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我就着急給交警隊的李隊長打電話,但一直關機,我就直接來了交警隊,一直等到了接近八點,才見到他,跟着就來了他的辦公室,剛一進門,我就迫不及待的把阿昆對我說的事全部一五一十告訴了李隊長。他聽後,皺緊了眉頭,憤然說道:“這些畜生醫生,竟然讓人死了都得不到全屍,真不是些人,走,你跟我馬上就去報案!查這些傢伙!”
很快我們就驅車到了城東派出所,見到了劉所長,相互做了介紹以後,我就又把自己所知道的對他詳細地說了一遍,當然我沒說是鬼魂阿昆告訴我的,因爲現在也只有李隊長知道並且相信我能見鬼並且可以交流的事。
我對劉所長說:“博城醫院有些醫生在剛死去的遺體上,瞞着死者家屬,手術盜取遺體的部分器官,肯定是轉賣給其他人,非法謀取利潤,幹這些傷天害理的勾當,不能不查吧?”
劉所長聽完,也覺得事關重大,雖然對我說的話,有點不大相信,但我是李隊長帶來的,又不好意思說不信,只是又很嚴肅地問我:“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你是死者家屬麼?”
我笑着說:“我當然不是死者的家屬,如果是,我早就不可能這麼冷靜了。但您也不用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說的這些事,一查便知,現在就在醫院的太平間還有一具年輕人的遺體,眼角膜已被切除,而病人家屬是完全不知情的,更沒有事先說要捐獻,完全是某些醫生偷着做的。”
此時,一直坐在一邊的李隊長也說:“這個簡單,帶法醫去一看就知道了。劉所長,這就立案偵查麼?”
劉所長咬着嘴脣想了想說:“我先通知區分局吧,然後看看情況,我們一起去調查這件事情!”
我當時聽成了,還要我一起去調查,就趕緊說:“我就不去了,我只是提供這個線索而已。”
聽我這麼一說,李隊長與劉所長都笑了,劉所長看着我說:“您誤會了,不是讓您去查的,是我們派出所和分局一塊去調查,哈哈哈。”
說完,大家就一起笑了起來,氣氛也融洽了很多。正好我也就把昨晚那兩個警察,要我今早來做筆錄的事,捎帶着一塊說了。
劉所長聽完說:“那事就先等過幾天再說吧,反正你是李隊長的朋友,也跑不了你的,再說我們所人手也不夠,先調查今天你來報的這個案子吧。”
等我和李隊長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門,告別以後,我剛來到自己的車前,就看見劉所長帶着幾個人已經乘坐警車,也急匆匆的飛奔而去。
我坐回到車裡,心想,還是熟人好辦事,一來報案,接着就行動了,這樣我也就能幫着阿昆洗雪委屈,伸張正義,對得起他的魂靈了。
在今天凌晨,阿昆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雖然一直堅持說,就是那個矮個胖乎乎的和我吵架的醫生給他切除的眼角膜,但我對李隊長與劉所長一直沒說,主要因爲不是我不相信阿昆的話,而是覺得應該讓警察調查後,自然就會做出正確的判斷的,而我也沒確切地看到,當然不能信口開河,萬一誤導了警察的辦案方向也不行。
再說,手術摘除遺體的眼角膜,偷偷地進行,也不是一個醫生所能做到的,在博誠醫院裡,肯定有一個團伙在一起作案,也可能是幾個醫生或者護士,甚至還有醫院外邊的人一起參與,這也說不定的。
並且在凌晨,當我問阿昆是因爲什麼病不治而亡的時候,他告訴我是心臟病;當我問到他眼裡爲什麼總是流着血水的時候,他才告訴我,自己被醫生偷偷地切除了眼角膜,但同時他也告訴我,他也不明白是在他死前還是死後。
死前,他做了一次手術後就一直昏迷,自己的魂靈也是迷迷糊糊地昏沉,什麼都不知道,而死後,他脫離了自己的軀體後,就匆匆而去了,所以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是什麼時候摘除的他的眼角膜,他的魂靈之所以在廝打那個矮個醫生,發泄着自己心中的怨氣,也只是他自己的推測而已。
但不管怎麼樣,事情一旦調查後,自然就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這樣阿昆也就不會因爲死後失去了眼角膜而憤怒,最後萬一因爲憤恨而變成厲鬼了。
我開車離開了城東派出所,肚子餓的叫了起來,正好我常去吃飯的那家包子鋪就在附近,我就過去把車停好,又鑽到了這個用塑料紙搭就的棚子裡。
看着熱氣騰騰的包子端上來,我就想起了那天,在這裡遇到的那個挖墳的民工來買包子的事,也才記起了那晚在公墓外,答應那個老頭要給他抓到盜墓賊的事,這幾天忙的把這些事都給忘了。
我拿出手機剛想要給那個老頭打個電話說一聲的時候,雅潔電話打了過來,問我什麼時候去拿錢,我說吃完飯就過去,她的電話剛完,阿濤也給我來了電話。
“阿泰哥,好久不見啊,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呢,忘了是吧?”
“我還能忘了你麼?再說,我不給你電話,你怎麼也不給我個電話呢,我還開着你的車呢,你難道不怕我跑了麼?哈哈哈。”
“怎麼樣,這段時間車好跑吧?是不是掙大錢了啊?”
“車是好跑,但沒掙錢,就快窮死了,哈哈。你怎麼樣呢,腿上的傷應該也差不多了吧?趕快好起來,跑車吧,車在我手裡,淨賠錢了,到時候我怕承包費都掙不出來了,我可就不給你份子錢了啊。”
“哈哈哈,不給就不給吧,反正我還欠你那麼多情,就相互抵消了吧,哈哈哈。”
“我靠,你這麼說,錢和情是可以互換的啊,那一塊錢能換幾斤情,怎麼算,你快算出來,就當我還你了,哈哈哈。”
“呵呵,別鬧了,阿泰哥,我跟你說個正經事——”說到這,阿濤停了一下,好像有點猶豫,吞吞吐吐的,我就說:“什麼事啊,你還不好意思?快說!”
“哈哈,我到沒不好意思,只是覺得有點難爲情,你可別說我哦——”
“什麼事,你就說啊,你看你囉嗦不?”
“今天中午,小莉要出院了,我又不能過去,不過去吧,還覺得不好,過去吧,也是一個不好,所以我就想,麻煩你過去把小莉接回家,算我的一點心意吧,哈哈——”
“靠,又把我當槍使喚了,我過去幹活,還是你的情意,我可真是冤枉啊,哈哈哈。我又不認識她,還是你來吧,是你們兩個人相好,相互纏磨,又不是我,哈哈哈。”
“哎呀哦,阿泰哥,叫你別胡說,你還就是不聽,你過去不過去吧?”
“哈哈哈,阿濤您大人吩咐的,我怎麼能不過去呢,但是,我可不說,是你讓我過去的,我就說,是我自己情願來的,來幫小莉你的,哈哈哈。”
“哈哈,隨便你吧,哦,對了,阿泰哥,有空請你喝酒啊,好幾天不見,還真的想你了呢。”
“哈哈,好啊,我也正想你了,等我給你辦完這件事,請我就是,我就當着美珍的面說,是因爲我幫小莉出院,阿濤你才請我的,哈哈哈。”
“別鬧了你,那就等我電話吧,正好我們見面,我還想和你商量個很重要的事,到時候見面再說吧。”
“什麼事?現在不能說?”
“見面再說,這麼猴急,好了,掛了啊,拜拜。”
等我打完了電話,在一邊的老闆娘,一邊還忙活着從熱氣騰騰的蒸籠裡,往外拾已經蒸熟的包子,一邊對我說:“你們開出租的還不掙錢哦,我聽說可是很掙錢的啊。”
“掙是掙,那也得分什麼人開哦,我就光開車四處遊蕩了,怎麼掙錢哦,哈哈。”
老闆娘笑了笑,一邊又把包好的生包子往蒸籠裡拾,一邊又漫不經心地問:“都說你們開出租車的消息靈通,那你聽說過昨晚天井官莊的書記家鬧鬼的事了麼?”
“什麼?天井官莊的張書記家鬧鬼了?”
“嗯,我也是一大早,聽一個常來吃飯的人跟我說的,他說他就住在那村,說村裡的書記家,昨晚鬧鬼了,把他快八十歲的老爺子都快嚇死了,住進了醫院。”
哦,我一聽,這才明白了,怪不得昨晚見到張書記和那些人匆匆趕來了醫院,原來是他老爸出事了。
可是怎麼會鬧鬼呢?應該不可能是科子這個惡鬼吧,他難道還在自己家裡鬧,還嚇死自己的爺爺麼?如果不是他,那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