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心存愧疚的孟凌雲,終於鼓起勇氣,去見了嚴豪。
嚴豪冷眼看着孟凌雲,目光之中,再也沒有往日的柔情,剩下的只有憤恨:“孟凌雲,你來這裡做什麼?”
孟凌雲擡着頭,複雜的看着嚴豪,終究嘆了一口氣,雙腿一彎跪了下來。
嚴豪眼中閃過詫異,瞬間不屑的笑了:“你每一次主動來見我,必定是有事相求,只不過,往日你有所相求,我全部應允,而這一次,你早已沒有資格!”
孟凌雲閉上眼睛,聲音嘶啞:“嚴豪,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收手吧,不要再錯下去,已經夠了,真的夠了!”
“夠了?”嚴豪失笑,聲音尖銳:“你得到了你想要的,那我呢?我失去了一切,就得到了一句夠了嗎?
爲了你,我不惜離開雨林,不惜承認自己有斷袖之癖,而你呢?你曾經說過,只要我能夠救了馨兒,你願意一輩子就這樣下去!”
孟凌雲身體僵硬,緩緩閉上了眼睛,的確,他曾經說過這一番話!
但是,他未曾想過,事情會走到如今地步。
“嚴豪,是我對不起你!”孟凌雲嘆了一口氣,愧疚道:“但是,並肩王他們並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如果你要報復,全部往我一人身上就好,不要牽連其他?”
嚴豪冷笑,走過去拽住孟凌雲的頭髮,逼着孟凌雲看着他,冷聲道:“傷害你們,沒有任何意思,只有傷害你們愛的人,還是給你們最大的懲罰!”
孟凌雲皺眉:“嚴豪,何必呢?”
嚴豪冷哼一聲,背過身:“趕快滾,我不想看到你!”
“如果,我願意和你離開呢?”孟凌雲緩緩起身,看着嚴豪說道。
嚴豪身體一僵,不由皺眉。
“嚴豪,我們離開這裡吧,不要再去在乎以前的是是非非,離開這裡好嗎?”孟凌雲痛苦的說道。
嚴豪冷笑,眉目間寫着嘲諷:“你以爲,你算個什麼東西?我早就已經說過,我們之間只有恨,你以爲,我還會喜歡你嗎?
以我嚴豪的能力,想要什麼人沒有,而你孟凌雲,我只是一時的興趣罷了!”
孟凌雲自嘲,終究閉上了眼睛,遮住全部的悲哀。
事情已經發生,就再沒有迴旋餘地!
“既然如此,那我告辭!”孟凌雲轉身,痛苦的離開。
嚴豪皺眉,終究回頭,看着孟凌雲的背影,握緊拳頭。
孟凌雲,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當真能讓我如此嗎?
嚴豪嘆了一口氣,慢慢的收回目光,秋水漫蕭絕,還有無邪,事情絕對沒有這麼快了結!
孟凌雲走在並肩王府的花園中,看着周圍的花,突然之間大笑了起來,聲音之中充滿了絕望悲哀。
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爲什麼他想要回頭的時候,卻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
“孟凌雲,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沒有辦法改變,我們能夠做的,只是面對,馨兒離開之前,希望你能夠回到以前的時候,做那個快樂的孟凌雲,你可不要讓她失望!”一個稚嫩的聲音,卻充滿了老成。
孟凌雲回頭,當下皺眉,無邪!
“無邪,你不怪我嗎?我做了那麼多的錯事,親手把我們所有人送上了悲哀!”孟凌雲一臉複雜的看着無邪。
無邪搖頭:“爲了馨兒,我不會怪你!”
自從那一天開始,並肩王府不斷有人死去,而在整個京城中流言蜚語,對於無邪的恐慌,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67.356
在事情的發酵之下,並肩王府管家哭喪着臉找到了秋水漫和蕭絕。
而這個時候,嚴豪也正在此處。
“王爺,王妃……”管家看着嚴豪,欲言又止。
蕭絕皺眉:“有話直說。”
管家嘆了一口氣,如實稟告:“如今大街小巷之中,都流傳着接近並肩王府的人便會染上晦氣,咱們府上的廚娘去買東西,竟然人人避之不及,沒有一人肯賣!”
蕭絕看向秋水漫,秋水漫面無表情,彷彿早已經預料到如今情況。
只不過,如今秋水漫關心的卻不是如此。
“那也就是說,今日王府,沒有東西吃。”秋水漫抓住了最關鍵的。
管家嘆了一口氣,無奈點頭:“的確如此!”
秋水漫冷笑一聲,看向嚴豪:“現在的情況滿意了嗎?”
嚴豪搖頭,態度囂張:“事情才只是剛剛開始而已,怎麼可能會滿意呢?”
秋水漫神色一冷,不由咬牙切齒,蕭絕拉住了秋水漫,朝着秋水漫搖了搖頭。
嚴豪起身,嘴角帶着得意的笑容:“聽說這京城之中有一家望月樓,因爲和並肩王府有關,如今生意慘淡的無人問津,我想,我要是去的話,那些夥計定然十分感激!”
話落,不由哈哈大笑而去。
秋水漫拳頭握緊,該死的嚴豪!
蕭絕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方纔說道:“讓他去吧,總比呆在王府要好得多。”
秋水漫點了點頭,無奈的看向管家:“你拿着王爺的腰牌,去皇宮要些東西吃吧!”
對於這些莫須有而又迷信的東西,人們總是非常恐慌,生怕連累到自己。
所謂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秋水漫也不認爲那些小販做的有任何錯處。
只不過,並肩王府這麼多人,總不能全都餓着。
而皇宮,東西總是十分充足,如今像皇宮求援,並無不妥。
管家領命,立刻離開,去準備吃的,卻不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向他們並肩王府,何其尊貴,卻沒想到如今落得如同過街老鼠。
小王爺的天煞孤星,實在是讓人懼怕!
孟家人聽說了事情之後,不由一臉愧疚:“王爺王妃,都是我們連累了你們!”
如今的孟東陽和蓮夫人,竟然除了愧疚之外,沒有其他辦法。
秋水漫搖頭:“我們兩家之間,也沒有必要說這些有的沒的,只要我們共同撐過去,就一定能夠打敗嚴豪。”
孟東陽嘆了一口氣:“都怪我生了孽子,要不然……”
所有人都知道,若不是孟凌雲,他們也不至於招惹上嚴豪這個大麻煩!
但這世界上哪裡有後悔藥,埋怨誰?又有什麼意思?
“古往今來,邪不勝正,孟員外放心。”蕭絕看着孟東陽,微微說道。
孟東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只好點了點頭。
但是無論如何,他們孟家,都是深深的愧疚並肩王府。
尤其是,原本人人愛戴的小王爺,變成了如今人人懼怕的天煞孤星!
秋水漫擡頭,看了一眼蕭絕,蕭絕嘴角勾着一抹笑意,如同安慰一般。
秋水漫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到底會往何處發展?
嚴豪原本以爲,王府中不斷有人死去,秋水漫和蕭絕定然坐不住,但是情況卻偏偏相反。
有人死了之後,秋水漫和蕭絕便處理掉,然後繼續會有士兵頂上。
所有的事情,就彷彿理所應當一樣,沒有發生任何波瀾。
情況如此詭異,嚴豪不得不去重視。
“原本以爲,王爺和王妃愛民如子,並肩王府之人,理應更加愛戴,但是現在看來,卻恰恰相反。”嚴豪皺眉說道。
蕭絕冷笑,毫不客氣:“他們死得十分詭異,除了你這位用毒高手之外,定然不會有其他人!
既然知道兇手是你,但是卻無法捕捉,那何必在乎?
更何況,本王是並肩王,他們對於本王來說,沒了隨時可以替補。”
嚴豪略微驚訝的看着蕭絕,不由諷刺:“那如此說來,所謂的重視人命,只是爲了在百姓面前演一場戲!爲了自己的面子!”
蕭絕點頭,沒有任何反駁:“若是你這麼想,也是可以。”
嚴豪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秋水漫看着蕭絕,皺眉說:“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嚴豪竟然還有別的招數。”
蕭絕點頭:“自然會有!”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秋水漫問道。
蕭絕搖頭,嘆了一口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不是他們不想主動出擊,而是不知道嚴豪意欲何爲。
秋水漫嘆了一口氣,只好點了點頭。
不知不覺之間,時間又過去了兩天,而秋水漫和蕭絕,終於知道了嚴豪的招數。
嚴豪的手段,沒有在用在並肩王府,而是用在了一個他們無法想象的人身上!
那一日,蕭絕和秋水漫坐在書房中,皇宮的人匆匆來報,容凌陰被綁架了!
他們將容凌陰留在了江濤河,容凌陰處理完江濤河的事務之後,便匆忙趕回京城,但卻沒想到,竟然被綁架!
當時保護容凌陰的人,只有秋夜痕和幾個侍衛,對容凌陰下手,再簡單不過!
秋水漫和蕭絕十分驚訝,匆匆進了皇宮,見到了秋夜痕。
秋夜痕躺在牀上,面色蒼白,漆黑的眼睛中沒有絲毫神采,反而一片恍惚。
“所有人都是這一副樣子,沒有受傷,看來是中了毒!”蕭容澤皺眉說道。
隨着蕭容澤的話,衆人自然明白,唯一可能這麼做的人,只有嚴豪!
秋水漫臉色陰沉,咬牙切齒道:“果然被逼的無所不用其極,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敢對父皇動手!我立刻去找他,一定要逼他交出父皇!”
蕭絕嘆了一口氣,拉住了秋水漫,無奈說道:“漫兒,你放心,父皇的身份高貴,嚴豪不敢輕易動父皇!”
秋水漫着急:“那個嚴豪就是瘋子,連我們都敢如此戲耍,父皇他也不會看在眼中!”
蕭容澤嘆了一口氣,說道:“嚴豪若是想要下殺手,便會直接動手殺了秋夜痕,但是如今秋夜痕回來,還沒有受傷,就足以說明他有其他目的!
現在爲止,叔父都是安全的,漫兒,關心則亂!”
秋水漫點了點頭,想要壓下凌亂的心思,心中卻更加擔心。
“皇上,王爺,不知道可否聽我一言?”爲秋夜痕解了毒之後,嚴辰看着他們,開口說道。
蕭容澤點頭:“二公子,有話還請直說。”
嚴辰嘆了一口氣,看着衆人,緩緩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