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傾身的動作讓她未束成鬢髻的髮絲乖巧的垂落在他的肩頭,待她傾身威脅人的動作完成她的髮絲竟然逐漸地和他的纏綿在一起,一縷若有似無的的香氣襲來,闖進鼻腔裡竟然是如空菊幽蘭般清雅乾淨。
那是屬於她的香氣還是這髮絲的主人的……不,是她的,宇文璨能感覺到隨着她進一步的靠近,那縷清香不再是縹緲的,而是隨着她喘息的氣息,陣陣嫋嫋的傳來。
縱使如是,宇文璨是從來沒有被人用刀駕着脖子的經歷的,他在經歷着失神片刻後,瞬間就凝神一言不發,薄薄的脣瓣不知何時已經抿成一線,眸如寒波生煙。
宇文璨沒有絲毫慌張,臉色也不變一下,鎮定得彷彿脖子上的匕首是木製似的竟然還轉動着脖子回頭看榮驊箏!
相對於他的鎮定夏侯過卻在榮驊箏將匕首抵在宇文璨脖子的瞬間石化掉,一雙眼睛佈滿隱忍,“夫人……”
“你會功夫?”和自己的性命相比宇文璨好像更關心這點。
榮驊箏聞言不禁魔怔一下。
“你剛纔出針的動作漏洞百出。”
“……”
榮驊箏玩味的翹起了脣角,居高臨下的盯着眼前這人高人一等,散發着高貴氣息的腦顱,清麗的眼睛閃爍着點點光華,那專注的勁兒似乎在考慮手上的匕首是割破喉嚨爽快還是劈開腦顱過癮。
“剛纔旋身騰躍的韌性和步伐倒是還可以。”
“……”
“殿下,夫人,皇上到了……”皇帝不急太監急,盯着已經踏入走廊的一隊人馬夏侯過擔心宇文璨安危之餘還不忘出言輕聲提醒道。
古往今來,從來只有兒媳到宮裡請安敬茶的規矩哪有皇帝親自登府喝茶的道理,如今聖上打破這規矩親自上門無需主子勞碌已是天大的恩賜,可不能怠慢讓人說閒話去了。
“如果你不想自取滅亡本王勸你還是儘快扔下你手上這破東西。”宇文璨嗓音輕柔而悅耳,但是一雙眼睛卻像是冬天的兩潭冰湖,沉寂而冷然。
“無需你提醒我也打算這麼做。”榮驊箏不會拿無辜者的性命開玩笑,她脣瓣習慣性的一翹,纖白細緻的小手捏着匕首柄緩緩移動,冰冷中透露着深幽涼氣的刀鋒滑過宇文璨凸起的喉結,突而,她手掌一緊,眼神發狠,五指摸底一用力——
“啊!”在場的下人被這一幕嚇得忘了榮驊箏先前的警告紛紛顫抖着身軀尖叫出聲。
“夫人!”夏侯過心下也一緊,掌心微微緊握……
然而意外地,沒有血濺匕首的聲音,只有——
咔嚓地,匕首斷裂的聲音。那聲音刺耳而陰寒,讓在場的人覺得詭異之餘心頭也爲之一涼!
而後,就是斷裂的匕首墜地和正堂內之人跪地恭候衣袍摩擦發出的聲音,再然後,皇帝領着的一隊人馬進入了正堂,所有的時間掌控的分秒不差。
身材高挺,儒雅高貴,一身明黃的男子和其他人在前行走的人在前院之時就留意到正堂的情況,站定後所有視線紛紛鎖定在宇文璨身旁,站立的挺直的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