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打開了門,看到是小楚,直接走了出去,順手把門關上,輕聲問道:“是有什麼事情嗎?”
自從那一次,和夏初聊天之後,小楚他們就知道,自己是貴客,雖然有着小廝的身份,但卻沒有任何人拿他是小廝。
也正是因爲如此,安排房間的時候,把他安排到了貴客的房間裡,但是蕭絕想着,就直接讓他們在無邪的房間裡放了一張牀,自己和無邪住一個房間。
這樣有了事情也好照應。
小楚看着蕭絕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因爲到現在爲止,他們都不知道這一個男子,姓甚名誰。
只是看少主,對他客氣的很。
“公子,我們少主在外面對月飲酒,不知道你是否有興趣?”小楚想來想去,還是沒有想到叫什麼,便只好稱呼了一聲公子。
蕭絕擡頭,今天的月亮,的確是又大又圓,堪比十五時的月亮。
無論如何,他都是這裡的客人,主人邀約,哪裡有不去的?當下直接點了點頭,對小楚說道:“你稍等一下。”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打開了房門,進去告訴無邪一聲,至少讓這個孩子先睡,不需要擔心自己。
小楚看到蕭絕如此體貼無邪,心中有了更多的疑問,難不成眼前的這一個人就是無邪少爺的父親?
“我們走吧!”蕭絕看了一眼小楚,如此說道。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便率先走在前面,這一日以來,自己對於天水苑,也有了一定的瞭解,哪裡是賞月的好地點,也是知道的。
跟在後面的小楚,看着蕭絕高大的背影,不由微微驚訝,在這個男子的身上,自己竟然感覺到了和少主身上一樣的,高貴,不可侵犯!
那這麼說來,這一個男子,又到底是誰?
千千萬萬的疑問,被壓制在了心裡,只好默默地跟了上去。
蕭絕到了時候,夏初正坐在那裡,身邊的酒水,菜餚,都完完全全的沒有動,擡頭看着月亮,看到蕭絕過來,嘴角一勾,露出了一絲溫和,難得臉色,不像以前那樣蒼白。
“不知道我突如其來的邀約,驚擾到公子休息沒有?”夏初舉了舉手中的杯子,問蕭絕。
蕭絕搖了搖頭,自然也不客氣,直接坐到了一旁,對夏初說道:“正好無事可做。”
小楚立刻上前,給兩個人的杯子裡,添了一些果酒,這一種酒雖然珍貴,但是對少主的身子,危害小一些。
蕭絕放在鼻子下面,輕輕一聞,不由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好久沒有喝過這麼好的酒了,多謝盛情款待。”
說完之後,便直接舉起了杯子,自行幹掉。
這一種果酒,也只是進貢纔有的,自己都沒有喝過多少,但看海天宮的少主,一點都不心疼。
“公子在這裡住了兩日,但是到目前爲止,我還都不知道你姓甚名誰,不知道,方便告訴我嗎?”夏初舉了舉手中的杯子,問蕭絕。
蕭絕一口喝盡,看着手中的杯子,突然之間笑了,說道:“少主應該知道,今日就算是問出我的姓名,也有可能不是真的。”
夏初點了點頭,蕭絕說的,自己當然知道,也許只是因爲無聊,但偏偏想要知道。
“是真是假,那要看我信不信!”夏初看着天上的月亮,說道。
蕭絕點了點頭,說道:“你可以叫我蕭絕,至於別的,我現在還不方便告訴你。”
一句話,不由讓身後的小楚瞪大了雙眼,這男的怎麼可以這樣,是不是太過囂張,在海天宮裡住着,竟然還說出了名字之外,別的不方便說!
這一個人,到底搞沒有搞清楚,現在他是客,應該一切由着主?更或者是說,只要少主願意,他就可以有貴賓,變成階下囚!
跟在少主身邊那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識擡舉的人!
這個真是讓人,氣憤!
但看着少主,臉上的溫和不減,那樣子,似乎沒有絲毫生氣。
“既然不方便的話,那就等到了方便的時候再說。”夏初倒是真的一點也不爲難人,對蕭絕如此說道。
“少主想要知道的,估計也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應該也沒有什麼好問我的。”蕭絕給自己倒了一杯果酒,舉在了手裡,說道。
夏初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確,眼前的這個男子,除了名字之外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卻什麼都已經說了。
若是江湖人的話,哪一個不想要跟海天宮連上關係,但是蕭絕卻沒有,就足以說明,這一個男子,並不是江湖人。
而且除了姓名之外,都不方便說,這就足以說明,他在的家族,也不想要和江湖人扯上關係。
如此說來,除了朝廷上的皇族大臣之外,也沒有什麼了。
有些時候,人身上的氣質,並不是特意散發出來的,而是在不知不覺之中,便能夠讓人看到,這男子的身上,散發着一種貴氣,一定有很高的涵養,並不是一般的官宦之家。
想來想去,除了皇宮貴胄之外,也沒有了別的。
南疆皇帝,同意南疆只不過幾十年,還養不出這樣優秀的子孫,那也就只有西涼國和昭月國,西涼國的國姓便是西涼,昭月國的國姓,纔會是蕭。
朝廷的事,江湖人知道的很少,但是該知道的,卻還是知道的,眼前的這一個男子,便是昭月國的皇子。
至少這一點,自己敢肯定。
“少主,二老爺來了!”而在這個時候,一隊護衛,連忙走了過來,看到夏初的時候,都閃過一絲驚喜。
夏初的身體,慢慢的站了起來,這個時候二叔來,難不成有什麼事情?
一旁的蕭絕,也不好在那裡坐着,只得站了起來。
這個所謂的二老爺,應該就是宮主的弟弟,只不過這個時候來,是不是晚了一些,但越晚說明事情越重要。
“少主,我還有一些事情,就先行告退了。”如此重要的事情?讓自己一個外人聽了去,的確也不好。
夏初想了想,便點了點頭,或許二叔這個時候來,真的有一些要緊的事情,蕭絕在一旁的話,也不好說。
這一個二叔,和自己的父親很是親近,名叫夏子林,對自己也很好,這三年來,不斷的爲自己收集藥方,雖然沒有什麼用,但是心意到了。
夏初剛想要出去迎接,就已經看到了夏子林的身影,便只好站在了那裡,等待着夏子林過來。
夏子林來了之後,看到夏初的氣色,不由點了點頭,說道:“神醫出手就是不一樣,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便能夠把氣色養得那麼好。”
夏初笑了笑,問夏子林:“不知二叔這個時候來,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夏子林點了點頭,說道:“還真讓你猜對了,的確有很重要的事情。”
說完之後,看到一旁的酒菜,不由微微皺眉,看着小楚,怒聲說道:“少主的身材剛剛好了這一點,你便是由他來喝酒?”
那聲音,不怒自威,小楚的身子不由一抖,連忙跪在了地上,大聲說道:“是奴才的疏忽,還請二爺賜罪!”
看着又上演這一幕,夏初不由無奈,直接把小楚扶了起來,對夏子林說道:“我看今天月色不錯,纔會想到對酒當歌,只有這麼一次,還正好讓二叔碰到了。”
夏子林的臉色好了一些,看向周圍的下人,問道:“少主說的,可是實話。”
那些下人們立刻點頭,立刻說道:“的確只有這麼一次!”
夏子林聽了之後,臉色纔好了一些,揮了揮手,對小楚說道:“那你趕快去請神醫,我得到了一些好東西。”
小楚巴不得趕快離開,此時聽到夏子林的話,只覺得如同仙樂一般,立刻點了點頭,轉身就跑。
看到小楚那蒼茫的樣子,夏初不由笑了,二叔口中的好東西,每一次都是同樣的東西,那就是從各地蒐羅來的藥方。
雖然那些藥方,都不管用,但是二叔總是樂此不疲。
只是希望,他的身體好一些吧!
二叔的心意,自己也是知道的,當下也沒有反對,別讓小楚去叫白三水,只是這麼晚了去打擾神醫,會不會不好?
白三水剛剛睡覺,便聽到了小楚的聲音,無奈之下只好起身。
來到之後,看到夏子林,夏子林立刻站起來,對着白三水說道:“這麼晚了還打擾神醫,真是對不住,但是我新得到了一個方子,覺得會有一些用,便忍不住過來了。”
白三水笑着點了點頭,倒也沒有說什麼,直接把他放的接了過來,看的同時,不由兩眼放光。
以前夏子林得到的那些方子,還真的沒有什麼用,只不過這一張……
“你是在哪裡得到的?”白三水直接站了起來,一把將夏子林提了起來,連聲問道:“這一個藥方,你到底是從哪裡得到的,快點告訴我!”
一旁的夏初,看到白三水如此激動,也忍不住挑眉,白三水已經有了神醫之名,足可以見到醫術的厲害,卻是沒有想到,見到這張藥方,還會如此激動的失態。
那就是說,二叔的這張藥方……
如此想着,胸腔內的心臟,也忍不住的跳動了起來,困擾了自己三年的病,真的就要好了嗎?
原本無慾無求的心,突然之間有了爭奪之意,看着那一張藥方,緊緊的攥住了拳頭。
夏子林被白三水的失態嚇了一跳,但反應過來之後,連忙說道:“我路過一個村莊的時候,在一個老人那裡得到的。”
白三水點了點頭,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了一本書,打開書之後,到了一張殘缺之頁,把夏子林得到的藥方,直接加了進去,說道:“這纔是一張完整的藥方,我一直在尋找,卻一直沒有尋找到,現在終於回來了!”
夏初知道,白三水有一個寶貝一書,卻是沒有想到,二叔得來的,是藥書上的一頁。
但是,這和自己的病,有關係嗎?
一旁的夏子林,也想到了這一點,連忙問道:“這張藥方,和夏初的病情有關嗎?”
白三水把書合了起來,重新放到了自己的懷裡,那一臉高興的樣子,就如同無邪一般,聽到夏子林的詢問,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