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問道:“我們回去嗎?”鎮南方說道:“不急,等等,等他們散了我們再去看看。”小惠突然想到了葉清寒,她便明白了鎮南方的意思,鎮南方是擔心葉清寒的安全。宮正陽並不知道葉清寒的事情,不過既然鎮南方這樣說,他也不好說什麼。
半個多小時以後,鎮南方他們悄悄地重新掩了回去,村民們已經走了。
四周又是漆黑一片,死寂一片。鎮南方掏出手電,閃了三下。
這是他和葉清寒早先定好的聯絡方式,葉清寒見到電筒光閃爍三下,便出來與鎮南方會合。可是一直等了近十分鐘還是沒見到葉清寒的影子。
鎮南方的心裡暗暗着急,小惠握了屋鎮南方的手:“別急,再等等。”宮正陽疑惑地問道:“等誰?”鎮南方和小惠都沒有回答,小惠接過鎮南方手中的電筒,又閃了三下。
終於,聽到樹叢中傳來聲響,小惠的手電照了過去,是葉清寒。宮正陽條件反射地問道:“誰?”手便向腰中的槍上摸去。鎮南方摁住了宮正陽的手:“自己人。”
鎮南方走上前去,拉住了葉清寒:“葉哥,你去哪了?”葉清寒還在喘着氣,他深呼吸了一口:“我去追那個發出哀嚎的人,不過沒追上!”鎮南方說道:“你看到那個人了嗎?”葉清寒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看到一個影子,不過我確定那哀嚎聲一定是他發出來的。”鎮南方問道:“你還看到了什麼?”
葉清寒說道:“當時我就站在距離洞口不到十米的地方,我看到一個影子快速地到了棺材邊,我沒有動,我想看看他想做什麼,誰知道他就站在洞口處,發出了哀嚎之聲,我想把他應該也是這個案子的關鍵人物,於是就現身想抓住他,誰知道我才從樹林裡閃出去,他便轉身就跑!”
葉清寒說到這裡,有些尷尬:“想不到的是我竟然追不上他。”小惠說道:“南方,你說會不會是上次我追丟的那個人?”鎮南方說道:“可能是的,不過我更感興趣的是誰動了棺材,又是誰盜走了烏嘎的屍體。”葉清寒問道:“烏嘎的屍體丟了?”
宮正陽指着烏嘎的棺材說道:“葉大哥,你有沒有注意這具棺材?”葉清寒皺起了眉頭:“怎麼擺正了?”鎮南方問道:“你確定你看見的時候是伏起的?”葉清寒點了點頭:“是的,我確定,因爲當時我發現這口棺材是新的,我猜應該就是烏嘎的。”
宮正陽說道:“對,那就是烏嘎的。”
小惠長長地出了口氣:“看來他們是在你去追那黑影的時候盜取的屍體,動作好快!從聽到哀嚎到我們趕到,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烏嘎的屍體便沒了。”鎮南方沒有說話,站在那裡發呆。
小惠拍了拍鎮南方,鎮南方這才驚醒:“什麼?”小惠問道:“你在想什麼?”鎮南方輕輕地說道:“我在想或許當我們趕到的時候屍體可能只是被從棺材裡擡了出來,而並沒有離開這個地方。”宮正陽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
鎮南方說道:“我們爲什麼要跑?”小惠回答道:“因爲村民們趕來了,我們怕被誤會,所以就暫時躲開了。”鎮南方淡淡地說道:“你們想想,有沒有可能屍體是那個時候才被搬走的?”宮正陽說道:“怎麼可能?那時候村民都趕來了,他們還敢搬走屍體嗎?”鎮南方輕輕地說道:“如果他們趕來的目的就是爲了盜屍呢?”
葉清寒望着鎮南方,半天他才徐徐說道:“南方,你的意思是整個村子的人都有問題?”聽了葉清寒的話,宮正陽和小惠都呆了,這也太誇張了吧!鎮南方說道:“老舒的導師朱叔曾經暗示過我,他讓我看看《東方快車上的謀殺案》,當時我還沒想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後來我纔想起來,那個故事中,整節車廂的人都是兇手。”
鎮南方繼續說道:“可我一直不敢朝這個方向去想,因爲太大膽,太瘋狂,直到老舒在電話裡對我說讓我的假設再大膽些,我都仍舊不敢這樣去想。不過就在剛纔,我開始懷疑了,爲什麼不能有這樣的可能性?我們在聽到哀嚎的時候便從村子裡向巖洞方向跑去的,一路上並沒有遇到可疑的人。而另一條路,是葉哥追逐黑影的方向,葉哥打了個來回,也沒有任何的發現,最後一條路,是我們躲藏村民時跑的路。”
鎮南方頓了一下:“三條路上都沒有盜屍者和屍體的蹤跡,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雖然大膽,但卻非常可能,那就是盜屍者當時根本就沒有離開這裡,他聽到我們來了,便悄悄躲了起來,一直等到村民來了,我們跑了,他才和屍體一起離開的。”
葉清寒點了點頭:“這樣說來確實很有可能。”鎮南方說道:“算了,葉哥,你再在這裡蹲守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我們先回去吧。”
四人回到了村公所,葉清寒和宮正陽、鎮南方一個房間,當宮正陽聽說葉清寒國安部的老偵察員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羨慕。但他看到葉清寒對鎮南方很是尊重,心裡又高看了鎮南方几分。
三人都已經躺了下來,葉清寒和鎮南方擠在一張牀上,宮正陽和葉清寒隨意地聊着。
突然,鎮南方坐了起來:“葉哥,陪我去個地方。”還沒等葉清寒發問,宮正陽便說道:“去哪?我也去!”鎮南方已經起來穿好了衣服,打開門走了出去,宮正陽和葉清寒也迅速地穿上了衣服,跟了出去。
三人走到了村尾,宮正陽說道:“這是去虎姑家?”鎮南方說道:“嗯,我想再去看看。”
遠遠的看到了虎姑的家,竟然亮着燈!
宮正陽驚訝地說道:“怎麼有亮光?”鎮南方沒有說話,他的腳步更快了。
葉清寒因爲不太熟悉情況,他的話並不多。
到了虎姑家門口,門是緊閉着的。鎮南方走到了窗邊,從窗口往裡看,他看到了虎姑,虎姑正在神位前燒香。宮正陽也看到了,宮正陽的臉上帶着恐懼,他望向鎮南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鎮南方沒有說話,走到門口,敲了敲門,門開了。
虎姑看了看鎮南方他們,側了側身:“進來吧!”
三人進了屋子,虎姑請他們在沙發上坐下,自己則拿了溫瓶:“我去燒點開水,你們先坐。”鎮南方擺了擺手:“不用客氣了,你坐下吧,我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虎姑隨從地坐了下來。
鎮南方說道:“你家裡發生了命案,你知道吧?”虎姑點了點頭,鎮南方說道:“我想知道發生命案的時候你去哪裡了,什麼時候回來的。”虎姑說道:“哦,那幾天我去走親戚了,今天一大早纔回來的。”
宮正陽說道:“你說你去走親戚,親戚是誰?住在什麼地方?”虎姑望了宮正陽一眼:“這是審訊嗎?”宮正陽還想說什麼,鎮南方擡手止住了:“虎姑,你別誤會,我們只是請你協助調查,因爲人是死在你的家裡的,如果你不能夠提供不在場的證據,警方是可以將你列爲嫌疑人的,我敢肯定到那時候警察一定不會比我客氣。”
虎姑冷笑了一聲:“你們不用嚇我,我沒有殺人,說到哪我都不怕。”
鎮南方說道:“既然你是清白的,又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呢?”虎姑說道:“好吧,看來我不說你們是不會讓我安寧的。告訴你們也無妨,我去了塘坪縣,你們也知道,我是從塘坪縣嫁過來的,回去走親戚應該沒犯法吧?”鎮南方點了點頭:“你哪天走的,親戚叫什麼名字,和你什麼關係,住在塘坪縣的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從親戚家離開的?”
虎姑想了想回答道:“我是發生命案的當天上午走的,下午一點多鐘到的二姨家,我二姨叫駱紅雲,今天一大早六點多鐘離開二姨家回來的。她家住在塘坪縣林業局宿舍,二姨丈叫黃鬆,林業局的職工。”
宮正陽問道:“爲什麼那麼巧,出事的那天你正好離開?”虎姑苦笑道:“這我怎麼知道?”鎮南方說道:“那兩天正好烏嘎辦喪事,而你作爲村裡唯一的一個過陰,爲什麼會選擇這個時候離開?我覺得就算你要去走親戚,也應該是在烏嘎安葬之後吧?”這次虎姑的臉色微微一變:“誰規定我一定要等他辦完喪事?”
鎮南方笑了:“嗯,這倒是。”這裡鎮南方看了看葉清寒和宮正陽:“好了,我們走吧!”然後鎮南方對虎姑說道:“謝謝你了,你的話我們會去核實的,就不打擾了。”虎姑點了點頭,站起來把他們送出了門。
離開了虎姑家,宮正陽問道:“爲什麼不把她抓起來?”鎮南方說道:“抓?怎麼抓?就因爲她的家裡發生了命案?”宮正陽點了點頭。鎮南方說道:“如果她真的有問題,那麼她敢回來說明她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葉哥,明天你跑一趟塘坪,覈實一下虎姑的話。”葉天寒說道:“好的。”
宮正陽問道:“那我呢?”鎮南方說道:“你?明天再說吧,現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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