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們在打量四周和榮驊箏的同時榮驊箏也在打量他們,一身明黃的中年男子儒面容俊雅,身材高大挺拔,一身貴氣,一雙眼睛卻不怒而威。無需證明,榮驊箏便知道他就是皇帝了。
“大膽,見到聖上爲何不跪?”
出聲的是皇帝身邊的女子,只見她一身雍容的黃色華袍,華袍剪裁高貴大氣,胸前鳳紋騰飛,高聳的髮髻兩旁數支不同花色的金步搖串掇點綴,使她更是貴氣逼人。她五官精緻絕美,約而動人的嗓音含着與生俱來的凌厲,王府正堂的下人都不由更低的匍匐着身子,規矩的目光滿是尊崇。
而女子,論衣冠服飾,論氣勢,論她現在站的位置就不難猜出她就是一國之母——皇后。
皇后嗓音一出夏侯過心一緊,本應下垂看地的目光不動聲色的瞄到身後兩人,果不其然看到自家主子雙手扶着輪椅邊沿,面色隱忍的的試圖下來。
“喂,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他的動作讓榮驊箏暗暗的翻了個白眼,真不懂怎麼會有人笨得自找罪受的。
她的聲音很輕很細,只有密密靠近的兩人才能聽到,其餘之人只見她目光‘擔憂’的低身關懷腿腳不便的夫君。
“罷了,璨兒腿腳不便,這些繁重禮規就罷了吧。”宇文璨對她的警告置之不理,頓下手邊擡眸拱手纔想開口卻被皇帝伸手打斷,他目光幽深的看着姿態親密的二人,威嚴的沉聲開口。
宇文璨頷首謝恩,然後推動手邊輪椅向正堂的一側走去,榮驊箏明哲保身的扶着輪椅亦步亦趨。輪椅離開了正堂中央,在一側邊頓下宇文璨才穩重開口,“兒臣雖是殘缺之身,但禮規不可廢!”話罷,再度手撐輪椅扶手企圖下跪。
“殿下還請小心。”榮驊箏適時的扶着他的臂膀助他下輪椅。
“這禮規還不是天家定的,朕說可免便可免。”皇帝面露不悅,他旁邊伺候着的陳公公揣摩聖意得道,眼明手快的疾步上前扶宇文璨。
他提到殘缺之身時皇帝高深的眸子閃過一絲複雜,而待陳公公扶着他坐回輪椅才道:“雖然我們乃我天家之人,但天家人也是講人間情的,璨兒不便父皇能夠理解,父皇還希望璨兒不要妄自菲薄了。”
“謝父皇聖言。”宇文璨恭敬而垂首抱拳,而後醒悟似的趕忙道:“父皇,皇后娘娘還請上座。”
皇帝微微頷首,滿意的大掌一揮,“嗯,爾等都起來吧。”
跪着的所有人都起來了,夏侯過也回到崗位上有條不紊的指揮着人上茶遞水悉心伺候,最終皇帝和皇后坐在了正堂的高堂之位,而隨着一起來的王子公主則分別在正堂兩側就座。待所有事安排完畢宇文璨和榮驊箏才從一側來到高堂之位敬茶。
看着榮驊箏未束成髮髻的披肩長髮,還有她微微彎着腰敬茶的姿態皇帝和皇后都禁不住淺淺的皺起了眉,思忖着難道四品官之女就是這等禮數,竟然不知敬茶需要跪着端給長者?
榮驊箏的動作宇文璨沒有出言制止,但是眼中卻有凌厲的冷意一閃而過,這女人是太笨還是向天借了膽子,還是在尋死,竟然這等目無聖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