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隊長讓智剛兩句話說得臉上燥熱,紅了一片,他的眼裡露出濃濃的恨意,這時夏莫非說道:“吳處長,我們有公務在身,還希望你們能夠配合,對了,我們還想邀請吳處長全程陪同,請吳處長給我們做他旁證,我們的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可是文明當先,遵守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
吳隊長聽了夏莫非的話就象吞了好幾只蒼蠅一樣,原本這沒他什麼事的,老闆也只是讓他交待下面的人配合一下,早點打發這些人離開,雖然老闆說也不必害怕他們能夠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怎麼說對於一個生意人來說,得罪這些人也不是明智之舉。不過吳隊長這個人太喜歡拿自己當一回事了,在他看來老闆讓他負責這一畝三分地是對他的無限信任,他更知道在林城幾乎就沒有自己老闆擺不平的事,也不可能有敢得罪老闆的人,所以他才做了這個出頭的椽子!
其實他真正可悲的是根本就不知道軍安是怎麼回事,他甚至把智剛他們等同於省軍區的那些普通士兵了。此刻夏莫非讓他陪同,他還真不敢答應,老闆只是讓自己交待保安人員配合,可是真象他這樣緊密地配合,萬一這幫人捅了什麼簍子,那麼老闆對他的信任還會象原來那樣嗎?他後悔自己不應該出來在江海洋麪前展示自己的優越感了:“這位同志,我就不用去了吧。”
可就在這時智剛卻突然來了一句話更讓吳隊長的心跳加速,智剛一直盯着他的臉看:“你們說他像不像一個人?”吳隊長心裡暗罵,像不像人?我他媽的本來就是個人!接着他聽到另一個人也說道:“你要是不說我還真想不起來,像,真的很像!”夏莫非也象是恍然大悟:“對,我怎麼就沒發現啊?他會不會就是去年我們軍安通緝的那個炸了南疆省九號兵站的那個通緝犯!”
吳隊長的心裡發毛,這下他可是真的慌了,自己怎麼就莫名其妙地成了通緝犯了,他苦着臉說道:“幾位小同志,話可不能亂說,我去年就已經在山莊裡了,怎麼可能去幹那樣的事情?”夏莫非淡淡地說道:“這可說不定,就算去年你就已經在這山莊了也不代表你不會跑去幹那樣的事情,幹那事根本也要不了多長的時間不是嗎?一趟飛機,一天就能夠來回了,我看你最好還是跟我們一起去調查個清楚的好!”
暗處的舒逸差點笑出聲來,這幾個小子也太促狹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拿人家來消遣,趕緊地辦正事吧!其實智剛也只是嚇嚇這個吳隊長,他說道:“這事兒稍後再說吧,吳處長,你現在就先陪着我們搜查一遍山莊吧!”吳隊長腿都差點軟了,木然地跟在了這些人的身後,不,不能跟着他們,得趕緊把這事兒向老闆說一下,要真讓他們給帶走了能不能回來就兩說了。他說道:“我,我就不陪各位了,讓小江陪着你們吧,我已經打過招呼了,我們的人會盡全力配合你們的工作。”
夏莫非看了智剛一眼,智剛這才淡淡地笑道:“細細地看吳處長又不太像那個人,或許只是長得相似吧!”夏莫非也點了點頭:“嗯,是不太像!”吳處長這才知道人家在玩自己,可這他媽的玩得也太過份了吧?嚇得他都快要尿失禁了。又說了兩句客氣話,他就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卻被智剛叫住了:“吳處長,着什麼急啊?”
吳隊長忙說道:“我,我茶喝多了,尿急,得上趟廁所!”智剛說道:“我們的搜查就從這木樓開始吧,這兒吳處長應該很熟悉,麻煩你給我們走個路,順便也當下嚮導。”說着就去摟住了吳隊長的肩膀。
還別說此刻吳隊長真是尿急了,當然大多是因爲被嚇的。可是讓智剛這樣一拉着他又脫不了身,一臉的苦澀,智剛的心裡也暗笑,你不就是一個保安隊長嗎?真拿自己當角了,若不是那句阿貓阿狗惹怒了他,他也不會拿這吳隊長當一碟菜。
就這樣,在吳隊長的帶領下他們搜查了整棟木樓,果然沒有發現馬家父子的身影,等他放開了吳隊長準備分成兩路上山的時候,吳隊長的褲子早就已經溼了,還散發出一股子尿騷味兒。
舒逸跟着智剛這隊從右邊上了山,選擇右邊是因爲舒逸從人的普通思維習慣得出的決定,但凡重要的人客在華夏排座都是僅右手,而作爲一個經常對領導們迎來送往的山莊應該也是一樣,這隊就只有智剛和周子海,當然還有那個保安。
“我們老闆的住處就在那兒,聽頭說今晚他有重要的客人。”保安指着靠近山頂的一座小屋說道。說是小屋其實並不小,每座小屋都是標準的結構,臥室,棋牌娛樂室,會客室三室,加一個開放式的會客廳,也可以做飯廳,那大大的餐桌可以坐下十個人,當然,也可以用來開小型的會議。
“今晚怎麼所有的屋子都亮着燈?”智剛輕聲問道。江海洋搖了搖頭:“不知道,其實我也覺得奇怪,今天倒是有些客人,但也不至於把山莊的房間全都佔滿啊!”智剛笑了:“知道來的都是些什麼客人嗎?”江海洋還是不知道,他只知道這些客人都是傍晚時分到的,其中那個所謂的重要客人是個長者,大約六十歲的樣子,看上去很有官威,而跟着他一起來的大約有十幾個人,應該是他的保鏢,還有兩個女人,聽說是什麼醫生!
暗處的舒逸不禁皺起了眉頭,十幾個保鏢,還配備了兩個保健醫生,看來來的人級別可是不低啊,莫非人家是衝着自己來的?吃驚的不只是舒逸,智剛和周子海也一樣,今晚若是搞不好就會踢到鋼板上,這一次可不比上次舒逸闖金翠湖了,他們都是軍安的精英人員,如果山莊真的住着這樣一位首長,就算之間不發生誤會摩擦,也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假如真的有什麼摩擦那就更不好交待了!
“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黑暗中走出來一個身着黑西裝的男子,攔住了智剛他們的去路,江海洋有些膽怯地站到了智剛的身後。智剛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又是什麼人?”那人根本就不理會智剛的反問,一招手,從暗處又冒出兩個人來:“把他們拿下!”
智剛雖然知道今晚必須謹慎,可是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不問青紅皁白就想要拿人,智剛沉聲喝道:“慢着!”那人這才擡了擡手,那兩個人停下了腳步。若是放在平時,這衝突是免不了的,可是現在不行,智剛掏出了證件:“我們是軍安外勤二處的,奉命執行秘密任務!”那人將信將疑接過了智剛的證件看了一眼,覈對無誤之後才淡淡地說道:“我們是內衛局三分局的,正在執行警戒任務,請你們馬上離開!”
“對不起,我想你應該聽清楚我的話了,我們正在執行任務,所以還請你讓開!”智剛哪裡會就這樣退卻,哪怕對方露出了內衛局的身份。那人見智剛的態度很強硬他對身後那兩人說道:“誰敢踏入警戒線,那就是意圖謀害首長,你們知道該怎麼辦!”說完他頭也不回說離開了。而他身後的那兩個人已經掏出槍來對準了智剛三人,智剛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確實是有些爲難了,最後他開口說道:“我要見首長有重要的事情彙報!”
那兩人對智剛的話恍若未聞,舒逸也在猶豫,自己該怎麼辦?此刻他已經完全明白了爲什麼整個山莊的燈都會亮着,這是內衛局安保的一個手段,既然首長在山上,那麼把所有的燈都開着,想要搞清楚首長到底是住在哪一個屋子裡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而此時他也知道,江海洋說的首長住在上面那個屋裡的話也不可靠了,這麼機密的事情自然不會向山莊真實通報的。
這並不是說江海洋在騙他們,而是江海洋根本就不知道。
撤?這是舒逸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可是很快就讓他給否定了。越是這樣越不能走,因爲舒逸不相信這個首長會無緣無故突然出現在林城,又趕了巧正好住進了西嶺棋社。朱毅沒收到消息,影子他們也沒收到消息,舒逸甚至肯定省裡的領導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會不會是唐新森?那個西南最大的軍事長官?應該不會,若是唐新森他有自己的警衛班底,不可能勞動內衛局的人,那麼就是另有其人了。
他的到來應該就是爲了阻止自己拿住馬勇或者馬涼,舒逸的心裡很是苦澀,能夠搬動這樣的人來做擋箭牌看來對方的能量可是不小。
不過此刻他爲難的是自己應該怎麼辦?硬闖的話免不了要和內衛局的人發生衝突,到時候這意圖謀害首長的罪名可就坐實了,不行,絕對不行。可是他已經敢肯定了,馬家父子必定有一個人在這兒,甚至可能兩個都在,錯過了這次機會,或者到時候他們被這個首長給帶走了轉移了,再想找到就困難了。
怎麼辦?舒逸拿不定主意,而智剛、周子海和那兩個內衛也僵在了那兒。
第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