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童和剎童一直圍着林洪忠轉來轉去, 想要看看這個陽氣如此足的凡人到底有什麼不同。
只是雪童看了半天, 這凡人除了長得非常高大外,沒有什麼奇怪的, 對於凡人的長相,她也都看不出有什麼出衆的, 畢竟天界好看的仙神一大堆, 真尊更是其中的翹楚, 自然眼光極高,覺得林洪忠就只有非常高大了。
“剎童,好像就只有陽氣太足了,長得太高了, 其他沒有了。”雪童有些泄氣地說道。
剎童卻覺得這人很不普通, 一直不時的看自己左手的小指, 知道那裡有什麼東西綁着。
真尊的符印,這人雖然看不到, 但卻完全感覺得到, 甚至懷疑上了真尊, 因爲看不到,才只是懷疑而已。
兩個小童心思各異, 直到林洪忠從袋子裡抓出一隻老鼠, 直接拍死剝皮清洗。
“……”
“好嚇人啊”雪童嚇得直接跑回去清乙的旁邊,驚魂未定地說:“真尊, 林洪忠剛剛殺了只老鼠, 好嚇人啊。”
躺在牀上的清乙聞言, 嚥了咽口水,肚子“咕——”的響起來。
土地婆兒很是愧疚,真尊連老鼠都想吃了,以後的世界,說不定都是餓肚子的了,畢竟附身的身體,都極有可能是將死或已死之身,需要的食量是非常大的。
雪童還嚇得不輕,清乙已經強撐着起來,抓住凳子,慢慢挪出去。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範氏的驚呼聲。
“這是老鼠?”範氏已經好久沒吃過肉了,這下看到養子手裡的老鼠,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恨不得馬上搶了。
“洪忠啊,這老鼠給娘,娘來弄。”範氏不等養子同意,直接伸手去抓。
林洪忠卻沒有給範氏,而是拿到一邊,沒讓範氏拿走。
範氏見狀,差點氣得罵起來,又忌憚養子,只能勸着說:“洪忠啊,這老鼠還是給娘做吧,不用你動手的。”如果真讓養子自己拿去煮了,哪還有小兒子的份,小兒子明天就回來了,當然大部分給小兒子,雖然這老鼠都沒幾塊肉,但是現在這乾旱的天氣,到處是災民,糧食緊缺,大家連米飯都不捨得放多,更別說只有富戶才能吃到的肉了,怎麼都得從養子手裡拿過來,煮了留給小兒子補補身子。
“我自己煮。”林洪忠直接拒絕,沒讓範氏得逞,直接走進廚房裡,燒了火,將老鼠放在上面烤。
範氏一慌,就那麼點肉,還拿來烤,等會如果養子自己吃了,那小兒子根本連肉湯都沒得吃了。
“洪忠啊,不能這樣做的,拿到鍋裡煮才行。”範氏根本不管了,直接衝上去想要將老鼠抓下來,卻被養子拿走到一邊。
“洪忠,你不能這麼自私啊,現在大幹旱的,大夥連肉沫都沒得吃,娘幫你做了,家裡人都有份的。”範氏非常不滿,直接控訴林洪忠起來,“你知道你三弟吧,讀書那麼辛苦,按理說,這老鼠肉要留給他吃的,只是娘見大家很久都沒吃過肉了,就拿來煮,這樣大家都有份,只留些給洪文就好了。”
範氏說是這樣說,卻完全不覺得老鼠是養子抓來的,就要給大家一起吃,反而是想着弄些肉湯,就當是給大家都吃了,老鼠肉就全留給小兒子,畢竟小兒子是讀書人,不吃好點,太虧待他了。
“真尊,她根本不想給你們吃肉,只會讓你們喝點湯,林洪文吃肉。”剎童完全看出現在真尊很餓,因爲真尊眼睛一直盯着林洪忠手上的老鼠肉,他就算不能看到真尊想什麼,但是真尊現在一直盯着林洪忠手裡的老鼠肉,肯定是非常想吃了,他當然不能讓範氏得逞,不然真尊連肉都沒得吃了。
那邊範氏還在說服養子將老鼠交給她煮,忽然傳來“框”的一聲,轉頭就看到二兒子倒在地上。
“兒子,你怎麼摔了。”範氏怕兒子又摔出什麼毛病,讓徐家的姑娘嫌棄了,剛想去扶兒子,卻又不願讓林洪忠將老鼠肉糟蹋了,趕緊說道:“洪忠啊,你二弟摔了,你趕緊過去扶下,將肉給娘,娘給你們煮。”
林洪忠沒將老鼠肉給範氏,因爲他看到林洪才只露在外面的雙眸閃閃發光的盯着他手裡的老鼠肉,清澈明亮。
“真尊,他知道你想吃他手裡的老鼠肉了……”剎童忽然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真尊想吃肉的目光太明顯了。
清乙不答,眼裡只有那被烤了到一半的老鼠肉,肚子又“咕——咕——”的響起來。
土地婆兒和剎童不由得想起上一個世界,真尊搶一個小胖墩碗裡的饅頭時候,眼神也是這般,只是這個世界的林洪忠人高馬大的,不知道真尊能不能搶到。
“快把肉給娘,然後去扶你二弟起來。”範氏一直催促,就想讓老鼠肉留給明天回來的小兒子吃。
林洪忠沒有將老鼠肉交給範氏,而是拿着走到清乙面前,另一隻手圈住清乙的腰,將他扶起來。
“肉,我要吃肉,別給她……”清乙有些着急的抓住林洪忠的手說道,眼睛也一直盯着那老鼠肉,肚子也“咕——咕——”的順應他的想法響了起來。
林洪忠沒有答應,將清乙扶坐到他用來支撐的凳子上,拿着老鼠肉又走了。
清乙失落的坐着,眼睛還是林洪忠走到哪,眼睛就往哪看,就看他等會把肉放哪裡。
“真尊,只要這身體恢復些,我們也可以上山抓老鼠了,也有肉吃。”剎童不由得有些不爽林洪忠起來,不過是一隻老鼠,等真尊身體好了,自能上山打獵了,憑真尊的本事,肯定能抓到不少。
“恩,要快點好起來才行。”凡人太容易餓了,而且他一餓,附身的身體就虛弱,清乙已經有些無奈了。
範氏在一邊乾着急,看着養子身上的氣勢,也不敢上去搶了,二兒子就坐在那裡等着吃肉,她剛剛可是聽到了二兒子說要吃肉了,也不知道養子要怎麼分,就那麼點肉,她可憐的小兒子,讀書那麼累,都吃不到了,她昨天到鎮上當首飾,可是聽到現在根本沒有肉賣了,天氣太熱了,農戶養的豬牛不是病就是死的,根本養不活了,鎮上能供肉菜的,也只有給衙門和富裕商戶才能吃到了。
廚房裡很快就傳來烤肉的香味,清乙嚥了咽口水,肚子的咕咕聲叫得更狠了。
沒一會,廚房就響起切肉的聲音,清乙直起身,直直看向廚房,他知道那老鼠肉肯定烤好了,還被切成幾塊了。
範氏聽到聲音,第一個衝進廚房,怕養子一個人全吃了。
林洪忠將老鼠肉切成了四塊,兩塊用一個小碗放着交給範氏。
範氏連忙接過,看着另一個小碗裡的兩塊老鼠肉,等着養子再拿給她。
林洪忠卻沒有如她的意,直接將碗端出去了。
“洪忠,那個也給娘吧,這才兩塊,你三弟的份還沒有呢。”範氏見養子不給,跟在後面着急地說道,原本想說全給,可是她怕林洪忠不肯,就想再要一塊,當然,三塊肉她跟林父肯定都不吃,全部留給小兒子吃的。
“家裡現在就四個人。”
林洪忠的意思很明顯了,範氏卻不願意。
“你三弟在讀書,不吃肉怎麼行啊,你再留一塊給他吧。”範氏沒想過如果再拿了一塊,另外一塊,養子跟二兒子兩個人怎麼分,只想多留點給小兒子吃,畢竟小兒子是讀書人,當然要先緊着小兒子。
“你去跟二弟說說,如果他不吃了,那麼他的那塊,就留給三弟。”林洪忠倒沒拒絕,反而讓範氏決定是留給林洪才,還是留給林洪文。
範氏一噎,二兒子怎麼可能同意,可是養子看樣子,是要自己吃一塊了,她偷看了下後面的二兒子,覺得二兒子應該聽不到他們的話,便幫二兒子做了決定:“洪才肯定不吃的,他身體還傷着,不能碰葷腥,而且肯定是想將肉留給自己弟弟的,畢竟洪文讀書那麼辛苦,他這個做哥哥的,就算身體現在有礙,也會將肉留給洪文的。”
範氏話裡的意思,還是指責林洪忠不懂得體諒自家兄弟讀書的辛苦,連林洪才都將肉讓給自己的弟弟了,養子也不應該吃肉的,要留給林家辛苦讀書的林洪文才是。
“真尊,那個老女人說你不吃肉了,要留給他們的小兒子吃,讓林洪忠將你那份肉交給她,都留給林洪文。”見屬於真尊的那塊肉要被搶了,剎童急急的開口。
“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清乙大聲的朝林洪忠喊了兩聲。
“二弟要吃肉,我端過去了。”林洪忠說完就直接端走了,留下一臉氣憤的範氏。
林洪忠端着肉的手移到哪,清乙的眼睛就盯到哪,直接林洪忠將碗放到他面前。
“想吃哪一塊。”林洪忠問。
清乙看了小碗裡面的兩塊肉,比較了下大小,手指了指那塊大的。
“……”土地婆兒和剎童忽然覺得真尊的臉皮好厚啊,只有雪童還沉浸在真尊竟然要吃老鼠肉了的恍惚中。
林洪忠似乎早已預料到,直接將那塊小的吃了,將碗放到清乙的手裡。
清乙珍惜的看着那塊肉,忽然有些不捨得這樣吃:“能幫我打點湯水來嗎?”或許看着這塊肉,能吃不少的湯水,肚子也不會餓得太難受。
林洪忠見林洪纔沒直接吃,倒是有些意外,聽到他想配湯水吃,便去廚房打了點範氏之前煮好的湯水,裡面除了只片小小的糠菜葉,一點油水都沒有。
清乙接過林洪忠打的湯水,看着另一個小碗裡的老鼠肉,咕嚕咕嚕的大口喝完,再將碗交給林洪忠:“麻煩再幫我打一碗。”
林洪忠又去打了一碗,清乙喝完,才終於將那一小塊的老鼠肉吃了,連骨頭都沒吐。
在不遠處氣憤地看着二兒子和養子將兩塊老鼠肉都吃了的範氏終於拿着碗回了屋子,剛剛二兒子說要打湯水的時候,她還擔心二兒子又要她去打白米飯了,幸好二兒子還有點顧忌,以前就聽她的話,沒在養子面前吃遠白米飯,現在還能記着,也算二兒子還懂事,知道不能讓養子吃白米飯,根本沒想過,二兒子可能是看到肉,忘了讓她加白米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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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乙吃完後,林洪忠將碗都拿去廚房收拾完後,就回了自己的柴房休息。
“真尊,在原來世界裡,不久後將會更加乾旱……”土地婆兒有點擔心真尊在這個世界裡,要餓上不短的一斷時間了。
清乙嘆了口氣,摸摸自己的肚子,慢慢地挪回牀邊,躺到牀上閉上眼睛,從識海里抽取了靈氣,繼續調理身體。
半夜的時候,清乙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浮出了一層灰物,除了臉部還是如常,身子其他地方都有灰物出現。
直到早上,清乙才終於將這身體調理好,坐起來後,將瘸了的那隻腿放到地上,終於能使上點力氣,只是還不能完全撐起來,還是需要東西支撐。
清乙拿了凳子撐着,這次挪動的速度快了,他直接打開門出了屋子,想去廚房看看有沒有水洗下身子。
只是打開了幾個水缸,裡面都只有底部有些水。
“真尊,林家後院有口小井,但是井裡的水乾得差不多了,範氏也不願出門去其他地方挑水,怕失了面子,就一直拖着。”土地婆兒這些天看着範氏煮湯水都是去後面的井水裡打了半天,就是不願出去村裡的井裡打,才發現林家好面子相當嚴重了。
清乙只好提了桶,撐着凳子去林家後院,這個後院看着就像跟林家分開一樣,不像是屬於林家的,進來的那道門,也像是被強行砸開的一樣。
“雪童剎童,這個後院,是否是元家的?”清乙詢問。
雪童和剎童直接感應了下,便說:“真尊,這後院是元家的,林家夫婦見這口小井方便,就沒將這個後院賣掉,一直留着。”
清乙點點頭,將桶放在井邊,將打水桶丟下去,直接到了底部起了聲響,裡面可以聽出只有相當少的水了。
清乙撈了幾次,都只能打出非常少的水,只好隨意的擦了下身子便回去。
回到屋子裡,又出了一身汗,清乙想出去找水源的地方,都因爲腿腳不方便,又沒有柺杖而難住。
範氏來叫二兒子吃飯的時候,清乙讓她幫忙弄根柺杖,範氏見兒子竟然能起來走路了,馬上就答應了,反正村裡的木匠弄根柺杖不需要幾個錢,最重要的是,兒子能走路了,雖然需要拐杖,但是可以更快的約徐家姑娘見面,儘快將那姑娘娶進門,林家又能有一份補貼了。
範氏去找木匠做的柺杖很快就拿回來了,只是她離開的時候,直接將二兒子已經快康復的透露了出去,還說二兒子跟徐家姑娘的親事,馬上要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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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沒打聽錯吧?林洪才還活着?”徐香蓮以爲自己聽錯了,林洪才怎麼可能沒死,那臉都被她劃了那麼多刀,還從山上摔下去了,怎麼可能沒死。
徐母也當然希望是假的,可是外面都傳開了,“娘沒聽錯,那些人都說林洪才大難不死,就是臉受了點傷,腿瘸了,跟你的親事還算數,這還是範氏親口說的,別以爲我不知道她打什麼主意。”範氏根本就是想讓女兒嫁給他們瘸腿的二兒子,簡直就是做夢,如果是嫁給林家讀書的小兒子還差不多,嫁給一個瘸子,那還不說明女兒沒人要了,只能嫁給一個瘸子嗎,他們徐家,可丟不起這個臉。
聽到徐母說林洪才真的沒死,徐香蓮狠狠地抓着自己的手帕,滿臉猙獰,眼裡都是恨意。
徐母也是被女兒的臉色嚇了一跳,以爲女兒是不願嫁給林洪文才這樣,便趕緊勸:“女兒啊,這事包在娘身上,範氏會說,娘也會說,你這些天先不要出門,等娘將林洪文的名聲搞臭了,林家再敢逼你嫁給林洪才,咱家就直接罵上他家大門,讓林家沒臉在這村裡待着。更何況林家還有個讀書的小兒子,他們不敢鬧大的。”
徐母信誓旦旦,之前因爲看林家是富戶,就沒將她打聽到的,林洪纔跟幾個寡婦來往的事跟女兒說,畢竟自己的老伴也是如此,她忍了那麼多年,還不是這樣過,反倒是覺得女兒也能忍,還能嫁進富戶裡享福,只要睜隻眼閉隻眼就好了,可是現在不行了,那林洪才都成瘸子了,女兒真嫁過去了,她肯定會被其他愛嚼舌根的老女人嘲笑的。
“娘,那就拜託你了,我不要嫁給林洪才。”她要嫁的是以後的大將軍林洪忠,怎麼能再嫁給林洪才那個毀她容,對她拳打腳踢的小人,不止不嫁,等她成了將軍夫人,還要讓林洪才,讓林家一家子都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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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乙有了柺杖,嘗試地撐了幾下,熟練了之後,便柱着柺杖出了門。
出到了外面,轉頭看了下林家的宅子,還有附近幾家的房屋情況,的確是林家將門面弄得更好些,如果不是林家夫婦天天喝湯水,小兒子吃白米飯,外面的人都難清楚林家真實的情況。
因爲清乙包着臉又瘸着腿從林家走出來,其他在外面嘮喝天氣乾旱的農戶直接就認出了這就是範氏說的,臉受了些傷,腿瘸了的二兒子。
雖然看着不是躺牀上不能動了,還能自己出來走路,但是大家都不覺得徐家的姑娘會真的願意嫁給一個瘸子,如果拆了白布,臉又嚇人的話,那徐家姑娘更不可能嫁了,除非是範氏強迫人家姑娘,或者是徐家姑娘對林家二兒子用情至深,非要嫁給林家二兒子纔有可能了。
那些人說話的聲音不小,清乙自當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土地婆,這裡的獵戶,都在哪打獵?”清乙出來的最終目的便是這個。
“從這裡走,真尊”土地婆兒直接現身,走在前面指方向,清乙跟在後面。
只是沒走多遠,一個雖面色暗黃,但是稍有風韻的婦女直接扭着迎了上來。
“洪才,人家還以爲你出事了,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陳秋巧嘴上雖然如此說,但是眼裡的嫌棄卻相當明顯,她雖然是村裡的寡婦,但自以爲姿色還是不錯的,原本是她先勾搭的林洪才,她看中了林家是富戶,一直討好林洪才,就爲了能嫁給她,沒想到林洪才卻看上了徐香蓮,還送了糧食當聘禮,現在的糧食這般精貴,徐家還能當作聘禮送出去,她就後悔當初怎麼不鬧鬧,讓林洪才娶了她,並不覺得自己寡婦的身份,林洪纔會嫌棄。
她勾搭的男人不少,但是那些人都不是富戶,雖然也沒說過會娶她,但她也不願嫁給那些窮戶,東食西宿,總比嫁進窮戶,被看她不順眼的婆婆使喚的好,當然,能嫁進富戶,她肯定是願意嫁進去的。
只是現在的林洪才臉包着布,聽說臉毀了,腿也瘸了,她也就看不上了。
可是現在饑荒,大家都餓着肚子,別的姘頭都不搭理她了,她就想看看能不能讓林洪才接濟接濟她,給她點銀子。
清乙卻認不出這人,這具身體生機都快消散,記憶已經相當模糊。
“真尊,這個女人叫陳秋巧,是村裡的寡婦,跟林洪纔有一腿,在原來的世界裡,因爲乾旱沒糧食,利用假懷孕找上林洪才,逼林洪才娶她,結果林洪才卻覺得這女人是拖累,自己也吃不飽,怕被這女人纏上,將這她殺死後拖到死人堆裡就不管了。現在她攔住林洪才,是想從林洪才身上拿點銀子。”剎童看了下這人在原來世界裡跟林洪才的糾葛,直接說道。
“洪才,我現在手頭有些緊,你身上有沒有銀子。”陳秋七見林洪纔不說話,心裡又想快點借到錢,便直接上前抓住他的手,直接開口要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