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尊, 照片變了!”雪童感應到變化,馬上驚叫起來。
除了土地婆兒和剎童還是看不出照片有任何不同。
“真尊,是否是跟徐梅秀與劉老頭沒有像原來世界裡的要結婚有關?”土地婆兒只能想到這了, 原來世界裡,劉老頭跟徐梅秀認識之後,完全就是被徐梅秀牽着鼻子走, 如果不是被李昆升殺死了,與徐梅秀的婚事是一定能成的了, 至於成之後的情況, 應該是跟之前那個世界一樣, 最後也都沒有好的下慘。
清乙注視了照片許久,才點點頭, 將照片放回口袋之後,繼續往回去的路上走。
今晚的清潔工宿舍,老朱和老伍沒有回來,二人都跟自家老婆在一起。
清乙洗漱完,拿出照片看了下,放回去之後便躺牀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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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早, 宿舍被拍得極響。
“老劉,老劉,快開門啊,要去上班了。”老朱和老伍在外面大喊, 他們也是被自家婆娘催起來了, 想起他們的老兄弟劉老頭纔過來看看, 看到裡面被關了,馬上就猜到這老劉又睡沉了沒起來。
清乙勉強起身,開了門後就去洗漱。
進來的老朱和老伍等清乙洗漱完了,就一起去了清潔工集合的地方。
今天的主管沒來,場面有些混亂,從清潔工人竊竊私語中也得知主管已經被開除了,還有徐梅秀今天大早就被保安逼着收拾東西離開了公司。
等過了一會,代班的主管到了之後,安排了工作就讓大家各忙各的。
清乙這次同樣利用符紙清潔,自己站一旁邊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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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昆升的母親周秋雲因爲害怕兒子對她不利,早早的就出了門,坐車趕來叔伯這裡後,就給叔伯打電話,可是根本打不通,手機一直關機。
周秋雲沒辦法,只能請門口的保安請她的叔伯劉邦出來下。
門口的保安看到周秋雲一幅蒼老無害的樣子,就沒有拒絕,只是打了劉老頭放在公司裡的存的電話是關機之後,只能讓一個保安去叫劉老頭。
在門口的保安也是奇怪,這劉老頭的侄女,也太老了,看着比劉老頭還老,穿的衣服看着都相當老舊了,他們馬上都猜測是否是這個看着比劉老頭老的侄女是有了什麼困難找劉老頭。
真尊在閉目養神的時候,土地婆兒感應到有保安從主管那裡得知了真尊清潔的地方,已經往這裡來了,便告知真尊。
清乙睜開眼睛,手指微動,在清潔的小符人停了下來,自動變成紙張掉落在地上。
接着,清乙拿了掃把,在“認真”的打掃衛生。
來找劉老頭的保安見劉老頭在打掃,便說他的侄女在公司外面的保安室那裡等他,讓他過去一趟。
清乙應了聲,將掃把放好,將收拾好的垃圾袋丟到垃圾桶裡,之後和保安一起去保安室。
在快到保安室的時候,一個傴僂的身子就從保安處匆忙走出來。
“叔伯。”一直在忐忑等待的李母一看到叔伯劉邦,趕緊喊道。
“真尊,這個就是重生者李昆升的母親周秋雲。”土地婆兒告知真尊。
清乙朝周秋雲點點頭。
“叔伯,能不能借一步說話。”周秋雲不好意思當着保安的面跟叔伯商量錢的事。
“走吧。”清乙率先走在前面,進到一個茶館裡坐着,李母也跟進去。
雖然她發現今天的叔伯有些不同,但是因爲這些年經常哭,眼睛看東西都有些模糊了,並不能看出叔伯有哪些變化。
兩人都坐下後,周秋雲有些爲難的開口:“叔伯,昆升現在年紀大了,也是要成家的時候了,只是我那個房子有些老舊了,不適合成家……”周秋雲不敢說兒子要打她或者殺她,怕叔伯之後直接遠離他們了,連錢都不供給兒子買房,那之後如果兒子想對她動手,她根本沒辦法阻止,只能用這個成家的藉口跟叔伯要錢了,只是她也不想直接說,而是希望叔伯能明白她的意思,借錢給她,也算是借給現在叔伯名義上的養子買房。
清乙讓服務員拿了茶水,沒有接着周秋雲的話,而是看着她,等她說出目的。
周秋雲原本還等着叔伯自己提出借錢給她兒子買房,可是見叔伯就光顧着喝茶不接話,等了一些時間叔伯還是不出聲之後,她怕叔伯回去工作,才猶猶豫豫的說道:“叔伯,昆升要成家了,我們是不是給他準備些錢買房?”周秋雲覺得自己的意思很明白了,也是希望叔伯能拿出錢,雖然她知道叔伯借錢給她,她是還不了的,只是因爲叔伯收養了她的兒子,便也覺得也算是幫助養子成家了。她可不願被兒子趕出去,那個房子,是過世的丈夫留給她唯一的念想,她沒有辦法,只能讓叔伯花錢給兒子買套新房,讓兒子搬走,她才能一直守在那個房子裡,就像跟她過世的丈夫一直在一起一樣。
清乙看了下週秋雲,說道:“年輕人,還是靠自己的努力買房結婚纔是。”
周秋雲以爲自己聽錯了,有些疑惑的問:“叔伯,你剛剛說的是?”
“年輕人,還是要靠自己的努力買房結婚纔是。”清乙重複。
周秋雲聽明白了叔伯的話,馬上有些慌了:“叔伯,現在的年輕人,哪有幾個是自己買房的,我們出資買個房子給他,他才她娶老婆,不然沒房子,女孩子怎麼會看得上他。”周秋云爲了能讓兒子自己搬出去,只能撒謊,這也是她想了一個晚上想出來的法子。
“年輕人,還是要靠自己的努力買房結婚纔是。”清乙還是重複。
周秋雲聽到叔伯還是這話,臉上青白一片,她的叔伯,之前拿出幾十萬給他們都很輕鬆,怎麼這次就不肯幫她了?
“叔伯,算我求你了,就幫昆升買套房吧。”周秋雲雖然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了,但是叔伯拆遷有幾千萬,拿出個百來萬給她兒子買個房子應該很容易,更何況她兒子都認叔伯當養父了,這幫養子買房,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周秋雲並不覺得自己要求有什麼過分,反而覺得叔伯過於小氣了,畢竟她跟兒子,算是叔伯在世唯一的親戚了,叔伯年紀也大了,過世後,那錢還不都是留給她兒子的。
“年輕人,還是要靠自己的努力買房結婚纔是。”清乙繼續重複,並沒有如了周秋雲的願。
周秋雲聽到叔伯又是這句話,蒼老的臉上都能看出不滿之意:“叔伯,昆升現在是你的養子,你也要爲他的未來考慮下,沒有房子,他還怎麼結婚?”周秋雲終於將這個搬出來,提醒叔伯現在她兒子可是他的養子,情理上,幫助養子買房結婚是人之常情,在現在更是義務啊,不然極少有年輕男人能在三十歲賺到錢買房子,她過世的老公,比她大了七歲,也是在三十多歲才存夠錢買了那個房子,她才嫁給了他,現在輪到兒子,他覺得叔伯有錢,她兒子又認了叔伯當養父,那叔伯哪還有理由不幫養子買房?
“昆升還小,如果努力拼搏幾年,自然能買得了房子。”清乙聲音冷淡。
周秋雲有些氣極了,聲音有些尖銳的說道:“叔伯,現在年輕人,哪還可能自己賺錢買房,都是靠父母的,不然這輩子都不用結婚了,你難道希望昆升一輩子娶不了老婆,給我們家傳不了血脈嗎?”傳宗接代在周秋雲眼裡可是大事,當初她跟丈夫結婚,就是打算生到男孩爲止,第一胎是兒子之後,她馬上就打算不要了,後面不小心懷了一胎,去檢查是女胎之後馬上打掉,還是瞞着她丈夫去打掉的,不然以她丈夫想要多個孩子的脾氣,知道她打掉孩子肯定會生氣,她也不過是不想再帶多一個孩子,就算當時家裡請了保姆,她還是覺得帶孩子非常累,還是不懂事的女胎,她就更不可能要了。現在拿傳宗接代的事來壓叔伯,也是希望叔伯能爲他們家的血脈想想,現在劉家,就算是隔了幾個輩份,也只有她兒子一個男子了,叔伯理應給她兒子準備好一切,而且也算是爲了她丈夫,她不可能讓她丈夫斷了後代的,所以讓叔伯出錢買房的事,就算不是因爲兒子想對她動手,她早晚也是要跟叔伯提的。
清乙沒有出聲,過了些許時間後,纔開口說道:“如果他一直到老,都沒能力自己買房,那麼這個血脈,也沒必要傳下去了。”
周秋雲聞言愣了下,隨後就是憤怒和驚愕,“叔伯,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劉家沒了後,你怎麼對得起底下的列祖列宗?”更重要的是她丈夫不能斷了李家的血脈!劉家的血脈她根本不管,更在意的是丈夫的血脈能傳下去,只是叔伯卻一直拒絕,現在還說出沒能力買房就不用傳宗接代的話,完全就是讓她丈夫的血脈斷掉,這讓她憤怒至極!
“既然昆升需要房結婚,那將你現在的房子賣掉就可。”清乙聲音依舊冷淡。
“那是我丈夫的房子!”周秋雲蒼老的臉上扭曲一片,“叔伯,我丈夫過世多年,就只留下這麼個房子,你怎麼能讓我賣掉?”周秋雲對她叔伯好失望,雖然她丈夫買的房子現在比當年值了不少錢,如果賣掉,給兒子買個不錯的房子還是可以的,但是那是她丈夫留給她唯一的念想,叔伯怎麼能那麼冷血的說出這樣的話。
清乙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才說道:“不賣掉也可以,我記得那個房子裡有幾個房間吧,拿出一個給昆升結婚綽綽有餘,而且你也老了,跟兒子和兒媳住一起,也好互相照應。”
“不行!”聽到清乙話的周秋雲不顧旁邊人的注目直接尖叫,“叔伯,那個房子老舊了,你就不能出錢給昆升買個新房嗎?他現在可是你的養子啊!”周秋雲就是爲了讓兒子搬出去,不對她下手才那麼快來找叔伯商量房子的事,怎麼可能一直跟兒子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她不想死,就想一直留在過世的丈夫房子裡,每天思念丈夫,就那麼簡單的事,爲什麼叔伯都不肯幫她?
“真尊,這個老女人真的太自以爲是了,如果不是原來世界裡她跟劉邦認親,讓李昆升想謀財害命認劉邦做養父,劉邦也不會死得那麼快。”在另一個世界裡,就算照片有問題,那個許老還活了近十年才死,這個女人在原來的世界裡算是害死她丈夫的間接兇手,之後又是害死劉邦的間接殺手,剎童完全不覺得這個老女人有什麼臉面覺得給過她幫助的劉邦理所當然的要幫她和她兒子。
清乙沉思了會,才說道:“就算是我親子,如果打拼一輩子都買不了房,那也沒必要結婚了。”
周秋雲根本不信:“叔伯,明明是你覺得昆升不是你親生兒子所以纔不肯幫忙,他就算不是你親生兒子,至少也有劉家一點血脈啊,你就不能看在他也是劉家血脈的份上,出錢給他買個房子嗎?”周秋雲覺得她之前看錯叔伯了,之前還以爲叔伯是個好人,還拿錢幫助她和兒子,可是現在她卻覺得叔伯是個小人,認了她兒子當養子了,卻連買一個房子的錢都不肯,她實在是看錯叔伯了!
清乙放下茶杯,“既然你是這樣認爲,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清乙說完,便起身去結了帳,隨後走出茶館。
周秋雲蒼老的臉上都是驚愕之色,見叔伯真的離開,才驚慌失措的追出去,在後面喊叫哭求:“叔伯,我求求你了,看在我的面子上,求你幫昆升買套房子吧,他好歹也是你的孫侄啊。”
清乙沒有理會,快步的刷卡進了公司。
周秋雲進不去,只能再次去保安處,讓保安將她叔伯劉邦叫出來。
保安不知道劉老頭跟這個自稱劉老頭侄女的老太起了啥爭執,又去叫了劉老頭,結果劉老頭說不去見之後,纔有些悻悻的將這事轉告給周秋雲。
周秋雲沒想到她的叔伯竟然會這樣,她可是他侄女啊,兒子也是他唯一的侄孫啊,爲什麼連個買房錢都不肯出?
周秋雲不願意離開,她怕回去面對兒子,兒子會打罵她,只好向門口的保安哭求:“保安大哥,求你們叫我叔伯出來吧,我和我兒子真的需要他幫助啊。”
門口的保安也是很爲難,當事人不願意出來,他也不能勉強啊,只能勸道:“阿姨,劉老頭不肯出來,我們也沒有辦法。”
“你們是公司的保安,叫他出來他肯定出來的啊。”周秋雲不信,她覺得一個公司裡的清潔工怎麼會不聽上頭的話,清潔工應該是一個公司裡職位最低的,保安叫人,不可能叫不到的,她都懷疑是不是這些保安偷懶了,根本不想去叫叔伯出來。
保安不明白這個老太話裡的意思,但是也聽出這老太還是想讓劉老頭出來,可是他們真沒有辦法,只能繼續勸:“阿姨,劉老頭是真的不肯出來。”他們剛剛聽到這個老太說的需要劉老頭幫助的事,只能猜到是要錢了,畢竟劉老頭在這個公司工作這麼多年了,在沒得拆遷款之前,他們都沒見有人找過劉老頭,得了拆遷款之後,時不時就有人來打聽下,這不是爲了錢他們都不信。
“你們去叫他出來他肯定出來的,求求你們了,我和他侄孫,真的需要他的幫助。”周秋雲苦着臉求保安,心裡卻是埋怨這些保安偷懶,連去叫個人都要讓她求才去,完全就是欺負她一個無權無勢,沒有了丈夫的寡婦。
保安沒有辦法,見這個老太還是那麼堅持,他們只能再讓一個人去叫叫劉老頭。
沒多久去叫劉老頭的保安回來,還是那句話,劉老頭不見他侄女。
周秋雲不信:“你們是這個公司的保安,職位比清潔工大,叫一個清潔工很容易啊,他怎麼會不出來?”周秋雲還是以爲這些保安偷懶了,完全沒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
門口的保安聽到周秋雲的話,臉色都嚴肅起來了,今天早上公司纔開除了兩個人,一個是清潔工的主管,一個是侮辱清潔工低人一等的也同樣是清潔工的員工。現在這老太一張口就是他們職位比清潔工大,叫一個清潔工出來就是隨意的事,這他們怎麼敢應下,他們可還不想失去現在這份工作,門口的領隊保安連忙反駁說道:“阿姨,我們是保安,劉老頭是清潔工,職位都是一樣的,大家都是出來工作的,沒有分什麼職位大小,他不出來,我們也是不能強迫他出來的。”
周秋雲根本不信啊,覺得這是這些保安的藉口,她好歹也求這些保安那麼多次了,可是這些保安還是不肯叫叔伯出來,還用這個藉口來搪塞她,周秋雲馬上有些不滿的說道:“你們可是保安,他是清潔工,你們是比他大的,叫他出來,他不可能不出來,你們就別用這個藉口糊弄我了。”
“阿姨,話不能亂說,清潔工跟我們都是平等的。”保安隊長也是有些怕了這個老太了,完全是聽不明白他們的話啊。
周秋雲臉色也不好看了,清潔工哪會跟其他工作的人平等,這分明就是糊弄人啊,這些保安,分明就是糊弄她,不肯叫叔伯出來。
“你們分明是在糊弄我,既然你們不肯去叫我叔伯出來,那就讓我進去找他。”周秋雲馬上要闖進去,可是門禁那裡卻因爲沒有門禁卡,根本打不開,只能氣憤的朝安保罵道:“你們快開門,我要進去。”
門口的保安也是無語了,他們只能再派個人去叫劉老頭出來。
結果沒多久,出來的也只有剛剛進去的保安。
“阿姨,劉老頭不見你,你還是回去吧。”保安只能再次勸說。
“不可能,明明是你們偷懶不去叫人,快開門讓我進去,我自己去叫他。”周秋雲根本不信這些保安的話,執意要進去。
幾個保安面面相覷,劉老頭不肯見他侄女,他們讓這個老太進去了,如果在裡面被劉老頭拒絕了,還可能在裡面大吵大鬧,這直接會害他們丟掉工作。
幾個保安只能選擇性的無視,不理會這個老太的話,繼承執崗。
“你們聽到沒有,叫我叔伯出來,我是他侄女,我要見他。”周秋雲朝保安大喊大叫,可是那些保安還是無動於衷。
周秋雲非常氣憤,直接仗着自己現在是老太的模樣,去拉扯其中一個看着最弱的保安,“快開門讓我進去,我要見我叔伯,你們不能因爲偷懶就攔着我。”
被拉扯的保安不敢對看着就身體不便的老太動手,怕被誆上,只能一直勸說:“阿姨,劉老頭是真的不見你,我們也沒有辦法。”就算被拉扯,保安還是非常小心,怕這個老太摔了或者是幹什麼傷到哪了,他就麻煩了。
“不可能,你們讓我進去,我要親自找他。”周秋雲根本不相信保安的話,還是推搡着保安,讓保安給她開門。
因爲動靜不少,路過的人以爲這裡出了什麼事,不少人都圍觀過來,畢竟這是一個知名的大公司,名聲很不錯,現在這個在公司的保安攔着一個老太,那老太看着可憐,也不知道這個大公司爲啥要爲難一個老太。
羣衆詢問了之後,其他保安便解釋是這個老太要找她叔伯,只是她叔伯不見她,他們去叫了好多次了也還是不見,所以他們也沒有辦法。
“他們撒謊,我一個老太太,求他們老半天了,硬是不肯去叫我叔伯出來,求大家幫幫我,我不過是想進去見見我叔伯,這幾個保安卻糊弄我他們去找過了,不叫我叔伯出來,求大家幫幫我啊……”周秋雲馬上對旁邊的人哭訴,說得好不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