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去一眼,她騰地一下紅了臉。
原來自己的舌頂着他敏感的胸肌。
宋茗微猛地想要逃離,卻被抓住了後腿。
“再睡會兒。”
宋茗微回過頭去,見着了允祀眼眶裡頭的紅血絲,安分地躺在了他身邊,一言不發地閉上了眼。
允祀輕輕一笑,手掌撫過她的背,笑道:“小畜生。”
“小畜生你祖宗!”
宋茗微齜牙咧嘴,還能不能好好相處了?
允祀忽然生了調笑的心思,他拉住宋茗微的小爪子,將她翻了過來,眼看着她肚子上兩排小ru。
那是母獸都會有的標誌。
他笑了笑,手輕輕颳了一番,引得宋茗微渾身輕顫。
“允祀,你再這般,小心我咬死你。”
允祀渾然不覺,像是並不把宋茗微的威脅當做一回事。
他指着那兩排小ru道:“按照這個分量,咱們以後一胎得有幾個孩子,該不是一窩吧?到時候每個搶一個來吃?”
宋茗微氣結。
“我娘就只生我一個。”
“你會青出於藍的。”
他一句話把她噎個半死,宋茗微索xing不說話,翻過身來,用屁股對着允祀。
允祀將她抱了起來,讓她趴在了她的胸口,才道:“睡吧,等師父的喪事辦好了,我們就要查一查到底是誰要了他的xing命!”
他的語氣陡然變得陰狠,宋茗微點了點頭,“我恢復了,陪你去查。”
允祀拍了拍她的腦袋,見她雙眸溼漉漉地十分可愛,又忍不住地親了親她的額頭。
宋茗微趴在他的胸口之上,聽得他有力的心跳聲,終於又睡了。
允祀眯着眼看了宋茗微一眼,神情複雜了起來。
她變得有些不同了。
這種不同,說不上來,不能輕易察覺,卻讓人覺得她像是十分依賴他。
他的手化作虛無輕柔地撫過宋茗微的全身,逼得宋茗微打了一個顫,然後她的四肢虛化,伸展開來。
女子柔媚的嬌軀變得真實而綿軟。
她渾然不覺,依舊做那趴着的姿態。
允祀眯起了眼,咬着牙道了一聲小妖精,便輕笑了一番。
他的身子一轉,將安放在了牀上,手輕輕地揉着她,脣一下又一下地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然而視線下移,卻看到了她脣角的鮮紅血漬。
鳳眸之中冷光微閃,擦了擦她的脣,聽得她呢喃了一聲。
“允……祀。”
他渾身一震,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忽然他笑了,抱住宋茗微低低地應了一聲恩。
這……就當做新婚之夜的禮物,他,很喜歡。
終於,日上三竿,宋茗微起來了。
牀邊沒了允祀的身影,宋茗微看了眼那一牀黑色的枕頭被套,有些想笑。
儘管他已經換上了紅袍新衣,但是,這裡還是屬於他的風格。
宋茗微的手剛撫上那絲滑的錦緞,就發現自己已經恢復原貌。
一個叫做阿秋的丫鬟在門口低聲道:“王妃可是起了?”
宋茗微應了一聲,阿秋就走了進來。
“王妃,奴婢阿秋,是新來的。負責給你梳洗換裝。一會兒會來幾個婦人,專門搭理您的日常。這府上原來是沒有女婢的,後來是白管家找了我們。王妃不必困擾,我們雖然是新來的,但在別的地方是做得老練的,身家也清白,不會給王妃帶來困擾的。”
宋茗微聽得這府上原來是沒有女婢這幾個字的時候,愣了一下。
忽然想到了允祀曾經說過,多少女子等着上他的牀,她不由得噗嗤一笑。
至於這麼“防狼”?
阿秋給她梳妝一番過後,宋茗微看着鏡子裡頭盛裝妖嬈的女子,她有些不適應道:“不必如此吧?”
“要的,王爺說過,王妃出門斷要豔壓羣芳,讓皇宮那些愛嚼舌根的都閉上嘴。”
宋茗微嘴角狠狠一抽。
誰愛嚼舌根?
“不對,今天要進宮?”
阿秋點了點頭。
“嗯,王爺去辦嚴老的喪事,說一會兒就在皇宮裡等您。您得去給端妃娘娘請安。王爺說往後隨你。”
端妃娘娘可是她正正經經的婆婆,哪兒能隨她?
她忙收拾了一番,出門就坐上了馬車。
到了宮門處,她掀開簾子,眼前像是有一道紅色袈裟一閃而逝。
她擦了擦眼,那宮門口除了侍衛,什麼都沒有。
“阿秋,你可看到了和尚?”
阿秋疑惑道:“沒有啊。”
宋茗微不作他想,她進了皇宮,卻沒看到背後城牆之上,一抹赤紅屹立如蒼松。
他身後驀然出現了一道豔麗的顏色。
“允稷,沒想到吧,她竟把你送給的錦囊毀了。允稷,你終於把她逼到了這一步,還不如就將她逐出師門。你那錦囊裡,到底是什麼?”
孽靈妖嬈地坐在了牆頭,一卷紅綢隨風而揚,她轉頭看他,想從他眼裡看到心痛和焦灼。
然而,他依舊是平靜的。
看過去,就像是一朵在冰原之中盛開的蓮花,又像是葳蕤的山巒。
她看的氣惱,道:“不想告訴我?那錦囊裡,是你的頭髮是不是?”
“不能結髮,她要你的頭髮做什麼?允稷,你的身體髮膚每一樣都是佛物,她親自毀掉,你又少了多少年的修爲?你離佛祖又遠了,不心疼嗎?不後悔嗎?”
允稷轉過頭去,權杖橫亙二人中間,一道佛光打去。
孽靈飛快逃離,她尖叫了一聲,兇狠地露出了她的兩顆尖利獠牙。
“允稷,你認命吧,這世上除了我能和你生生世世,能陪着你,誰都不行。宋茗微,不過就是一個替代品,你何至於此,難道雀鳥你就全然不在乎了嗎?”
允稷閉上了眼,長睫輕顫,一段法訣出口,孽靈身形一閃,消失在天地間。
“允稷,這一生,我一定要讓你再次後悔!”
再次後悔?
允稷聽得孽靈逃離之時最後的一句話,他脣角緊緊抿着。
他的臉上金光裂開,一道道痕跡閃現,一個侍衛走了過來,不經意看了一眼,大聲道:“王爺,您這是怎麼了?”
“無礙。”
話落,允稷從城樓上下來。
每走一步,裂痕便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
他咳嗽了一聲,手入了懷,掏出一劫細軟的長髮。
他深深地凝視了一眼,擡頭看向天空。
一道日光照耀在他身上,他身上的裂痕漸漸消失。
只見他雙手合十,目光無悲無喜。
“佛祖,還有多少個輪迴,我還有多少個輪迴才能迴歸西天?如果我還欠缺,能不能再容許我兩世,兩世之後,我再無牽掛。”
他低下頭來,眼前忽然出現一席黑袍。
黑袍飛揚,他張揚而絢麗的容顏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