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府今兒這是有喜事吧?”
“莫不是哪位小姐要出嫁?”
“可是這個節骨眼兒上,真有人願意迎娶沐府的小姐嗎?”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那與沐府五小姐訂婚的殷校尉,乃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斷不會因爲沐府遭逢變故就悔婚的,說不定今日就是他跟五小姐大婚了。”
“倒也是啊!”
辰時,震天響的鑼鼓與嗩吶響起之後,沐府門前就很快聚集了一大羣人,因着此刻沐府的一衆家丁與侍衛正在忙着掛喜燈結綵帶,圍觀的人們就立刻三三兩兩的議論了起來。
而此刻沐府內。
盛裝打扮的沐瑾離,正與沐瑾貞相擁而泣。
沐府別的人則圍着沐千尋,聽沐千尋說明情況。
這期間,景灼華則與君修冥待在浩然院。
大半個時辰後,沐千尋說到口乾舌燥,大家夥兒才終於放過她。
駱氏淚眼婆娑的拉着沐瑾貞的手,嘆道:“你既然都已經決定了,南菱太子也有了提親的打算,爲孃的便得儘快幫你籌備嫁妝與嫁衣了。”
沐瑾貞抿嘴笑而不語。
倒是沐千尋接話道:“三嬸嬸最近忙三姐姐與五姐姐的事,當真是累壞了。”
駱氏笑着搖頭。
只要家裡人都好好的,她苦點累點算什麼。
沐千尋隨之笑了笑,然後就直接出了玉清院,前往蘭院。
那位爺雖然說賢王的人有異動,許是想要搗亂沐瑾離與殷寂仁的大婚,然她卻認爲,賢王的目標興許是沐眉漣。
畢竟對賢王來說,傷害沐瑾離與殷寂仁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而沐眉漣對他還有大用處。
此刻蘭院內。
沐眉漣待在秦氏房內,一如既往的與還未醒來的秦氏說話,旁人則都等在主廳內。
沐千尋一到就將沐玄梵拖拽到了院中去:“二叔,今日你多留個心眼兒。”
“要出事?”
“還未見得,小心一些總是好的。”
“嗯。”
“……”
就在這時,沐青小跑過來喊道:“二爺,七小姐,殷府迎親的隊伍到了。”
沐玄梵忙看向沐千尋問:“阿尋你快去看看吧,我就不過去了。”
沐千尋努努嘴,笑道:“我也不去了,有四姐姐在那邊呢。”
沐青聽後又疾步跑走。
沐玄梵當即狐疑的看向沐千尋。
她與離兒感情那般好,竟然不去送離兒上花轎?
着實有些奇怪啊!
半個時辰後。
殷府迎親的隊伍途徑皇城最繁華的鬧市,卻忽然生出了變故。
先是殷寂仁身下的馬兒莫名發狂,隨後又颳起了狂風,吹的人睜不開眼來。
就在大家因風太大而閉眼的一瞬,有數道人影齊齊襲向沐瑾離乘坐的花轎,好在沐千尋與君修冥早有準備,轎伕都是他們精挑細選出來的人,才得以險險接住那些人接近時投出的暗器。
只是……
他們雖然接住了暗器,卻沒有防範到那些人襲擊花轎。
頃刻間,花轎翻倒在地。
端坐在花轎內的新娘子摔出花轎,頭上的蓋頭被風吹起,露出了一張着妝精緻完美無瑕的臉蛋兒。
看到那張臉的一瞬,前來襲擊的數人齊齊僵住。
坐在花轎裡的竟然不是沐瑾離?
沐瑾離容貌已毀,便是化妝也不可能變成這樣!
這念頭在他們腦海中閃過的一瞬,他們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然後閃電般撤退。
轎伕們正欲追趕,殷寂仁就朗聲說道:“窮寇莫追,耽擱了吉時就不好了。”
聞聲,轎伕們都紛紛收手,上前將花轎扶正,在圍觀百姓的議論聲中將新娘子扶進了花轎內。
沐府。
得到迎親隊伍遇襲的消息後,沐千尋這才從蘭院前去玉清院。
他們事先都摸不清楚賢王究竟想要對付哪一邊,此刻聽到了消息才確認下來。
既然襲擊了那邊,沐眉漣這邊該就無礙了。
玉清院內,沐瑾離身穿鳳冠霞帔,面容不安的坐在駱氏身旁。
沐千尋進內就說道:“現在可以送五姐姐出門了,抄近道定能趕上吉時。”
“可是……”沐瑾離卻躊躇着不願起身,聽了街上發生的事,她大概猜到了對方的用意,必是想讓她這副醜顏暴露與人前,讓她因自卑而終日鬱鬱寡歡,但是她不明白,她的鬱鬱寡歡能給對方帶去什麼好處。
“五姐姐,你別多想,這一次不會再出事了。”沐千尋說的篤定,此刻沐府側門已經停好了一隊人馬,那些人都是她挑選出來的精銳,且還有小九小十親自護送,便是遇上意外,小九小十也能應對。
“嗯。”沐瑾離點點頭,收起心頭的不安,在駱氏的攙扶下出了玉清院。
“爺,你可知賢王這是在玩什麼?”沐千尋盯着沐瑾離等人的背影,將頭靠到君修冥胸膛上低聲問道。
“興許……是要告誡你,他不會放過輕易沐府的人。”
“……”
沐千尋眸光一冷。
告誡嗎?
五姐姐都這樣了,他還不放過五姐姐,的確有點像那麼個意思。
思罷,她勾脣笑了笑,低聲哼道:“今日兩位姐姐出嫁,賢王送了這麼大一份厚禮,咱們也得回禮才行。”
君修冥側目看去。
她想做什麼?
深夜,皇后寢宮。
因爲君陌殤要來,鳳清婉早早的就屏退了宮人,熄了燈躺倒在牀上等候。
然……
她等來的卻並非君陌殤。
而是一個黑衣人!
那黑衣人輕而易舉的點了她的穴道,往她嘴裡餵了一瓶什麼東西。
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瞪大眼睛恨恨的盯着那黑衣蒙面人,只是黑衣人很快就離開了,離開的時候發出了‘哐當’一聲脆響。
鳳清婉努力的斜眼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卻什麼也看不到。
很快!
她小腹就傳來了一陣絞痛,她心裡頓時一慌。
她有孕一事,目前除了她跟那個人之外,再無任何人知道,爲什麼……
來不及多想,她就因那越來越強烈的劇痛而咬緊了牙關。
半個時辰後。
當君陌殤由密道進入鳳清婉房間,迎面撲來的血腥味兒讓他狠狠的驚了一下。
牀上那躺在血泊中已然昏死過去的鳳清婉更是叫他心驚。
這不可能是鳳清婉自己乾的,也不可能是意外,會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