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並未如願前往霧靈山。
因爲天公不作美,天不見亮就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根本無法出行。
沐千尋早上‘迷’‘迷’糊糊的醒來,得知下雨後,一個開心便就直接睡到了中午。
然起‘牀’之後,她卻覺得比早上醒過來的時候還要更加累了,且腰痠的程度也比之前兩日更加的嚴重。
因着這幾日都是在腰痠中度過的,她便也就沒放在心上,強撐着去應付過來君華殿看她的君蕪菁。
一番閒聊過後,君蕪菁擔憂的問道:“阿尋,你可是身子不適?”
聞言,沐千尋俏臉一紅。
想到昨夜的戰況,她不由得心虛起來。
君蕪菁定是不知道她跟那位爺關係的,若讓君蕪菁察覺到她的不適,定會相當的不妙。
因此,她扯出一個笑來,回道:“沒有,就是今日睡過頭了,有些頭昏腦漲的。”
“你也的確是睡的太久了。”君蕪菁未多想,輕易就相信了沐千尋的說辭。
“嗯。”沐千尋輕點着頭應着。
“王妃,請過目。”
此時,血十二從外走來,將一份清單‘交’到了沐千尋手中。
沐千尋滿心狐疑的接過,看過之後才知道這是一份她明日回‘門’要帶回沐府的禮品清單。
不過,她也並未細看。
隨意的瀏覽了一遍,就‘交’回到了血十二手中,同時說道:“這方面管家懂的應該比我更多,就有勞管家全權處理了。”
血十二垂首應道:“是。”
待血十二退下,沐千尋立刻便看向君蕪菁問:“今日二公主因何沒跟你在一起?”
話一問出口,她便敏銳的察覺到,君蕪菁的臉‘色’瞬間變了變。
也就在那瞬間,她驀然想到了什麼,遂試探着問:“莫非……她將二哥叫過去了?”
君蕪菁點點頭,輕咬了幾下‘脣’瓣,才斷斷續續的回道:“二妹妹她……便是當着我的面也……”
最終,她也是沒能將話說完整。
因爲那場景讓她太過難以啓齒了!
她實在不明白,已經定了要嫁到北菱的二妹妹,爲何會當着她的面做出勾引她未來夫君這樣的行爲來!
當着她便是那般,她實在不敢去想,她不在的時候,二妹妹又會做到什麼地步……
因爲太過擔心,太過糾結,她坐在這裡跟沐千尋說話,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沐千尋聽的着急不已,卻又很清楚,便是她追問,也未必就能讓君蕪菁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她便將目標放在了含冬身上。
觸及自家小姐的視線,含冬立刻道:“王妃莫急,奴婢這就去看看二少爺與二公主在何處。”
“大公主,你要相信二哥,他不會輕易受到‘誘’‘惑’的。”沐千尋望着含冬的背影,出聲安撫滿面不安的君蕪菁。
“嗯。”君蕪菁抿嘴一笑,只是那笑意明顯並未抵達眼底。
不一會兒的功夫,含冬便從外歸來,氣喘吁吁的稟道:“奴婢看到‘藥’王殿下,慕容小王爺還有六皇子,他們與二少爺、二公主一起在奉安殿下棋。”
聞言,君蕪菁頓時鬆了一口氣。
沐千尋衝她揚‘脣’一笑,未再說別的。
……
半個時辰後,君蕪菁見沐千尋臉‘色’越發的不好,便起身告辭,讓她再去小睡一會兒養養神。
沐千尋起身送她到殿‘門’外。
臨走的一刻,君蕪菁忽的出聲問道:“怎未見到七弟?”
沐千尋笑着回道:“聽含冬說,早上他一直過來鬧騰,被血十二關回到銀安殿的書房裡去讀書識字了。”
君蕪菁莫可奈何的搖頭嘆道:“也就血十二能夠降的住七弟。”
說罷,她領着隨行的宮‘女’離開。
沐千尋望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語一般的嘀咕道:“大公主爲人還真是低調,明明太后那般寵她!”
含冬歪歪頭,不解的問:“小姐是如何看出大公主行事低調的?”
沐千尋掉回頭白了她一眼,解釋道:“這一次她二人同時出宮,同時住進七王府,但是她二人身邊帶的宮‘女’人數卻是截然不同,大公主只帶了四個宮‘女’,而那二公主卻張揚的帶了接近十個!”
“經小姐這麼一說……似乎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含冬恍然大悟的點頭。
“你啊!道行還是不夠深啊!”沐千尋沉聲一嘆,轉身回了房間。
“道行?不夠深?”含冬不解的站在原地,完全不明白自家小姐忽然說了這麼一句是爲何意。
“小姐那話裡的意思,是說你觀察的還不夠仔細,在這深宅大院裡,你需得隨時注意身邊的動向,防範每一個你信不過的人。”紅袖隨隨便便的提醒了幾句,便就跟上了沐千尋的腳步。
“……”
含冬愣站在原地。
防範每一個她信不過的人嗎?
別的且先不說,就這君華殿中,除去有問題的‘春’兒以外,她唯一覺得問題很嚴重的便是昨日住到小姐隔壁房間的七王爺。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她總覺得那七王爺看似癡傻愚鈍,偶爾眼中無意間閃過的‘精’光卻是無端的叫她心驚。
那絕不是癡傻之人會有的!
沐千尋回房後,立刻去了‘牀’上睡覺。
昏昏沉沉的便就睡了一天,再度醒來,已然是傍晚時分了,透過‘牀’幔可以看到外間已經掌上了燈。
她張了張嘴,想要喚含冬進內來將燈掌上,卻發現喉嚨乾澀的厲害,她一時竟是發不出聲音來,且頭也更加的暈了。
下一刻,她擡頭搭上自己的額頭,然後大驚失‘色’。
天啊!
她竟然發燒了!
且溫度還高的嚇人!
難怪中午起‘牀’的時候會覺得那般難受。
爲此,她撩開窗簾,‘欲’下得‘牀’去,喚含冬去尋府醫過來幫她診脈,只是她剛撐起身子,便就暈眩的躺了回去。
就在她再度掙扎着想要坐起來的時候,一抹黑影鬼魅般飄落到了她的‘牀’上,飛快的以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心驚的同時,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揣測着此人夜闖她房間的目的爲何,同時尋思着該要如何脫身。
然……
她還未想出個所以然來,那人便對着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她頓時在心裡無語的翻了幾個白眼。
她嘴都被捂住了,如何還能說話?
這個人是傻的嗎?
就在這時,外間傳來了兩人的對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