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的名字叫做晁迅德,對於這個名字,薛大檢強忍着沒有笑出來。
晁迅德年紀不老,只有44歲,然而看上去歷經滄桑,面孔已然是花甲之年般的樣子。他的父親,便是晁繼流老師。
晁繼流家教很嚴,晁迅德和他的3個兄弟姐妹一直在他的家教下服服帖帖地生活,4個人成績都很好,都是數一數二的強者。
“強者?”薛大檢疑惑地打斷晁迅德的話,“那你爲什麼會在這裡乞討?”
“這……並不全是我的原因,你先聽我講。”晁迅德低下了頭。原來,他們家4個孩子,都非常慘。他的哥哥在32歲那年被人用刀致殘,成了瘋子,從此夜不歸宿。他的弟弟去年查出了癌症晚期,到現在已是殘燭之年。至於他的妹妹,別提了,很早就失蹤了,據說是跟男朋友私奔了。晁繼流老師生前很爲他們自豪,卻沒想到他們都會這樣吧……
“這麼慘?”薛大檢的眉毛誇張的蹙成了一個“八”,比張羽還慘啊?晁迅德沉重地點點頭,接着開始講晁繼流老師離奇的死因。
晁繼流是在1995年7月加入SMGIZ中學教師團的(1995?7?這個數字,好像,在凶宅裡的某樣東西上出現過……時間就這樣吻合上了?……),那時學校還沒有搬到繁華的商業區,而是坐落在郊區的僻靜的角落(即呂宴父母購置的房子附近),晁繼流善於教學,能說會道,他的加入,給教師團帶來了質的飛躍。
2000年4月,中學得到一家公司的資助,搬到了較爲繁華的,也就是現在所處的這個地方。這破地方原先是一座墓地,學校的到來意味着要將這個墳夷爲平地,這遭到了死者家屬的強烈抵制和周圍道士基於風水不好的勸解。然而校方不知何故死心塌地地要在此建校,不僅撥出大量資金供家屬遷移墓地,還趕走了這附近大部分道士。更離奇的是,本來一向秉公嚴謹、不收賄賂的晁繼流,素來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的。然而這次他不僅不阻止,也不中立,反而幫着校方與家屬談判,最終出色地完成了任務。不過據說,校方遷入的時候,仍然有幾座無名墳,就此被銷燬,甚至可能導致了接下來每7年應驗一次的詛咒。然而,對於自己做出的事,晁繼流在面對晁迅德質問時,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學校陽氣太重,需要陰氣來中和,而且墓地便宜。”真是怪哉!晁迅德深知自己的父親不可能這樣做,也不可能因爲迷信陰陽學說就幹出這種事來!
“太扯了!”薛大檢砸吧砸吧嘴,說,“還有陽氣太重用陰氣中和的?現在不就陰氣過剩了,都鬧出詛咒來了?而且所謂墓地便宜,那跟一整個公墓的死者家屬談判、賠償的錢,還難道比不上遷到一塊好一點的地便宜?”
“我也覺得,所以從那時起,我就對父親畏而遠之。”晁迅德說,“而且自那以後父親的行爲越來越怪異了。”
晁繼流自從喬遷後,就變得怪異無比,不僅不守以往的道德底線了,還做出很多與原來行爲不符的事,然而有時又與原來一樣,嚴厲、公正,晁迅德不由得懷疑他是不是人格分裂了。
這種局面持續到2001年1月,夜裡醒來的晁迅德下樓喝水,他從冰箱裡取出水後,突然聽到父親房裡有異響。“不應該啊,明天是工作日,臨近期末考試,他應該早早就睡下了呀?”晁迅德想,緩緩地朝着父親的臥房走去。“啊~??!@#45%@……%¥&0”一陣尖利得無法形容的慘叫突然響起。晁迅德嚇壞了,猛地停住了,過了一會兒,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晁迅德害怕地轉過身,竟然是父親。父親笑了:“老二(晁迅德排老二),還不睡呢?”“我……我喝口水。”晁迅德尷尬地答道,決定還是不把剛剛自己聽到的聲音告訴他了(況且,他不也該聽到了嗎?還是說……)。“早點睡。”父親走進廁所。晁迅德鬆了一口氣,剛想走,父親卻又從臥室裡走出來。沒錯!就是剛剛明明走進廁所的、如假包換的父親!父親對他笑笑,然後也走進了廁所,接着就又是一聲慘叫……
那天發生的事情成了晁迅德永遠難以抹去的心理陰影,第二天父親仍還活着,但是一樓的廁所莫名其妙地被他禁止用了。後來晁繼流常常夜不歸宿,整天瘋瘋癲癲渾渾噩噩的,有時晚上回來,總是喝的酩酊大醉,嘴裡還不停的念着:“陳麗(晁迅德母親),她要來索魂了,她要來殺我了……書房,書房,書房,書房,書房……嘿嘿,嘿嘿……死在儲藏室裡……嘿嘿……”4兄妹都被他這樣子嚇壞了,四處求醫,但都沒用。4月接到了校方關於他死亡的通知,然而遺體卻一直沒找到,兄妹4人想到了他說的“死在儲藏室裡”,便找遍了學校的儲藏室,但都沒發現什麼。
這事兒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你們4個大人都幹不了的事讓我來?”薛大檢一臉難以置信。
“你不一樣,你身上有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