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真想將這個傢伙剝皮拆骨……額,等等?張臨溪腦子中靈光一閃,看看那雲淡風輕的張臨水,詭異一笑:“大哥,剛剛王妃找我。”
張臨水聞言,眼皮一動,卻沒擡眼看他。但是顯然,他很想繼續聽。
見此,張臨溪繼續道:“剛剛探子來報,說是姜國公主下嫁夜王,明珠郡主退爲側妃,相信王妃現在,心情應該很不好吧。”
“你想說什麼?”張臨水的語氣還是淡淡的,不過,這次他終於看了張臨溪一眼。
“沒什麼,只是王妃叫我去鳳凰樓,而我卻在抄寫家規。”
“這是你該受到的懲罰。”張臨水淡淡道。絕了他想走的心思。
張臨溪聞言,卻是眼珠一轉,笑道:“我知道,不過,你應該可以幫我一下吧?我雖然不能走可你能啊,王妃心情不好,一個人指不定會出什麼問題,不若你去安慰一下她吧。”
“你在打什麼主意?”張臨水聰明,自然明白這人是有企圖。
“沒什麼。”張臨溪一臉淡定。
張臨水聞言,沉默了。放走張臨溪,他能做主的。只是,卻錯過了見她的機會。可見她?卻不知張臨溪在搞什麼鬼。
“你不會連我都怕吧?”張臨溪看着張臨水,嘲諷道。
“激將法沒有用,不過,怕你?倒是不必。諒你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話落,張臨水便走了。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張臨溪的本意就是讓張臨水代替他去受罪的!
比起見現在的白琉月,他倒是更想在家裡抄寫家規。至少他能好好的活着!
開玩笑,現在白琉月的心情有多差,他連想都不敢想啊。萬一出點什麼問題可怎麼辦?所以,這種苦差事,還是交給對此應該會甘之如飴的張臨水好了。
一路上,張臨水都是忐忑的,因爲他不知道張臨溪到底搞什麼鬼。故而他很是警惕。然而,當到了鳳凰樓,來了白琉月所在的房間後,張臨水在一瞬,就知道了張臨溪的想法。
房間內,女子面色潮紅,眼中含着水霧,似乎隨時都會哭出來一般。她紅脣一點,如櫻一般,看上去讓人砰然心動。此刻,女子躺倚在臥榻上,婀娜的身形展露無遺。
在張臨水的眼中,一如墮落了的神女。
雖然明白了張臨溪存了什麼坑害他的心思,可是,張臨水卻無法離開。
因爲此刻看着女子,他的心都快融化了。若是能一直都這樣看着她,縱然要他去死,他也願意了。
“王妃?”張臨水小聲的叫了女子,女子聞言,擡起頭,見是張臨水,輕笑了起來:“是你啊?怎麼不是張臨溪呢?”
“他被罰抄家規。”張臨水不動聲色的走了進來,看着女子道。
“是嗎?真好。”白琉月似有些羨慕。
“什麼真好?”張臨水疑問。
“沒。你來坐在我身邊好不好?”白琉月的語氣中,充滿了哀求。
讓張臨水無法拒絕。
張臨水走到了她的身邊,淡淡的看着女子,等着她接下來想做什麼。
不過,女子什麼都沒做,而是給了他一杯酒。
“喝一杯吧。”白琉月看着張臨水,語氣中帶着一絲悵然。
張臨水聞言,薄脣微抿,道:“好。”話落,他接過了酒杯,喝下了一杯酒。
見此,白琉月笑容加深。
兩人之後,再也沒有說話,你一杯我一杯的,酒喝了不少,只是,人卻不醉。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白琉月丟下了酒杯,目光深幽而帶着一絲悲哀:“我以爲,我能醉了。”
“若是開心,酒不醉人人自醉,若是傷心,千金難賣一醉。”張臨水的聲音很輕。如羽毛飄落心頭,讓人心中癢癢的。
白琉月聞言,看着男子,自嘲一笑:“也是,我現在,就算是喝一晚上,也不會喝醉吧?”
“王妃又何必如此傷心?”
“換做是你,你不傷心?”白琉月反問。
“我不需嫁人,我只需娶妻。”張臨水態度淡淡的。
“那麼,你喜歡的女人,要腳踏兩隻船,你會不傷心?”
“現在不就是如此嗎?”張臨水淺笑着,看着白琉月,似乎要將她看在心底一般。
白琉月聞言,心頭一跳。
張臨水卻繼續道:“王妃此刻卻是比在下要好上千百倍,至少,夜王不如王妃一般冷血。給了人愛情,卻不與人長久。”
“他與我,沒有什麼區別。”白琉月冷聲。
“至少,夜王的愛,只屬於王妃。”
“愛本虛無,抓不住,摸不到,若是我人不在了,總有一天他要忘了我。”白琉月目光深沉。
“但是,至少愛過。而王妃,卻不是這般。王妃的感情,可以給很多人,可是最終,卻只會與一個人共度一生。”張臨水看着女子道。
“我的感情也只屬於一個人。”白琉月的眉頭都皺起來了,看着張臨水,實在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是嗎?若真的是如此,王妃也便不會利用我了。”張臨水無奈苦笑。
感情這東西,本就是雙方的。若是當時王妃沒有對他表露什麼,他自然也不會有感觸,更不會心動。
只不過,她是在玩,而他,卻認真了。
“張臨水,你到底想說什麼?”白琉月這下是真的鬱悶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王妃的心中,似乎裝着一個任何人都無法超越的人。哪怕王妃此刻說愛着夜王,可是,在臨水的眼中,王妃的傷心,卻只是爲夜王不如那個人。”張臨水的目光很平靜,似乎能看透她所想一般。
白琉月聞言,驚呆了!
因爲她做夢都沒想到張臨水會說出這樣一番話,而她,卻好似無法反駁。
因爲,在心底,她的確有過這樣的想法!
“有些時候,我倒是真的有些羨慕呢。王妃並不是絕情之人,而是極情之人,只是王妃的情,只會屬於一個人,一旦交付出去,便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入了王妃的心。”張臨水嘆息。
“所以?”白琉月目光冷清。
“所以,王妃並不愛夜王,更不需要爲他而傷心。”張臨水說着,爲白琉月倒了一杯酒。
白琉月看着手中酒杯,再看看張臨水,最後苦笑:“如果你是鳳離火就好了。”
“怎麼說?”張臨水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