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容君賢便匆匆去了鳳儀宮,皇后此時正端坐在鳳椅上,帶着幾絲倦色,明顯的是昨夜沒有休息好。
容君賢和退了衆人,走到皇后身邊心裡行禮,質問道:“母后,昨日之事可是你派人所爲?”
面對質問,王淑貞愣了愣,繼而表情煩躁的說道:“你母后雖然想那個賤人死,但是也只有分寸,不至於如此心急。”
容君賢聽皇后怎麼說,非但沒有沒有一絲輕鬆,反而皺眉疑惑道:“那又是誰?他如此做,若是目標不是容漫,那就是有意離間父皇對母后的信任。”
這一點久居深宮的王淑貞自然明白,若非如此,那個小賤人的是死是活她又怎麼可能會放在心上?
“那個小賤人雖被擄去,但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恐怕那人的心思是在母后身上。”王淑貞嘆了一口氣,有些愁眉不展,慢慢的說道:“如此伎倆,母后自是不懼,但是怕的就是我們如今不知對手是誰,更沒有辦法提早做準備。”
容君賢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若有所思的表情也已經出賣了他的內心,此事不得不說,的確有些棘手。
“母后,最近這段時日,你萬不可對容漫下手,否則吃虧的肯定是我們。”思索之後,容君賢很是認真的說道:“西涼王爲了救她受了重傷,如今她可是父皇的心中寶,碰者死。”
“西涼王受傷了?”王淑貞驚訝,瞬間惱怒道:“還得一國之君爲其受傷,難道皇上就如此放縱她?沒有絲毫懲罰?”
容君賢無奈,想起昨夜的那些傳聞不禁越發後悔惹怒了容漫,“母后,西涼王親自求情,父皇又偏心與她,你覺得還有誰可以懲罰她呢?”
一瞬間,王淑貞戾氣起,直接將手邊的茶杯摔碎,怒道:“越是如此,我們越是不能讓容漫爲後。”
她若爲後,有西涼潯的寵愛,不與南疆反目成仇已是幸事,又怎麼會幫助賢兒振興南疆?
“母后,此事孩兒只有打算,只是你小心一些,有些事情不得不防?”容君賢見皇后一臉狠毒的樣子,越是放不下來心。
王淑貞看着兒子,收斂了怒氣,臉色卻是依舊難看:“賢兒,母后你放心就是,倒是你,要好好的討你父皇歡心,畢竟那一個賤種也要回來了。”
容君賢突然囂張一笑,冷哼道:“母后,你放心就是,既然他把太子之位輸給了我,就斷然沒有讓他再拿回去的可能。”
皇后蹙眉,似是無奈,“賢兒,話雖如此,但是你也要萬事小心,一日未坐穩龍位,就萬不可大意。”
“是。”容君賢點頭,恭敬說道:“兒臣遵命。”
皇后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若是有事忙,離開就是,母后這裡無需掛念。”
容君賢點頭,從鳳儀宮出來時,已接近中午,見此,直接去了西涼潯的行館,他是太子,有些事情必須出面。
此時,秋水漫正坐在西涼潯的牀邊,愁眉苦臉的看着一臉溫柔的西涼潯,萬千語到了嘴邊全是無奈。
她以爲西涼潯出手,一定是有了必勝的把握誰知道他根本打不過那男子,而且也沒有帶護衛,如今被傷,畢竟是因她而起。
“漫兒,你若是不想在這裡,離開就是了,無需勉強自己。”西涼潯受不了秋水漫的一臉哀怨,忍不住說道。
秋水漫斜了他一眼,忍下心裡的煩躁,抽了抽嘴角,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哪裡,皇上你說笑了。”
西涼潯嘆了一口氣,竟然得寸進尺的說道:“漫兒,我口渴了。”
秋水漫點了點頭,剛想叫人,突然之間想起西涼潯把宮女都趕了出去,只好自己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遞給他,卻看他根本不接,不禁疑惑:“你看我做什麼?你不是口渴了嗎?”
西涼潯指了指自己,怒道:“我受傷了,怎麼喝?”
秋水漫疑惑的看着他,有些不耐煩的說:“你傷的不是胸口嗎?難道胳膊還不能動?”
一句話,差點氣的西涼潯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一口氣堵在心口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最終只好無奈說道:“胸口牽連着胳膊,會扯開傷口的。”
秋水漫懷疑的看了他一眼,拿起勺子,慢慢的喂他。
也許老天真的不作美,就在西涼潯想笑的同時,莫江的聲音傳來,“皇上,南疆太子來看望您來了。”
“知道了,請他進來。”突然的秋水漫感到西涼潯的聲音冷了幾分,不由覺得好笑。
她從來沒有感覺到容君賢那麼招人喜歡過,這是第一次呢,不得不說,他來的正好。
容君賢推門進來,看到秋水漫在這裡不禁有了一絲尷尬,卻是不好意思再離開,只得用笑容掩飾,說道:“沒想到漫兒也在這裡,真是巧了。”
秋水漫笑笑,倒是也是十分客氣的說道:“皇兄前來定然有公事,漫兒就不在此影響皇兄與皇上了。”
西涼潯還未開口,秋水漫便行禮走了出去,絲毫不給人挽留的機會。
容君賢見西涼潯臉色難看,心裡不住的叫苦,這個該死的賤人真心讓人討厭。
秋水漫關上門,就聽見西涼潯滿是陰森的的問道:“不知道太子前來所謂何事?”不由低笑。
見秋水漫出來,紅玉上前,說道:“公主,皇上剛剛派人來傳召您,似乎有什麼急事。”
秋水漫不悅,聲音嚴厲了幾分,明顯是有些生氣了:“既然如此,爲何不早點叫我出來?”
紅玉連忙說道,“奴婢說您在照顧西涼王,傳旨的公公便說不用去叫您,等您出來之後再去不遲。”
秋水漫冷笑,氣得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只得冷冷的說道:“紅玉,我知道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我好,但是愛情卻不是看着般配就應該在一起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紅玉立馬跪在了地上,竟然哭了起來,她說道:“公主,你是一個很好的主子,紅玉以前侍候的主子就是得罪了皇后娘娘才被害死的,奴婢怕你那麼好的一個人被她害了!都說帝王薄情,但看西涼王對公主百般討好,就知他日定也不會爲難公主,如此既覓得佳郎,又可躲過皇后迫害,奴婢也是真心在爲公主做打算。”
秋水漫微微驚訝,卻是沒有想到一向膽小溫和的紅玉心裡會藏着如此強烈的情感,嘆了一口氣,卻是無法原諒她的自作主張,只得往前走去。
紅玉看着秋水漫的身影,低着頭,眸中有淚,卻是倔強不認爲自己錯了,她只是想保護公主,難不成也有錯了嗎?
秋水漫回頭,見紅玉依舊在哪裡跪着,不禁怒道:“父皇還在等着我們,你還在這裡跪着做什麼?”
紅玉看過去,喜極而泣,跑到秋水漫身旁,哭道:“公主說的對,是紅玉錯了,是紅玉不應該擅作主張,不應該不相信公主。”
秋水漫的臉色好看了一些,親自把紅玉拉了起來,給她擦了擦眼淚,有些心疼卻是語氣依舊嚴肅,“紅玉,我只原諒你這一次,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就要不起你了。”
紅玉滿是驚恐的點頭,保證道:“公主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的聽從公主的吩咐,從今以後決不會再替公主作決定。”
秋水漫笑了笑,卻是不予追究,她可以寵她們,不拿她們當奴才看,但是卻不允許她們替自己自作主張!
讓紅玉起身,秋水漫快速向御書房走去,若不是重大的事情容凌陰根本不會讓她來御書房,恐怕是刺客的事情有着落了。
秋水漫見到了容凌陰,上前問道:“父皇恕罪,兒臣來晚了。”
容凌陰毫不介意,卻是一臉認真的問道:“漫兒,事到如今,你可願意和父皇敞開心扉?”
秋水漫大驚,卻是沒有見過他如此嚴肅的時候,連忙跪在說道,“兒臣只是不敢欺瞞父皇,父皇有話問兒臣便是,兒臣定如實相告。”
容凌陰心知嚇壞了秋水漫,立刻把她扶了起來,笑道:“這丫頭平日膽子不是大得很,如今怎麼突然之間如此怕朕?”
秋水漫翻了一個白眼,氣道,“兒臣今日本就來晚了,如今父皇見兒臣弟一句話便如此嚴肅,自是會讓兒臣憂心。”
聽秋水漫這麼說,容凌陰不禁覺得自己太過嚴肅了,收斂了身上的氣息,佯裝氣道:“照你如此說來,這一切都是父皇的不對了?”
秋水漫見此,膽子越發大了起來,竟然直接說道:“兒臣可是什麼都沒有說,若是父皇執意如此認爲,兒臣只是不敢忤逆父皇的。”
容凌陰氣的吹鬍子瞪眼,卻是依舊不捨得責怪半分,總是獨自嘆了一口氣,說道:“罷了,罷了,怎麼說也都是你有理,父皇懶得和你爭辯。”
秋水漫知道容凌陰是爲了緩解剛纔緊張,心裡感激的同時,卻是越發好奇出了什麼事,立刻問道:“父皇,到底出了什麼事?”
容凌陰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漫兒,你跟爹爹說句實話,你可喜歡西涼王?”
秋水漫被他問的一愣,卻是立即搖頭說道:“父皇兒臣知道西涼王對我極好,但是漫兒卻對他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愛慕,恐怕無法嫁於他爲後。”
容凌陰似是早就知道了這種結果,毫不驚訝,嘆息說道:“父皇好不容易把你找了回來,原本想多留你幾年,卻不想你遭到了那麼多人的惦記,這西涼王的事還沒有解決好,昭月國的明王也送來了求婚書。”
秋水漫不禁皺眉,帶着幾分女兒家的小性子,怒道:“我連明王是誰都不認識,更不會稼一個自己沒見過的人。”
容凌陰見此也不生氣,反而滿是微笑的看着她。
秋水漫疑惑的看着他,正想詢問,卻聽容凌陰道:“明王倒也是料事如神,他說,你若是不同意便將一物交予你。”
秋水漫滿是不屑,卻在容凌陰拿出那東西的那一刻瞪大了雙眼,滿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