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人也太多了。”鍾浩天望着前方,面無表情地答。
可是她爲什麼看不見?
薛淼淼不可思議地揉搓眼睛,看到的還是空蕩蕩的平地,倒是遠處有一輛救護車開了過來。
明明什麼人都沒有,二少爲什麼說有很多人?難不成這世界除了陰陽兩界還有其他的時空?
直到上車,薛淼淼還是覺得想不通。
商務車平穩地行駛在馬路上,道路兩邊霓虹閃爍,燈火通明,這個不夜城市的夜生活纔剛剛拉開序幕。
路口拐彎。
只是不輕易的擡眼,鍾浩天就看到走在路邊的那個高挑女子朝馬路中央衝來。
“小心,前面有人!”他沉聲低喝。
司機明明沒有看到人,但還是快速踩了剎車。
шшш¤ttκǎ n¤¢ 〇 “二少,前面沒人……”
“已經被你撞倒了,下去看看。”
看二少臉色不好,司機老李不得不順應其意思下車去看,可是他明明沒看到人的。
薛淼淼一直在低着頭想事情,聽到二少說車撞到人,這才擡起頭來問旁邊穩坐泰山的男人。
“二少,怎麼回事?”
“有人從路邊衝了出來,好像被撞到了。”
“那還不下去看看!”
薛淼淼纔不管面無表情的男人,打開車門跳下去看。
司機老李已經前前後後檢查過了,地上除了有個塑料瓶,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他惶惶鬆了口氣,他開了這麼多年的車連個違規都沒有,不可能犯這種嚴重的失誤,他很確定剛纔馬路上沒有人。
“李叔?情況怎麼樣?”
薛淼淼也去看車頭,車下,發現除了個礦泉水瓶子其他什麼都沒有,並沒有撞到人。
“薛小姐,你知道李叔開車很穩的,剛纔路上根本就沒人。”
巡視四周。
因爲不是繁華路段,路段的車不多,行人更是沒有。
不緊沒有人,連個鬼都沒有,看來是二少看花眼了。
她笑,“沒出事就好,我相信李叔的水平。”
“人怎麼樣了?”此時鐘浩天下車,朝車頭走近,在看到躺在車輪子下的女人時,眸色驟沉。“李叔,人都撞成這樣了,還不趕快給120打電話。”
李叔和薛淼淼面面相覷。
地上乾乾淨淨的,哪裡有人了?
薛淼淼靠到男人身旁,去拉他的胳膊,“二少,我們沒撞到人。”
“可是那個女人現在就躺在車輪子下面。”鍾浩天很是嚴肅地說,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樣子。
盯着那乾淨的地面,薛淼淼將脣抿成了薄線。
沒有人,也沒有鬼,二少看見的到底是什麼?難不成真有第三空間存在?
她越來越糊塗了,繁複的眼神看向他,將他往旁邊拉去。
“二少,你聽我說,現在我和李叔都看不到地上有人,證明躺在那裡的可能根本不是人,可能因爲那玉佩的關係,你能看到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鍾浩天的表情這纔有了變化,低眉看繃着小臉的小女人,“薛二胖,你也看不到?”
薛淼淼搖頭,她看不到,李叔看不到,證明不是鬼,也不是人。
“二少,我看不到。”
“那就怪了,莫不成真的是玉佩的關係。”
男人把衣領裡的玉佩再次取出來,扯下塞到薛淼淼的手裡,“薛二胖,你戴上看看。”
薛淼淼點頭,由着鍾浩天將那玉佩佩戴在她脖子上,那玉佩剛貼到她的肌膚,就把她灼燙得低哼一聲。
“怎麼了?”
“燙!好像是火星!”
“怎麼會。”
鍾浩天低頭,再看向那玉佩的時候,竟然看到有絲絲的紅色如水流一般流進玉佩裡。
原本白色偏透明的玉佩,轉瞬間有了縷縷紅絲在裡面流轉。
他屏氣,快速將那玉佩從她脖子上扯走。
玉佩燙如火星,將鍾浩天的手心灼傷,他的手心的皮肉都被燒得血肉模糊。
他鬆手,玉佩掉在地上。
“二少!”薛淼淼急切地握着他的手,查看傷勢。
他手心的皮肉被燒傷了玉佩大小的一片,皮膚殘破,血肉模糊不堪。
“我沒事,你有沒有事?”鍾浩天不顧自己手心的傷,俯身去看她鎖骨中央剛纔被玉佩熨帖過的地方,那一片兒肌膚純白無暇,倒是沒有受傷的痕跡。
男人鬆了一口氣,眉心緊抑,這才低頭看自己手心的燙傷。
如同被燒紅的烙鐵燙過。
怎麼會這樣?
看薛淼淼低身要去撿玉佩,鍾浩天將其攔住,自己俯身,用左手去碰觸,確定沒有任何溫度才緩緩撿起塞進口袋。
薛淼淼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剛纔她佩戴玉佩,然後就覺得燙,而且渾身的血液彷彿倒流,然後他就伸手把玉佩給扯過去了,緊接着被燒傷。
只是一分鐘的時間而已,就受傷了。
“二少,你的手傷得不輕,我們得回醫院消毒包紮一下。”
鍾浩天沉眸,看了眼車輪旁躺着的女人,別過眼去,“既然你和老李都看不到有人,那就別管了,我們掉頭去醫院。”
“好。”
商務車調轉了方向。
老李這次把車開得更平穩了,生怕再出問題,但他還是堅定自己沒有看花眼。
薛淼淼握着鍾浩天的右手手腕,看着手心那灼傷,和玉佩形狀一模一樣。
血肉模糊的一片,仿若烙在她心尖兒上,也跟着痛。
鍾浩天搖下車窗,始終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忽而看到路邊走過三個穿着校服的男同學,便問旁邊的小女人。
“薛二胖,現在路邊上走過的三個穿着校服的男同學,你能看到嗎?”
順着他的目光望去,薛淼淼只看到一個提着包趕路的女人,並沒有什麼穿着校服的男同學。
她只能搖頭,“二少,我只看得到那個女人,看不到你說的男同學。”
“你的陰陽眼都看不到,那證明他們不是鬼,那我看到的到底是什麼?”
是啊,二少的玉佩都沒戴在脖子上了,怎麼還能看到那些她都看不到的東西?那玉佩的作用爲何如此之大。
兩個人俱是心事重重。
再輾轉回到醫院,已經是晚上十點。
薛淼淼隨着鍾浩天下車,不由地蹙起眉心,她居然聞不到醫院的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