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房間看上去還是老樣子,沒有任何的變化,鎮南方還是檢查得很仔細。
馬維漢和郭軒跟在他的後面,反而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直到鎮南方檢查完了整個房間,纔對他們說道:“馬隊,郭警官,我就不打擾你們工作了,有什麼進展隨時給我打電話,或者可以直接到我的住處找我。”
說完微微一笑,便和小惠、羅先生一起離開了。
小惠說道:“南方,你沒見郭軒那表情,完全被你嚇呆了!”羅先生也笑道:“別說他們,就連我都不得不佩服你。”鎮南方嘆了口氣:“我這也是想給他一個警告,或許我着急了些。”鎮南方的意思是自己這一次的表情完全顛覆了自己在郭軒心裡的印象,這樣他們一定會有所警覺,有所收斂,下一步的調查工作就會更難了。
羅先生淡淡的說:“你見過有藏得住尾巴的狐狸嗎?”鎮南方楞了一下,接着便笑了起來:“還真的沒有呢。”
接着鎮南方說道:“羅先生,對於我們的身份你不覺得好奇嗎?”羅先生笑了笑:“那你們對我的身份好奇嗎?”鎮南方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很是好奇,我們不只一次地猜測過你到底是個什麼人。”羅先生問道:“那你們覺得我到底會是什麼人?”
小惠說道:“我們覺得你應該是王河東委託的私家偵探!”鎮南方擺了擺手:“不,那是我之前的認爲,現在我不這麼想了。”羅先生饒有興趣地問道:“那現在你是怎麼想的?”鎮南方說道:“當前確實以爲你是王河東委託的私家偵探,可我發現你對於偵察和推理並不專業,所以我想你並不是偵探。”
羅先生點了點頭:“我原本就不是偵探。”
小惠聽二人這樣說,她忙問道:“那你是做什麼的?”羅先生笑道:“我?我就是一個無業遊民,喜歡四處漂泊,四海爲家。”小惠很是八卦:“你還沒結婚啊?”羅先生楞了一下:“結了。”小惠說道:“你都結婚了還到處亂跑,也不顧家,太沒有責任心了吧!”
鎮南方打了小惠一下:“小惠,怎麼說話的。”小惠說道:“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嘛!你們男人就是這樣,什麼事業嘍,人生理想嘍,甚至是自由嘍,都是不願意承擔家庭責任的藉口。”鎮南方皺起了眉頭,他不知道小惠怎麼突然有這樣的感慨,他微笑着對羅先生說道:“羅先生,對不起,讓你見笑了。”
羅先生搖了搖頭:“小惠姑娘說得沒錯,其實男人最大的責任應該是家庭,古人說得好,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個人和家庭應該是最根本的,家不齊何以爲國?一屋不掃又何以掃天下。”小惠聽了羅先生的話,臉色這纔好看一些:“對,南方,不管你以後有多大的成就,家永遠都必須是第一位的,不然,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羅先生和鎮南方都笑了。
三人走到漭橋的時候,看到從鎮口那邊走來一行人,大概有十幾個,他們一邊走一邊指指點點,看樣子不象是本地人。
“又有人到漭鎮了,看來漭鎮最近確實很是熱鬧啊!”羅先生淡淡地說道。鎮南方說道:“這幫子人從衣着打扮上看,應該是富足的商人。”小惠說道:“他們到漭鎮來幹什麼?”鎮南方說道:“商人來漭鎮還能幹嘛,找商機唄!唉,一個好好的漭鎮又要變得喧囂市俗,充滿銅臭味了!”
小惠問道:“你是說他們是準備來搞旅遊開發的嗎?”鎮南方輕輕說道:“也八九不離十了,總不可能到這裡來開公司建廠房吧?”就在這裡,有幾個人從漭橋經過,與鎮南方他們擦肩。幾人向着那幫子商人走去,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男人面帶笑容:“魯總,你好,歡迎你們來到漭鎮!”
羅先生輕輕地說道:“他是漭鎮的副鎮長史中秋。”鎮南方看了羅先生一眼:“你怎麼知道?”羅先生笑了笑:“漭鎮就巴掌點大,鎮務公開欄裡就有鎮裡幾個主要領導的姓名和職務還有照片,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鎮南方這才發現自己還是粗心了。
鎮南方他們並沒有急着回住處,而是去了劉嫂的商店,鎮南方知道,劉嫂是一個喜歡八卦的女人,或許在她那裡能夠打探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消息。
“喲,小夥子,有兩天沒見你們了,怎麼樣,漭鎮好玩吧?”劉嫂子見到鎮南方他們,笑着開口說道。鎮南方笑了笑:“漭鎮確實是個好地方,還別說,在漭鎮,你會覺得時光彷彿停滯着的一般,那種悠閒,有如世外桃源。”劉嫂讓他們在店裡的椅子上坐下:“你瞧這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樣,我們這破鎮子到了你的嘴裡倒成了仙境了。”
小惠沉不住氣,見鎮南方和劉嫂一直在閒扯着,她忍不住問道:“劉嫂,剛纔那些都是什麼人啊?”劉嫂望着那羣人遠去的身影,冷哼了一聲:“什麼人?暴發戶唄,以爲自己有倆臭錢就了不起了,想回來顯擺。”鎮南方聽出點味來了:“那麼說,那個什麼魯總原本也是鎮上的人?”
劉嫂點頭道:“可不是嗎?不僅是鎮上的人,也是王家的人,不過爲了錢他可是把自己的祖宗都賣了。”小惠好奇地問道:“怎麼回事啊?”劉嫂看了看店外,沒有什麼人,她才壓低聲音說道:“這事啊,還得從十年前說起。”
“十年前,王河平從漭鎮出去打工,和老闆的女兒混到了一起,於是便向自己的老婆提出離婚。起先他的老婆並不同意,你想想,他老婆從十八九歲便嫁給了他,爲他生了一對兒女,那時候孩子都十二三歲了,你們說,一個女人最寶貴的時間都耗費在他和孩子的身上了,遇到這樣的事情能想得開嗎?”
劉嫂說到這裡,也有些激動。
小惠說道:“難道王河平的父母就不出來干預一下嗎?”劉嫂苦笑道:“怎麼沒有,當時就連王家的族長都站出來了,大家紛紛指責王河平,可王河平鐵了心地要跟媳婦分手,最後他媳婦也死心了,答應同他離婚,不過卻開了兩個條件,第一,兩個孩子她都要,第二,王河平一次性給她一百萬,從此以後互不相欠。”
羅先生說道:“他同意了?”劉嫂說道:“是的,他聽到這兩個條件,想都不想就同意了。唉,連自己的兩個孩子都不管不顧了,你說,這男人的心咋就這麼狠?”小惠問道:“後來呢?”劉嫂說道:“後來他媳婦就和他離婚了,帶着兩個孩子回了鄰鎮的孃家。可沒兩年,他媳婦便死了,聽說是患了什麼抑鬱症。”
鎮南方說道:“那孩子呢?”“孩子最後還是讓王河平接走了,聽說現在在省城上大學,都快要畢業了呢。”劉嫂說道:“王河平和那個大老闆的女兒也順利地結婚了,那老闆只有那麼一個女兒,跟寶貝疙瘩似的,他好象並不是很看得起王河平,不過自己的女兒喜歡他也沒有辦法,再說那時候好象他女兒也懷了王河平的種,不結婚也不行了。”
“王河平從那時起就改了名叫魯和平,跟他岳父姓了。不知道爲什麼,婚後不到一年,他的老岳父就病死了,接着岳母也死了,而五年前,他的妻子也死了,魯家諾大的家業就落入了他一個人的手裡。他倒也算是有些能力,幾年的時間竟然把魯家的生意做得很大,而他自己也因此成爲了省裡知名的企業家。”
鎮南方聽了笑道:“看來他這次回來是爲了造福漭鎮了!”
劉嫂冷笑道:“造福,我看是造孽還差不多,他早就在打漭鎮的主意了,也不是這一年兩年的事,記得他上前年來的時候就說了,他讓大家看看烏鎮,現在旅遊開發得多麼的紅火,鎮子又是多少的富有,他準備投資漭鎮,他說漭鎮一旦搞旅遊開發一定比烏鎮更吸引遊客。能夠讓鎮裡,讓鄉親們發財致富。”
小惠說道:“他說得也沒錯啊,開發旅遊,提高漭鎮的影響力,使大家都得到實惠,我覺得是件好事。”劉嫂說道:“好事?他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以爲他真是想開發漭鎮嗎?他是相中了王家祠堂那塊風水寶地了。”
羅先生問道:“這話又怎麼說?”劉嫂說道:“這個你們就不懂了吧?王河平三番五次跑到漭鎮來打的就是王家祠堂的主意,他想拿到祠堂的那塊地皮呢!”鎮南方皺着眉頭道:“那塊地我怎麼沒看出好在哪裡?”劉嫂說道:“你們是外鄉人,當然就不知道了,那塊地當年柳老夫子可是說過的,是塊澤被後人的寶地!”
“不信你們看吧,他這次組織這個商業考察團過來,目的應該還是衝着祠堂那塊地去的。”鎮南方淡淡地說道:“可是祠堂發生過兇殺案,他就不忌諱嗎?”羅先生皺起眉頭說道:“不會,生意人講究一個紅火,血光也是見紅。你沒聽說嗎,某地方的煤商發生礦難他還會欣喜,他們認爲見過紅的地方,生意會更火呢!”
鎮南方和小惠都沒聽過有此一說,兩人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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