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驊箏到底人生裡第一次出現一個偷字。
但是,顯然的,第一做這種事兒無論如何都是充滿了驚險的。
沒錯,就是驚險。
偷,比她上輩子出任務還來得驚險,她被嚇得一身水一身汗的。
她雖然來到這個世上已經兩年多了,但是她對京都,對郢國的情況卻還是不甚瞭解,雖然她知道郢國大約有多少座城池,每一座城池的位置大概在哪裡,但是要說每一座城池裡面有多少個富人,誰最黑心,誰最缺德,她還真的不知道。
她空間移動的能力現在只是掌握了一點點,她不知道怎麼運用這個來確定方向,所以,爲了確保一次就能成功,她在恢復一點力氣之後騰上了屋頂,看哪一懂房
子比較財大氣粗,在選定目標,確定方向之後她才運用空間移動一把移動到房子裡去。
第一次,她一動的時候內功調動不甚穩,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的去到了另一個地方去了,結果待她停下來的時候眼前出現一雙赤條條的兩人的時候用眼睛瞪得堪比牛眼。
“媽媽呀,這光天化日的……”
赤條條的纏在一起的兩人也發現了她,男女子兩人都沒有驚慌,男子的眼睛反而露出一抹驚豔來,一把推開身上的女子,臉上浮現一個色米米的笑:“方纔嬤嬤說會送個比花魁還沒上百倍的稚兒給小爺,看樣兒還真的不錯啊,果真比那如玉花魁漂亮多了”說時,他摸着下巴就想朝榮驊箏撲過去。
榮驊箏懶得看他那噁心的下半身,擡腳直接就一踢,“丫的,第一次出出師竟然遇到這樣的事兒,晦氣!”
她說得輕鬆,她踢的位置選得也剛好,男子立刻發出宰豬似的尖叫聲,榮驊箏皺皺鼻子,怕自己肚裡的孩子吸太多胭脂味兒不好,然後在衆人傻眼中咻的就移動到別的地方去了。
興許是第一次的果真如她所言惹了晦氣,所以第二次移動也見不得好到哪裡去。
這一次她直接移動到恭謹王府去了。
而且,好死不死,她直接的去到了雲青鸞的寢室!
在她現身的那一瞬間,她眼睛就對上了雲青鸞的眼睛!
她和雲青鸞兩人的眼睛同時瞪大了。
相對於榮驊箏的驚訝,雲青鸞的直接就是驚恐,瞳仁縮了好幾下,顫着指尖指着榮驊箏,顫顫巍巍的道:“你是人還是鬼?”
榮驊箏不答,她的視線被她打開的衣櫃吸引了。
一件深紫色的,那是她之前繡給宇文璨的那一件鼠灰色的衣袍!
她眼睛眯了眯,嗤笑道:“好一個光明正大啊。”
“你……”雲青鸞臉兒一下就白了,“你來這裡幹什麼?”
榮驊箏直直的看着她,冷笑道:“除了將你拖到地獄陪我你以爲我還想做什麼?”
雲青鸞的臉色簡直蒼白如紙了,嘴脣都青了,“我……你死與我何干,你……你休想得逞!”
榮驊箏眯眸。
雲青鸞定了定神,咽一下口沫道;“你……你是不是因爲在地府知道了王爺娶我作爲正妻所以不服氣了,嫉妒我,所以才……”
“如果不想死的就給我閉嘴!”榮驊箏聲音一下就冷了,她看一眼這個房間的佈置,她有點陌生,不知道是哪一個園的廂房。
雲青鸞看榮驊箏的眼神,頓時笑了,“是不是沒見過這裡?只是西園哦,你之前肯定沒來過吧?”
榮驊箏心臟抽了一下,沒答,眼睛看向那一件鼠灰色的衣袍,身體一動,直接的移動到了那一件衣袍面前,從衣櫃裡將它抽出來。
雲青鸞忘了自己的衣櫃還是開着的,看到榮驊箏依他看不到的速度一下子移動了十多米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後忘了衣袍的事兒,直接放聲尖叫:“鬼啊,來人,有鬼啊……”
她的尖叫聲一出來,走廊頓時傳來了一陣陣腳步聲,榮驊箏眸子一眯,“你可真夠無恥的,原來衣袍真的是被你偷的。”話罷,榮驊箏指尖一動,兩眉銀針快速的在雲青鸞的臉上劃出兩道長長的血痕。
雲青鸞臉上一痛,一驚,一摸,一看,兩手的血紅!
“我,我的臉!”她眼睛瞪視閃過一抹驚恐,“你,你……”
榮驊箏冷冷的看着她,“還記得我當初說過什麼麼?這個世上沒有人在耍弄了我之後還能翔安無事的,我說過我總有一天會懲罰那人的。”說罷,她脣一翹,輕飄飄的道:“你不是天下第一美人麼?你不是一直以自己的 容貌爲傲麼?如今臉上多了兩道疤痕,即使以後會好,但也夠你好受傷幾個月了。”
雲青鸞氣瘋了,“你還我臉!”
榮驊箏冷哼一聲,“你應該慶幸我身上現在只有銀針而已,如果我現在身上還有硫酸在,那你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模樣了。”話罷,眼看就有人推門而入了,她丹田涌動,倏地轉移了位置。
就在榮驊箏離去的十秒左右,一個坐着輪椅的男子從空中翩然而至。
一年半來男子第一次出現在自己的房間,雲青鸞愣住了。然而,她來不及驚喜,想到自己的臉立刻尖叫一聲抖着肩捂住,擡起一雙眼睛淚眼汪汪的看着宇文璨,“王爺……”
宇文璨完美的下顎緊繃着,聲音陰冷,“人呢?”
雲青鸞一愣,“王爺……”
“本王問你箏兒在哪!”男子漂亮的眸子染上了血絲。
雲青鸞眼睜睜的看着他失控的俊臉,連自己的手在什麼時候因爲心涼而垂落都不知曉……
宇文璨喉結動了兩下,“別說你沒見過她,你臉上的痕跡不是銀針留下來的麼?”
雲青鸞不答,嘴巴動了動,好幾才道:“我沒看到人。”
宇文璨眯眸。
“她是鬼。”
宇文璨袖子下的拳頭緊握,一言不發,下一秒坐着輪椅轉眼間就消失在雲青鸞面前。
雲青鸞怔怔的邁着腳步追上去,卻只在空氣裡撲捉到一絲屬於他的味道,哪裡還有人影?
回到西園書房後,夏侯過垂着頭僅僅以餘光看着坐在窗扉前,靜靜的看着外面的男子。好半響,他道:“王爺,會不會是……弄錯了?”
宇文璨脣瓣緊抿,沒答。
夏侯過再也不敢說了,將自己的身軀隱在了隱秘的一角。
宇文璨下顎緊繃着看着外面,待緊縮着的,發出陣陣疼痛的心臟慢慢平復脣邊才泄出一抹譏誚的笑。
認錯?怎麼可能認錯?
她的武功是他引導着學的,她丹田的感覺,還有她身上屬於他的那一份丹田,他怎麼可能會認錯?
這世上除了他自己,還有誰能夠擁有它的丹田?
再者,在幾分鐘之前,他能感覺到屬於於她的那一抹氣息!
雖然那一抹氣息空泛了兩年,然而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認錯!
來了又走,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從來就沒想過要回來麼?
她沒死,兩年了……
兩年那麼長的時間,她竟然從來都沒想過要回來!
當天,他靜靜的坐在窗前坐了好久,直到天黑也沒發現……
不過,沒關係,她身上還有屬於他的氣,只要她一靠近他就能感覺到……
榮驊箏從恭謹王府離開後隨意的到了一個空曠的位置,捏着手上柔軟的衣袍愣愣的看着。
這是她兩輩子繡出的第一件衣袍,上面的繡痕一針一線都是她繡出來的,摸着上面的一針一線,她不知不覺竟然紅了眼睛。
這一件衣袍他都還來不及穿呢,不過,如今他那麼多妻妾,想必會收到不少這樣的衣袍吧,而且繡功比她的要來的精細,她們都是心甘情願的,不會像她之前那樣不懂事的要求這樣要求那樣……
他,不會再需要了。
看着自己第一次繡出來的東西,榮驊箏眨了眨眼睛,將即將流出來的水眨掉,牙一咬,自己套上了那一件衣袍。
不要就不要了,她現在正好缺衣服呢!人家第一件衣袍都是做給自己的,她現在也正好如此!
衣袍太寬大了,她套上去之後根本就直接拖地的,她想要將多出來的部分撕掉,但是在動手的時候眸子黯然了一下,最終沒有動手。
靜靜的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感覺自己肚子鬧得慌,不得已再度使用移動空間出發。
顯然的,今天是榮驊箏的倒黴日,第三次也沒有好結果,這一次她進入的房間很不錯,精緻漂亮,器銘高貴,地毯也高雅,一看就知道不凡了。
不凡這個詞語剛出來,她一轉身,更是看到一個不凡的身影。
那個不凡的人和她兩人同時瞪大了眼睛。
榮驊箏臉上心虛不已,臉上堆起笑,道:“呵呵,太子殿下,好巧啊……”
太子溫和的眸子閃過一抹微光,他不知道是太激動了還是還怎麼,動了動嘴脣:“你……恭謹王妃?”
榮驊箏心虛一笑,“可不是麼?”話一出口,想到了什麼又道:“現在不是了。”
太子不答,一雙黑眸緊緊的盯着榮驊箏。
榮驊箏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好半響才道:“太子殿下,那啥,我,我來這不是要盜機密的,我……”她從榮驊亭那裡知道太子的位置隨時都可能有危險,應該時時刻刻提防着宇文璨,而她和宇文璨好歹也是夫妻一場,在太子的書房看到她,他不多想才奇怪。
“我知道。”太子竟然溫和一笑,“你來看我的是吧?”
他的聲音非常溫柔,宇文家四兄弟就他和宇文璨最相似,雖然只有一兩成,但是榮驊箏竟然有那麼一瞬間看得呆住了。
太子上前一步,剛想開口說什麼榮驊箏醒悟過來,晃晃頭腦,二話不說的再次溜之大吉。
眼前空無一人,太子臉色白了一下,出聲大叫:“恭謹王妃!”
三次出任務失敗,榮驊箏第一次感覺到了原來偷這種事兒都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的,她三樣沒一樣是擁有的,所以出師不利也正常。
“怎麼辦,餓慌了。”榮驊箏摸着肚子扁了扁嘴,看着肚子心疼的道:“小寶貝啊,委屈了啊,我真不是一個好孃親,竟然要讓你們捱餓。”
“唉,如果不快些找到銀子,只怕就不只是捱餓那麼簡單了,恐怕今晚還要露宿街頭,受冷受凍……”
榮驊箏感嘆自己時命不濟的同時,不得不苦着臉再度出發去偷錢去了。
這一次她來到的地方非常不錯,房間非常漂亮,雖然沒有太子那裡那麼精緻,但是也很不錯,榮驊箏在房間逛了一圈,沒發現什麼銀子類的東西,她又不想抱着一些冷冰冰的的瓷器去換錢,她想要銀票啊,銀子啊,還有女性的珠釵飾物,這些東西最方便了。
確定目標的榮驊箏只好再度細細的尋找了,一會,找來找去沒找到,她無奈的對着一個化妝臺的櫃子道:“沒辦法了,我只能打開你了,不過不能怪我啊,開了
我自然是有多少拿多少了,看着房間也知道你主人不缺錢,就當救濟救濟我好了。”
廢話完畢,她銀針出手,櫃子繁瑣的鎖就被她一下子開了。
看着眼前金燦燦的金定子,榮驊箏摸摸下巴,“唉,真心不好意思,或許我不是蹩腳的小偷,我應該叫神偷纔是。”再度廢話完畢,她嘿嘿一笑,伸手就要抓那些金定子,“看來我還真的是天才,第一次偷東西竟然這麼順利……”
然而,她就是因爲太順利而太興奮了,所以一直沒留意身後的狀況,所以她的爪子還沒摸到金定子就被一隻手掌給抓住了。
手腕被緊緊的攥住,榮驊箏傻了眼。
然後,她也不敢直接的看向人家手的主人,乾脆的眼一閉,自我催眠道:“這是錯覺,錯覺……”
“不是錯覺。”低低沉沉,好聽的男性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榮驊箏縮頭烏龜做到底,“不是錯覺那就是幻覺了。”話罷,她手腕猛地扯着,想要從那人的鉗制中獲得自由。
然而那人的手卻越抓越緊,她牙一咬,只得伸掌朝那人推去。
那人早有防備,輕鬆的躲過。
“原來你還懂武,而且應該還不錯。”男子道,“難怪竟然可以進入到這裡。”
榮驊箏不答,而是睜開眼睛可憐兮兮的道:“這位大爺,我就是瞎貓碰上死老鼠,沒啥功夫的,幸運罷了……”
“你可真夠膽子的,偷東西偷到這兒來了。”男瞄一眼榮驊箏可憐兮兮的眼睛,臉上沒什麼表情。
榮驊箏之前是閉着眼睛的,所沒看到男子的面容,待看清楚的時候眼睛微微睜了一下。
眼前男子身材挺拔修長,一身銀灰色錦袍高貴大氣,他濃眉俊眸,臉龐俊逸毅然,靜靜看着人的時候散發着一種凜然的氣勢,是一個看着就讓人覺得強大的人。
丫的,又是一個妖孽。
而是是一個強大的妖孽。
她真倒黴,遇到個廢材還差不多,這樣的人……
雖然比不上宇文璨,但是好歹也比宇文霖還要好看上甚多,他是他兩輩子一來看到的所有男子當中第二好看了。
男子線條硬朗,容貌剛毅,脣瓣緊抿着,冷冷的看着榮驊箏。
榮驊箏牙一咬,眼一紅,嘴巴一扁,動作一氣呵成,“這位大爺,小的絕對是初犯,請您大人有大量,高擡貴手,我……”雖然這人用大爺來稱絕對不合適,但是大爺夠大氣啊,這樣叫絕對沒問題的。
“你還挺會裝可憐的。”男子薄脣微微掀着,將榮驊箏從頭到腳打量一遍,看她衣袍不俗,外面罩着的一件男子的衣袍更是布料高端,一看就知道只有繡衣房纔有的東西。他黑眸眯了眯,“你去繡衣房偷東西了?”
“怎麼可能?!”榮驊箏怪叫。
“那你這件衣袍是從哪裡來的?”
榮驊箏撇撇脣,“我以前的夫君的。”
男子眉一挑,看她身上僅有的一件睡袍,色澤布料都非常不錯,但是她頭上青絲直垂,容色匆匆,眼睛還有點紅腫,一看就知道哭過了。男子看着,第一次問了這樣一句話,“你被休了?”
你丫的才被休了!榮驊箏心頭像是被刺了一刀似的,疼的難受,忍不住譏誚的道:“看你人模人樣的,原來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男子黑沉沉的黑眸將榮驊箏全身上下掃描了一番,好半響後將她放開,從櫃子裡輕飄飄的拿出一塊金定子扔給榮驊箏,冷麪冷臉的趕人:“拿了就走吧。”
榮驊箏受寵若驚的接過,看着眼前的金子,眼睛一眨一眨的,“這裡是多少銀子?”她得確定價值啊,如果太少的話看可否多討幾塊,反正她日後的日子都要大量的用到錢。
男子冰冷的脣角抽搐了一下,“十兩黃金。”
榮驊箏哦了一聲,很欠揍的再度問了一句,“能買什麼東西?”她一直弄不懂古代的貨幣是怎樣的,之前她都是隨意的揮霍着銀子的,買東西時看誰窮一點都會
大把大把的給,一路上回來無論是窮的路人還是窮的小販,幾乎都有收到她的銀子,她以爲自己不用爲銀子的事兒煩惱的,誰知道現在淪落到要偷的地步了。
男子轉過身來冷冷冰冰的看着她,“你是哪裡來的野人?”
榮驊箏眨眼,“二十一世紀來的文明人。”
男子哪裡聽過什麼二十一世紀,看她清澈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再加上言辭可笑,不知怎的脣角扯了一下,“這裡是尋常百姓一家兩三年的全部開銷了。”
榮驊箏聞言一臉失望,然後臉上浮現一抹討好的笑,道:“大爺啊,你看我,細皮嫩肉的,肚裡還有孩子呢,這點銀子着實不夠,你看,要不你大人大量,多給我十塊八塊?”她肚裡的孩子一直吃的喝的都是最好的,如果將來的日子一下子只能吃白粥什麼的,不知道會不會營養不足。
男子聽到她肚裡還有孩子黑眸一沉,“你懷着孩子被休的?”
榮驊箏以爲他可憐她,趕緊的從眼睛裡擠出兩滴眼淚,“是啊,那死沒良心的……”死沒良心的,竟然她‘死了’不到半年就三妻四妾,真是死沒良心的!
誰知道,男子竟然一把的從她手上將銀子搶過來,冷聲道:“滾!”
榮驊箏再度傻眼。
她身子再度被男子推了一把,榮驊箏穩住,看着外面已經天黑了,牙一咬,眼一閉,身子輕飄飄的就在這個房間的書桌前椅子上坐下,一副我再次賴定了的模樣。
男子黑眸一寒,“離開那張椅子,立刻!馬上!”
榮驊箏兩手將椅子的扶手抓得緊緊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很餓。”
“……”男子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女人,咬牙切齒。
榮驊箏一眼瞄着男子,一眼看着面前的一堆堆賬本,視線掃了一眼在書桌上攤開的賬本,嘖嘖兩聲,搖頭道:“你是生意人?如果你的屬下都這樣算賬的話你肯定虧死了。”
男子抿着脣看着她。
榮驊箏擡眼看他,“我叫榮驊箏。”
男子聽到了這個名字時眼皮不着痕跡的動了一下,好一會才道:“喬韜,江湖人,生意人。”
榮驊箏聽到江湖人的時候突然就站了起來,“你武功很高,在江湖上是什麼級別的?”
男子黑眸看着她,不答。
榮驊箏猜測,“武林盟主?”
男子眼皮動了一下。
“真是個面癱,一點也不好玩。”榮驊箏看着他嘆了一口氣,“不過,看來我猜對了。”如果男子武功不高強的話怎麼可能他來到她身後她都沒發現?
這人不但武功高,而且非常強。
不過,一個武林盟主怎麼會在京都有房子?
他該不會還是什麼貴族吧?
“你懂看賬?”男子不理會她,問道。
“你應該用精通。”榮驊箏覺得事兒有了轉機,也不謙虛了,“這世上的數字對我來說完全不成問題。”
男子眼皮動了一下,將桌面上的賬本扔給榮驊箏,“給你半刻鐘,你至少要從裡找出三個錯誤。”
榮驊箏笑米米的接過,輕鬆自如的在一旁坐下,全神貫注的看着。
一刻鐘還不到,榮驊箏將整本賬本翻完了,擡眼對上男子略略動着的眼波,“一共十二個錯誤。”
男子不答,黑眸深深的看着她,淡淡道:“你要不要跟着我,我給你一個安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