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鸞看到榮驊箏手裡的天香時眼睛睜大了一點,瞳仁瀉出不可掩飾的恐懼,身體也顫抖了一下。
榮驊箏是學過心理學的人,如此明顯的行爲她怎麼可能沒看到?
她看着挑一下眉,之前雲青鸞在廟堂時可不怕這些天香呢,如今不過是一夜之間,竟然就對天香如此恐懼,期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不消多想,榮驊箏就知道定然是和春藥的事有關。這麼想着,榮驊箏就越發的想知道她的春藥是怎麼解的了,不過……其中過程一定很有趣!
青香飾明大。榮驊箏看雲青鸞目光流露出害怕,冷笑一聲,真是天助我也,你害怕是吧?將我的警告當做耳邊風是吧,那今天就讓你嚐嚐強的!想罷,她趁着雲青鸞看到天香晃神之際,笑道:“雲小姐,你這算是捲土重來報復我麼?”
兩人之間的距離非常近,交手幾回合榮驊箏也沒有被壓下雲青鸞驚訝了一番,聽到榮驊箏的話趕緊沉下心來,暗暗安慰自己這不過是普通的天香罷了,沒,沒別的……
“恭謹王妃,你挺聰明的,但是……唔!”雲青鸞說着說着,話還沒說完,眼睛突然圓睜!
“呵呵……”榮驊箏看着自己手中的天香一大截進了雲青鸞的嘴巴,笑了一下,大眼閃爍的道:“謝謝雲小姐的誇獎,不過如果我那樣叫做挺聰明的話,那麼你的腦子實在不怎麼聰明呢……”
自己嘴巴莫名其妙的被插進了天香,雲青鸞瞬時間驚呆了,想起天香裡面的東西她猛地伸手將天香打掉,然後猛地吐着口水!
榮驊箏看着,頓時雙手抱胸,笑眯了眼睛,甚是疑惑的問道:“雲小姐啊,不過是含一會天香罷了,如此慌張作甚?”
雲青鸞不理會榮驊箏,她方纔不小心的嚥了一下口水,如今全身都在發麻,眼看這裡這麼多人在交戰,雲青鸞還是要形象的,憤恨的瞪了榮驊箏一眼,咬牙就想騰身離開。她需要找一個地方摳喉嚨,她要將方纔不小心吞進去的天香粉末給吐出來!
那樣的經歷,她絕對不要再度經歷第二次了!絕不!
然而,榮驊箏豈會讓她輕易離開,挑釁完就想走,這個世上還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冷笑一聲,她鞭子一揮,鞭子驀地攥緊了雲青鸞的腳踝,阻止了她騰身離開的動作,並用力一拉,一下子就將慌亂了神經和動作的雲青鸞摔倒在地!
榮驊箏看着她倒在地的模樣,手中的鞭子一鬆,然後凝聚丹田,朝着她的後背揮去!
雲青鸞的武力好歹是比榮驊箏高上那麼一點的,雲青鸞在鞭子落下的時候急急的避開了,榮驊箏也不怒,眯眸,然後一手揮鞭子一手快速的將手中的十數支銀針齊齊朝着雲青鸞發過去!
榮驊箏雖然沒有將《御真經》練到一個階段,就算功夫沒有多大的長進,但好歹也是每天都有練習,內功在急劇的增強着,她發銀針和暗器的速度快得肉眼幾乎看不到!
榮驊箏有些驚喜自己的內功好像真的強大了不少,發射暗器的速度都可以和上輩子使用機械助發的相媲美了,所以,榮驊箏看到一兩根暗器射中了雲青鸞也沒有多驚訝!
榮驊箏發射暗器不是隨隨便便發射的,她對人體的穴位非常瞭解,她射的都是敏感的穴位,而射中雲青鸞的穴位剛好是能夠將她定住不動的穴位。
雲青鸞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榮驊箏這樣的草包牽制住的一天,她不甘心的努力調動這體內的丹田,試圖將穴道衝破,然而榮驊箏使用的是銀針定穴,銀針插進了她的筋脈,已經將她的筋脈給牢牢的堵住了,和普普通通的點穴有着質的區別,她十二級的功力,不注重內功的她根本就衝不破,氣得麗顏扭曲,憤恨的道:“恭謹王妃,若要比較,何不痛痛快快的打一場,你如此……”
“我怎麼了?”榮驊箏淡定的將手中的金鞭子一收,鞭子再度成爲一隻耀眼的金鐲子。她邊走向雲青鸞邊淡淡的道:“雲小姐,你是想說我使用暗器不夠光明磊落,勝之不武麼?”
“你知道便好!”雲青鸞冷笑了一下,看着榮驊箏的眼神像是看什麼噁心的下等動物似的,高傲的道:“明知道使用暗器不光明正大,還使用,真不要臉的!”
榮驊箏聽了,頓時就笑了。然後,在雲青鸞瞪目結舌中毫不留情的伸手一巴掌揮在她的臉上,雲青鸞吃痛,頓時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痛着!這是今天被打的第四巴掌,她可以感覺到臉上現在肯定浮腫得厲害。“你……”
“啪!”榮驊箏再度揮手打了她一巴掌,將雲青鸞打得眼冒金星,才冷聲道:“雲小姐,你還真是給臉不不要臉啊。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你這高傲的樣兒擺給誰看?你以爲你自己是鳳凰旁人都是烏鴉麼?”榮驊箏說時,一頓,一把揪起氣喘吁吁的雲青鸞,連續打了她好幾巴掌,在雲青鸞嘴角吐出好幾抹血絲她在住手,眼神狠絕得讓雲青鸞瑟縮了一下。
“動什麼動!”榮驊箏揪住她的衣領改爲掐住她的脖子,“你知道麼,其實你一點也不聰明,還天下第一才女呢,你覺得你配得上這個名號麼?我明明都已經警告過你讓你不要再來惹我,你爲什麼就不進腦子呢?”話罷,她伸出手指向柳懿心,冷笑道:“你看人家柳小姐多聰明啊,她自知惹不起我,暫時避開,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乖乖的呆在一旁,讓自己少吃苦頭……”
聽到榮驊箏說自己配不上天下第一美女的稱號,還將自己和柳懿心那種要樣貌沒樣貌,要臉蛋沒臉蛋的人相比,雲青鸞瞬間就怒了,“別拿我和那種人相比,她怎麼可能……唔!”
她話還沒說完,榮驊箏捏住她脖子的手一收,她再也說不出話來,也不能掙扎,只能閉上眼睛痛苦的喘息着。
“啪!”榮驊箏抿脣再度揮了她一巴掌,冷聲道:“雲小姐,你之前不是挺能忍的麼,怎麼如今變了一個樣兒呢?好吧,聰明如你,你怎麼就沒發現只要你開口我都會打你呢?怎麼就是學不聰明?!”
兩輩子下來,她上輩子從來沒有打過人的臉,也從來沒想過要打一個人的臉,她總覺得打人臉非常的不道德,對人不尊敬。然而,現在她才發現,其實用鞭子操像雲青鸞這樣噁心的人不怎麼舒心,只有巴掌往她們這樣的人的臉上招呼纔會痛快!
榮驊箏最後一句話驀地提高的聲音,聲音震透雲青鸞的耳膜,她耳朵的神經就顫抖了一下。
榮驊箏冷冷的看着雲青鸞痛苦的模樣,聲音比腳下的冰雪還要冷,“你說我勝之不武,不夠光明正大,你暗暗計算人我那麼多次,還想當着衆人的面奪我兵符呢,你怎麼就不想想自己到底有多麼的做作,多麼的噁心?”
“還裝高貴呢,看誰都是看低等動物的模樣,其實你不過是一條披着鳳凰皮毛的噁心蟒蛇,表面上比誰都高貴,比誰都豔麗,其實裡面讓人聞之變色,聞之想吐!”
“你……”雲青鸞這個人最討厭的東西就是蛇了,如果不幸看到蛇都會雞皮疙瘩掉上幾天,吃也吃不下,心情會變得非常煩躁,總覺得會有凶兆降臨。她厭惡蛇到了不能自己的地步,如今榮驊箏卻說她是蛇,不知怎麼的,她頓時覺得自己全身都是讓人噁心的鱗片,沒有腳,沒有腿,身體鱗片猛地挪動,然後滑動……
“嘔……”雲青鸞被自己腦子裡的東西弄得神經幾乎有點錯亂了,想到自己是是蛇,身體動彈不得,嘴巴卻忍不住想要吐出來!
榮驊箏不知道她爲何會有這樣的反應,想着她方纔吞下去的天香,冷笑了一下,趕緊捏緊她的喉嚨,不讓她吐出來,而是將穢物往喉嚨裡吞!
“唔!”雲青鸞吃的從來都是精緻高貴的,何曾吞過這等穢物,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臉色鐵青,冷汗涔涔的,如果她現在可以動的話,她肯定會一吐三千里!
榮驊箏看着這樣的她,笑了一下,輕輕的靠近雲青鸞的耳朵,輕聲道:“雲小姐,其實方纔的天香是混有你們那天塗的胭脂的呢……”一頓,她又道:“我不想禍害所有人,天香裡面混有的藥引除了可以通過燃燒被人吸收,還可以通過唾液傳遞,你方纔含住了一會,天香都溼了好一截呢,你說說待會會發生什麼事?”
話罷,她看了一眼因爲她的話兒瞳孔緊縮的雲青鸞,挑眉想了一下,猛地將她一推,然後將雲青鸞身上的暗器拔掉,然後站了起來。
“春,春藥……”雲青鸞也顧不得喘息,也顧不得全身都可以動了,全身顫抖着,嘴巴喃喃着這兩個字,像是魔怔了似的。
榮驊箏聽了,懶得看雲青鸞一眼。之前在廟堂她就覺得兩人身上的胭脂香味不對勁兒,恰好柳懿心一不小心將天香劃到了臉上,她不着痕跡的將那支天香藏住了,想着要用來研究的,想不到這會兒卻派上了用場!
雲青鸞的嘴巴一直喃喃着這兩個詞,好半響之後,突然之間像是瘋了似的猛地爬起來,縱身一躍,猛地翻滾到一旁,摳着自己的喉嚨大吐特吐!
然而,無論她怎樣吐,體內那股熟悉而讓人驚心的灼熱瞬間襲上來,她眼睛頓時呆滯了,尖叫一聲,腳尖飛快一踮,快速的騰飛出了衆人的視線。
所有人看着,都皺起了眉,暗忖雲青鸞是不是瘋了,竟然如此大呼小叫的……
其實,榮驊箏打雲青鸞,怎麼可能沒有人前來阻止,皇后和皇太后就讓人上前阻止了,但是卻怎麼也無法靠近榮驊箏。
皇后想讓宇文翟在雲青鸞面前表現一番,好幾番想要叫宇文翟離開那些戰鬥去救雲青鸞,但是礙着皇太后和皇帝都在這裡,怕如此做顯得太明顯,遂嘴巴動了好幾番也沒有將話說出口。
眼看武裝軍隊的所有人幾乎要全軍覆沒了,剩下幾個在垂死搏鬥着,看得榮驊箏的眼睛驀就冷了,纔剛想動手,一部分的禁衛軍卻齊齊對着她和宇文璨還有夏侯過三人舉起的弓箭!
夏侯過沒有傷到分毫,但是如此多箭,他怎麼也是躲不過的,頓時理智的頓住了所有的動作。
榮驊箏看着那些將弓箭拉出迸發的弧度的禁衛軍,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雖然她很不想動手,但是就如今的情況看來,她之前研製的毒藥真的要派上用場了……
弓箭手出馬,其實就是勝利的前兆了,皇太后和皇后頓時抿脣笑了。
皇帝卻有幾分顧慮,對宇文璨喝道:“璨兒,出來!”
宇文璨一動不動,他目光依舊淡然,方纔所有人在操戈相對,所有人在嘶吼,在顫抖,在激昂的搏鬥,他依舊是雲淡風輕,他目光總是那麼的淡然,彷彿沒有什麼能夠撼動他心中絲毫的寧靜……
“璨兒!”皇帝有些怒了,對那一位大將道:“去,將恭謹王請出來!”
“這……”大將眼中閃過一抹遲疑,還有一抹苦笑,這天下有誰能夠‘請’得動恭謹王啊,他雖爲宮廷將士,然而武功其實比不上四大邊疆的將軍的,四大邊疆的將軍仍對恭謹王抱有敬意,會想着要是能和恭謹王談兵論武那着實是天下最大的美事,他這樣的人物怎能能夠請得動恭謹王啊!皇上這不是……爲難他麼?
“嗯?”皇帝看大將一動不動,微微眯眸,威嚴的道:“你這個將軍的頭銜還想不想要了?!”1csjh。
如果可以,大將很想解甲歸田的,但是眼下這樣的狀況,除了應了皇帝的指令,他什麼都不敢說,抱拳頷首,矯健的縱身朝着宇文璨的方向奔去!
“衛將軍,你回去吧。”大將還沒走進宇文璨,宇文璨就淡淡的道。
衛將軍驀地就頓住了,站了好一會也沒有對宇文璨動手。
皇太后看得火氣更盛,這時候陳公公將御醫請來了,兩人應該走了好一段時間,這會兒都頭髮微亂,氣喘吁吁的。
皇帝從宇文璨身上分了個神,對御醫道:“快,快去看看皇太后手上的傷!”
御醫聞言,立刻走上前。
皇太后怒目而視之,“皇帝,哀家說過,若果不給哀家一個公道,哀家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醫治的,皇帝,你莫要逼哀家,不然就算來個魚死網破哀家也在所不惜!”
皇帝聞言,頓時頭疼不已,想着宇文璨功夫高,應該傷不了他的,至於他要如何護着恭謹王妃,就讓他護着吧,能不能將榮驊箏滅了不怎麼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給皇太后看看他的決心。這麼想着,他舉起手,厲聲喝道:“放箭!”
榮驊箏聞言,眉一擰,眼看着羽箭漫天的飛過來,纔剛想有所動作,卻感覺不到宇文璨發出的氣,頓時眼睛都瞪大了,飛快的將金鐲子變成鞭子,揮開迎面而來的羽箭,邊退到宇文璨身側,急急的道:“王爺!”
榮驊箏心裡急得不行,不明白宇文璨到底是怎麼了,竟然不用氣隔起一道屏障來,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他可是會很容易就被傷到的啊!
“莫急,爲夫沒事的。”宇文璨看着榮驊箏替他擋掉所有的箭,翹脣道。
榮驊箏只差沒跺腳了,氣道:“你怎麼這樣啊,我,我怎麼不急!”箭太多了,她只是勉強可以應付罷了,如果再有一個人來,她肯定撐不住!
“箏兒,莫氣。”宇文璨這個時候倒是還有心情笑得出來,他說時還對她招招手,“方纔打人手應該痛到不行了,來爲夫這裡歇一會吧。”
“宇文璨!”榮驊箏聽着,想哭又想笑,心裡對他不使用武力而怕他受到傷害,瞪他一眼,替他擋掉所有的的羽箭。
在場的男子沒有哪個是沒有功夫的,宇文璨有沒有用武其實感受一下氣體就能夠知道了,所以,當所有人感覺不到宇文璨的氣體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宇文霖都快跺腳了,他還以爲宇文璨會選擇拼命護着榮驊箏呢,想不到這個關鍵的時候他卻一點動作也沒有!
這……
宇文廣和宇文翟如此沉穩的人看了也忍不住驚了一下。
而且,就因爲他們探到宇文璨沒有用武,所以,大家看向榮驊箏急急的和宇文璨說什麼頓時就成了榮驊箏急切的哀求宇文璨幫忙,宇文璨卻置之不理……
皇帝在一旁看着,原本也不甚擔憂宇文璨的,他的能力如何他清楚,但是他卻感覺不到他的氣!
皇帝一下子就慌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帝凝聚心神往宇文璨身上探了一下,頓時就急了,“住手,說有人都給朕住手!”
一開始,皇太后看箭能夠近榮驊箏的身時心頭愉悅了一下,想着宇文璨到底還是順了她的意,沒有護着榮驊箏,甚至對她的苦苦哀求置之不理,心頭滿意到不行。然而,就在她招來人爲她醫治的時候,皇帝卻讓人住手了!
“皇帝,你什麼意思?!”皇太后一手拍掉御醫探來的手,寒聲道。
皇帝哪裡還有空兒理會這個生龍活虎的皇太后,不顧龍體的就向着宇文璨衝過去!
宇文璨淡淡的看着皇帝衝過來,他怒目圓瞪,直直的瞪着宇文璨,看到旁邊的榮驊箏頓時顫抖了聲音,“璨兒,你,你爲了這麼一個女子,竟然,竟然……”竟然連命都不要!
最後一句皇帝沒有說出口,只是他眼中的疼痛和失望非常明顯,“璨兒,父皇,我……你可知心兒知道了,會多難過?”
宇文璨擡起頭,看道了皇帝嚴重的疼痛,終於開口道:“父皇,箏兒沒有錯,而且箏兒並不過分。”如果要他出手,他會更過分!那些人就算是挫骨揚灰也能以平他之憤!
不過,那樣的人根本不配他出手,箏兒要玩放開來玩便是了,不然的話,那些人連做玩具的資格都沒有!
皇帝氣結,“她還沒有錯?皇太后都如今這個模樣了,她方纔還對着雲小姐大打出手朕也看到了,你……”
“誰對誰錯,誰過分,兒臣分得清楚。”宇文璨冷冷清清的道。
“璨兒!你這是鬼迷心竅了!”皇帝看宇文璨不知悔改,依舊的護着榮驊箏,氣得伸手就想要將榮驊箏一掌拍死,還自己一個明智的兒子!
宇文璨看出了他的意圖,冷若冰霜的道:“父皇,你如果想看到兒臣對你操戈相對,您儘管動手。”
皇帝聞言,心中一慟,顫了聲音,“璨兒,你……”
宇文璨打斷他,聲音很冷,“你護不住母后是你懦弱,是你的錯,我不會步上你的後塵!任何人都休想動她一根汗毛!”
榮驊箏聽着,不知怎的,眼中就有了淚意。
宇文璨話一出,皇帝臉色一下子全白了,腳步不穩的後退了一步。
榮驊箏看了一眼皇帝,見他臉上非常痛苦,眼裡面全是複雜的情感。然而,無論如何,他眼中的傷痛都是那麼的明顯,他擡頭看了一眼宇文璨,輕聲道:“璨兒,你還是怪父皇是吧?”
宇文璨抿脣不答。
皇帝定定的看着宇文璨一眼,其實宇文璨只和他有三分相似,他最美好,最絕美的地方卻都是遺傳了他曾經的皇后,從他的面容,他可以窺探出幾分來,有時候
一看心頭都會有着疼痛,想着就覺得心頭在滴血,自己那麼疼愛,曾經恨不得將所有美好東西捧到她面前的人怎麼就沒了呢,有時候想着,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把她給弄丟的……
回想起來,三年了,他還是想不明白,他怎麼就將那麼一個人給弄丟了呢?
而且,他窮盡此生,再也看不到了,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有時候甚至連想都不敢想,不想承認自己纔是那個罪魁禍首……
他看了一眼宇文璨,深深的看着,他2不知道他們父子怎麼會走到了這個地步,他和他的髮妻走向了滅亡,走向了永生不得相見,難道他還要他兒子步上他的後塵
麼?
他如今已經活了大半輩子了,這樣淡淡的三年對他來說已經是漫漫長年,每次想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受多少個這樣的三年,不知道會不會就這樣永生滅亡了。璨兒還年輕,對一個人上心了,如果他就這樣讓他的心從此虛無,那他會不會如他一般?
皇帝心頭複雜不已,疼痛已經不足以表達他的感覺了,他覺得自己此際已經麻木了。他聽到自己道:“好,父皇都依你……”
“皇帝!”皇太后一看就覺得非常不妙了,在皇帝話一出她瞬間就尖叫起來了,“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哀家這個母后?”
皇帝對皇太后的叫囂置之不理,看了一眼榮驊箏,淡定一下,道:“璨兒,朕知道你一直想毀了皇臣府……今兒,父皇就準了,以後……再也不會有皇臣府了。”
話罷,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
榮驊箏看着皇帝的背影,突然之間感到了一種叫做蕭條的東西,張了張嘴巴,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毀了皇臣府,其實挺好的,只是不知爲什麼,榮驊箏看到皇帝在提到皇臣府時眼睛銳利了一下。
“皇帝!”皇太后氣得七竅生煙。
柳懿心看着皇帝頭也不回的背影,再看看被鮮血染紅了的雪地,突然就笑了一下,難道,她此生也鬥不過榮驊箏這樣的下等人麼?
皇后在皇帝朝宇文璨衝過去的一瞬間就咬破了脣,眼中的憤恨一直就沒變過,她發誓,只要她兒子登上了皇位,她第一個要處置的人就是宇文璨!這麼多年了,一直被壓着……
“王爺……”榮驊箏收了鞭子,慢慢的自宇文璨身後抱住宇文璨,將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蹭着,安慰着他。她能感覺到,宇文璨每次提到孝頤皇后心裡就會難過一次,她看着也跟着難受起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選擇給他一個擁抱。
宇文璨被她輕輕的抱住,她的腦袋輕輕的蹭着,軟軟暖暖的,感覺非常好,他頓時笑了一下,脣角的弧度非常迷人。輕輕的伸手扶着她拿垂落至他胸前,和他的頭髮像教纏的長髮,輕聲道:“怎麼了,像只小貓兒似的。”
“……”被人說是貓榮驊箏也不介意,抱着宇文璨不肯撒手。
宇文璨頓時也不說話了,任她抱着。
這邊的人靜靜的看着兩人,沒有說話。
皇后皇太后都心有不甘,但是眼下皇帝走了,自己手下的那些人又不抵用,根本就動不了宇文璨,只能氣得牙癢癢的,甩袖的就走了。
宇文廣宇文霖倒是想過去看看榮驊箏和宇文璨的,但是想了一下,還是沒有前往,嘆息一下離去了。
所有人都走了,柳懿心還在那裡站着,宇文璨和榮驊箏等人對她視而不見,榮驊箏抱了一會,感覺到宇文璨的氣息平和之後,慢慢的鬆了手,輕輕的推着輪椅朝着廂房走去。17746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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