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顏並沒有馬上鬆開鎮南方的手,鎮南方感覺她是個熱情而單純的女孩,她問道:“我也叫你小鎮吧。”說完才鬆開了鎮南方的手。鎮南方說道:“我叫鎮南方,你叫小鎮或者南方都行。”姜顏開心地說道:“那我叫你南方,叫你小鎮顯得我都老了。”
鎮南方說道:“哪裡,看上去我們一般大!”姜顏楞了一下,然後笑得花枝亂顫:“南方,你也太會哄女孩子開心了吧?”楊潔也笑道:“看來我們小鎮也很有女人緣的。”
鎮南方竟然臉紅了。
姜緒雲說道:“你們幾個年輕人聊吧,我過去陪陪客人。國慶,你來一下。”曾國慶被他叫走了,鎮南方、楊潔和姜顏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鎮南方望着楊潔說道:“楊總是什麼時候接手恆藝的啊?”楊潔說道:“我大學畢業就接了父親的班,到現在差不多四年了。”鎮南方微笑着:“楊總那麼年輕便成了恆藝集團的掌門人,纔是真正的年輕有爲。”楊潔微笑道:“我可以認爲你是在奚落我吧?我這樣的富二代最終只能是接父輩的班了。”
鎮南方忙說道:“楊總,你可不要多心啊,我沒那意思。”楊潔說道:“我知道,逗你的,別緊張。不過我對你還真有一點不滿。”鎮南方問道:“什麼?”“你能不能別一口一個楊總的的叫我?如果把我當朋友,那你就叫我一聲楊姐吧!”楊潔嬌嗔道。鎮南方竟然看呆了,但隨即他便發現自己有些失態,因爲姜顏輕輕地碰了碰他的腿。
鎮南方心裡苦笑,怎麼定力會這麼差,他說道:“好,我聽你的,楊姐!”姜顏也說道:“那我呢?”鎮南方說道:“姜姐!”楊潔很是高興,她說道:“也不能讓你白叫這聲姐,總得有點見面禮的。”說罷她在自己的包裡翻着,鎮南方忙說道:“別,不用什麼見面禮的,你們都比我大,叫聲姐也是應該的。”
楊潔笑道:“這可不是普通的叫聲姐,我可是誠心要認個乾弟弟,怎麼?不給姐這個面子還是壓根就看不起你姐啊?”楊潔的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鎮南方還能再說什麼?只能閉上了嘴。楊潔從包裡拿出一個平板電腦說道:“姐不知道今天會在這認個弟弟,沒準備什麼,給錢又太俗氣了,這個平板電腦是前幾天在省城姜顏陪我買的,沒用兩天,姐就送給你了,可不要嫌棄哦。”
鎮南方也不推脫,道謝後接了過來。
姜顏說道:“我可不敢跟這個小富婆比,就不送你什麼禮物了,不過你可別因爲姐沒禮物給你你就來個親疏有別。”鎮南方笑道:“怎麼會呢?”
就在這時,鎮南方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是黃田村公所裡的座機打來的,心裡不禁一緊,黃田村又出事了?鎮南方忙向兩個剛認的姐姐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接個電話。”他走出了包間,接聽了電話。
電話那頭宮正陽的聲音有些激動:“小鎮,果讓死了!”鎮南方楞住了,烏嘎還在停靈,果讓怎麼就死了呢?“喂,你聽見沒有?”宮正陽見鎮南方這頭沒有反應,大聲地問道。鎮南方這才驚醒:“到底是怎麼回事?”宮正陽說道:“是上茅房的時候被毒蛇咬了,發現她的時候已經昏迷,而村子裡又沒有醫生,打電話到鄉里,等鄉里的醫生趕到的時候已經沒氣了。”
鎮南方說道:“現場你看過嗎?”宮正陽說道:“我看了,沒有打鬥的痕跡,當然,蛇是肯定早就跑掉了。”
“那屍體呢?”鎮南方問道。宮正陽說:“屍體現在也停在她的家裡,我已經讓烏達派民兵守着了,不許任何人動,我還沒有向所裡彙報,先給你打了電話,怎麼辦?”鎮南方說道:“你做得很好,先這樣,我馬上趕回來!”
鎮南方掛了電話,重新回到包間,他對楊潔和姜顏說道:“兩位姐姐,對不起了,我有點急事得趕回去,等有機會我一定再來看二位。”楊潔說道:“我過幾天就要回穗州了,有時間到穗州來玩,姐做東。”
鎮南方點了點頭,姜顏關切地問道:“出了什麼事?需要幫助嗎?”看來她並不知道鎮南方的真實身份,倒是楊潔拉住她說道:“我們弟弟是個大忙人,讓他去吧,他的事我們是幫不上什麼忙的。”姜顏不解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楊潔笑而不語。
鎮南方走到姜緒雲的身旁:“姜局,我有急事必須馬上趕回黃田村。”姜緒雲見鎮南方一臉的嚴肅,知道黃田村一定又出事了,他說道:“要我們做什麼嗎?”鎮南方點了點頭:“請曾隊馬上安排人帶上巴音跟我走,第二我需要一名法醫,對了,最好他能夠把虎姑的屍檢報告也帶上,我有用。”
姜緒雲聽到還需要法醫,皺起了眉頭:“又死人了?”鎮南方也不瞞他,反正他遲早是要知道的:“巴音的母親果讓被毒蛇咬死了。”姜緒雲說道:“怎麼這麼巧?這個烏嘎家到底是怎麼了?”鎮南方淡然地說道:“見鬼了。”
姜緒雲把曾國慶叫了過來,曾國慶聽了也嚇了一跳,他說道:“姜局,乾脆我親自去吧。”姜緒雲道:“也好,你對黃田村也很熟悉,不過要注意方式方法,別激化矛盾,另外,你給我記住了,你們去是協助小鎮的工作,他是領導,一切都聽他的安排。”曾國慶應道:“我明白了,姜局。”
姜緒雲說道:“那好,小鎮需要的人和東西你去準備吧。小鎮,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頓飯先記着,下次我給你補。”接着兩人握手道別了。
出了酒樓,鎮南方便和曾國慶分手了,曾國慶要回警察局落實鎮南方佈置的任務,而鎮南方則先去和小惠他們會合。
小惠接到鎮南方的電話,很快趕到了停車的地方。
銀花見到鎮南方,有些驚慌地問道:“小鎮,剛纔聽小惠說大嬸死了?”鎮南方點了點頭。銀花臉上露出悲愴。花妹低着頭,挽着衣角。
鎮南方把宮正陽的話複述了一遍,銀花沒有說什麼,靜靜地坐在後座,懷裡摟着花妹,鎮南方從後視鏡裡看出了銀花的目光中隱隱有着悲傷與絕望。絕望,爲什麼?鎮南方又看了一眼,是的,是絕望,看來銀花的身上也藏着不爲人知的秘密。
“怎麼不開車?還在等什麼?”小惠問道。
鎮南方說道:“等巴音。”小惠並不驚訝,但銀花的表情卻有些震驚:“巴音?他不是被警察抓去了嗎?”鎮南方說道:“警察也可以把他送回來。”銀花的眼神變了,開始有些警惕:“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鎮南方淡淡地說道:“好人。”
銀花不再說話,她的眼睛望向窗外。
曾國慶他們沒多久就來了,他們這次開了一部警用的長安麪包車,除了曾國慶,另外還有四名警察,兩名是負責看守巴音的,另外兩名是法醫。曾國慶已經把果讓的事情告訴了巴音,但巴音看上去非常的傷心,但卻很是平靜,彷彿他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般。鎮南方想說點什麼,但想到還要趕路,搖了搖頭便對曾國慶說道:“走吧!”
車子在鎮上沒有停留,直接就駛向了黃田村。因爲鎮南方對曾國慶說了,讓巴音回去料理父母的後事,案子既然由鎮南方負責,曾國慶也沒有什麼反對的意見,他也隱隱感覺到這個案子好象並不象自己原先認爲的那麼簡單。他甚至也開始懷疑,巴音到底是不是真的殺了人。
這一路上都很沉悶,銀花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連原本逛街玩得很開心的花妹也沒有說話,小惠被她們的情緒感染,也沒了說話的興致,只有鎮南方,他是故意不說話,只是不時地從後視鏡觀察着銀花的表情變化。
車子到了水壩,一行人便向村裡走去。曾國慶走在鎮南方的身邊,他輕輕地問道:“小鎮,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村子透着邪性。”鎮南方淡淡地笑了笑:“曾哥,聽說你對黃田村很熟悉,以前的黃田村也是給你這樣的感覺嗎?”
曾國慶楞了一下,搖了搖頭:“這倒沒有,不過這一次來我總是感覺怪怪的。”鎮南方說道:“我還真不信邪,就算是有鬼,也是有人在裝神弄鬼。”鎮南方說得很堅定,曾國慶彷彿受到他的感染,也挺了挺胸:“對,我們一定要把那個裝神弄鬼的人給找出來!”
快到村子的時候鎮南方讓人把巴音的手銬給打開了,曾國慶有些擔心,鎮南方說道:“沒事的,巴音不會亂來。”鎮南方又對巴音說道:“好好操辦你父母的後事,其他的事情暫時先別想。”巴音投過來一個感激的目光。
黃田村並沒有因爲果讓的死而變得慌亂,村民也沒有因此而惶恐不安,這一點出乎了鎮南方的預料。只是村民們的情緒有些低落,見到鎮南方和一干警察都躲得遠遠的去了。
宮正陽迎了上來:“你們總算來了,這裡就我一個人,我真害怕會出什麼亂子。還好烏達村長很配合我的工作,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鎮南方微笑着說道:“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