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一雙鳳眼怒視着衝上來的幾個年輕人,大有一觸即發的架勢。鎮南方站在那兒,一臉的淡然。看到鎮南方那一臉的淡定,魯和平的心裡一凜,這時候他開始有些相信鎮南方的身份了。他隱隱有些爲自己的二姨擔心,如果真被他們扣上了妨礙公務的罪名,那結果就可大可小了。
他忙上前說道:“二姨,你沒事吧。”二姨望着魯和平:“和平,這兩個外鄉人想動手打我。”鎮南方望了魯和平一眼,魯和平只得拉住了二姨:“二姨,別鬧了!”說着他對那幾個人想上前“幫忙”的人說道:“不好意思,各位鄰里,誤會,一場誤會,這兩位是我的朋友。”誰知道那些人並不賣魯和平的賬,他們的眼睛望向二姨。
二姨好象並不想罷休,但見魯和平這樣說,她只得說道:“好,和平,看在你的面上,我就算了,不過你得和我回去,別再和他們羅嗦。”
魯和平正待說話,鎮南方淡淡地說:“對不起,魯先生必須跟我走一趟。”
二姨這下來了勁,對着魯和平說道:“你看,你看看,你的朋友竟然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說着,她望向鎮南方:“你們沒有權利帶我們家和平走。”鎮南方沒有搭理她,而是望着魯和平。魯和平十分爲難地對二姨說道:“要不這樣吧,二姨,我就跟他們去一趟,放心,沒事的。”
二姨一把拉住了魯和平:“不許去,我倒要看看,誰能夠在漭鎮耍橫!”這時旁邊的幾個年輕人也說道:“就是,不管你們是什麼人,今天只要他二姨不開口,你們休想帶走人。”鎮南方苦笑了一下,對小惠說道:“你看着辦吧!”
小惠沉下了臉,對那些人說道:“如果你們再這樣糾纏,妨礙公務,我就只能對不起了!”鎮南方對魯和平說道:“走吧!”二姨見鄰里站了出來都沒能夠攔住鎮南方,她乾脆滾到了地上,大哭大鬧起來。魯和平抱起二姨:“二姨,你別鬧了行嗎?”
幾個年輕人又圍上了來,小惠上前一步:“別逼我出手!”
幾人置若罔聞,還是往上圍來,小惠出手了!小惠可是高手,幾個年輕人雖然看上去強壯,卻哪裡是她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幾人都倒在了地上。小惠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他們根本就不是被打倒那麼簡單,以小惠的身手至少能夠要了他們的半條命。
其他圍觀的人都被小惠的暴力嚇壞了,有好事的打了報警的電話。
來了四個警察,鎮南方他們並不認識。其中一個年輕的走上前來:“怎麼回事?”二姨象是看到了救星,她走上去拉住了那個年輕警官:“紀警官,你來得正好,他們來我家鬧事,還打傷了人,喏,你看,你看看他們都把人打成什麼樣子了。”
紀警官只是看了鎮南方和小惠一眼,然後對身後的三個警察說道:“帶走!”三個警察就走了上來,掏出手銬就準備上來銬人,小惠說道:“站住!”紀警官哪裡想到小惠竟然敢訓斥自己的人,他走上前去:“銬了,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漭鎮囂張!”說完他從腰上掏出手槍,他覺得小惠看到槍後一定不敢再輕舉妄動。
誰知道他的槍才掏出來,小惠一個閃身就到了他的身旁,出手就奪下了他手中的槍反手抵在了他的頭上。紀警官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他嚇得不輕,臉都白了,他顫抖着說道:“別,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別走火!”
這時鎮南方走到了他的面前,掏出證件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你意圖謀殺國安部高級調查員,就這一點,殺了你我也是正當防衛。”這時被鎮住的不僅僅是紀警官,就連跟着他來的三個警察和旁邊的一衆人等也都呆住了。
魯和平這時終於相信了鎮南方他們的身份。
紀警官沒想到自己出警竟然會踢到了鐵板。鎮南方對小惠說道:“放開他。”小惠這才把紀警官放開,然後把槍扔給了他:“別亂掏槍!否則後果就不是你能夠承擔的。”紀警官接住槍,忙收了起來。
鎮南方說道:“郭軒呢?”紀警官楞了一下:“老郭和市局的人正在調查謀殺案。”
鎮南方淡淡地說道:“打電話讓他過來,另外讓市局的老馬也過來。”紀警官忙掏出了電話,給郭軒打了過去。郭軒和馬維漢來得很快,不到十分鐘就趕到了。馬維漢看了看被小惠打得鼻輕臉腫的幾個年輕人,皺起了眉頭:“南方,怎麼回事?”
鎮南方淡淡地說道:“我們想請魯先生跟我們走一趟,他們出來阻攔,我們已經說過,別妨礙公務,可是他們不聽,我們沒辦法只得動用了武力。”馬維漢看了周圍湊熱鬧的人一眼:“散了,都散了吧,沒什麼好看的。”那幫人散了,郭軒也對紀警官說道:“小紀,你們也回去吧!”
紀警官看了看鎮南方和小惠,便帶着人離開了。
鎮南方對魯和平說道:“魯先生,請吧。”二姨再沒眼力,現在她也不敢鬧了,她躲到了一邊,偷偷地看着鎮南方他們。
魯和平嘆了一口氣,跟着鎮南方他們走了。
鎮南方領着大家往自己的住處去,他望了一眼郭軒:“郭警官,昨天你跑哪去了?”郭警官笑了笑:“昨天啊?市裡一個朋友找我有急事,我就去了,走的時候忘記給所裡請假了,讓大家擔心了。”鎮南方看了一眼馬維漢,馬維漢點了點頭。
鎮南方說道:“郭警官,我知道你手上的工作很忙,你就先去忙吧。”
郭軒哪裡會不知道這是鎮南方在逐客的藉口,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笑着說道:“那好吧,鎮同志,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記得給我打電話。”接着他又對馬維漢說道:“老馬,你就好好陪着鎮同志吧,案子那邊我會盯緊的。”
馬維漢也很客氣地說道:“那就辛苦你了!”
等郭軒走了後,鎮南方纔問道:“他的話查實了嗎?”馬維漢點了點頭:“嗯,昨天他確實是到市裡去了,而他的那個朋友就是市局刑警隊的,我估計他是去探我的底的。”鎮南方笑了笑:“看來你們的到來也引起了他的不安啊!”馬維漢說道:“不過他是問不到什麼的,早在幾年前我就掛名在市局刑警隊了,這個身份便於我們做很多事情。”
鎮南方說道:“嗯,這就好!”
魯和平是個聰明人,這時候他也明白了,馬維漢一定也是國安的人。他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魯和平輕聲問道:“那個,我能問個問題嗎?”鎮南方笑道:“魯先生,你就叫我小鎮吧,當然也可以叫我南方。”
魯和平聽了鎮南方的話,心情要平靜了許多,他笑道:“那我就叫你南方吧,你能夠告訴我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嗎?”鎮南方淡淡地說道:“這也是我堅持要你跟我走一趟的原因,一會你就知道了。”
不久,大家就到了鎮南方他們的住處,但鎮南方卻領着魯和平到了王一民的院門口,他輕輕地敲了敲門。不一會,門開了,王一民先是看到了鎮南方,他笑了笑:“這還沒到飯點呢!”鎮南方微笑着說道:“王先生,中午我想請兩個朋友在這裡吃飯,放心,飯錢你記着。”
這時王一民看到了魯和平,他先是一楞,接着笑道:“和平,你來了?你說說,多久沒有來看叔公了?”鎮南方他們望着魯和平,魯和平的臉色慘白,很是難看,他呆在那兒,半天沒有說話。
鎮南方輕聲說道:“魯先生,魯先生!”魯和平這才驚醒:“不,這不可能!”他退到了後邊:“怎麼可能?叔公三十多年前就死了!”王一民聽了臉色一變,指着魯和平說道:“魯和平,你這是在咒我嗎?你不光忘記了自己的祖宗,現在還詛咒長輩!你這是存什麼心?滾,你給我滾,滾出漭鎮,我們漭鎮不歡迎你。”
魯和平氣得臉都紅了,他正想說什麼,鎮南方一把拉住了他,瞪了他一眼:“魯先生,你怎麼能這樣呢,好歹王先生也是老人,是長輩,說話哪能這樣沒遮攔。走,跟我出去。”他把魯和平推到了門外,給小惠使了個眼色,讓小惠先把魯和平領到了隔壁自己的住處。然後纔對王一民說道:“不好意思,王先生,都怪我,都怪我,你別生氣了。”
王一民嘆了口氣:“唉,算了,不說了,這小子已經把自己的老祖宗給忘記了。也怪我,以前他和函玉離婚的時候說了重話,數落了他很多的不是,他一定還記恨我吧。”鎮南方點了點頭:“嗯,男人嘛,怎麼能這麼小心眼,對嗎?再說了,王先生你是他的長輩,他這樣就更不應該了。”
安慰了王一民一番,鎮南方纔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小惠和馬維漢正陪着他坐在堂屋裡。鎮南方坐了下來,遞給他一支菸,這次魯和平接過了煙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他還是那句話:“怎麼可能,王一民已經死了三十幾年了,撞鬼了,真的撞鬼了!”魯和平的情緒還沒有平靜下來,鎮南方輕輕地拍了拍魯和平的肩膀:“現在知道我爲什麼要請你過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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