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哥,你在哪?!”
“在田村瘦猴的家裡,怎麼了?”
“孫道長被明哥的一夥人追着打,處境危險,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什麼?在哪?爲什麼?!”
“剛纔是跟蹤老耿的兄弟跟我說的,在天井官莊村後的墓地裡,我現在跟阿濤正往那裡趕!您也過來麼?!”
“好!我馬上過去!孫道長怎麼樣了?!”
“我也不知道,現在明哥的人還在追着孫道長呢!”
然哥匆忙地掛斷了電話,我立即囑咐劉神婆在這裡照顧好瘦猴,就跑出了他的家,駕車就往天井官莊的方向疾馳而去。
也就是說,孫道長、明哥還有老耿,他們在天井官莊村後的墓地相遇了!
老耿明哥他們去墓地幹啥?
挖掘科子的遺骨!
挖科子的遺骨幹啥?
讓科子活過來!讓科子成爲一個殭屍!
孫道長爲什麼也在哪?
他肯定是想阻止老耿他們一夥,不要做出如此傷天害理、違背陰陽法則的事情!
我一邊開着車一邊在飛速的思考着,孫道長應該沒事吧?
但又想到明哥他們可是一夥亡命之徒哦,此時,我情不自禁的爲年老的孫道長的安危捏着一把汗。
電話再次響起,還是然哥的。
“阿泰哥,孫道長現在已經上了我手下兄弟的車,但是車已被明哥的手下盯住了,他們正在往我這邊的方向跑,我應該一會就能接應到了,您先不用過來了,我們在田村高速橋頭匯合吧!具體情況還不清楚,見面再說!”
我趕緊把車拐到一邊,已經離開田村高速路口兩公里多了,又匆忙調轉方向奔着路口而來。
在田村高速路口,我焦急地等了大約有十來分鐘,這是我看見從高速路上衝下來一輛閃着警燈的警車,還沒等我認出來,車子已經停到了我的車後,李隊長笑嘻嘻地走了出來。
“阿泰,怎麼你來高速路口等着接客麼?”
“哦,是李隊長哦,這麼巧,我在這等人。”
走到近前,握手遞煙,彼此寒暄。
“正好,真是太巧了,李隊長,現在正需要您這大神來壓陣,需要什麼,什麼就來,哈哈。”
我就把剛纔的事跟李隊長大體說了一下,李隊長也答應和我一塊等在這路口。
大約又過了接近半小時,先是一輛白色的現代轎車速度飛快地衝到了我的車前,我一眼就發現了孫道長,此時他正坐在車上微笑着,我上前招呼了一下,讓他們不要下車。
緊接着就看到一輛白色奧迪緊隨其後,跟來過來,在衝過我們面前的時候,速度稍微慢了一些,我估計他們是看到了李隊長的警車在這,也就沒轍了,在路口拐了一個大彎後就揚長而去。
不一會,阿濤開着黑色奧迪帶着然哥,也衝到了我們面前停下了。
孫道長、然哥、阿濤還有開現代車的司機等都下了車,來到了我跟李隊長的面前。
大家見面說完了客套話,李隊長就說:“沒事吧?要是有事,我就再陪陪你們,要是沒事呢,我就先離開,不打擾你們了。”
雖然沒什麼事,也想讓他繼續陪着我們,但也不好繼續打擾他執行公務。李隊長臨走的時候,說:“不管遇到什麼事,隨時打我電話,我一般都在路上,特別是這高速路口。”
等他走了以後,看到孫道長安然無恙,我也就放心了。
孫道長笑着,看着帶他離開的司機說:“多虧這麼兄弟幫忙,才安然無恙。”
我趕緊握了握司機的手,說:“看來你的開車技術不錯哦,奧迪都追不上你這現代,哈哈。”
“哈哈,哪裡呢,不是我技術好,是追我的奧迪車上邊坐滿了人,得有四五個吧,跑不起來。”
然哥扶着這位司機的肩膀,對我說:“這位兄弟的開車技術,在我們之中可是最好的,以前是開大車的,等有機會,和你們這些出租車司機飆一下,哈哈。”
大家彼此說笑了一番,通過他們的談話,我也就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經過。
孫道長在得知了老耿道術高深,並且頗爲奸邪以後,就尋思他會至道義於不顧,做出無法無天的事情,雖然對科子那個惡鬼,他畢竟在我的掌控之中,道長並不以爲然,但想到了老耿可能會利用科子那還沒有腐朽的屍骨做文章,所以總是很擔心,生怕那可怕的事情,萬一成了事實,所以就常去天井官莊的那片墓地走走看看,生怕老耿真會那麼做。
在這個過程之中,孫道長也曾想過,自己偷偷地挖出科子的靈骨,一燒了之,但這又不是爲道之人的原則,這樣會打破了緣分的既定原則,破壞了正常的秩序。
昨晚,孫道長一夜未眠,就走在樹林間,山路上,這些遊魂野鬼常常出沒的地方,維護者生者與死者的界限,維護着這正常的人間大道。
可是今早,當他再次來到科子墓地的時候,就發現了老耿明哥等一行七八個人,帶着頭帶着鐵杴分乘兩輛車來到了這裡,孫道長一看到這架勢,立刻就明白了他們要來做什麼,在他們還沒有開始挖墳的時候,他走到了衆人的面前。
當着明哥的面,對着那個老耿,最開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後來又嚴加訓斥,罵了他一個狗血噴頭。
老耿受到了道長的說罵後,也是有點猶猶豫豫了,因爲畢竟讓科子的遺骨成爲殭屍,這是違背天理,大逆不道的大惡事,非常之人是不敢隨意爲之的,完全違背了天地運行的規律,是要受到天譴的。
但是正當老耿也在猶疑不定的時候,明哥早已經惱羞成怒,他意識到自己沒有了後臺——欒副局長的幫助,自己就已經少了左膀右臂,而他心裡最清楚,平日裡作惡多端,惡貫滿盈,一旦偷運人體器官這件事東窗事發,接着自己以前的惡事就都會水落石出,等到的只能是法律的嚴懲,所以在今早在與老耿的通話中,得知了可以利用科子的遺骨老做成殭屍,把我們徹底打敗後,就毫無猶豫地選擇了讓老耿幫助復活科子惡靈的路子。
而現在他的計劃與夢想纔剛剛開始,就遭到了孫道長的阻攔,於是他就毫無顧忌指示手下人一定要抓到孫道長,甚至於要至孫道長於死地,於是他的手下就開始追逐孫道長。
孫道長自然也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一看如此,就開始跑,而這一切讓跟蹤老耿的——然哥手下的這個司機看得一清二楚,就趕緊電話跟然哥通知了情況。
孫道長在被追打的過程中,本來也想利用道術來藏匿自己,但是他爲人耿直,謹守道義,不隨意在人世間動用自己的法術,要做到一切順其自然,而不是像老耿一樣恣意妄爲,隨意破壞正常的人間秩序。
孫道長沿着小路盡力逃跑的時候,躲在一邊的司機,瞅準時機,就開車衝了上去,把他接上了車,明哥手下一看,也跑回去,就開車追了過來。
我知道了大體情形後,就問孫道長:“老耿和明哥他們一夥到底挖墳了麼?是不是已經得到了科子的遺骨?”
孫道長沉思了一下說:“這個現在,具體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在與老耿的交談中,發現這個人還是心存善因的,在我的說服下,我能感覺到他的心動,因爲這畢竟是天大的事情,估計他此時也不會輕易做出決定,但就怕明哥這個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老耿能被你說服麼?”
“這倒不是服不服的問題,因爲他這麼做,他也深知關係到很多人的性命,這完全違背了陰陽間的正常規律,我覺得他也不會隨意爲之,即便是現在他們得到了科子的遺骨,這個老耿肯定也會做一番心理鬥爭的。”
孫道長說到這,沉思了一下,又接着說:“即便是老耿想要完全至道義於不顧,肆意而爲,不計後果,但是要讓遺骨成爲殭屍,也不是輕易爲之就可以做到的,這還需要很多的機緣,更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爲之的,所以,臨時大家可不必爲此而擔憂。”
大家聽了都點了點頭,我就把今早在瘦猴家的事,跟孫道長說了一遍,我說我很不明白爲什麼道符被弄下來以後,瘦猴竟然變成了一個癡呆的人。
孫道長衝我微微一笑說:“這是老耿讓瘦猴中了心魔,這個心魔就跟你平時修煉的心咒其實差不多,只不過一陰一陽,你的心咒是爲了好,他的心魔是爲了壞。老耿運用心魔,讓瘦猴的心智完全堵塞,讓他失去了正常的思考,把他對過去的事情全部用心魔包圍阻隔了起來,所以才變得如此。”
“那老耿給瘦猴封上那道道符又是爲了什麼,直接給瘦猴種下心魔不就可以了,爲什麼還要施加道符?”
“道符之上就是心魔,雖然道符被揭開了,但是心魔未除,由此也可以判斷這個老耿是一個野路子的修道者,雖然道術高深,但應該沒有經過正規嚴格的道術修爲,否則他不會同時把道符與心咒兼修,把心魔——其實也就是你修煉的心咒施加於道符之上,這樣想來,老耿會助紂爲虐爲非作歹,也就是正常的了,否則正常修煉之人,怎麼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呢。”
“那就是說,這個心魔,完全可以用我的心咒來破解?”
“是的,完全可以,只是你沒有嘗試而已,你只是做到了揭開道符,而沒有進一步的去嘗試。”
我點了點頭,說:“這是一語道醒夢中人,道長您這麼輕輕一點撥,我就完全明白了!”
等我們一行人再次來到瘦猴家裡的時候,才發現明哥一夥七八個人已經捷足先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