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姨娘對她的討好視而不見,面無表情的瞟她一眼,優雅的坐下,冷冰冰的道:“你欠我一百朵花,還有兩天的課。”
榮驊箏頭皮一麻,接着賠笑道:“師傅啊,咱們師徒一場,這欠字用在我們之間好像不太合適吧……”
“你對我的話有異議?”
葉姨娘原本對她還是挺滿意的,但是看到她那成果之後一張明豔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咬牙切齒道:“今天你的任務加倍,兩天內你給我將這一件衣袍全部繡上花紋,之前那一百朵花還有這兩本書也要看完!”話罷,甩頭過去喝水了。
葉姨娘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想到了什麼暗暗伸出手掌讓自己的氣息往她身上探去,去發現她身上蘊藏着一股強大的氣,氣息雖然有些混亂但是很強大,而且……還有點熟悉。天在間驊。
“沒,沒……”異議大着呢,她是欠她一百朵花沒錯,但是她不是醉了兩天麼,怎麼連這個也要算進去啊?這簡直彆強盜還強盜嘛!
之後,連續兩個時辰,葉姨娘都和她說了怎樣衣袍裡繡花才能更精緻,更完美,她說的時候還變戲法的讓人拿來了甚多成衣來一件件給她仔細作比較,並解釋怎樣的繡功纔是最好的,怎樣的搭配纔是最完美,怎樣的衣袍纔是最好,最精緻的。
榮驊箏越聽臉色就越沉,第一次對葉姨娘冷了聲氣,“師傅,我敬你是我師傅所以任由你教訓,但是這該是您管的事情麼?還有,將來我如何我自己心裡有底,
別說,這個問題還真的不好答,雖然榮驊箏在這裡只需答你或是我。
她眯眸想了一下,終於記起這股氣是來自誰,明豔的黑眸閃過一抹幽深。她雖然有點不敢置信,但也不生氣,徑自端起桌子上的茶抿一口,“你什麼時候學會了功夫?”
那麼,《御真經》應該是一本好東西吧,如果自己努力學好刺繡,將《御真經》拿下了,那麼……
榮驊箏會乖乖任人打纔怪,下意識的想要躲,但是這個時候手心卻莫名的傳來一股氣,氣越來越大,滾動成球,她根本不懂得控制,只見掌心朝着那尺子輕輕一推,尺子啪的一聲就斷了。
榮驊箏一聽,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十陪?這麼多?!”如果葉姨娘身上的衣袍是幾十黃金,那麼她的豈不是要幾百黃金?!
榮驊箏思來想去,最後的答案是:“當然是師傅的好了。”
當然,一日爲師終生爲師,榮驊箏是不可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想着宇文璨那一本《御真經》什麼話也沒反駁,認認真真的按照葉姨娘的吩咐來做着。
葉姨娘見榮驊箏這個小姑娘都軟了神色也不好再計較什麼,冷哼一聲,“這世間就只有你會糟蹋好東西,什麼叫做我身上的東西更好,你可知道你身上的衣袍價值足足是我這一件的衣袍的十倍!”
榮驊箏瞪他,“不說就滾出去!”
誰知道葉姨娘一點也不滿意,將東西一撇,將所有針線工具擺在她跟前,道:“一個人穿針技術如何從某一種程度上決定了一個的繡功,如果你方纔那個穿針的速度被人見了還不得貽笑大方?”話罷,瞪着她道:“跟着我學了兩天就學到這點皮毛還好意思在這裡邀功,現在練習穿針線半個時辰。”
宇文霖走近幾步,看到榮驊箏手上正繡着的東西,仰頭哈哈大笑起來,他笑得沒留一絲顏面給榮驊箏,笑得根本直不起腰來。
榮驊箏嚥了咽口沫,連聲道:“不敢,不敢……”
主人如何十多年他們都看在眼裡,時間能和他匹配的人沒有幾個,但是就算是講究也不該是眼前這個粗鄙低劣的四品官女,而且她現在還是一頭白髮!
宇文霖還是有點爲難,結果什麼都說不出來。
其實與其說那是布料還不如說是一件成衣,因爲那一塊布料已經完全是一件衣服的模樣,而且這件成衣看似普通,但是無論是剪裁還是面料都是極好的,只是上面沒有一點點綴罷了。
榮驊箏這下真的笑不出來了,她怎麼那麼倒黴啊,好像無論怎麼做都達不到她的要求呢?一件衣袍,一百朵花,兩本書,兩個晚上她怎麼完成啊?等等!她今天早上在房間的時候答應宇文璨那丫的什麼了?每天的任務提升三成是吧?三成……那兩天下來她完成的東西豈不是要加倍?
榮驊箏不用擡頭,光聽聲音就知道那是宇文霖那傢伙了。甩也不甩他一下,徑自認真的做着自己的東西。
榮驊箏按捺住心底的激動,在聽到葉姨娘的吩咐後竟然認真的開始做事,嘿嘿,她決定了,既然宇文璨那丫的隨隨便便的給她喝一點東西她就能讓她擁有此等功力,不但隨隨便便的就將一條木尺給震碎了而且好像連葉姨娘也被嚇到了。
榮驊箏也知道自己剛纔的話說得有些中了,無奈的聳聳肩,坦誠道:“師傅……老實說吧,我現在連怎樣纔是一兩銀子都不清楚,一件衣服價值如何又怎麼會懂得?”
“葉姨娘?”這京都恐怕沒有人會不認識葉姨娘了,當然宇文霖也不例外。
葉姨娘看她這傻模樣也知道自己是白問了的,所以也沒打算再開口,反倒再次命令她繼續做事。只是,看着眼前徑自傻樂的女孩,她眼中除了幽深,還有深深的疑惑,主子到底在想什麼,竟然將自己的一成功力打入了她的體內,值得麼……
葉姨娘想不到她會駁話,一怔,然後冷笑,“難道我說得不對?”
葉姨娘嗤一聲,沒有答,瞪着她冷冷道:“光是料子的價值就無法比了,更比說是那些繡功了。”沒見過如此不識貨的女子,主子將東西給她還真是糟蹋了!
“哦?”葉姨娘眼皮動了一下,淡淡的道:“那你猜一下你和我身上的衣袍的價格如何?”
宇文霖輕輕鬆鬆躲過,好不容易頓下笑,卻忍不住損一句,“二王嫂,這京都也只有你能夠繡出如此精妙的東西來了。”
關於這點榮驊箏還真有點頭疼了,她來這個世界纔多久啊,對市場,對貨幣什麼的根本沒有一點概念好不好?
“你可懂裁衣?”葉姨娘問道。
“怎麼?說不出來?”葉姨娘冷冷清清的撇脣,冷笑道:“身爲堂堂恭謹王妃,不但分不出怎樣的衣袍纔是好的衣袍,不懂得刺繡,現在竟然連一件衣袍的價格都不敢猜,以後如何和各式的達官貴人交流,至恭謹王府的名譽於何地?再者,後院之事本來就該是女主人爲府邸分憂的,你連這點東西都不懂將來如何掌持本家,如何分得清楚各路的開銷是有問題,各路開銷是吝嗇了點?”
“師傅,上面全部是理論,沒一點實質上的東西,怎麼學?”
“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是說不得的?”一看他那熊樣就知道有事情要說了。
如果我做得不好,不配做王府的女主人你看不過眼大不了說服王爺休了我便是,何必拿這些事情說教?”
若果要她說,能配得上主人的,雲王府的雲青鸞還可以。
榮驊箏哪敢說不,眼明手快的拿過東西。因爲之前的兩天她都有觀察葉姨娘是怎樣穿針的,她古靈精怪,學得也快,所以很快就將針線穿好了,然後笑米米的遞給葉姨娘,邀功的道:“師傅,我穿好了。”嘿嘿,她這回夠快了吧。
葉姨娘知道她說的有道理,無論如何她都是這個王府的女主人,她不過是個外來客罷了,有什麼資格有什麼權力去批判女主人?只不過,她只是在懷疑,這樣一個女子真的配得上他們的主人麼?
牌麼?再說了,宇文璨那丫的嘴巴忒壞了,也小氣,什麼東西都要以物易物的,給她的東西未必會是最好的,這件衣袍還真需要估量啊……
榮驊箏委屈,摸摸鼻尖,“不敢不敢。”zvxc。
葉姨娘抿脣,“猜一下。”榮驊箏暗忖,我這算是擺臉色了麼,如果我擺臉色的話肯定是要和你大打一場,丫的!
其他兩人沒有說話,看着空出來的位置都忍不住皺起了眉。
“師傅,這要多少錢啊……”想了想,榮驊箏還是忍不住問道。
宇文霖聞言驚了一下,想了想也覺得理所當然,這個世上除了皇祖母也只有二王兄能夠請得動葉姨娘了。
葉姨娘聞言冷眸一眯,氣紅了臉頰,“你現在不開始穿針,就在這裡給我攛掇這個?”
,組織分配什麼就穿什麼,從來就沒計較過什麼,對布料更是一竅不通,一件衣服是好是壞以前都是看標誌就知道了,但問題是古代的衣袍根本沒有標誌,所以她根本就猜不出來。
想通了的榮驊箏是前所未有的勤奮,她一心想要拿到那一本《御真經》然後成爲一個武林高手,但是偏偏有人不如她所願,隨隨便便的就來到了正堂,一看到她在繡東西,嚇了一跳,大呼小叫道:“喲喲,這是我們英明神武,英姿颯爽的二王嫂麼,怎麼幹起這等小氣傢伙的事兒來了?”
不過,這也只是自己的猜測罷了,這世間最好的衣袍皆是出自繡衣房,葉姨娘身爲繡衣房的老大,她的衣服應該是一等一的纔對,如果不好豈不是自己拆自己招
榮驊箏嘆了一口氣,道:“葉姨娘是我的繡工師傅。”
“你擺臉色給誰看,還不快些動手!”葉姨娘瞪她。
葉姨娘對她今天的表現其實還算滿意的,看她點頭也不打算再度數落她,捏起榮驊箏之前穿好的針線,招手讓人拿來一匹完好的布料,示意她認真的細看,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開始今兒的課吧。”
好吧,這大把大把的銀子是有的沒的,那麼爲什麼宇文璨要和她計較一件衣袍的銀子?榮驊箏肉痛,算是領教什麼叫做此錢非彼錢了。
“你皮癢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榮驊箏其實真的是個聰明人,葉姨娘講的東西她可以一句不漏的記在心裡,雖然當她動手要繡東西的時候笨手笨腳的,繡得東西讓人根本看不出那就是一個東西,但是起碼是每一朵花都有一個明顯的進步,不過她對一件衣服怎麼分佈花紋還是把握不好,繡出來的衣服花紋不對稱,歪歪斜斜的,非常不雅觀。
榮驊箏一怔,伸手捏一把自己身上的大紅衣,喃喃道:“原來是貢品啊,但是怎麼好端端的貢品跑到鬼王府來了呢?不是說王爺不受寵麼?”
“哼!”葉姨娘輕哼一聲,一聲不響的將要用到的東西拿出來,然後將要用到的針和線扔給她,冷冷冰冰的道:“給我穿好針線。”
“四殿下,你來這有什麼事?”榮驊箏手上在刺繡着,頭也不太的問。
葉姨娘冷冷的瞟她一眼,“你身上的紅衣料子是蜀錦,我身上的不過是錦緞,蜀錦通常都是進貢之物,錦緞雖好但和蜀錦相比只是還算擺得上臺面罷了。”
“我不懂。”
葉姨娘眸心剜她一眼,冷聲道:“如果練習了半個時辰穿針還是這個速度,那以後就給我每天起早一個時辰來練習如何穿針。”
“沒錯,這些布匹就是爲了你看這本書準備的。”
她的衣袍其實並不多,來來回回不過就那麼幾套,但是今天在梳洗得時候靈兒卻說王爺讓人送來了幾套衣服,並從那一堆衣服裡拿出一件通體大紅的給她。中國人覺得紅色喜慶,對紅色無疑是喜愛的,卻也從未認真的打量過自己,現在仔細一看卻發現手工非常精巧,全身上下的繡花都是小小的一朵,花雖小但卻朵朵綻放得極好,顏色搭配也精妙,看模樣好像一點也不輸人葉姨娘的紫衣。
老實說,榮驊箏活了兩輩子,雖然她也有過最青春最美好的年華,十六歲讀完大學,那之前也曾和無數少男少女打交道,但是那時候的她只是腦子發達罷了,很多東西根本沒有開竅,心裡一直只有藥聖師父的藥物作伴。十六歲之後她都生活在軍中,穿着規規矩矩的軍衣,不是赤膊和弟兄姐妹們搏鬥就是和機械零件爲伍
就來了,拿起尺子一下子就往她手背上打去。
葉姨娘深深的看她一眼,抿脣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那你認爲你身上的衣袍和我身上這一件,哪一件更好?”
葉姨娘看出了她眼裡的疑惑,冷言道:“是不是開玩笑如果你沒有完成任務,兩天後你就知道了。”
榮驊箏目瞪口呆,“今天就要將這一件衣袍繡完,師傅,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那她之前給她定下的任務呢?
葉姨娘看到宇文霖眸心深了一下,站起來福福身,“庶民見過四殿下。”
人靠衣裝,榮驊箏不得不再一次讚歎葉姨娘好像又美了幾分然後再低頭看看自己。
“箏姐姐好可憐……”小屁孩咬着小調羹,眼睛眨巴眨巴的道。
“不懂。”
“恭謹王妃,你整個人都趴在桌子上了,手撐在桌子上如何能夠自如的活動?”葉姨娘原本就在一旁監督榮驊箏來着,看到榮驊箏縮着肩膀趴在桌子上火氣一下
榮驊箏也被自己手掌的氣帶來的威力嚇了一跳,一時間只能魔怔的盯着自己的手心看,根本就聽不見葉姨娘問什麼。
“別,二王嫂……”
榮驊箏人機靈得很,學東西非常快,之前穿針穿不好是因爲她懶,不好學,現在練了半個多時辰針穿得那叫一個精。葉姨娘看着也滿意了,說話也緩和了很多。
榮驊箏學了兩個時辰,在葉姨娘離開王府外出午飯的時候整個人都累趴在桌子上。因爲葉姨娘吩咐說在下午之前練好針法,因爲這個她午飯沒吃幾口就匆匆忙忙的跑到正堂學着穿針了。
葉姨娘看她這副模樣想生氣卻氣不起來,嘆一口氣伸手指向之前她拿來的那兩本書,示意她看看。
榮驊箏吐吐舌頭,她一貫是舞刀弄槍的,這些東西她本來就一竅不通好不好,怎麼能怪她?再說了,對她來說只要能蔽體,能保暖,穿什麼還不一樣?
榮驊箏肉痛了,這麼多布匹該要多少錢啊,爲什麼不是賣一小角來讓她摸摸感覺感覺就好了,爲什麼是一匹一匹的?
榮驊箏沒法子,只好認真的往葉姨娘身上看去,她今天身穿一襲高貴的深紫色修身衣裙,衣裙料子光滑細膩,胸前一朵海棠花燦爛明豔的綻放着,領子,袖子,裙襬都點綴着精緻的小花。葉姨娘肌膚雪白晶瑩,細膩美好,五官明豔,妝容精緻,在這一襲深紫色衣裙的映襯下讓她徒添幾分優雅雍容,美豔非常。
榮驊箏瞄也不瞄那兩本書一眼,因爲在她的眼裡看書無論怎樣都比不刺繡來得好多了,她想着葉姨娘這次給的任務比上一次算是輕鬆了,今天晚上她可以輕輕鬆鬆的將兩本書看完,然後再繡幾十朵花,那麼明兒大概還有大把時間自己支配呢!榮驊箏想得美妙,點頭也痛快了。
榮驊箏低頭,恰好看到兩本書名分別是《布料雜記》和《裁色兼容》。光看題目,榮驊箏就知道葉姨娘方纔那一番話其實是早有準備的。榮驊箏想了想,翻了一下,發現布料雜談上面雖然介紹了不少布料,但是沒有一樣是有圖例的,就算有些有圖例卻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楚。
“二王嫂,你好粗魯啊。”宇文霖撫摸一下心臟,看看四周美人,葉姨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去了,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榮驊箏翻書的動作一頓,遲疑的往身後瞄去,“師傅的意思是……”
“那你可知一件衣袍的花色,繡紋,顏色怎樣才能夠搭配得恰當?”
榮驊箏心裡輕哼,古言有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她這師傅倒好,明明自己錯了卻言辭厲色,一點也沒有悔改的樣子。她心裡嘀咕,但是卻不敢坦明來,只好無奈的將視線看向葉姨娘手中的布料。
榮驊箏別的不敢反駁,但是葉姨娘有一句話怎麼也說不對,拿過針線支支吾吾的嘀咕道:“很多老人眼力不好,穿針技術也很差,但是她們的繡功可不差啊。”
葉姨娘瞄了一眼兩人身後那一大堆布料,揚揚下巴淡淡道:“那不就是實質上的東西麼?”
榮驊箏容色淡淡,“你是我師傅,您說的話我應該聽,但是您也要看清自己是什麼身份,說多了就不怕別人說閒話?”
葉姨娘不答,瞪一眼她道:“你在這裡計較這些有的沒的作甚,就你那粗鄙淺陋的學識,如果不盡快將這兩本書看完,總有讓你好看的一天!”
“練針時間你自己安排,無論如何要在下午之前給我看到你的進步!”葉姨娘絲毫不在乎榮驊箏會如何看待自己的前言不搭後語,繼續剛纔的話道:“課程現在開始。”
榮驊箏美眸半眯,衣袖的針飛了幾根出去,“你笑個屁啊!”
她不吱聲葉姨娘以爲她沒有異議,這才滿意一點,不過下一句卻道:“今兒你要將我之前吩咐的一百朵花繡好,還有……”她說着,打開她剛纔帶來的盒子,從裡面拿出兩本書擱置她眼前,道:“兩天內把它們看完。”
榮驊箏瞟他一眼,“不說就給我滾回去。”
天啊,這……太神奇了吧!她根本什麼也沒有做啊!
每天早起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兩個小時那是什麼概念啊,如果是上輩子的話,她出任務時一天睡覺的時間也不足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她可以組裝很多的槍械和武器,可以研究出敵方病毒裡有什麼元素,可以讓她吃喝好幾頓……
葉姨娘一噎,一張臉難得浮現幾分尷尬,但她卻瞪起了美眸,道:“難道我想如何還要你教不成?”
“啊!要死了……”看着擺在眼前的東西,她頓時欲哭無淚。
榮驊箏還在低頭認真穿針,聞言一走神,針尖戳進了自己雪白的手指上。她皺了下眉,將幾乎戳到骨頭的針從手上拔出來,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師傅,不是說先練習半個時辰的穿針麼?”
宇文霖嘆息,一副豁出去的模樣,但是嘴巴不過是剛張開,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子就一把闖了進來,看到宇文霖對着榮驊箏發呆,一怔,然後一怒,“你盯着別的女人看什麼看啊?”
榮驊箏聽到聲音,一怔,循聲望去,赫然看到一個女子站在門外,雙手叉腰,兇巴巴的瞪着自己。
榮驊箏覺得自己未免太無辜了,想說什麼,那個女子卻快速的跑進來,繞着她走了三圈,突然嗤笑一下,刻薄的道:“你就是恭謹王妃吧?原來是長得這副窮酸模樣,果然是四品官女,和青鸞姐姐相比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