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我都帶着他們在村子裡瞎轉悠。海哥哥他們走到哪裡都帶着煙,看見村裡的爺們就發,很快也和村裡的民辦教師混熟了。他們還真的開始像模像樣的代課教書了。奶奶他們也已經回來了。鐵柱眼疾手快,不知他是真的勤快,還是做做樣子。反正每次奶奶從地裡捆稻草回來,鐵柱一看見就上去搶着接手。雪梨的父母都是幹部,在家裡被嬌慣的多,沒做過什麼活兒。我想她大概這次還是第一次下鄉,看見莊稼就把嘴張的老大,總是“哇”呀“哇”的,現在還分不清蔥和蒜苗。但是她哄人倒是有一套。我大媽這人對別人挺摳門,但是又總愛占人家的小便宜。雪梨嘴甜,三天兩頭的往大媽屋裡鑽。於是,大媽就總是縫人便誇雪梨的好。沒隔幾天,我就看見大媽手腕子上多了一個亮閃閃的銀鐲子,身上還有不大適合她穿的花衣裳——那是雪梨穿過的。
村裡沒有自來水管,更不會有沖澡的龍頭。但是鄉下人最好的降暑方法就是蹦到河塘裡裡徹底過癮。海哥哥他們也很快領會了精神,直接貫徹。
這天太陽剛剛偏西,海哥哥就嚷嚷着要游泳。我帶着他們前去村西頭的大河塘。走在他們中間的時候,我能被他們的快樂感染,雖然我不擅長說,但是我會跟着笑。鐵柱就說:“若惜你真應該多笑笑,你笑起來更好看。”我有點兒臉紅,垂下了濃密的睫毛。鐵柱衝我眨巴眼:“我說真的!你靜的時候像傲雪寒梅,可你一笑,冰雪就融化了。就像……”他還向上翻翻眼皮,認真的想了一下,“就像雨後天邊出現的霞光,嫣紫色的……”
“我說老鐵!”雪梨突然把腦袋湊過來很近,“你可從來沒這幺誇過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