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無憂的話,如無形的軟巴掌落在夏睿辰臉上,卻掀起驚濤駭浪,將他湮滅。
他從未真正想過,有朝一日,北堂無憂對他的瞭解會超過他自己。
對他的確是沒有碰秋夜風一下,所有一切不過是故弄玄虛。他扯亂了秋夜風的長裙,又在她暴露在外面的肩膀上動了手腳,製造了一些青紫的痕跡,僅此而已。
秋夜風是他至關重要的一顆棋子,他自是不會在此刻享用。
夏睿辰不由想到,十年前,爲了迫北堂無憂聽命於他,成爲他進獻出去的男寵,他也曾暗中下毒,製造之後的假象,卻被北堂無憂事後識破。
但此一時,彼一時。北堂無憂如今,更加成熟歷練,在對待感情上,雖然執着,卻有他自己清晰地判斷。
不知不覺,他用來養着玩的玩寵,真真成長成茂密的竄天大樹,大有將他也徹底籠罩在樹蔭下的想法。
夏睿辰緩緩起身,走到北堂無憂身側。
看似清潤的眸光,輕輕掃過他懷中安然熟睡的秋夜風,旋即定格在他臉上。
“你這張臉,當初朕撫摸的時候,已然是驚爲天人朕當時就想,男子何德何能能生就出你這般絕世容顏,當時,朕是嫉妒你的,嫉妒到恨不得毀了你這張舉世無雙的容顏,因爲每當朕看着鏡子時,朕就會想到,這世上還有一個北堂無憂,從始至終,就比朕生的優秀俊美。
明明朕纔是一國之君,朕才配擁有你這般絕世面容,朕曾想過要親手毀了你,可後來想到,如果能將你馴服聽話,繼而將你送出去,看着你被其他男人玩弄在身下,朕豈不是更開心更暢快只可惜啊,你寧可自殘,也不願意。如今倒好,你成了閹人,那麼朕還嫉妒你什麼呢況且朕現在靠着煉丹也能保持容貌不衰,終有一日,你會老去,而朕,永遠都是這般光耀照人”
夏睿辰說着,忽然笑出聲來,擡手指着北堂無憂,像是看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北堂無憂你該是無憂,不是無懼,你現在這副樣子是做給朕看的嗎朕知道了,其實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喜歡秋夜風,你做這一切,不過都是爲了報復朕,故意與朕作對,是不是”
夏睿辰自說自話,北堂無憂始終繃緊了一張臉,在感覺到懷裡的人輕輕動了動,北堂無憂二話不說,大步邁出宮殿。
在他看來,夏睿辰對待權欲和如何保留青春永駐上,已經是瘋魔了一般,他自是不需要跟他繼續廢話下去。
夏睿辰看着北堂無憂離去的背影,瞳仁如凝結的寒霜,混合着血淚凝結成冰棱。
北堂無憂對他的無視,讓他猶如失去了自己至關重要的一顆棋子,他千挑萬選的一顆棋子,有朝一日,竟是如此不留情面的揭穿他的想法,將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這大殿之內。
那是他養大的棋子,男寵,玩寵他憑什麼以爲他可以這麼一走了之
“北堂無憂你且等着,終有一日,你還會回來求朕的”
夏睿辰的聲音低沉響起,如毒蛇蜿蜒的芯子吐出血紅的毒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