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接過了那枚銀針:“這和在他弟弟身上發現的那一枚一樣嗎?”
肖哥回答道:“嗯,一模一樣。)”接着他又摸出了一枚:“這是莊子語身上的。”舒逸接過來比較了一下,果然是一樣的。舒逸象是無心地望了肖哥一眼:“能夠在你的眼皮底下殺人的人可不多。”
肖哥淡淡地說道:“舒處這話我是不是能夠理解爲你對我也有所懷疑?”舒逸搖了搖頭:“肖哥你誤會了,我只是表述了一個事實,當然,造成這樣的事實的原因可能是因爲你或許真的沒有發現,又或者兇手對你們太熟悉,知道如何不讓你們發現。”
肖哥楞住了,衛夫人皺起了眉頭:“我明白了,舒處的意思是說兇手應該是熟悉我們的人,同樣我是不是也可以這樣想,兇手是我們熟悉的人?”
舒逸點了點頭:“或許這樣解釋比較合理。”
肖哥眯起了眼睛,舒逸說的不無道理,對於自己的身手,肖哥還是很自信的,雖然自己住在樓上,莊子雲住在樓下,可真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確實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到肖哥這種層次,一點風吹草動應該都瞞不過他的耳朵。
再加上莊子雲也是個強者,一點動靜都沒有,說明什麼?說明莊子雲甚至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這不正常,很不正常!
舒逸站了起來:“肖哥,這件事情我們會調查,不過最好你們也留下心!還有,衛夫人,今天起我們會對西鄉清場,這一點還需要你們配合。”肖哥問道:“那這案子怎麼辦?”舒逸說道:“我們會在這邊繼續查的,你們內部的事情,我想在哪治理都一樣吧?”
肖哥還想說什麼,衛夫人笑道:“放心吧,舒處,我們一定會配合好的,下午我們就離開西鄉。”
站在門邊的巴望臉上有些失落,衛夫人他們要走了,他可就少了一大筆收入。
不過他知道,這個什麼舒處長就連衛夫人他們都不敢得罪,自然是有來頭的,就算心裡有些不爽,他也不敢說出來。
舒逸和車銳離開了巴望家,車銳說道:“真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好說話。”
舒逸笑了笑:“好說話?你有沒有想過鬼王在哪?陰陽判官又在哪?”
車銳楞了一下,舒逸說道:“我們根本就沒有接觸到‘巴蜀酆都’真正實力!那個自命不凡的‘酆都大帝’和他最得力的兩個手下也根本沒有冒頭!”
“還有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想過?”舒逸問道。
車銳反問:“什麼問題?”舒逸淡淡地說道:“你忘記了?‘巴蜀酆都’是因爲什麼而臭名昭著的?”車銳脫口而出:“盜賣人體器官!”舒逸又說道:“盜賣人體器官,活體器官摘取,這些是不是需要有一個很出色的操刀者?”
車銳張大了嘴:“‘醫生’?”舒逸搖了搖頭:“不好說,至少飛揚和孟靜的死讓我有了這樣的想法。”車銳說道:“你是懷疑‘鬼王’或者判官就在西鄉?又或者他們其中有一個就是‘醫生’?”
舒逸嘆了口氣:“是的,因爲衛夫人他們在西鄉根本就沒有太多的動靜,我就想他們會不會只是個幌子,‘鬼王’和他身邊的兩個判官一直都是最神秘的人物就是衛夫人也說過,對於他們的行蹤她也不清楚。而他們也很少在酆都,所以我纔會有這樣的想法。”
舒逸遞給他一支菸:“對了,趙喜丫現在在什麼地方?”
車銳說道:“你是說趙老財的那個女兒?”舒逸點了點頭:“是的。”車銳說道:“我把她安置在市裡的,專人保護着。”舒逸望了車銳一眼:“看來你應該早就知道趙老喜的事情了?”車銳搖了搖頭:“我知道得並不比你早多少,我之所以保護她總是說自己會有危險!”舒逸說道:“就因爲她那樣說你就浪費納稅人的錢?”
車銳苦笑道:“誰讓趙家的滅門案一直都沒破呢?人家有權提出這樣的要求。”舒逸說道:“讓人把她送回來吧,我想問她些事情。”
車銳說道:“沒問題,聽說她這些日子也嚷着想回來一趟。”
舒逸問道:“爲什麼?”車銳說道:“毛病唄,她老說她夢到了她爸爸,她說她爸爸還沒死!”舒逸皺起了眉頭:“她是不是因爲受了驚嚇,這出了問題?”他指着自己的腦袋。
車銳回答道:“應該不會,我聽說她的精神狀態很正常,還別說,她總是這樣神神叨叨的說話,保護她的那兩人都被她搞得有些神經質了。”
車銳點上煙:“她最初被我帶走的時候心情很不好,緊張,害怕,傷心,難過,總之要多灰色有多灰色,可是我聽說自從她說她知道自己爸爸沒死,整個人都開朗起來了,哪裡還看得到以往的陰鬱!”
舒逸輕輕嘆了口氣:“看來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還是挺大的!”
車銳說道:“舒處,你莫非真以爲她的腦子出了問題?”
把舒逸送到了巖花家,車銳說道:“我就不上去了,今天工作組這邊很壓頭。”舒逸說道:“葛瑪大喇嘛那邊是個什麼情況?”車銳說道:“情況很不好,如果再沒有解藥,他可能就要掛掉了。不過他手下那幾個人倒還平靜,唯一情緒激動的是葛爾丹。”
舒逸說道:“這個葛爾丹不是好相與的人,謹慎一點,別讓他們拿這件事情做文章。”車銳說道:“現在關鍵的問題是解藥,所以……”車銳看了一下巖花房間的方向。舒逸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巖花房間的門開着,兩個女人正在說着悄悄話。
見舒逸進來沐七兒說道:“我們正說你呢!”舒逸笑道:“哦?說我什麼?”巖花說道:“放心了,沒說你壞話。對了,你不是說有事情要和我談嗎?什麼事?”沐七兒說道:“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舒逸說道:“你也坐下來聽聽吧!”
舒逸望着巖花輕聲說道:“巖花,你一直叫我舒大哥,但我希望你的心裡真的把我當成大哥!”巖花輕聲說道:“舒大哥,你想問什麼就問吧。”舒逸點了點頭:“好,我問你,昨晚發生的一些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
巖花淡淡地說道:“我要說沒有關係你會信嗎?”舒逸說道:“不信。”
巖花嘆了口氣:“對,你說得沒錯,昨晚發生的一些事情確實和我有關。”舒逸問道:“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巖花望向舒逸:“舒大哥,在我說之前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舒逸說道:“好,我答應你!”巖花苦笑道:“你問也不問是什麼事?”舒逸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姑娘,你不會害人的。”
巖花的心裡有些感動:“謝謝你,舒大哥。其實這都是我的事情,與其他人沒有關係,他們做的一切都是我的意思,所以我希望這件事情不會牽扯到其他人。”
舒逸問道:“你所說的他們都是誰?莫老爹、老虔婆、桂芝嫂子他們?”
巖花吃了一驚:“你,你怎麼知道?”舒逸說道:“我早就應該知道,可惜啊,我還是後知後覺了。”巖花說道:“對,你猜得沒錯,莫老爹和虔婆婆和桂芝嫂他們一直都在幫助我!”舒逸說道:“應該還有吧?”巖花點了點頭:“上壩、下壩和水壩村也有人在幫我,我們一共七個人!”
舒逸說道:“桂芝嫂子也是‘鬼草婆’?”巖花搖了搖頭:“不,她不是,她幫助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爲莫大哥報仇。”舒逸說道:“你也是爲了報仇吧?”巖花咬着脣:“是的,爲我的阿爸,阿嬤,還有我的姐姐!”
舒逸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巖花的目光中充滿了恨意:“這事情得從十幾年前說起,其中也包括了你到西鄉的那一段。”舒逸的心裡微微一動,這件事情果然真與自己有些關聯。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巖花接下來要說出來的故事應該是整個西鄉事件的關鍵了,看來巖花對過去的事情是知情的,只是她一直沒有說出來。
巖花的目光落在了不遠的地上:“這還得從那座小水電站說起,當時我阿爸就在那兒工作,大約在十八年前,水電站就慢慢開始枯水了,根本就無法再供給鄉里的用電,而這個電站裡除了站長以外,都不是正式編制,於是在那個站長向上級提出水電站無法正常運行後,市水電局就決定關閉了電站。”
舒逸靜靜地聽着,這個時候巖花說的每句話應該都有它的意義,不會廢話。
“就在市水電局做了決定之後的幾天,站長找到阿爸,他說雖然水電站關掉了,但希望我阿爸還能再堅持幾天,等局裡派工程師來撤走相關的設備,站長說原本應該是他自己堅守幾天的,查偏偏家裡有事必須回去,所以他只得委託我阿爸。”
“那時候水電站的其他人知道電站要關閉,盡都走了,反正工資是已經發到了手上,不過我阿爸卻很實在,他說既然工資已經拿了,最後這幾天他會堅持住的,可沒想到偏偏這幾天卻差點要了他的命。”