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迭……她驀然憶起適才要藍迭去勾國師時,她那不對勁的反應……莫非,她心中的那人便是國師?
這麼往前一推的話,藍迭會進宮,也不是獻藝那麼簡單了。
既然她的一切行動都在人家的注視之下,那麼她就藏好心中所想,外面所有一切暫不變化。
表面上,蘭青還得留在溪竹築林,皇后還得躺着,她……還在這牢裡住着。
嘉艾收起一切東西后,她突然走到牆邊,雙手撐地,下身騰起,頎長的身體頭下腳上的背倚在牆上。
既然現在不能出去與人周旋,那就鍛鍊身體吧。
“身負內傷,還如此瀟灑的,本王倒是頭一次見,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隨着一聲低沉的聲音響來,牢內的兩名侍衛明顯的被人點了睡穴,軟趴於桌上,牢房門口走進一個囂張的紅色身影。
隨着那人一步一步踏入,一張金色的面具,在牢內燭火的映襯下,發出犀冷而華麗的金光。
不是鬼王,又是誰。
嘉艾眼時劃過一抹暗光,神情自若,沒有接話,心中卻有種久違的感覺在發酵。
她平靜的看着他一步一步下了階梯,來到鐵牢前,哐郎一聲,牢門的鐵鎖在他的蠻力之下,斷了。
他的手裡分明是凝聚了內力的。
他用腳踢開鐵門,走了進去,“負傷還如此折騰自己的身體,是想早點下地獄嗎?”
他低眸,與嘉艾的雙眼對上,只聽見她說,“你知道是我。”
他冷哼一聲,“如此拙劣的易容術,瞞得過誰。”
“鳳離墨。”她忽然吐出一個名字。
他怔了怔,隨即露出不屑的笑容,“那種枕頭皇子,能與本王相較。”
下一刻,她只覺得自己的雙腳腕被握住,剛不悅的想踢開他的手,一股熱力由腳跟往下,直通她的心臟。
那是股強勁的暖流,與鳳離墨的完全不同,這股熱力明顯的要比鳳離墨的強勁很多。
她不禁有些驚訝,他在故弄玄虛嗎?
不過從哪裡看,她都覺得鬼王就是鳳離墨,鳳離墨就是鬼王,可是鬼王卻用鳳離墨沒有的內力來幫她療傷,這……到底是故意,還是她猜錯了?
“女人,療傷最忌多思,停止你的腦子裡的一切,好好的動作丹田裡的氣。”
耳邊傳來他不悅的聲音。
就連這語氣,都和鳳離墨那麼像。
她閉起了雙眼,他說的沒錯,療傷忌動腦,他既然要幫她療傷,她又何需矯情,她感受着來自他手掌間的熱氣在身體內遊走,不稍半會,渾身由內而外的暖了起來。
“七彩連環是療傷聖品,那個枕頭皇子還真捨得在你身上浪費金錢,哪天本王和他撞見面了,可得警告他一番,本王的女人,他豈能覬覦。”
“放手。”嘉艾動了動腳,示意鬼王讓她的身體倒回去。
“要我放開可以,說你是我的女人。”
她不動不語,死撐。
他挑了挑眉,隨着他的動作,面具在不同的折射光下,發出不同的耀眼光芒,聲音中透着倜侃,“本王可還悶在醋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