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不開,解不開。”大師只是搖頭,眉宇間的憂心忡忡讓人心悸。
薛淼淼爲此緊張起來,儘管鍾浩天握住了她的手,她還是覺得後背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照這麼個說法,薛美麗是沒救了?雖然這兩天在路上表現得還可以。
“大師,真的就沒有希望?孩子她,真的是患了什麼嗜殺症?”
大師掐指一算,好半晌才幽幽道:“命是不可以改,但這個嗜殺症……”
目光閃躲。
薛淼淼有點摸不清對方的意思,鍾浩天從旁凜聲道:“要多少錢才肯幫忙?”
薛淼淼覺得二少這樣的有點侮辱大師了,沒想到大師眸色一變,臉色好了些許。
“錢只是一方面的問題而已。”
“那大師您想要什麼?”
“有個東西,如果您能給我……一切……”
沒等大師把話說完,薛淼淼被鍾浩天硬拉了出去。
“二少。”她知道他不相信大師的話,她打心底也不相信,但就是好奇那人到底會怎麼說。
“什麼大師,一看就是騙錢的,你就別瞎折騰了,我已經讓人在國內外找精神方面的專家給薛美麗就診。”
本來鍾浩天從來就不相信這些江湖人士,說得好聽是隱居,說得不好聽其實就是招搖撞騙,看那眼神就知道,分明就是想要錢。
但薛淼淼卻不想放棄這難得的機會,既然都來了,以她半專業的角度看,這大師是有兩把刷子的。
“二少,我懂你的意思,既然這樣,那我們現在就回去。”
“太太,我會找人治好薛美麗的,你放心。”
鍾浩天於小女人十指緊扣,字字鏗鏘。
和半吊子大師相比,薛淼淼當然是更信自家男人,決定回家。
但其他人卻喜歡上了這山間的秀麗景色,並沒有想要回C城的打算,特別是景清隨。
貝小青的手裡拿着一束野花,看她低頭羞赧的樣子就知道那花是有故事的,臉盤子紅了一層。
果然景四爺泡妹子的功夫是一流的,沒幾個女人招架得住。
“走什麼走,好不容易纔上山,空氣如此清新,不好好享受簡直就是浪費,三哥你說是不是?”
劉浩還惦記着昨晚的事情,附和點頭,“是是是,小韻也喜歡這邊,不如今晚就在這裡住下吧,廟子裡可以吃齋飯還有客房,正好洗滌一下心靈。”
鍾星月也表示很喜歡這山裡的風景,想再呆呆。
唯獨陳溪沒發表意見,緘默着,看樣子是站在鍾浩天那邊的,支持離開。
薛淼淼正猶豫不決,之前二少派出去的手下回來了,將一個嶄新的手機交給鍾浩天。
“二少,人早就跑了,手機定位被他們扔下了山澗,我們只找到手機。”
鍾浩天並沒有發火,只是笑着讓手下推下,將手機遞給陳溪,“雖然聰明,但打草驚蛇的事情還是不能做。
”
陳溪斂眸,淡漠地接過手機還給鍾星月。
薛淼淼隱約嗅到了這兩個男人之間的火藥味兒,覺得莫名其妙的。
“那我們今晚到底還回不回去?”
“恐怕不是我們想不想回去的問題,而是有人放不放我們離開的問題。”
鍾浩天陰惻惻的聲音說完,薛淼淼就看見那位大師站在門口,目光正鑿鑿在她身上,讓她不由地心悸。
每每看着那雙眼睛,她都會心悸,連忙躲閃。
“鍾小姐,貧道能和你單獨說幾句話嗎?”
薛淼淼怵,爲難地看向鍾浩天,並不想單獨和那位大師交談。
見鍾浩天對她微微頷首,她纔在衆人繁複的目光中朝大師走去。
“大師,請問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是孩子的事情嗎?”
大師搖頭,“鍾小姐,貧道要說的,是關於你的問題。”
她能有什麼問題,而且這大師對她的稱呼也是詭怪,能算到鍾星月是鍾小姐,算不到她姓薛?看來不過是胡謅而已,虧了之前她還覺得他靠譜。
“大師既然您想說就直說吧,沒什麼好隱瞞的。”
“鍾小姐,你不該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薛淼淼順着大師的目光看去,正好落在鍾浩天身上。
心頭一跳,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她乾笑,“謝謝大師指點,我都已經和他結婚了,沒有該不該,只有願不願意。”說完,也不等大師回答,不太情願地朝鐘浩天走去。
真是覺得這一趟白走了,一點收穫都沒有還給自己添堵。
“二少,我們還是回家吧,我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裡,這個地方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男人點頭,自然是順着她的意思,帶着她便離開。
景清隨和劉浩他們看二少態度這麼堅決,也不好單獨留下,只能跟着一起離開。
一行人驅車原路返回。
車還未下山,半路的時候突然颳起了風,烏雲密佈,天瞬間變成烏黑。
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車在路面上行駛得很艱難。
堅持了一段路程之後,無法抵禦這惡劣的天氣,一行人不得不又倒回去。
回到幽冥臺的廟子裡。
大家冒雨跑進去,看着烏黑的天連連感嘆。
夏天的天氣本來就變得快,這山裡的天氣更是變化無常,變臉的速度堪稱一絕。
薛淼淼站在屋檐下,堪憂地看着雨簾,這纔想起方纔二少說的話,不是想不想離開,而是能不能離開,莫不成就是這個意思?
雨實在是太大了,站在屋檐下那水霧騰昇起來也要將衣服鞋子打溼,一行人不得不躲進廟子裡面去。
之前那位大師此時並沒在裡面,正廳裡除了那背對着大門的奇怪佛像,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大家看着那佛像的背部,心下都是好奇不已。
特別是鍾星月,打從進來這裡開始就好奇了,之前差點就看到佛像的真身,沒想到被喝止了,現在都還耿耿於懷呢。
“陳溪哥,我想去後面看看那佛像到底是什麼樣子,爲什麼要背對着大門呢?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佛像,佛像塑在這裡不就是給人朝拜的麼?背對着看不到臉有什麼好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