏的寶物,她養了它們十年了,有了它們那她可以十年不老,這纔剛成熟,藥效剛好,她原本就打算這兩天摘來吃了的,誰知……
皇太后氣得吐了一口血,但是她嘴巴塞着布條,血沒吐出去,反而回到了口腔,有些則衝向鼻子了,腥得她想再度狂吐!
榮驊箏摘完了自己需要的藥材,就在皇太后以爲她要走的時候,她揹着包袱頓了一下,回頭看向皇太后,好心情的笑了,“我忘了呢,我現在這個模樣跑出去肯定會被人攔下來的,一定要有個護身符才行。”
方纔她只顧着找寶貝,沒有想到找令牌這些東西,她方纔將四周都找了一遍,沒看到令牌,在皇太后驚懼的目光中,緩緩的走向她,一把將她嘴巴的布條抽出來,道:“說,你那些令牌什麼的放去哪裡了?”
皇太后嘴巴得了自由,哪裡還管榮驊箏說了什麼,破口就道:“恭謹王妃!你太過分了,你……”
“不說也罷,我自己找,找到了什麼不該找的東西你別後悔!”話罷,榮驊箏將布料再度塞進了皇太后的嘴巴,然後動手在她身上摸索着,摸到了一個龍鳳呈祥的玉佩,用力一把抽了出來。
“唔,唔!”皇太后看着自己的龍鳳玉佩被拿走了,眼睛睜得很大,幾乎要滴血了!
榮驊箏原本還不知道這玉佩的價值的,看到皇太后的反應一把將玉佩收進了懷裡,笑米米的道:“皇太后,你的反應真誠實。”
說時,榮驊箏就想要離開了,但是站起來的時候目光不經意的掃到了皇太后的牀榻,突然眯了一下眼睛。還有什麼比藏在牀上的東西來得重要和寶貴?
這麼想着,她走向了皇太后的牀榻,掀開了被子,枕頭,一一的在上面搜索着,沒有什麼東西,她不信邪,一把跳上牀去就在上面蹦躂,跳着跳着,突然轟隆一聲,有一塊木板崩塌了。
然後,在外面無能爲力的看着的皇太后的心臟也崩塌了,然後榮驊箏從哪個崩塌的地方拿出了一個盒子,打開一看,是一個鳳凰狀的印章。
榮驊箏看着這個印章,若有所思,但想了想還是將它放進了懷中,走出來經過皇太后身邊的時候看到她眼睛已經閉上了,想必是受不了刺激,氣暈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