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一涵給父親泡了杯茶:“爸爸,有什麼事你就說吧!”費遷嘆了口氣:“一涵啊,爸爸對不起你們啊,你媽死得早,從小你們就跟着我,你也知道,我平時的事兒太多,也顧不上你們許多,在生活上沒能夠好好照顧你們,以至於到現在你們的個人問題我都沒有考慮過。而你妹妹又……”
費遷有些語無倫次,一雙眼睛竟然閃着淚光。
費一涵握了握父親的手:“爸爸!”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勸費遷,只得輕聲嘆息。
費遷抹了抹眼淚:“一涵,爸爸求你件事情。”費一涵說道:“爸爸,你別這樣說,你需要我做什麼說就是了。只要一涵能夠做到,一定不會讓爸爸失望。”費遷說道:“那好,你一定能做到,離開華夏,越快越好!”
費一涵楞了一下:“爲什麼?”費遷說道:“你別問爲什麼,答應爸爸,好嗎?”費一涵皺起了眉頭,費遷見她這個樣子,忙問道:“一涵,你就答應爸爸吧。”費一涵說道:“爸爸,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費遷說道:“沒有,我怎麼會有事瞞着你呢?”費一涵搖了搖頭:“一定有,不然你不會勸我離開華夏,你和舒逸合作,舒逸他們現在已經佔據了優勢,我們有必要跑嗎?除非……”費遷有些緊張:“除非什麼?”費一涵淡淡地說道:“除非你並不是真心和舒逸合作。”
費遷沒想到費一涵會看得這麼透徹,他說道:“一涵啊,我和舒逸之間的事情你就別管了,你要知道,爸爸這樣做完全是爲了你好,我已經沒有了一個女兒,我不希望失去第二個。現在你是爸爸唯一至親的人,爸爸不管做什麼,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爲了你。”
費一涵搖了搖頭:“爸爸,我不會離開你,你也說了,你現在是我唯一至親至愛的人,明明知道你現在在做一件危險的事情,我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棄你而去呢?爸爸,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如此的緊張?”
費遷半天沒有說話,他的內心很糾結,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和費一涵說。最後他還是決定不告訴費一涵:“一涵,你就別問了,有些事情,不知道要好一些。”費一涵的臉沉了下來:“好,既然爸爸你不願意告訴我,那我也告訴你,我不會離開的。”費遷急道:“一涵,你怎麼能這麼任性!”
費一涵不再說話,一臉的波瀾不驚。
費遷長嘆了口氣:“好吧,你再考慮考慮。”說罷他站起身來,向屋外走去。
“爸爸,等一下!”費一涵突然開口叫道。
費遷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了微笑:“你答應了?”費一涵搖了搖頭:“不,我是想起些別的事情。”費遷問道:“什麼事情?”費一涵輕聲說道:“你不覺得八叔的死很蹊蹺嗎?”費遷楞了一下:“你不也看到了,是你妹妹下的手。”
費一涵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妹妹動手前沒有一點徵兆,說明她本身是不太想殺八叔的,可爲什麼會突然出手,還那麼決絕!”費遷聽到這裡,重新走了回來,站在費一涵的面前,一臉的疑惑:“你想說什麼?”
費一涵說道:“我懷疑是有人暗示她出手的。”費遷的眼中射出精光:“你懷疑我?”費一涵淡淡地說道:“如果一潔不對八叔下手,就不會激怒華威,華威也不會對她下殺手了。”費遷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費一涵嘆息道:“我只是想不通。”
費遷想了想說道:“我和你都不可能是那個人,莫非是華威?”費一涵沒有說話,坐到沙發上,端起了茶杯。
費遷說道:“好吧,我說的事你好好考慮一下,爸爸還是希望你能夠離開華夏。”說完費遷離開了費一涵的房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費遷掏出了電話,想了半天撥通了舒逸的號碼。
“我是舒逸,哪位!”電話那頭傳來舒逸充滿磁性的聲音。
費遷嚥了咽口水,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舒處,我,費遷。”舒逸帶着笑意地說道:“費先生啊,你好,你那邊有什麼進展了?”費遷輕聲說道:“沒,沒有,我……”舒逸聽費遷吞吞吐吐,他說道:“費先生,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不用這樣吞吞吐吐的。”
費遷的心裡很是猶豫到底該不該把對華威的懷疑告訴舒逸,華威和舒逸的關係他是知道的,雖然舒逸因爲他和華威的口角,把華威氣得暴走,但畢竟舒逸和華威間的師徒情誼擺在那兒,一旦自己提出了對華威的懷疑,會不會影響自己好不容易在舒逸的心中建立起來的信任。
費遷吱吱唔唔,舒逸在電話這頭眉頭緊鎖。
費遷嘆了口氣說道:“沒什麼了。”舒逸當然不相信費遷說的沒什麼,他感覺費遷有什麼難以啓齒的事情,他又說道:“費先生,我們的合作基於彼此信任的基礎上,所以請你相信不管你遇到什麼問題,我都會站在公平公正的立場上去解決的。”
費遷脫口而出:“哪怕涉及華老?”舒逸是玲瓏心,立刻猜到了他想說的是什麼事情:“嗯,不管涉及到誰。”
費遷這才把自己對華威的懷疑說了出來,不過他沒有提到費一涵,他不希望把費一涵牽扯進去,對於費遷來說,自己唯一的女兒不能再出什麼事了,正如他自己所說,他虧欠兒女的太多了,打那筆錢的主意,他也是更多爲費一涵着想。
舒逸聽完以後輕聲說道:“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仔細調查,放心吧。”
掛了電話,費遷的心裡很是忐忑,舒逸的承諾在費遷看來是那樣的蒼白無力,他甚至在腦海中想着舒逸說話時的神情,是厭惡,又或者是不屑,他有些後悔,自己不應該這麼衝動,可費一潔的影子總是在他的心裡浮現。
費遷想來想去,他覺得舒逸雖然這樣說,但他肯定不會真的對華威怎麼樣,自己和華威相比,屁都不是!費遷的目光中露出一抹陰毒之色,舒逸,你不仁可別怪我不義了。
費遷來到費通的房間,費通還在和費一帆下棋。費通本來就沒多少心思,見到費遷進來,他發現費遷的臉色很難看,心裡一凜,難道出了什麼事?他對費一帆說道:“好了,不下了,我也累了,你叫上一涵讓一萍帶你們出去轉轉吧。”
費一帆也有眼色,費遷沉着臉他自然也看到了,他微微一笑,告辭離開了。
費一帆其實也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跟着費遷來東南是舒逸給他的任務,目的自然是盯住費遷。雖然他也是費家的一員,但他對那個所謂的新世家聯盟沒有一絲的好感。他甚至認爲是這個所謂的聯盟把費家帶上了一條不歸路,使費家陷入了絕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拯救費家。
不過他也知道,費遷和費通要說什麼是他這個做後輩的不能探聽的,所以他有些苦惱,舒逸交待的事情看來自己想要完成有很大的難度。
從費通的房間出來,費一帆就在想,費遷到底怎麼了?想了一下,他就想通了,費遷的情緒變化一定和費一涵有關,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費遷這邊我打探不到任何的消息,何不在費一涵那裡做做文章。
費通關上了門,坐到沙發上遞給費遷一支菸:“老三,你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費遷點上煙,吸了一口:“唉,看來我們得抓緊時間了,那邊有消息了嗎?”費通搖了搖頭:“還沒有,到底出了什麼事?”費遷說道:“我可能把舒逸給得罪了,我怕他不再信任我了。”
費通問道:“爲什麼?”費遷這才把事情說了一遍。費通聽了有些激動:“我說老三,你怎麼這麼糊塗啊!這件事不過是你的猜測,退一萬步說就是你有證據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告訴舒逸,舒逸和華威的關係你不是不知道,就連舒逸有今天的成就也和華威有着莫大的關係,你這樣一來不是讓舒逸堵心嗎?”
正在這時,費通桌子上的辦公電話響了,費通原本還想說費遷什麼,因爲電話來了,他只得站了起來,右手食指指着費遷,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呀!”
費遷的心情更加的低落了。
費通拿起電話:“喂,哪位?”費通聽了半天,最後說道:“嗯,我知道了,按我說的做吧!”放下電話,費遷站了起來:“是不是那件事?”費通說道:“總部那邊通知,這一兩天就過賬。”費遷的臉上總算流露出了喜悅的神色,壞心情也因爲這個消息而一掃而光了。
費通說道:“護照和身份證我已經拿到了,我們今晚就離開東南,雲都那邊我也都安排好了,今晚下了飛機就直接有人送我們出境。”費遷說道:“那我去準備一下。”費通望着他:“有什麼好準備的?你不會把這事情對一涵說了吧?”
費遷搖了搖頭:“沒有,告訴她等於是害了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