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輕輕抱起秋水漫,生怕把秋水漫吵醒了,一路上小心翼翼地往幽水居走去。
他目光中帶着寵溺,那種溫柔的眼神,幾乎要讓人溺死在其中。
夜深人靜,有清涼的風緩緩吹過,拂過秋水漫的臉頰時,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蠟燭並未燃盡,薰香卻成了粉末。
而蕭絕就在她旁邊的位置躺着,雙目緊閉,身體卻保持警惕。
秋水漫深深地凝視着他,脣角忽然綻開一抹笑容,小心地避開蕭絕的手,下牀準備找水喝。
她已經將腳步放的很輕了,但蕭絕還是突然睜開了眼睛。
“水已經涼了,我去給你取。”他突然說話,讓秋水漫嚇了一跳,回頭看到蕭絕,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麼快就醒了,蕭絕,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休息吧。”當她看到蕭絕帶着淡淡黑眼圈的眼睛時,不由得吸了一口氣。
“我不急,漫兒,你現在覺得怎麼樣?”雖然秋水漫突然醒來之後並沒有什麼症狀,已經完全好了一般,但在蕭絕看來,還是不放心。
所以他才擔心的睡不着,生怕秋水漫又陷入沉睡之中,無法醒來。
“我覺得沒事,似乎已經好了,大概已經好了吧。”秋水漫不確定地說道,但聲音中很沒有底氣。
她的症狀總是突然來了突然又走了,根本就沒有規律可循。
“那就好,你在這兒等一會兒。”
蕭絕出了臥室,片刻之後從外面提了一壺水,放在桌子上。
“好了,來喝吧。”蕭絕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秋水漫走近的時候,他伸手摸了摸秋水漫的頭,笑意揚起。
“蕭絕,我們是不是已經很久沒有無邪的消息了?”
秋水漫小心地沿着杯沿喝了一口水,靈動的杏眼中閃出幾分不安。
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聽過無邪的消息了。
“不,你昏迷的時候,我們已經有了無邪的消息,只是他比較忙,第二次又出現了隕石。”頓時,氣氛變化許多,秋水漫捧着水杯,指尖卻是冰涼的。
“莫非我後來突然又昏迷,跟第二次出現隕石有關?”經過了這些,秋水漫不由得懷疑道。
只聽蕭絕長嘆一聲:“你說的也有道理,只不過無邪只是說了第二次隕石,並不知道解決沒有,若是真的有關係的話,那麼現在無邪已經解決了。”
秋水漫點點頭,若有所思。
兩人看着窗外寧靜的風景,沒有絲毫睡意,只等這天亮。
秋水漫安靜地靠在蕭絕懷裡,聽風聲或者沒有聲音的寂靜,竟然覺得時間過得太快太快了。
兩個時辰一晃而去,天光大亮,秋水漫忍不住又睡了一會兒,而蕭絕卻一直沒有睡。
直到常風跑過來的時候,腳步聲把秋水漫吵醒。
當常風站穩腳步的時候,卻感覺到一道殺人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投射。他冒了一身的冷汗,在看到秋水漫的瞬間明白了一切。
此時,秋水漫被吵醒了,半睜的眼睛說明她是被吵醒的,常風定了定神,將頭埋得很低很低。
“什麼事?”蕭絕本不想發火,卻因爲秋水漫真的被吵醒了,一雙眼睛充滿寒氣。
蕭絕的這種舉動讓常風顫了一顫,但還是強壯鎮定。
“王爺,是小王爺的來信。”常風說完,小心翼翼地看着蕭絕,果然發現,蕭絕臉上的怒氣消了不少。
“拿來看看。”蕭絕的聲音依舊有些生氣,但說話態度卻好了不少。
常風見蕭絕緩和了語氣,趕快將信遞給蕭絕,然後靜靜地退到一邊等候着。
秋水漫與蕭絕一同看信,發現無邪已經解決了隕石的問題,算算時間,就在兩三天之前,大概就是秋水漫好起來的時候。
“常風,你先退下。”
蕭絕遣退了常風之後,長嘆了一口氣,也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漫兒,看來你真的跟隕石有關係。”蕭絕擰眉,緩緩說道。
“原來是真的,蕭絕,我要怎麼辦?無邪說大概有一個月的時間我會是正常的。”秋水漫聲音發顫,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跟千里之外的隕石聯繫到了一起。
“先不要着急,無邪這次之所以寫這封信過來,就是爲了告訴你,讓你好好的,不要慌,他正在想對策。”蕭絕拍了拍秋水漫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也只能這樣了。”秋水漫苦笑了一聲說道,她的聲音中夾雜着恐慌。
因爲她明白,若是解決不了,她隨時都會離開這裡。
“不論怎樣我都會守護在你身邊,不會讓你一個人。”蕭絕的聲音有些顫抖,手卻緊緊地抱着秋水漫。
不知過了多久,蕭絕與秋水漫才恢復了平靜。
蕭絕走出幽水居,看到常風暮遠都在外面站着。
“王爺。”見蕭絕出來,常風趕快行了禮,尤其是看到蕭絕一臉陰沉的時候,頭垂的更低了。
“嗯,常風,傳令下去,在昭月國尋找知道玄石秘訣的人,若是有我想知道的答案,定有重謝。”蕭絕嚴肅地說道。
聞聽此言,常風好奇地擡起了頭,用詫異的眼神看蕭絕道:“王爺,爲什麼要找了解玄石的人?”
似乎蕭絕對奇門遁甲一直不感興趣,他在蕭絕身邊,自然清楚。
“別問那麼多,讓你做你就照辦,不要想那麼多有的沒的。”蕭絕的聲音冷凝,讓常風頓覺害怕。
“那好,屬下馬上去辦,請王爺放心。”常風害怕蕭絕再生氣,一溜煙跑的遠遠的。
暮遠在一旁看着,識時務的,一句話都不說。
蕭絕看了心煩,去了書房。
皇宮裡,是國宴的最後一天,蕭絕與秋水漫相攜出席。
這一天,天氣晴好,太陽濃煙而熱烈,照的水面波光粼粼,美如幻境。
而秋水漫一身淺藍色的衣裙,脣角帶着動人的笑,清麗中讓人忍不住駐足。
而蕭絕一身黑色勁裝,將頎長的身形勾勒的更加挺拔,給人一種隱忍內斂的感覺。
“並肩王爺,王妃,請進。”
這一天,他們來晚了,當兩人一起走進去的時候,發現大家都在等他們,頓時,秋水漫覺得十分尷尬,微微一笑,入了座位。
“蕭絕,聽說你在召集天下人瞭解玄石的下落?”蕭容澤目光中帶着好奇,不敢相信最不喜歡這種的蕭絕居然有一天會如此關心這個。
“正是,皇上。”蕭絕不敢將秋水漫的秘密暴露出去,只敢承認自己的行動。
“嗯,是該瞭解一下,蕭絕,剛好我對這個比較感興趣,不如找個合適的機會,我們一起商量一下。”蕭容澤說完之後,舉杯自飲。
場上的氣氛瞬間被帶動了,只見容月輕輕一笑,道:“好奇怪,玄石有什麼稀奇的,就算再好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石頭罷了。”
容月不懂,只覺得蕭容澤與蕭絕的狂熱有些奇怪。
秋夜痕以及容敏浩也覺得好奇,看着在場代表昭月國的兩個男子,若有所思。
只有西涼王略通奇門遁甲之術,他輕輕一笑,低下頭喝酒,掩蓋了自己的情緒。
“容月,別亂說,皇上,公主不懂這些,所以說話有些無禮,請見諒。”秋夜痕拱手說道。
這些輪到容月不開心了,其實她就是見場上的氣氛不太活躍,隨意調侃幾句而已,卻不想被一直喝酒不懂情況的秋夜痕這麼說,容月覺得自己心中十分委屈,但也不能發泄出來,只是幽怨地看看秋夜痕,低下了頭。
“這可不存在什麼有禮無禮的,我們雖然代表的都是國家的幾方,實際上本質上是朋友,容月那我們當朋友纔會這麼說的,所以駙馬不應該這麼說的。”說着,溫月舉杯,朝着秋夜痕的方向一飲而盡。
之後,她帶着求誇讚的目光看向秋水漫,聽到溫月這麼說,秋水漫心中突然緊繃的弦緩緩放了下去,頗爲感激地看了溫月一眼。
“好了,大家難得相聚,如今匆匆又要分別,我這一杯酒,敬大家,願我們幾國越來越好。”蕭容澤說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離別是傷感的,但似乎因爲相見的人都格外豁達的緣故,笑聲不斷。
時不時秋水漫與蕭絕的目光交錯,眼神中蘊含着豐富的感情。
時間過的飛快,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黃昏時分,容月等人一個個地離開,原本熱鬧的皇宮,慢慢變的安靜起來。
蕭絕與秋水漫秉承着朋友的名義相送,將他們送到了皇城的門口。
門口處,秋水漫與容月紫珠依依惜別,剩下蕭絕西涼王秋夜痕紛紛相對。
“蕭絕,我有事情要問你。”秋夜痕突然擡起頭,目光一片平靜,讓大家理解不了他在想什麼,但蕭絕卻知道,只見他輕輕一笑。
“好呀,西涼王,失敬,我跟秋夜痕有話要說。”
西涼王知道蕭絕與秋夜痕之間的過節。
“沒關係,有話要說自然是好的。”西涼王微微一笑,表現得十分大度。
“蕭絕,你爲什麼要找有關玄石的東西?”秋夜痕雙拳緊握,咬着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