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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你在哪裡?”曾國慶在電話裡着急地問道。
鎮南方吃了一驚,曾國慶如此的失態,一定又有什麼大事發生了:“我和葉哥他們出來吃夜宵,怎麼了?”鎮南方的神情也發生了變化,小惠和葉清寒都不動了,一雙眼睛望着鎮南方。
曾國慶說道:“巴音死了!”
鎮南方的筷子掉到了地上,整個從都楞住了。“喂,喂,小鎮,你在聽嗎?”鎮南方這纔回過神來:“我們馬上趕到醫院!”說完他大聲叫道:“老闆,結賬!”葉清寒和小惠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也沒有問,小惠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老闆:“不用找了!”三人起身跑到路過,攔了部出租車便向醫院趕去。
就連姜緒雲也趕到了醫院。鎮南方他們到的時候,姜緒雲正在訓斥那兩個負責看管巴音的警察。曾國慶在一旁鐵青着臉,雖然沒有說話,但他應該也氣憤到了極點。
見到鎮南方他們過來,曾國慶迎了上去:“一個小時前死的,護士進去給他換吊瓶的時候發現的。”鎮南方點了點頭,走向姜緒雲他們:“姜局,別生氣了,讓我和他們談談吧。”姜緒雲顯然氣還沒順,他對那兩人說道:“你們不配呆在刑警隊!”兩個警察的臉上滿是委屈,但卻不敢說什麼。
鎮南方對葉清寒說道:“葉哥,你先和他們談談吧,我看看巴音。”葉清寒點了點頭,把兩個警察叫到了一邊。
巴音死了,鎮南方的心情比誰都要窩火。他直覺認爲,巴音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而自己已經開始慢慢地接近了,可這個時候巴音竟然死了。
法醫早就到了,巴音的主治醫生也在,他的臉色並不好看。鎮南方看了一眼病牀上的巴音,口鼻滲出鮮血。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
“他是怎麼死的?”鎮南方壓制着自己的情緒,輕輕地問道。主治醫生回答道:“中,中毒!”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鎮南方皺起了眉頭,劉法醫說道:“巴音是中毒死的,他的口腔和胃液中有大量的砒霜。”砒霜?劉法醫繼續說道:“應該有人從他的口中灌進去的。”鎮南方說道:“他的眼睛怎麼會睜着?”
劉法醫回答道:“他應該是慢慢地有些恢復意識了,不過身體的各個器官並沒有復甦,只有眼睛能動,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被人謀殺了。”曾國慶說道:“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而死亡時間大概在一個多小時以前,這段時間,兇手早就已經跑得沒有蹤影了。”
鎮南方點了點頭,戴上了手套,他開始翻巴音衣服的口袋以及巴音的揹包。
口袋裡有六百多元錢,一張銀行卡,而揹包裡則是幾件換洗的衣物。鎮南方望着銀行卡發呆,曾國慶說道:“沒有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吧?我都搜過一道了。”鎮南方笑道:“怎麼沒有?這不就是嗎?”鎮南方揚了揚手中的銀行卡。曾國慶不解地問道:“這東西很普通啊?我看過了,沒有什麼特別的。”
鎮南方微笑着搖了搖頭:“曾哥,這東西很特別,太特別了。”曾國慶接到手裡,看了一下,還是看不出什麼端倪。鎮南方說道:“卡並不特別,不過出現在巴音的身上就特別了。你想想,一個幾乎很少離開村子的人,爲什麼會想到去辦一張銀行卡?”曾國慶也笑了:“小鎮,你這話就不對了,誰告訴你農村人就不存錢了?”
鎮南方說道:“我沒有說農村人不能存錢,而是作爲巴音那樣的家庭,就算是存錢也應該只是辦個存摺,而不太可能辦卡,因爲卡是要收取年費的,雖然費用並不是很多,但十元二十元在生活條件相對落後的農村很多人是捨不得的。況且他們存錢取錢也就是在鄉里或者縣城,有必要辦張卡去付年費嗎?”
鎮南方的話說完,姜緒雲也說道:“對啊,你不說我們還想不到這一點。”曾國慶臉色有些尷尬,他笑了笑:“看來我們是粗心了,我馬上去查一下,這卡上有多少錢,戶主是誰。”鎮南方說道:“明天吧,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既然巴音的身上再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鎮南方索性離開了病房,來到葉清寒的身邊:“問得怎麼樣?”葉清寒說道:“他們都說自己並沒有離開過門口半步。”鎮南方望着兩個警察,兩人都很年輕,當然,年輕是相對的,和鎮南方那種妖孽是不能比的。
鎮南方問道:“你們爲什麼不在病房裡守着?”其中一個回答道:“原本我應該是在病房裡面的,不過我想他一直昏迷着,不至於跑了,而且這裡是三樓,也不可能有人能夠上得來,就到門口找小譚抽菸,聊天,我錯了!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鎮南方說道:“就算你要出來也不用把門關上吧?”那人說道:“我們沒關門,只是我們是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的。”鎮南方看了一眼病房外的椅子,距離病房門大概一米五遠,且背對着病房。兩人坐在那兒聊天,自然是看不到病房裡發生的事情。
鎮南方心裡恨死了這兩個失職的警察,但他還是輕聲地問道:“你們回憶一下,一個多小時前,也就是巴音死亡的那個時間段,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二人對視了一眼,都搖了搖頭。不過鎮南方從兩人的眼神中讀出了詢問的意思,二人相互在詢問對方,然後才達成了一種默契,給了自己否定的回答。
鎮南方淡淡地說道:“你們如果不如實回答,到時候姜局知道了我想你們可能就真的要脫掉這身警服了。”二人聽了都緊張起來,鎮南方望着第一個答自己話的那個:“我記得你叫狄偉吧?我們也是老交道了,你應該相信我的爲人吧?”狄偉長長地吸了口氣:“一個多小時前,李冉約我們吃宵夜,我們……”
鎮南方逼問道:“你們去了?”二人點了點頭:“是的,我們想樓下就有宵夜攤,就是去吃碗粉,應該用不了多少時間。”鎮南方說道:“李冉是誰?”狄偉望向另一個警察:“是小宇的女朋友,也是醫院裡的護士。”
鎮南方對葉清寒說道:“讓曾隊把那個李冉給找來。”小宇聽了驚慌地說道:“不關她的事。”鎮南方微笑着說道:“沒事的,我們只是想找她瞭解下情況。”此刻他恨不得給這兩個豬頭一嘴巴。
鎮南方又問道:“你們去了多久?”狄偉說道:“大約二十分鐘。”鎮南方說道:“回到了你們也不進去看看巴音嗎?”狄偉咬着脣說道:“沒有,我只是推門看了一眼,見他還躺在那麼,就沒想那麼多,繼續在門口聊天。”
鎮南方淡淡地說道:“好吧,先這樣,想到什麼要補充的再找我。”
兩個警察走了,姜緒雲得知二人竟然玩忽職守,氣得臉都綠了,鎮南方自然是不會幫他們說好話的,他的心裡早就把這兩個給恨死了。
曾國慶已經安排人去找李冉了,他對鎮南方說道:“小鎮啊,這次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誤,原諒,原諒!”鎮南方苦笑道:“事情不出也已經出了,我還能怎麼樣?”葉清寒說道:“那個李冉一定有問題。”小惠也點了點頭:“就是,這肯定是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
鎮南方沒有說話,在沒有見到李冉之前,他覺得不能夠盲目地下結論。
巴音死了。巴音爲什麼要死?巴音的死與巴強的死是不是有必然的聯繫?鎮南方覺得剛剛看見的一絲光明一下子又熄滅了,自己重新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小惠推了推鎮南方,鎮南方纔從自己的思緒中走出來:“啊?你們說什麼?”大家都笑了,小惠說道:“我們在說那個李小冉呢,你呢,你在想什麼?那麼入神。”鎮南方說道:“是誰,又爲了什麼殺死巴音?”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夠回答。
“曾隊,人帶來了。”兩個警察再着一個年輕的女孩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女孩大約二十二三歲,穿着很樸素,看上去挺陽光的,她的眉頭緊鎖,望着鎮南方他們一幫子人,眼神中充滿了戒備。鎮南方說道:“你就是李小冉?”女孩點了點頭:“你們都是小宇的同事?”鎮南方微笑着點了點頭。李小冉緊張地問道:“是不是小宇出什麼事了?”
鎮南方說道:“他沒出什麼事,我聽說你是這兒的護士?”女孩點了點頭,鎮南方說道:“能夠帶我到你的辦公室坐坐嗎?”女孩看了看其他人,然後怯怯地問道:“現在嗎?”鎮南方點了點頭。
女孩象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她說道:“好吧,跟我來吧。”說完扭頭向護士值班室走去,鎮南方跟在了後面,小惠也想跟着去,被葉清寒攔住了:“讓南方一個人去吧,這女孩好象很緊張,有些排斥,人去多了反而不好。”
值班室裡還有個女孩,她見到李小冉驚訝地說道:“咦,小冉,你怎麼來了?”鎮南方對她說道:“我們有點事情要談,你先出去一下。”那護士自然早就知道鎮南方他們是什麼人,爲什麼來的了,她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李小冉,然後“哦”了一聲,抱着一個病歷夾出去了。
鎮南方順手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