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筆錄
狼王眼睛裡掠過一絲輕蔑,身子突然一扭,倏然失去了蹤影。
我和凝雪驚駭的對視一眼,同時發足向剛纔它置身的地方跑去。
凝雪只跑出了四五步,邊猛然頓住了身形,然後死死的拽着我的胳膊,黯然道:“別追了,前面危險!”
幸虧她拉住了我,要不然我會留不住腳步,像狼王一樣,消失在黑暗裡。
在我們面前是一個懸崖,比我們所置身的黑暗更加黑暗的懸崖,一條通向地心的懸崖。剛纔狼王就平靜的蹲坐在這裡,等待着我們的到來。
我現在才明白狼王眼神中的安詳代表什麼意思,那是一種視死如歸的安詳,也許在它看來,死亡才真的是一種迴歸,就好像人們遠涉千里,跋山涉水回到故鄉的感覺一樣。
死亡無疑是所有生命的最後歸宿,無論你是立下千秋功業受到萬民敬仰的偉人,還是一個碌碌無爲蹉跎光‘陰’的凡人,任何人,任何生命都難以逃脫這個結局,可是,世界上又有幾個人,在面臨死亡時能夠做到這種安詳?
我再一次怔在當地,不僅是爲了一隻兇殘的野狼王在面對死亡是能如此安詳感到震驚,而是在想這到底是爲什麼?
是啊,這到底是爲什麼?
如果它想要逃命,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的避免這種結局,它甚至於只需要忍耐一下,不使自己的血液滴落到不改滴落的位置,就能夠隱藏在這無邊的黑暗裡,這條長逾數裡,岔路龐雜的深‘洞’有着足以吞噬上萬生靈的黑暗空間,它既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被‘逼’的走投無路,投崖自盡。
這個選擇顯得極爲多餘,唯有一種答案可以解釋。那就是它本來就是想要用死亡向我們傳達什麼東西,他之所以一步步的將我們引到這裡,爲的就是讓我們親眼目睹自己如何結束生命。
可是,這又是爲什麼呢?
我和凝雪站在懸崖邊,怔愣在地,失魂落魄一般。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才被一個聲音打破了這種沉寂。
“嗨!你們站在這裡幹什麼?”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
不用看他的樣子,我也能聽出這個人是誰。
“丹尼,你怎麼來了?”凝雪半帶驚詫的問。
“還說呢!”丹尼又恢復了和我們這些天來一直相處的樣子,話裡帶‘花’的抱怨着:“凝雪,你真有點瞧不起人,思然我不是中國人,但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我們至少也算的上是患難與共的朋友了吧?你爲什麼只想着救自己的同胞,而把我撂在一邊,這多讓我傷心,真是枉費了我一直以來苦心了……哎!凝雪,你怎麼會出現在了這裡?”
“你不想再見到我嗎?”凝雪反問道。
“當然,當然想再見到你了,看到你沒事,我真是太欣慰了……你們還沒回答我能,在這幹嘛?”
我扭過頭,不耐煩的道:“你這個可惡的美國大兵能不能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
丹尼已經走到了我身邊,偷偷的瞥了我一眼,向凝雪怒了怒嘴,詢問這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